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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寒沙(三)

    听前方有人声音骤然响起,再瞧眼前诸位寒沙军众人转身恭敬朝那出声之人行礼,而后快速转身回来,一如适才一般紧盯敌方,同敌方保持着僵持。

    风声依旧呼啸,天色也随着时间在四处马鸣人叫声中逐渐昏暗下来,沙石山处和前方处也跟随者暗下来的天声音逐渐减少,而后四下安静下来。

    ……

    一间当铺门口处,王白刚放下手中的笔,因为卡文卡得头疼,实在是不知道再怎么继续往下行文,正苦恼着是继续写寒沙营的故事还是转视角到家中那部分,写些鹤临和李然泽文他们的故事。

    忽听得耳边有人对她,用着一如既往雀跃欢脱亦有些不浮躁的声音疑问道,“哎?这个点小白先生怎么在这,不应该在对面的吗?听说最近对面定了个点,不让太早离开吧……”

    这声音加上这个口音,王白一耳朵便听出来是同谁说话都不见外,跟谁唠嗑都加不遮掩的自来熟的笑愚姐。

    “啊,笑笑姐姐你还说我呢,你最近两天不也没忙东忙西,天天跑一间当铺来蹭吃蹭喝?班子里不忙了?”

    放下笔的王白对着满身都写着“我很友好”,实际上也很友好确实没有什么别的意思的张笑愚逗笑着道。

    “茶水瓜子都是迎迎花钱买的嘛,自己家的东西怎么能算得上蹭呢,”张笑愚嘿嘿一笑,“以前他自己过的时候总买一袋子花生米放一间,就京中再干燥也过一段时间就潮,结果下次还再买一袋子。”

    “是吗?不是说陈掌柜有极长的自己独自生活的日子吗,这些还分不清?”在当初也早早独立且成家早的王白来说,生活能力跟独自生活时间的长短确实有关系,“还有笑愚好像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哦,最近不忙?”

    听这话的张笑愚坐在王白旁边的凳子上,“啊是这样的,义楼那天我师兄给了我五十块钱……”

    “啊?多少钱?五十块钱?谁疯了还是我疯了,我没听错吧?”张笑愚话音未落,王白便开始一惊一乍。亏得现在这个点当铺和街上人都不多,不然王白不太能放得下脸来一惊一乍。

    “重点不在这呦小白,”张笑愚脸上表情不似刚才那喜笑颜开,反而眉目间挂上一丝担忧,右手抬起摸了摸头上高高束起的发辫上插的那一葡萄晶石的木簪,“重点是我已经好几天没看到我师兄了。”

    “此两日景节时,我寻思商街附近人头攒动,我师兄自从离开张家班后最爱四处悠然闲逛,所以我在街口那以张家班的文令申了个摊子,正好宣传宣传班子,我也正好寻么一下我师兄。”

    “啊,虽然有些不好,但我的关注点在于……”话说一半,王白摆出笑容睁着眼睛盯着张笑愚,意思是疑问自己能不能继续说下去,得到的结果是张笑愚颇为好奇的表情。

    见她同意了,王白继而发问下去,“登记在册的文令府大型商铺是可以在外面摆摊的?”

    “大型商铺当然不可以啊,但是最近文令府“艺”字令新令完善令上面说,街边表演的标准改成和堂会一样,就是说只要出示艺字文令,去哪都行。”

    王白闻言瞠目结舌,“害——我真的,以前在街上说书被官府“追杀”的事情我真是历历在目,没想到现在居然让让这么干了,你说这事儿吧。”

    “小白先生还有过这种经历呐?”张笑愚饶有兴志地拄起下巴,边示意王白继续说下去,边用另一只手推到王白面前一盘花生米。

    “谢谢!”

    自己口中话音落下,正准备起势向张笑愚这位观众滔滔不绝地讲自己刚来京中时以为京中和老家一样可以随便摆摊,结果被官府追着罚款的事儿。

    忽而意识到话题已经不知歪到了何处,“嗯……您……不是您……笑愚姐姐的师兄?应该是这么称呼吧……不见了笑笑姐现在不着急找吗?”

    “我找他用不着着急,能找到算,找不到拉倒。我就不信他钱都不要了。”

    张笑愚突然正色,话语也突然严肃起来,但正经中又有些不屑和不知从何而来且不太可能从张笑愚口中说出来的的冷漠。

    这下王白也沉默下来。

    ……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鹤临府邸。院内一众人跪拜成排,朝向虽能看出有意穿着打扮向朴素之风,但仍能看出金丝玉锦之人。

    映衬于一小捕头之小门小户家下,更显此人的优容华贵,身份不凡。跪拜诸人口中“陛下”一出,也算揭露了此人身份。

    “鹤捕头万不得如此多礼,无您辛勤教导,定无十八之今日,”李然泽文见此状,不知所措半晌,也撩起衣饰扑通跪地,向鹤临行了母子之礼,“今日前来,实因十八于龙台之上,日日重任压身,常日困惑于心。”

    鹤临闻言一笑,不再行君臣之礼,反而落落大方站起身来,“有何愤懑之事?同我一讲,我瞧瞧如何给我们陛下消解下,如何?”

    “啊……鹤捕头,“陛下”二字于你我与师弟之间多有不适,我自小于沈府长大,不如还叫“小兔崽子”诸如此类,会显亲切……”

    虽是天子,但时年只有十八岁且刚登基上位并不久,李然泽文略微有些不知所措,虽是堂堂天子,嘴上也开始同双腿一般互相绊起来。

    “陛下不也叫我为鹤捕头?称呼而已不必过于在意,”鹤临示意徒弟与在鹤临府中的同僚起身,转而又同李然泽文意味深长抬起眼皮死盯李然泽文道,“同陛下所说,陛下自小是我沈府之人,所以不必过于客气。”

    “十八皇子既自认沈府之人,那便不会做兄妹之间那等有悖伦理之事……对吧。”

    阴森着脸色半晌,鹤临习惯性地右手持起挂在身上有丈夫绣着精致配饰的雪白刀鞘。抚摸半晌,鹤临露出才和蔼温柔的长辈应有的笑容朝李然泽文道。

    “请进吧陛下。”

    与此同时。

    正值正午的,在寒冷的寒沙营中,高挂艳阳光芒四射向下照来,使得这常年阴冷风沙的营地出现偶然的温暖,这温暖的日光普通天赐的温泉,温暖了寒沙营之中诸位。

    将军营帐内,寒沙军将军沈从临正坐塌上未着甲胄反而身着深蓝带有配饰打远一看便有晶亮的亮光的衣裳,与寒沙军常年所在地格格不入。

    沈从临挺直身板,不知翻看着什么东西,神色依旧如常一般不苟言笑,情绪也依旧如常般在心里表达喜怒哀乐。正被翻着的东西旁有一张巨大的地图,图上几处放着几枚立体的旗帜。

    正被翻动的东西,北凉军将领仄兴在一旁定睛观瞧,便看出让寒沙军将领用心阅读之物是一封来自信京的信件,往下看去还能看到落款处有一枚大理寺专属印章。

    果然,大理寺和寒沙军果然有关系吗……既然如此,朝廷为何不将沈从临调去他处,难道逼宫真和大理寺没有关系么……仄兴心道,只不过表面也同沈从临一样,未有任何情绪。

    正沉思着,忽听得塌边沈从临的声音响起,“大理寺少卿与从未与朝内有过过多交涉,仄兴将军如若有异,大可自行查证。”

    “疑,乃世间人与人相处最大隔阂,一旦有疑,尽管你我二人同为大信行事,必定相互猜测互相保留,不倾尽全力如何为我大信镇守边疆。我二人尚不能尽心尽力,又如何为大信尽心尽力。”

    像是猜到仄兴所想一般,沈从临未抬头也未有其余动作,只没头没尾似的同站在沈从临后方的仄兴道了一句,提醒他莫太多得寸进尺,再次偷看她的信件。

    “母信国铺头鹤临同父大理寺少卿协同来信,信件由大理寺发出,故而有大理寺印章,”手中翻页依然未停,“先今圣上曾于大理寺学习办事,因而北凉将军所思所想,我自然一清二楚。”

    ……

    “啊……这在寒沙营里这一段的梁子怎么越写越像一个老活,嘶……”王白眉头紧蹙,依旧在一间当铺门口思索着,边思索边磕花生米,“以前没感觉,越发现越怪。”

    这边门口的说书人……写书人正苦思冥想着,那边一间当铺铺中几位活跃至极。

    “铺里是不是有两袋我几个礼拜之前在门口蹦爆米花那买的两袋爆米花来着,小昭四爷你们有吃嘛!”

    毕竟是当铺这样的地方,张笑愚平常也不往里进,有往里进的情况也大概能分成两种,一是真有事儿,二就是她家那个陈迎秋间歇性耳背的时候要跟他说话离太远他听不到,得近点说。

    “不吃可就艮了!”

    “在后院那个柜子里呢……啊!我好像是忘记吃了,四爷他们不知道有来着好像……”

    一经笑笑贴他耳边扯着嗓子的提醒,才想起还有这么一茬的陈迎秋尴尬地笑道,“没事儿没事儿,艮了我吃,你要想吃等哪天人再来再买。”

    “用不着,我就提醒你一下,这回别再给忘了,浪费。”

    “好好好,马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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