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任务

    周一早上,贴在布告栏的大告示驱散了周末的阳光带来的一切可以称之为轻松舒适的氛围和情绪。《第二十四号教育令》出台,解散了一切学生组织、协会、团队和俱乐部。

    礼堂里有一种特殊的紧张气氛,叽叽喳喳,异常纷乱,人们跑来跑去谈论着看到的消息。塞勒涅和潘西来到斯莱特林长桌边坐下的时候,还听到隔壁的拉文克劳们窃窃私语,在讨论告示上的内容。

    “她把魁地奇球队也算在里面了。一会下课我就去让她重组。”她们一坐下,德拉科就带来了一个消息,“但是我猜她不会那么顺利就通过格兰芬多的申请。”

    “你们觉得——这个条令是不是针对——”布雷司压低了声音,意有所指。

    塞勒涅盛了一碟新鲜水果,远远地看了一眼开始聚集的格兰芬多,收回视线时自然地从对面几个人的脸上一一划过。“他们定在霍格莫德,人多口杂,会有人去告密也是情理之中。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找到那个人。”

    德拉科从早餐里抬起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没去参加?”

    “当然没有。我只是和哈利一起吃了个午饭,下午买了点东西就回来了。他们聚会的时候我一直和你们在服装店。”塞勒涅看了他一眼,“你不会以为是我吧?

    但德拉科却反倒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我爸爸说,乌姆里奇有心在霍格沃茨里培养一批学生帮她管理。考虑到你和波特的关系,她估计对你还是有一点疑虑,应该是还在考量。你要是也参加他们的聚会,被那个告密者告诉她,会惹上不少麻烦,现在正好。”

    “你不会打算要投靠她吧。”塞勒涅一言难尽地说,“纯血统的代表,高贵的马尔福,我们的好级长,去给魔法部的爪牙当小喽啰?”

    “那我就只好带着其他人加入,找各种理由找波特的麻烦——”

    “好的,我明白了。”塞勒涅对他怒目而视。

    但是冷静下来盘算一番,她又觉得这其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如果能得到乌姆里奇的信任,可以让他们以后的聚会方便不少。只是她可能会希望她保持和哈利的关系给她传递消息,而自己需要为得不到消息找到一个不错的借口。

    果然在早上的两节课结束后,乌姆里奇再一次单独留下了她。

    “塞尔温小姐。想必你也看到了新的公告吧?”看到塞勒涅点点头,她咧嘴笑了,继续说道,“在星期六,我们的一位证人在猪头酒吧目睹了一场由波特先生发起的非法集会。我知道你并没有参与。但是波特先生有和你提起过任何相关的话题吗?”

    “没有。”塞勒涅故作苦恼地说,“事实上,我总觉得……”她看了一眼乌姆里奇。

    “你可以放心大胆地说,塞尔温小姐。我一定会帮你的。”乌姆里奇笑得更开了。

    塞勒涅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您知道的,他和我父亲在很多事的看法是不一样的,我还和我父亲吵过一架,因为我觉得回到学校,那些事和我们无关的,我们还是可以好好交往、好好学习……”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憋出两滴眼泪来,“可是没想到,他态度很强硬。现在他有很多事都不和我说了,只有在需要交作业的时候才和我一起去图书馆。”

    乌姆里奇用最慈祥的表情拍了拍她的手。

    “我真抱歉,亲爱的。但是这样也好,不是吗?你看清楚了,他并不如你真心对待他、期待他走回正路一样对待你……你父亲也会为此心碎的。你知道他疼爱你,不希望你被不值得的人这样对待。”她柔声说,“但既然如此,如果你再发现他有不同寻常、或刻意隐瞒你的举动,请你一定要来找我,可以吗?我会全力帮助你摆脱不健康的关系的。”

    “谢谢您,乌姆里奇教授。”塞勒涅对她浅浅行礼。

    “我下一节课想要旁听斯内普教授的五年级魔药课。你愿意带路吗,塞尔温小姐?顺便和我讲一讲霍格沃茨的魔药课?我听说你母亲一向以你的魔药和草药成绩为荣。”

    “当然。”塞勒涅好不容易要放下去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但还是跟着乌姆里奇离开。

    当两个学院的学生终于都进到教室时,塞勒涅彻底松了一口气。乌姆里奇在一路上只问了她魔药课现在学到了哪里,平时大概是怎样的教学方式;等到进到了地下教室,她只和斯内普打了个招呼就坐到了角落里,而塞勒涅不得不抽出自己的课本继续念。

    “你怎么提前来了?”继续配置上一节课剩下的魔药时潘西小声问。

    “乌姆里奇想让我给她当间谍。”塞勒涅小声说,“而我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因为深爱的男友立场无法挽回但依然沉浸在爱情痛苦挣扎的可怜女孩——”

    德拉科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你真的不是展露本色?”

    布雷司没忍住笑了出来,塞勒涅直接趁他去拿其他材料的时候把他的犰狳胆汁倒空了。

    当然,他不是唯一一个搞砸了的人。在乌姆里奇踱到潘西身边,开始询问她课程情况的时候,塞勒涅借着清洗用具的功夫走到了水池边,听到了斯内普教授恶狠狠的声音——

    “又是零分,波特。你给我写一篇这种药剂正确配制的文章,注明你错在哪儿,为什么错,下节课交上来,听懂了吗?”

    塞勒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桌子边。

    *

    下午算数占卜课的时候,她把自己的魔药课本交给了赫敏。

    “我听到斯内普教授布置给他的额外作业了,有这个他应该会很快写完。”塞勒涅压低声音,“还有,关于那个聚会。乌姆里奇今天找过我,想让我当密探,提到了那个证人是在猪头酒吧……有任何头绪吗,有谁像是会去告密的人?”

    “我有自己的办法,但已经确保了不是名单上的人。但猪头酒吧,会是谁呢?”赫敏皱眉喃喃道,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书,露出了谴责的神色,“他应该自己写的。”

    “她说‘我们的证人’,也许是魔法部的人。”塞勒涅说道,“嗯,也许这样问不太好——但是你们没人觉得是斯莱特林的人告密吧?”

    赫敏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安抚的表情。“我跟你商量这件事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如果你和你的朋友去告密,就不会直到今天才有一张教育令而已。哈利还对罗恩说,不会是你们……放心好了。也有可能是他对你的信任真的很坚定。”她调侃道。

    塞勒涅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胳膊,松了口气,开始记笔记。

    接下来的几天里狂风暴雨,阴沉沉的天气让人提不起兴趣做任何事。如果不是因为保护神奇生物课是为数不多的和哈利讲话的机会,塞勒涅觉得自己一定会逃课的。

    “我只写完了他额外布置给我的,没写完那篇作业。”哈利在她询问魔药课论文进度时苦恼地说,“对了,海德薇受伤了——”他把声音压得更低,“你说得对,也许那天早上真的是费尔奇得到了她的暗示来查我的信件。校外通信渠道也被监视了。”

    “她管得太宽了……到处都是她的眼睛耳朵。你们一定得选一个隐蔽的通信方式。”塞勒涅丢了一把土鳖给护树罗锅,让它自己去一边玩。

    原本她以为还要等几天哈利才能发现一个合适的地方,却没想到第二天赫敏就在古代如尼文课上告诉她,哈利已经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场地,晚上八点进行第一次集会。

    “我是认真的。我不能出现在那……不然的话之前和乌姆里奇说的废话就都没用了。”塞勒涅小声说,“不过我可以和其他的级长商量一下,今晚主动要求巡逻那一片,帮你们把其他人都支开——天哪。”看到赫敏躲闪的表情,她一下明白过来,“不要告诉我,除了斯莱特林,六个级长都在你的名单上。”

    赫敏沉重地点点头。“所以今晚只能辛苦你了。”

    塞勒涅绝望地叹了口气,撑住自己的额头。“那你们也找到了秘密联络的方式?”

    “还没有。但至少现阶段,下一次的集会可以在今晚结束的时候通知。但万一需要改动——”

    “——你知道,其实有一个办法,只需要完善一下。”塞勒涅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道,“你记得食死徒的标记吗?神秘人碰到其中一个,所有人都能感受到——”

    “塞勒涅·塞尔温!”

    “我又没让你在他们的胳膊上弄一个!”塞勒涅压低了声音,确保没人注意到,“而且那个标记又不能传递消息。”

    听到这里,赫敏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了。“对啊,我们可以不弄在皮肤上,然后再配上变化咒,这样就可以展示时间了……只是得好好研究一下变化咒,还必须是某种本来就带字、平时又不显眼的东西。”她看向塞勒涅,“你真的不来一次吗?塞德里克和秋在,金妮和她男朋友也在,也许哈利看到他们会想你呢。”

    ”你们到底是学习还是情侣们找个地方约会?”塞勒涅好笑地反问。

    不过很快她就不需要考虑到底要不要去参加这些集会了:因为随着本赛季的第一场魁地奇球赛,并且还是格兰芬多队与斯莱特林队交锋的临近,D.A.的集会直接暂停了。

    “这个名字……还真是简单明了。”塞勒涅如此评价。

    由于魁地奇杯长期没有赛事,人们更增加了对这场球赛的兴趣和热情。拉文克劳与赫奇帕奇非常关心比赛结果,因为他们来年要跟这两个队较量。两个学院的院长虽然表面装出洒脱的风度,却暗下决心要看到己方取胜,使出浑身解数为各自的学院队员行方便。

    鉴于塞勒涅和哈利的关系,斯莱特林的球队队员在德拉科带领下把全部火力都转向了罗恩。走廊里碰面时随时都要提防不知道从哪里打来的恶咒,让所有负责巡逻的级长,包括塞勒涅,都叫苦不迭。

    “你看,这就是魁地奇,让学院之间的气氛这么紧张。”没收一个狼牙飞碟后赫敏抱怨道。

    “这句话别让别人听见。”塞勒涅提醒道。

    *

    比赛那天的清晨天气晴朗而寒冷。然而糟糕的是,一大早塞勒涅就发起了高烧。

    “我就说最近降温了,保护神奇生物课在室外,你穿得不够多。”潘西絮絮地说着,把宿舍的壁炉点到最温暖,还拿自己的被子盖在了塞勒涅身上,把她塞进去,只留眼睛和鼻子在外面,“昨晚看你睡得那么早,还以为是级长任务太重你累了。早知道应该带你去医疗翼——”

    “我没事……”塞勒涅开口,挣扎着动了一下,“睡一觉就好了。”

    “别逞强了。我去一下医疗翼,带点药剂回来。反正就在宿舍里,你不用担心耳朵里冒蒸汽……可惜了今天是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我前几天就想问了,你到底——诶,好好好,我不问了,你别急啊。”

    塞勒涅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吓了潘西一跳,连忙倒了一杯水放在她床头。

    “你记得拦住他们,不管赢了输了我都觉得他们有可能打起来……赛前的火药味就已经够重了。”塞勒涅艰难地说,“最糟糕的情况,输了比赛,又因为动手扣掉五十分。”

    “我才不,布雷司说德拉科现在一点就着,我谁也不帮,让所有人都自求多福。我一会帮你拿了药,回来照顾你。”潘西果断地拒绝了,“再说,都比了这么多年,输球也不是第一次,最多互相嘲讽几句,你什么时候见他们真的动手?”

    说完,她就离开宿舍,又关好了门,不让外面的人吵到塞勒涅。

    病中躺在床上的人没有时间的概念。总之,潘西带着一只托盘再次回来的时候她还因为头痛欲裂,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喝了吧。庞弗雷夫人还说让我准备点吃的,你需要补充点体力。我就从礼堂带了点你平时喜欢的……对了,波特还鼓起勇气来我们这里问了一下你怎么样。”潘西撇撇嘴,“看在他这么关心你的份上,今天比赛结束输赢都不嘲讽他了。”

    “诶,你没告诉他我生病了吧——”

    “晚了,德拉科简直迫不及待。”潘西冷酷地说道,“看出来了,他是希望波特关心则乱,然后就能趁机赢得比赛。好了,喝了药好好睡一觉,醒来就知道结果,不比在外面跟他们一起紧张要好?”

    塞勒涅说不过她,加上本来就因为生病脑子转得很慢,只能摇摇头在她的凝视中把药喝下去。听着窗外湖水的声音,困意很快袭来,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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