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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四月与春(全息)

    第三十一章

    清早上,天还未亮的时候,禹逢春便开始履行起老父亲的责任,将裹在被子里把自己扭成春卷的床上钉子户揪了出来。

    他监督着孩子起床后一同换衣服还有洗漱。这些凡俗的生活于他已是久违,重新将入仙山之前的习惯捡起来这件事叫他觉得很有些趣味。他甚至还很贤惠能干地在土灶上蒸了菜饼子。

    然而人类的悲喜并不相同,就着月光,迷迷糊糊擦脸的林阿彩大概是无法体会这份趣味。他只觉得寒冷且困。前一晚在被窝里许下的成为仙人的愿望,被冰冷的现实击败,他觉得这份志愿或许将惨死于立下后的第一个黎明之前。

    “爹,今日帮我同曹先生告假吧。”林生被冷风激得打了个哆嗦,望着乌蒙蒙的天生出悔意,“这天太冷了,我小小年纪实在是受不住。”他上下牙齿冻得直打架,一副下一秒就要冻昏过去的虚弱表情。

    禹逢春却不吃这一套,要知道论起请假逃课这回事,他可比林阿彩多了十来年的经验,哪里看不出这孩子闹的什么幺蛾子。

    将一双手贴在林生热乎乎的脸上,登时将他冰得往后蹿,哎呦哎呦的直叫唤。

    “醒了吗?醒了便少做些梦。”恶作剧得逞,禹逢春哈哈大笑,推了一把他的后背,“去,帮我在灶上守着,看着点儿火。等差不多了就盛出来。”

    “你呢,你干嘛?”林生不服气地质问道。

    “我自然是去叫你阿娘吃饭。”

    林生听到这话又来了劲儿,大呼不公平。

    自己得要起得这么早,娘亲却还在睡懒觉,太过分了!怎能如此偏心!

    *

    敲门进屋时,禹逢春便见四月坐在床边。

    她像是早就醒了,此时手上把玩着一面铜镜,百无聊赖地翻转。

    见着他进来,她偏过头看他,手上的铜镜于是也跟着在手里翻了个面。他便见铜镜反射的泠泠光亮从眼前一掠而过。

    她原本迷茫的表情突然变作了惊讶,顾不上同他说话,立刻低头捧着那面镜子端详起来。

    看得格外出神。

    ……女子,原来都是这样喜好揽镜自照么?

    他原地思考了一阵。

    想不明白。这是他还没有涉及的领域,一个盲区。

    正在禹逢春进退两难不知该做什么的时候,四月蓦地站起身,未裹外裳的身形纤细娇小,一席月白的棉布裙随着她迈足,裙摆摇曳,像是被风摧折的花。

    花瓣颤动着,逆着风飞来,在禹逢春意外的目光中,那花猝然落下,扑进了他的怀里。

    这是一个毫无防备的拥抱,以至于身体贴近的那一刻,他的灵魂深处在刹那间传来一阵战栗,仿若沙漠中将要渴死的旅人骤然得了一捧甘泉,满是喜悦与身心的熨帖满足,那样激烈的心潮震荡叫他的思绪陷入了片刻的停摆。

    他下意识地抱住了她。

    本该恪守的距离因为这个不在预料之中的拥抱而被打破。

    他违背了自己的理智,直到身前被柔软与温热的感知彻底占据时,禹逢春混乱的思绪才渐渐回笼,慌张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意识到了他与她之间此刻过分的亲昵。

    他像是触了电似的一下子松开手,被她抱住的地方都仿佛不属于自己了一般,整个人僵硬得像是块木头,动也不敢动。

    “四月……”禹逢春低声地唤她,像是提醒又好像是在求饶。

    她却不管这些,仍是抱着他,“禹逢春。”

    “你相信,人生来就有自己的使命吗?”她突然这样问他。

    “啊?”他有些迟钝,想要点头回应这个问题,却又因为被她抱着而不敢乱动,只好僵着下巴目视前方,而后笃定地回答:“我信的。”

    “……就好像我自己,”他的视线落在窗前,透过支起的木窗依稀可见外头还未落下的月。他弯了下唇角,“我便觉得自己生来就是为了贯行守护之道的。”

    “这是我自小便知道的事。我会登蓬莱,入仙途,会修习仙人本领,便是为此。”

    四月抵着他的肩,闻言,半晌未言语。

    而他因四月而骤然翻涌的心绪也在这样的静默中平和下来,不像一开始时那样的为着这个拥抱而局促、不知所措。

    见她不说话,禹逢春轻轻拍了下她的肩,“怎么了?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他顺势想要往后退开些距离,“先放开我吧,我给你准备了晨食,你……”

    话未说完,他却蓦地收了声。他察觉到了肩膀处温热的湿意。

    是她伏在他的肩上,无声无息落下的泪沁透了他的衣襟。

    “别、别哭……”

    “别哭,对不起,一定是我不好,我……”他舌头开始打结,一个劲地同她道歉,哪怕他其实对于她心中所想一无所知。

    但仍是很怨怪自己……因为禹逢春能够感觉到,她是为了他才哭的。

    他本该为了避嫌松开抱着她的手,却在一声声的道歉中无意识地将她扣紧在怀里,像是只有这样才能够减轻心头的慌乱,抚慰在这一瞬间感同身受般突兀产生的钝痛。

    他们身躯从未这样亲昵紧密地靠近契合,却无一人发觉——此刻他们之间的姿态多么像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侣。

    好似本该如此,直到今时才各归各位。

    “禹逢春你知道我的使命吗?”她仰起脸,原本盘起的发髻在动作中松了些,脸侧落了几缕碎发被她的眼泪洇湿,湿哒哒地粘在了脸颊。她的眼尾还泛着未褪的红晕,说话间,黑而浓密的湿乱睫羽之下,那双闪着泪光的湿润眼瞳定定地看向他。

    他垂眸,面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盯着她看。

    那黯淡的情绪仿佛随着眼泪一同被宣泄出来,眼睛犹自泛着红,却在此刻冲着他弯了弯,“我觉得我来到这里,好像就是为了拯救你的。”

    禹逢春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捧场道:“真的吗?”他的脸上也跟着浮起了笑,指尖小心地挽起她鬓边湿润的发丝,帮她挽在耳后。

    “那可真好。”他笑叹了一声。

    无论是四月还是禹逢春都不约而同地有意回避了提及方才她表露的失态,假装忘却了她那骤然之间迸发,向他汹涌而来的、强烈得无法宣泄出声的哀伤。

    她不愿提起。他便愿意放过追究秘密的机会。

    即便这个秘密或许同他有关。

    ……

    “阿爹你好慢啊!”林生不满地在门外大呼小叫,“怎么还没出来……啊呀!”他推门看见了屋内的情景惊呼了一声。

    连忙用手捂住脸,“我可什么都没有看见”他保证道,却完全没有信用可言。

    他回过身便见林生正用圆溜溜的眼睛透过大张的指缝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看,“你们要亲亲了吗?”林生有些纠结道,“现在会不会有点早啊,平日里不都是晚上亲亲吗?现在都快要天亮了诶……你们这样会带坏小朋友的。”

    四月捂着滚烫的脸颊,避开小鬼的打量,扭过身。

    这个爱看热闹的家伙,嘴上说着达咩达咩,眼睛里却激动地放光,就差对他们说搞快点搞快点。

    “亲什么亲,我们才没有。”她背过身掩饰着自己满脸泪痕,犹自辩解,说完又是不满意地打击报复道:“快快快,把他拉走去上学。”她扯了扯禹逢春的衣袖,催他把林阿彩带走。

    禹逢春自然唯命是从。

    “阿娘!”任凭他将阿娘叫破天也无济于事,只能被爹爹拖走。

    好狠心的女人,好恶毒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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