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距离他们被绑架到这里已经过去12小时,时简相信外面的世界已经有人发现他们消失的事情,但问题是谁又能想到他们的消失和李黑子有关。

    然而,更让她着急的是,自从被绑回来后,她和沈舒唯就被锁在不同的屋子,她不知道沈舒唯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不知道她是否还安全?以她对李黑子的憎恨,以李黑子目前的处境,如果在激化和李黑子的矛盾,后果不堪设想。她

    时简迫切的想知道一些沈舒唯的的消息,此时此刻她只想赶紧从这间屋子里走出去。

    屋外打牌的声音还在继续,隔着门,几人拿时简开荤,各种粗鄙的话张口就来,但碍于李黑子的威严,没人敢开门对她做什么,他们到不是怕她一个小姑娘,实在是怕耽误了李黑子的事,李黑子将他们就地正法。

    时简想引起屋外的人注意,将屋里的东西摔了个底朝天,他们也仅仅只是抬了下头又接着打起了牌。不管时简在屋里闹出什么动静,他们都充耳不闻。

    中午的时候,这道被重重加码的铁门终于被打开,屋外走进一人,手里拿着东西,进屋后把东西放桌上,叮嘱道“别耍花样,赶紧吃”随后又将门给关上。

    是一桶泡面,虽然只是一份简单的泡面,但是在饿了12个小时之后,时简紧紧只是挣扎了一下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午后,屋里的光线被时间拉得冗长,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照例到了吃饭的时间还是会有人给她送一份吃的,时简乘着这点间隙,对着送吃的人死缠烂打,终于那人同意带她去上厕所。

    房间里没有厕所,独立的卫生间在别墅后面,迈出屋子的那一刻时简有点不敢相信,她终于走出了那见阴霾的屋子。

    此时虽然已经日薄西山,不过太阳倒是没有因为坏人的作恶多端而厚此薄彼,依旧撒发着明媚的阳光。

    走出屋子后,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清爽的微风,重新走入大自然中让时简精神得到放松,她也更有把握和勇气去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那人不停赶着她往前走,她活动活动眼睛准备努力看清这个地方,那天晚上天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这是她才看清这栋屋子竟然是一座独栋别墅,从外观上看,装修堪称豪华,只是由于时间的侵蚀,房子已经非常老旧。

    时简被催促着往前走,那人把她带到后屋的独立卫生间,叮嘱她不要耍花样,然后盯着她进卫生间。

    卫生间空间很大,后墙有一道窗户,不过有点高,踮踮脚勉强手能勾到。

    此时或许是最好的逃跑的机会,只要往后山一直跑,就能跑回镇上。

    时简犹豫了,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可是她不能走,李黑子连日盘桓在这里一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更何况沈舒唯和小宝还在他的手里,她要是真的一走了之,李黑子不会放过沈舒唯。

    最主要的是她要留下来挟制李黑子,寻找机会通知高云天,抓住李黑子,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而想到高云天,时简的心突然就酸涩气起来,不知道他的腿伤好了没有?他知道她已经消失了吗?他在担忧她吗?

    往回走的路时简走得异常艰难,她刚刚放弃了一个绝佳的逃跑机会,等待她的或许是生不如死,或许是尸骨无存,不管怎样,基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时简埋头赶路,突然一道熟悉的口哨声从她耳边响起,时简知道她的机会终于来了。

    时简抬头那天调戏他的猥琐男正迎面朝她走来,时简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故意歪了脚,整个人顺势到在他的身上。

    猥琐男顺势将时简抱在怀里,引得周围的人哇哇乱叫一通。

    时简不慌不忙起身然后在猥琐男的脸上狠狠的留一个巴掌印,打得猥琐男措手不及,等猥琐男反应过来,一脚将时简踹出一米远。

    时简料想到会被报复,但猥琐男的一脚正好踢在她的小腹上,这一脚打得她差点站不起来。

    时简抚着肚子,吐了口血,

    猥琐男居高临下的盯着时简,仿佛在看一个唾手可得的猎物,时简紧紧盯着他,猥琐男被时简的眼神看得心烦意燥,他准备继续上手殴打时简。

    楼上的人被这场闹剧吸引,纷纷走到阳台观看,有的人甚至给猥琐男加油打气,时简被踢了好几脚,猥琐男为自己的胜利呐喊助威,二楼左边的屋子,屋内一个晃动的身影引起时简的注意。

    就在这时,屋里走出来一男的,他走到人群,看了时简一眼,淡淡道“出发了”

    他的眼神是洞悉一切的精明,他的声音淡淡的,看得出来对于这场闹剧略有不悦。

    时简被带回二楼,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屋里有点黑,时简借着昏黄的灯光查看小腹的伤势,外面看上去只是略微有些红肿,但是小腹却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

    汽车声响起,时简顾不得身上的伤口跑到窗户边查看,昏暗的夜色下,时简撩起窗帘一角,透过窗子往外看,楼下或坐或站聚了十几人,正如她所料想的那样他们正准备出门。

    时简将自己掌握的信息盘点了一下,不远处潺潺的流流水声,破旧的屋子,黑色浓郁的森林,这一切都在告诉她一个事实。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浮现,如果她判断得没错,这里不正就是当日发生了爆炸的地方,也就是下陈大寨的废山神庙,那这间屋子就是当时村民盖的那些房子中的一栋。

    门外,打牌的声音又开始了,时简看准时间她将屋里的东西全都砸了一遍,终于引起屋外的人的注意。

    终于门被打开了,红毛站在门口,恶狠狠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心思,我这些兄弟最近都憋坏了,我不敢保证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

    “我要见李黑子”时简揣着手道。

    “黑哥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红毛不耐烦道。

    “我有事情要跟他商量”时简任就不紧不慢道。

    “就你?”红毛指着时简,同周围人笑开。

    红毛显然没把时简的话放在心上,眼看门很快又要被关上,时简只得大喊“我已经把这里的消息传出去”

    红毛关门的手果然停下

    “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时简继续。

    最终红毛如愿带时简见李黑子,漆□□仄的小屋,李黑子端坐在黑色的黑皮沙发上,一如两日前见到的那样,李黑子精神萎靡,面如土色,看上去没有一点血色。

    “大哥这女人走漏消息,要怎么处置?”红毛把时间推进屋里。

    “这么走漏的?不让你们看紧人”

    李黑子明显心不在焉,声音也没有往日的神气。

    “谁放她出去的?”李黑子愠怒道。

    曾经士气如虹的□□大哥,现在只能龟缩在这个不见天日的森林里,他这么能憋得住,但在属下面前还是要维持住威严。

    带时简出去上厕所的小弟,此刻龟缩在地上,身子抖得像筛子。

    “我没有走漏消息,我只是想要要见你”时简对着李黑子道。

    “哦,见我干什么?”李黑子淡淡转身,对时简道。

    声音有一丝玩味

    “我想跟你谈个交易?”

    “你一个阶下囚,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跟你谈?”

    “我知道你的计划”

    “你说知道我的计划,我有什么计划吗?”李黑子挥了挥手,围着她的人就将时简放开了。

    “你想报复?”

    “为什么这么说?”李黑子大笑两声,然后盯着时简问。

    “你派人盯着医院,从头到尾都知道我们的行踪,甚至在中缅街道上还还策划了一出戏,一步步引诱我调入你早就设好的陷阱,是不是?”时简不疾不徐,娓娓道来。

    李黑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她说

    “以你现在的处境,对一般人来说只会好好的躲起来,或者找机会出去,可是你废了这么多的周折把我们弄到这里来,我故意惹事,你也不纠结,可见你的目标不是我,虽然我得罪过你,可是不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风险。”

    李黑子摆摆手示意她继续,他的脸色阴晴不定,时简也不管,她知道她决定找李黑子坦白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回头路。

    时简继续道“你在这里盘踞了十几年,要想逃走早就逃走了,或者说是你故意不逃走,你在等一个机会…你想报复”

    李黑子冷静的脸上燃气一丝血色,他冷笑一声“你很聪明”李黑子置身黑色的旋转椅子,转了一圈起身来到时简身边,俯身对时简道“不过聪明也没用,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

    时简自作聪明的行为让李黑子很高兴,半个多月以来,他第一次觉得生活不像死水潭里的臭水,那天晚上他没有为难时简,只是说要让她见证他成功时刻,时简不知他的计划几何,只觉得他笑得渗人,时简借机提出想见沈舒唯,他竟也同意。

    短短一天时间,沈舒唯清瘦不少,简短交谈之后,时简得知她和孩子一切都好,她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你放了她,我跟你谈个交易”时简心一横,一屁股坐在李黑子对面。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交易?”李黑子冷笑道。

    “你有你无法拒绝的条件”

    “说来听听”李黑子摆摆手。

    “我在缅甸有人,你放了她,你带着我到缅甸,我会让他们帮你”时简道。

    李黑子噗嗤一声笑出来,问一旁的小弟“你们信吗?”他身旁的小弟见李黑子笑了,也都跟着哈哈哈的笑起来。

    “你带着一个产妇,一个哺乳期的婴儿,根本不可能逃走,带我一个你逃跑的路上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到了缅甸也有更多的机会”时简任就一本正经的道。

    李黑子示意时简靠近些,凑到她的耳边道“你说你在缅甸有人,那你说说,那人叫什么名字?”

    “周荆也,人送外号四先生”时简静静道。

    听到这个名字李黑子竟然真的楞了一下,时简没想到自己胡扯的一个名号,竟然能唬住他。

    李黑子神色略微有些变化,不过转瞬什么也看不到,喃喃自语道“你也姓周?”

    红毛指着时简“大哥,这女的诡计多端,你不要听她瞎说”

    李黑子神色如初,声音也回复正常“舒唯是深爱的女人,我请她过来就是要带她走,怎么可能听你的话把她放走?”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沈舒唯鄙夷的看了李黑子一眼,目光坚定道。

    “还想着张子安,到时候他人都没了,想有什么用?”李黑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从他抢走你的那天起,我就想把他碎尸万段,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凭什么他一出现所有的事情都改变了,舒唯你还记得我们在那间教室里度过了很多美好的时间。”

    李黑子眼神飘忽,好像真的在回忆过去。

    “为什么你还不明白,我们之间从来就没开始过,你说你想学画画,但是没有机会,我才肯教你,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就算没有子安我们之间也不可能”

    沈舒唯气急道。

    “不是的 ,是他抢走了你,他毁了我的事业,他必须为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李黑子仿佛着魔了一般,嘴里不填重复着他必须付出代价,他的手紧紧抓着沈舒唯,仿佛要将她撕碎。

    时简时简沈舒唯拉到自己的身后“那我呢?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抓我来干什么”

    “你?高队长没跟你说,我可是他最强大的敌人,他一路加官进爵,都是踩着我和我兄弟的血往上走,你说我会放过他吗?”

    “你跟你兄弟在镇上作恶多端多年,就算没有他也会有人收拾你”

    “不亏是一对,连说的话都这么像”

    “我跟他没关系”时简。

    李黑子冷哼一声“你跟他没关系他会送你回家?”

    “你跟踪我?”时简质问道。

    “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只是托了朋友帮忙打听一些消息,没想到一向不近人情的高队长对你竟然也有柔情的一面,你说他要是知道你被我绑了,会不会奋不顾身的来英雄救美”

    “他不会,我跟他没关系”时简。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李黑子双手一摊。

    后面李黑子并没有为难时简,就让人将她和沈舒唯送回房间,之后的几天,时简依旧被锁在屋子里那里也不许出去,她和沈舒唯依旧被关在不同的屋子里,无从得知对方的消息。

    一连几天他们都晚上出去凌晨才回来,后面在没了动静,门口看她的人也有原来的四人变成闲杂的一人,时简知道这天终于还是来了。

    果不其然,下午的时候,屋子的门被打开了,三五个壮汉出现在门口,把她拖出屋。

    “大哥,他们人到南木桥”

    “很好,东西都放好了吗?”李黑子。

    “都好了”

    “准备出发”李黑子一声令下。

    于是时简就被人用枪指着拖上了后山,后山多陡峭,走到上山,山下的景象都能尽收眼底,从上山往下看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从山底缓缓流过,一座石桥高高的耸立在南汀河的上空,将河的两岸连接起来。

    正如时简所想,这里正是下城大寨的废旧山神庙,山神庙坐落在半山腰,庙前有湍急的南汀河,庙后则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

    而此刻李黑子正带着他们往后山的森林里撤,因多是山路,走起路来多有不便,走了1个多小时才来到山顶的一个洼子,从这位置往下看,山下的景象一览无余,山下的人却看不到山上的人。

    李黑子命令所有人停下

    山下南木桥的桥头出现一队人马,他们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就过了桥往山神庙的方向去。

    不一会山下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爆炸的声音一声连着一声,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李黑子看着山下灯火通明的案发现场,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快感。

    时简向山下呼叫,却被人堵住嘴巴,只能眼睁睁看着山下的人一个一个往废屋里冲,再次抬头只见山下的建筑,已尽数化为乌有。

    爆炸声停,山下再没了人影,李黑子看得意犹未尽,才带着他们再次上路。

    那天他们在森林里里绕来绕去,走了很长的时间,晚上在一个瀑布下稍作休整,凌晨太阳还未出来,李黑子又催着他们再次上路,这路多是荆棘,走起来很慢,赶了一晚上的路还是没有走出这片森林。

    终于太阳出来,初升的太阳染红了天边的白云,课文里朝霞代表着希望

    时简抬头看了一眼,初升的阳光有点刺眼,时简想抬手遮挡,却抬不起手,身后的人还在催促赶路,时简却觉得他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什么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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