陨落

    时简突然感觉干涸的身体有一湾清泉流过,她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条小溪旁边,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温暖而柔和。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重新注入了生命之水,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活力。

    时简抬头望去,小溪清澈见底,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落叶,随着水流轻轻荡漾。她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呼唤着这湾清泉。

    她伸出手,触摸到溪水,冰凉而清爽,像是给她的身体带来了一阵清凉。她感到自己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所有的烦恼和压力都随着溪水流走。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着大自然的馈赠。

    突然身后响起一道粗狂的男音“没死就起来赶路”

    过目不忘的声音,时简突然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她开始回忆起昏迷前的事情。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时简一时有点难以接受,她决定先享受这个美好的时刻。她躺在小溪旁,听着溪水潺潺的声音,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她的心情变得更加平静和放松,仿佛这个世界只有她和这条小溪。

    直到有人赶来,居高临下盯着她

    那人一头红毛,红色的毛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时简捂着眼起身,感觉到一阵疼痛从腹部传来,她低下头,看到自己白色的衬衣上有一摊血迹,而沈舒唯正在给自己清理伤口。

    “大哥前面就到了”突然有人从前方跑回来,回来就兴奋的对李黑子喊道。

    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也难掩兴奋

    李黑子吩咐大家抓紧赶路,必须要在日落前赶到,此刻离日落只有半刻钟。意味着不管李黑子想要做什么,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她们很快就能知道了。

    时简和沈舒唯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种默契和坚定。她们知道,接下来她们要面对的是生与死的挑战。

    而时简知道,她们的胜算很小

    时简想她一生兢兢业业做人,从来没有半点害人的心思,没想到最终回落到这个下场,不禁发出一声苦笑。

    “你笑什么”红毛听不得这刺耳的笑声,冷冷的质问时简。

    “我笑你作恶多端,还不是像个过街老鼠只敢偷偷逃走”时简转身眼睛紧紧盯着红毛,冷着声音道。

    红毛在小水道住过,所以他此生最讨厌的动物就是老鼠,而最讨厌的事情莫过于被人形容成老鼠。

    红毛起身朝时简走去,一脚将时简踢倒在地。

    时简因为双手被绑,摔倒的时候是脸先着的地,但她还是慢慢蠕动着身体,倔强的一点一点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站到红毛跟前,死死的盯着他,看他就像看一条含有剧毒的毒蛇。

    红毛被那道冰冷的目光看得不耐烦“疯子,等到了缅甸,我就把你卖到黑作坊,到时候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然后推开时简走开。

    寂静的森林很快回复往日的平静,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直到一声枪响打破了这片森林的寂静。

    时简回头,高云天孤身一人出现在森林的彼端,她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她被红毛抓过去,随后被红毛用枪死死低着她的脑袋上,她才意识到对面的人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人。

    “炸药没把你炸死”红毛轻蔑对对方道。

    “你那点炸药这么够!”高云天举着枪,注视眼前的人的一举一动,冷声道。

    “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人”

    “彼此彼此”高云天道。高云天半跪的姿势举着枪对准对面,嘴上在说话,其他部分却始终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两厢对峙,红毛仗着手里有人质有恃无恐,让李黑子先走“黑哥你先走,我断后”

    而李黑子此刻已经乱了神,他没想到高云天竟然能在废旧山神庙全身退,他跟高云天打了那么多次交道,知道这个人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在心有不甘,而此时此刻距离边境线还有一段距离,眼看着约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留了几个人善后,随后撤离了这里。

    陈大亮带人赶上来的时候,正巧赶上高云天跟红毛的枪战,红毛这人常年跟在李黑子身边,却没有学到李黑子半分隐忍的气质,李黑子刚带着人消失在路口,他就迫不及待跟高云天较量起来。

    “去追人”

    高云天撂下一句话,就追着红毛跑进树林,很快消失在树林里。

    往树林里追?还是往边境线追?陈大亮一时犹豫住了。

    “亮哥,现在怎么办?”

    眼看两边的人都消失在路的尽头,陈大亮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做出决定,他看了一眼左边树林的方向,那里时不时传来几声枪响,随后毫不犹豫朝边境线追去。

    时简被红毛生拉硬拽拽进树林,游走在密不透风的树林里,耳边不断响起密密麻麻的枪声,有时甚至有咻咻的声音快速从自己的耳边略过。

    记得上次听到这样的枪声还是在缅甸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5年之久,她早已经淡忘当时的细节,随着一声声此起彼伏的枪声,那些压抑的感觉再次袭来。

    上次回来之后,余凤竹女士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缅甸发生的的事情,后来她去上山的庙里给时简求了一道符,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几根红绳绳,喊了时简过来给她系上,边系嘴边还边叽叽咕咕一通。

    从那以后时简边很少在穿楼胳膊的衣服,每次给人看到那条红绳都要跟人解释一遍,还有的人也就盯着你看,连给你解释的机会也没有。时简觉得要是这次能活着回去,就告诉余凤竹女士,她所求的这个寺庙水分很大,红绳也救补不了她多舛的命运,喊她以后不要在去这个寺庙了。

    如果这次没能全囫囵个回去,想必余凤竹女士自己也能想得明白,以后也能换个寺庙去拜。

    这片原始森林是绝佳的战斗场所,不乱里面发生什么事情,外面都听不见,看不到。

    给这这场激杀以绝佳的保密机会。

    高云天游走在密不透风的森林里躲避红毛的攻击,偶尔瞄准机会也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对面的人见状也纷纷躲进树林里,以寻求一个绝佳的躲避和射击的机会。

    这场战斗持续了十几分钟,高云天单打独斗也略站上风,红毛损失了好几名亡命之徒。以高云天的水平,再来几个红毛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现在他手里有人质,高云天不得不有所顾忌。

    随着一声枪声,一滴红色的水滴落在时简额头,电光火石之间时简应声倒地,随后一个黑色的身影快速的移动到她的跟前,还来不及看清眼前的人,她就被那人带着倒在地上,男人急促的呼吸从后背响起,时简想起上次在张阿姨家,自己的脚受伤被人背回去的时候,身下也是这样匀称的呼吸声。

    “是我”一个低沉声音从身后传来,时简紧张的心略微得到了放松。

    时简抬头,红毛的尸体横横在自己头上,正好跟她对望,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好似死不瞑目。

    时简吓得哦哦大叫起来,幸得身后之人很快就将她的嘴捂住。

    但是很快对面的人就发现了他们藏身的地方,随后就是密密麻麻的子弹从对面直直射扫过来,仿若要把这方寸之地射成骷髅。眼瞧着密密麻麻的枪声越来越近,对面的人仿佛在做最后的反击,他们常年混迹在外,也知追狗入穷巷,定要赶尽杀绝,以绝后患。

    高云天让时简躲开,他起身准备主动攻击,奈何对面的人火力太猛,没有给他一点进攻的机会。

    好在不远处很快就出现大批人马,几名亡命之徒看情况不对,朝前跑开去,不过却也没给他们跑走的机会,三五个人很快就被活捉回来。

    见高云天追上来,李黑子知道红毛已经被制服,时至今日,留下红毛也不过为了给自己多争取些逃跑的时间,只是这次出逃跟来的兄弟本就不多,精锐的几人都留下来对付高云天了,如今一人未归,看样子都凶多吉少。

    李黑子原本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却没想到临了临了还落得这幅下场,

    不过他也不着急,毕竟自己还有赢的机会。

    高云天追上来的时候,陈大亮已经带人将李黑子团团围住,奈何李黑子手里有人质,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将他拖住。

    但是李黑子占着又人质在手,主动挑衅陈大亮,好几次陈大亮气得想冲过去掐死李黑子,却也只能朝对面大骂道“李黑子你他妈还是不是人,用刚出生的孩子当人质,你他妈不怕老天爷降一个雷劈死你。”

    陈大亮由于过于气愤,身体都在颤抖,平时骂人的话张口便来,现如今也只能车轱辘话,一遍一遍重复“你妈的,你爹的,你奶奶的”这种问候人全家的话。

    “你已是强弩之末,赶紧放了人质,给你争取个宽大处理”比起陈大亮的无能怒号,老朱的话显然要冷静许多。

    “不到最后一刻谁输输赢还不一定?”李黑子长笑一声道,说完便抓着沈舒唯往后撤退。

    虽然李黑子有人质在手,但也架不住对面人多势众,垂死挣扎最怕的就是狗急跳墙,但如果一个人愿意如过街老鼠般躲躲藏藏的苟且偷生,那么求生意志便是他最大的软肋。

    高云天就是算准了他不肯轻易死去,所以对着李黑子和他的队伍步步紧逼,眼看马上就退到边境线,而边境线因为近些年多次发生偷渡事件,县里的领导三申五令要求不准在发生类似的事件,为了以绝后患,边境线上早早架起了高高的铁丝网。

    李黑子退无可退,在无路可退

    两相对峙,都在赌对方最后的底线。

    李黑子吃定对方不会放任三个人质不管,高云天跟李黑子打交道久了,也十分清楚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尤其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情上。

    越来来越多的人往这里赶,张子安在山神庙受了伤,现在也赶过来。

    张子安的出现再次将这场波云诡谲的局面推向顶峰,且不说他与妻子感情深厚,任谁也无法忍受自己的妻子孩儿被人当做靶子,活活当在身前。

    “我赌你不敢上前”李黑子拉过张沈舒唯挡在自己身前,对张子安叫嚣道。

    沈舒唯原强忍着心里的沉痛,不掉一滴泪,见道张子安,眼泪如决堤之水滔滔不绝,梁山伯与祝英台想必也不过如此深情。她原已抱着必死的决心绝不苟且于敌人之手,只是可伶襁褓中的孩儿不能茁壮成长。

    张子安是后面才赶来的,他救妻心切,在废旧山神庙的时候第一个冲进房间,被突如其来的炸弹炸飞三米,匆匆包扎了就赶紧追过来,此刻他的脸上还沾着鲜血,走起路来腿脚也不利落的样子,显然废旧山神庙的炸药还是有些威力。

    尽管他已经遍体鳞伤,在妻儿面前他依旧是那个顶天立地发誓要帮他们顶起半边天的父亲和丈夫。

    “在走近一步,我就杀了她”张子安的腿上应声中了一枪,原本笔直的双腿跪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看到张子安受伤,李黑子却仿佛被人戳了□□异常的兴奋,他扬天长笑,活像一个么被人逼入危难的绝境英雄。他张开血盆大口,伸出芯子般灵活的舌头游走在沈舒唯的脸上。眼睛却不肯放过对面一丝一毫的变化,啃了半天,咽了唾沫,眼睛却看向张子安。

    张子安跪着向对面爬去,愣是谁也拦不住他,高云天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目光对视,他静静平静下来。

    “张子安,你就是个懦夫,我要你看着你黑子死在你面前”李黑子见激将法已经无法激怒张子安,再次将那把黑色的打着黑玄铁的手枪的枪口对准嗷嗷待哺的孩子。

    “李黑子,你敢伤我妻子孩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张子安怒道。

    “你夺我爱人,炸我仓库,逼我不得不远走他乡,你猜我敢不敢?”李黑子冷笑一声,声音里竟有一丝委屈。

    “你想怎么样?”张子安。

    “要救你孩子可以,我要你跪着到我跟前求饶”李黑子冷笑道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其中必定有诈,但还是架不住张子安一步一步朝对面走去。

    陈大亮早已哭花双眼,声带伴随哭腔道“子安哥,你不要过去,李黑子丧心病狂,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张子安拨开他拦着的双手从容起身,他像一个巨人,顶天立地,身上未着半把武器,一步一步朝对面走去。

    张子安走近李黑子就命人将他拿下,然后将襁褓中的婴儿移交给对方。

    张子安却笑了,李黑子见不得他笑,他一笑他就想杀人。张子安每笑一下,李黑子就踢一次他的小腹,直到他口吐鲜血,张子安任就在笑,李黑子俯身揪住他的衣领质问他“你笑什么”。

    “呸”张子安朝李黑子的脸上呸了一口,横着脸不在对他言语。

    这却给了对面的人一丝可乘之机,高云天的枪法出了名的稳准狠,曾经在手臂负重10公斤的情况下也能命中靶心,他躲在人后早已瞄准沈舒唯身侧的两人,待李黑子跟张子安纠缠的瞬间,一枪爆头直接命中两人额头。

    随着两人应声倒下,四下枪声剧起,张子安将沈舒唯护在身下,李黑子胸部中了一枪,被人护着往森林躲去。

    不知何时,边境线上空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伴随着剧烈的撞击声,边境线上的铁丝网被人撞出一个缺口,等高云天赶到,刚刚好看到李黑子上了那车,随后扬长而去,留下一溜灰尘。

    医院里两捡急救室前堪堪排满了人,人虽多却寂静无声,人人正襟危坐,好似在等待一个人命关天的消息。

    走廊的拐角,一个素衣少女躲在角落,全身颤抖,不伦身旁的人如何劝她都无动于衷,堪堪立在那里看着急救室的方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也黑了,医院的走廊人少了一半,或做或站任就闭口不谈。

    少女任就倔强的立在拐角,天气太冷,她全身都在发抖,她却没有知觉。身穿白大褂的少年无奈,转身回休息室给他带了件厚实的衣服,回来只见少女已经熟睡,端靠在一人肩膀之上。

    白大褂少年这么也想不明白小时候那么听他的话的人,怎的几日不见,就不在以他马首是瞻。

    深夜时分,医院的走廊吹过一阵阴风,少女拢了拢衣角,回神发现靠在一个坚实的肩膀,身上还披着一件迷彩的衣服。

    急症室的医生终于肯出来见人,两人拨开人群上前,只见医生嘴角一开一合,她却什么也听不见,许是坐久了猛的起来脑子一片灰白,眼一闭,意识也跟着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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