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时简深夜从床上醒来,她睁开眼四周寂静无声,她慢慢地下了床,走到窗边,透过半开的窗户,她看到外面的世界被月光笼罩,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神秘。

    她的目光停留在窗外,思绪开始飘远,半个月前,她从医院回到了家里。那段日子,仿佛是一场梦魇。每当夜晚降临,月光洒在窗户上,她就会躺在床上,望着那扇窗,思绪万千。

    从那时起,她就时常失眠。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团无形的阴影笼罩着,让她无法摆脱。她想要呼唤那团阴影的名称,但它似乎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名称,只是存在在那里,让她感到无尽的恐惧和不安。

    时简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来到洗手台鞠了一把冷水敷在脸上,约莫清醒了三分,回到床上,看着熠熠生辉的挂灯,再也没了睡意,细细数来这已经是她第十几个睡梦中被惊醒的深夜。

    小镇的冬夜来得很早,黑夜也更黑,小镇的黑夜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院子里、老树下稀稀疏疏的虫鸣。

    原来夜晚不会因为它是夜晚而变得更短,时间也不会走得更快,至少挂在卧室的挂钟后一秒似乎比前一秒走得更慢。

    时简其实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这点病痛并不能将她打到,她只是第一次对这个世界感到失望,一时还无法从与这个世界的对抗中潇洒的败下阵来。

    她知道自己需要尽快走出那片阴影,需要积极面对早已发生的一切,需要找到一种方法来摆脱目前的困境,或许就像周唐静所说她需要外界的帮助。所以那天晚上时简下了一个决定,她决定去找医生,寻求更多的治疗和建议。

    伴随着第一声鸡鸣,这片大地再次重回生机。清晨的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每一寸土地,连带着山上的山茶花也变得更加灿烂夺目。

    时简走过一片绿色的草地,来到这片洁白无瑕的山茶花树下,她抬头看着那些美丽的花朵,情不自禁伸出手去触摸那些花瓣,它们柔软而细腻,就像是一片片羽毛。

    这是个山茶花盛开的季节,山茶花盛开的时候整个山林都美丽起来,漫山遍野都是白色的、粉色的、红色的花朵,山间充盈着花香,连带着小镇也浸染了山茶花苦涩的清香。

    时简抬头仰望着满树繁花,那清新淡雅的花香让她感到心旷神怡。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能够感受到春天的气息和大自然的美丽。这久以来她在一次感觉到这是一个充满生机与活力的世界,也是一个充满希望与梦想的世界。

    那天下午时简在山上待了很长时简才下山,回到家时她手上拿着一束粉色的山茶花,是她折返的路上重新采的。

    时简喊余凤竹女士给她找了个花瓶,那花瓶已经积了尘土,时简将花瓶细细洗来,然后才将山茶花插进瓶中。

    时简将山茶花摆在太阳底下,山茶花却开得绚丽而灿烂,山茶花的花瓣白里透红异常好看,

    时简盯着看了很久,她困了,然后去睡了一觉。

    那天下午时简补觉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原本近年关,家里都要年休。厨房的炊烟刚刚升起,父亲从河里捞了两条草鱼。祖父摩拳擦掌架了两把太师椅,爷爷坐在院子里砸吧着烟,烟雾缭绕四起,并弥漫了整个新年。

    安静的下午,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声,祖父起身静听,那声音却声越来越近,在一会,两张黑色奔驰正朝家里的破旧小院直直驶来。来人下了车,祖父的棒槌落了地,不一会,满院跪了一地人。

    那晚余凤竹女士将院子打扫得一尘不染,斗了两张圆木桌一起,中间摆了瓜子水果若干。可惜月亮却羞涩起来,只肯露出一镰弯刀,不过星星却格外惹人眼。

    那晚家里来了好多人,皆是街坊邻里,周连夜从城里赶回来,就连他那嗜茶如命的老丈人也匆匆赶来,席间,紧紧握着祖父瘦弱的双手,一刻没有松懈。

    那晚,时简没有失眠,因为睡觉的时候已接近清晨。

    一连几日家中人口常来常往,老家的亲戚也来了不少,只是时简都不太认得,后来是家里的长辈一个一个指着认才略微识得一些。

    晚上余凤竹女士给大家准备了丰富的夜宵,时简累了,端了碗坐找了个个人少的地方蒙头干饭。

    耳边略有余音,抬头,架子上手机里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朝自己袭来,第一眼竟觉着这人有三分像周明新,四分像周国富,莫不是…,可看他年纪尚小,也只比自己大了几岁不知。

    时简被突然出现的一张脸吓住了,被那张怀揣着善意的脸弄得不着五六。夜灯下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越看越迷糊,心里暗想,难不成爷爷年轻的时候背着奶奶做过那种事情。

    可仔细一看,这张脸明明更像周明东,鼻子眉毛下嘴唇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时简一时不知自己是继续吃东西还是偷偷溜走,而视频那头的人也只是笑笑低笑并低头开始吃东西。

    “四  四叔”时简低声喊了一声。

    男人闻言“嗯”了一声抬头,连眉毛也散发着温柔的气息“听说你当老师了?”

    时简低眉“是  是啊”

    男人柔声“长大了”

    “文德你这酒量不行…哈哈哈”男人的声音被打断,时简回身,周明东正在跟周文德拼酒。

    男人微蹙眉,眼睛指了指时简的身后露了半个背影的周明东道“早些休息,老头一开心就忘记时间”。

    回到楼上,时简迟迟不能睡去,五年前,时简被绑架,后来被送警局,幸亏周荆也去警局领时简,时简才安全脱身。

    而事实上,那次事件的背后还隐藏了一些事情,这件事情时简原本并不知晓,是后来周小朝无意中透露给她的。

    当日时简被人送往警局后,给她做笔录的警察第一时间打电话确认了时简的身份,但事后那人并没有通知周荆也,而是将消息告知了另外一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在生意上跟周荆也有竞争关系的一个人,他是当地的一个黑恶势力,那个警察早就成为他的人。

    那个黑恶势力的头目因做事狠毒,人送外号断头老三,这外号原也有个由头,这断头老三原本并不叫老三,而只叫断头,因他喜欢砍人头而得名,但因他事事被周荆也压一头,周荆也人称四先生,并有人戏称他为周老四的弟弟断头老五,断头不能忍受被人强压一头,从此改名断头老三。

    断头三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连干了三包□□,原因是周荆也不久之前刚刚抢了一单本该属于他的生意,他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找他报复,没想到机会竟然来的这么凑巧。

    那天断头三在周荆也来警局的路上设了埋伏,拦了他的去路,还折了几个他的兄弟,周荆也并非吃素的,得知是断头三暗中害自己,他干脆束手就擒,在断头三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被周荆也反将一军,断头老三远远不是周荆也的对手,即使在自己的地盘上,也败下阵来。断头老三败后不甘于心,找人警局劫走时简,后来是周荆也放弃了原本已经谈妥的生意才换得时简的平安。

    那晚时简再次失眠,迷迷糊糊睡去,模糊的梦境里都是过往的迹象斑斑。第二天醒来,心绪难安,她犹豫再三还是给苏教授打了电话。

    那天按照约定的时间,时简早早打车到城里,苏教授的办公室在云海商业广场最高的那栋楼,时简走了很远才到那里。

    下午太阳快要落山时简才从苏教授办公室出来,然而已经见过苏教授,时简却并未觉得心里变得舒坦。

    走出商业广场,时简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她慢慢往回走,沿着那条熟悉的小路。路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偶然瞥见一个模糊身影,虽然只是模糊的一瞥,却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和亲切。

    时简心中微微一颤,不由自主加快脚步追上去,然而,身影却迅速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时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她试图平复内心的激动,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相似的背影,只是她想多了。

    那天晚上,时简在周唐静的屋子等了很久周唐静才姗姗回来,周唐静最近准备创业,她每天早出晚归,雄心勃勃,誓要做出一番事业。

    事情的起源是,周文德想让周唐静回去继承自己的万亩茶庄,被周唐静拒绝了,她随口说了句自己要创业,却被周文德各种嘲笑,于是周唐静就觉得自己已经要做出一番事业给他看。

    晚上吃了饭,周唐静还要出门谈生意,时简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便陪同她一起去了。

    酒吧里,之前谈好的酒商临时加价,周唐静和酒商交涉,酒商却丝毫不退让,可周唐静的酒吧还有三日就要开业。

    酒商态度强硬,周唐静心中有些恼火,现场一度火药味十足

    期初,周唐静给时简说自己要创业的时候,时简就让她慢慢来,后来她说她找到一酒商,愿意低价给她供酒,她并觉得这事不靠谱,当时周唐静一心想要尽快传出一番事业,大脑智商几乎为零,也听不进去别人的建议。

    对方不肯妥协,时简怕她闹事,只得将她拉走,毕竟这些酒贩子一脚踏入□□,身后的关系数不清道不明,要是真的和他们闹了麻烦,以后她的酒吧怕是不会太平。

    走廊里周唐静低着头往前走,垂头丧气,遇到垃圾桶能踢三脚出气。

    “周小姐,好巧”两人从包间出来,时简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迎面走来的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远远的我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两位,两位是来找人的,怎么不多待会,酒吧每晚十点有一场脱衣舞表演还挺不错”。

    来人是苏云州,苏云州从酒吧门口走来,手上挂着外套,款款而来,说完不忘给两人一个暧昧的眼神。

    “我们晚上还有事”时简拉着周唐静准备离开。

    “这家老板最近不知在哪里搞来一种酒,味道醇厚,两位不留下来品鉴一下?”苏云州见到手的两位美女溜走,巴巴的追上去。

    “你没见人正烦着吗?就他有好酒,我就不信我不找到更好的”周唐静不耐烦道。

    苏云州这人向来没有眼力劲,他跟周唐静第一次见面是在禾必酒吧,他这人嗜酒如命,那里有酒那里就有他。

    两位嗜酒如命的人,第一见就喝出了兄弟一般的情感,后来苏云州还去找周唐静喝过好几次酒,他对周唐静的评价是‘好酒易得,酒友难求’。

    周唐静本来对他有几分好感,只是有一次时简去找周唐静,苏云州喝多了纠缠时简喝酒,从那以后周唐静见一次他就骂一次。

    从周唐静的骂声中,苏云州大概理清楚了事情的经过“我要是你我就去偏去这酒吧喝酒,反正他总不能把客人赶出去,在他眼皮子地下喝他的酒,他还不能把你怎么样,气死他,多爽。”

    周唐静原本是坚决不去的,听了苏云州的话,这酒她还非喝不可了,拉着时简非要去喝酒。

    包间里,苏云州的朋友已经来了,他的朋友都十分热情,见几人进门,纷纷给她们让座。

    “今天就尝它个痛快”包房里苏云州从桌上拿起酒瓶,在手上使劲摇晃了两下,抨的一声,红色的液体洒了一地。

    时简举杯闻了闻,酒香四溢,难怪周唐静拼了命要进这种酒,她喝了一口,酒香浓郁,却烈性十足。

    “没什么事一杯酒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是两杯”苏云州跟周唐静干杯。苏云州嘴角叼着烟,一一给几人倒满酒杯,然后对着酒瓶吹了半瓶。

    周唐静刚吃了个哑巴亏,一杯酒下肚,把自己被骗的事情添油加醋对着众人讲了一遍。对于爱喝酒的人来说,一巡过后,两人并是手足兄弟也不为过,喝过酒就是兄弟,众人同仇敌忾,将几个酒贩子爷爷奶奶问候一遍。

    只是酒醒之后问题还得解决,早上只见周唐静从卧室出来,批头散发、衣冠不整。手里拿着电话,眼神透着绝望。

    眼看着酒吧开业的时间越来越来越近,她将能联系的关系全都联系了个遍,但是却没有人能帮她解决问题。

    周唐静初踏入这个行业,不了解这个行业,不明白其中的水有多深,没有关系的在这个行业其实很难立足。

    吃过饭,就在周唐静没精打采准备回屋继续睡觉,没想到却等来她的救命电话,打电话的人说他能帮她解决这个问题,约她出门见面。

    时简不放心跟她出门,打电话的人跟他们约在郊区,两人打了车过去,到的时候发现这里竟有一个酒庄。

    酒庄的装潢极尽奢华,充满了欧洲古典风格。两人踏入其中,仿佛置身于一个远离城市喧嚣的世外桃源。

    “这里真漂亮。”时简忍不住赞叹。

    她们很快找到酒庄老板,酒庄老板说他愿意给周唐静供酒,他告诉她们,他的酒庄有着优质的葡萄酒,可以为周唐静提供最好的酒款。他还表示,他愿意根据周唐静的需求,为她定制特别的酒款,以满足她的口味和需求。

    周唐静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耳朵,可前车之鉴还心有余悸,这个老板为什么要帮她?

    周唐静还没来得问,苏云州从酒庄门口款款而来,他一身剪裁得体西装加身,神态从容优雅,仿佛是酒庄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有了苏云州这个担保人,两人很快达成了合作

    周唐静跟酒庄老板还有合同细节需要敲定,时简帮不上忙准备回城里,时简在路边拦车,没想到拦到苏云州的车,苏云州也要回去,苏云州邀请时简上车,时简看了看四周,荒郊野外,连个人影都没有。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上了苏云州的车。

    苏云州着一身休闲西装,不过外套已不知所踪,上半身是一件款式简单的白色衬衫,他的身材很好,简单衬衣被撑得饱满而性感。

    时简看他,穿着西装却像个暴徒,全然无法把眼前的人跟昨晚酒见到的人联系在一起。

    苏云州夸时简今天很漂亮

    时简没理他

    最后也就只顾着开车了

    这是时简第四次见到苏云州,每次见面他都给她不一样的感觉,她见过他放浪形骸的模样,见过他正经坐在办公室里的样子,却很难说得清楚那个才是真正的他。

    车开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城里。

    时简向苏云州道了谢,然后准备和他告别。

    就在这时一抹黑色的身影再次出现哎时简的视线里,她拔腿追上去,慢了半步,商场里电梯刚好关上门。

    时简从楼梯追上去,门口,终于又见到那个熟悉的背影,她气喘吁吁,心跳加剧,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又整理了自己的着装,才肯上前打招呼。

    “高队长,好久不见”男人转身差点撞上她,时简笑着朝他打招呼。

    “你怎么在这里…约了朋友?”男人提眉跟时简打招呼,他左手端着可乐,右手提着一袋薯条。

    “来办事,没想到这么巧…”时简故作轻松,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好了没”一个女人从洗手间回来,双手自然挽在男人手臂上,从薯条袋取了一条薯条放嘴里吃,然后抱怨男人没买她喜欢的咸味。

    “嘴巴这么那么叼,有什么吃什么”男人低头对她道。

    时简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里是一个电影院,想想刚刚自己的一通解释,顿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姐姐,你也看电影吗?”女人仿佛才看见时简,抬头问。

    “对  等  等人”时简结巴道

    检票员开始检票,时简等的人还没有出现,三人站在门口,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姐姐,你等的人还没来吗?”女人娇声道。

    “哦,可能有事耽搁了,你们先进去,不用等我,她可能马上到了”时简尴尬道。

    “要不要一起,等你朋友到了,让她进去找你”男人低沉着声音对时简道。

    “不用,我还是在外面等吧”时简耸了耸肩。

    “姐姐那个是你要等的人吗?”女人柔声问。

    时简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看去,见苏云州站在门口,而后朝自己走来“你东西忘车上了”。

    时简见到苏云州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她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我等的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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