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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叙事

    凌何班初到有茶那日,尚未互相识得的王,梁二人,于后台出口之处擦肩而过,对视半晌互不相认。直至第二日午时过后,王于茶馆上工,又与梁相打照面多番言语交谈,半个时辰中多次照面,其中互递事物或大行交流。仍不识。

    ……

    “总之就是这样啦,儿童相见不相识什么的……”

    “不愧是王小白先生呢!说故事都很精简呢!”最近一段时间,王白吹捧大队又添一员大将——张笑愚。

    “喂!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吧!”丁二许在一旁抓到了奇怪的重点。

    ……

    还是十八岁。还是那个京中文令府的巨大府邸。还是那个阴气湿气漫步在大街小巷的天。还是抱着一本惊戏集礼貌地站在令府办事之处排队的张笑愚。

    听了师娘的话,张笑愚并没有打算去跟文令府官员讲道理,也没有打算像常常硬闯张家班的那帮流浪汉一样蛮不讲理。所以暗自计划了一番,便单枪匹马来到了文令府。

    别问,问就是张笑愚当时自觉还没勇到跟官府对着干——当然她也想不到之后能直接硬刚信帝就是了。不过现在想来大概是皇上比自己岁数还小,管咋地没当年面对一堆一脸正经的文令府老官那么有压迫感。

    默默排队到办理事物的官员桌前,张笑愚将手中抱着的那本书籍递过去,而后坐到官员桌对面为前来办事的人们准备的与官员正对坐的椅子上,开始陈述起了自己需要让文令府帮忙做的事情。

    清明风总自起轻柔拂人面,白日夜晚锦绣德朝天。有人闻得众人之闻信服坚,不料旁人所信皆是控者为青天。

    ……

    “若要闻得实言际事,且谨听我细道来——我表地是,烈日春风皆未来,雕龙画凤诉国哀,哀人不谙黑暗事,只求光明向阳开。我信呐——多年埋于阴暗地,一朝得明至持来。遥想当年丹京万人凤旗帜,为震民心为开怀。”

    “是为展苦难为安灾,为视民心为把民智开。可曾想,如今信李氏以自由为故,控制我大信文艺传播还言此时恶果皆因民来。我等本分行己事,示出苦难同思哀,思哀可以动镜心,以便再度享未来。哪里又如令府所言呐——是使朝政紊乱的反信一派啊——”

    某天晚上,张笑愚陈迎秋二人吃完了饭,陈迎秋那个有奇怪的收拾屋子癖好的人也收拾得了家,对坐于桌边一同往常一样闲聊。

    聊得正起劲,陈迎秋忽提了一嘴张笑愚说过的她曾到文令府要戏的事情。虽说那年文令府发布告示时陈迎秋早就不唱戏了,但事关笑笑,他多少想继续追问下去。

    结果张笑愚的回答便是如此,在桌边轻声唱了一段,眼神看向桌面。

    而这一段,就算是曾经唱戏也一直有练习功夫的陈迎秋也听得一愣,边心里发愣边寻思着。

    啊?是不是我唐突了提到了笑笑是不愿意提起的事情?然后她不好意思不回我于是糊弄两句呢?还是我脑子不够用没听懂啊!坏了坏了我竟然听不懂笑笑的话了嘛?不对啊看措辞她很认真在讲啊,雕龙画凤什么的……明明就是很高级的词汇!

    还有,幸好家里面没有其他人!要是在一间当铺那大道旁边,就算是小声唱也会有点尴尬的吧!不对不对,以笑笑的性格才不会觉得尴尬呢,她只会很开心呢。

    结果就是越寻思越多,不到一会儿,陈迎秋的思绪已经不知飘到何处去了。

    这二人就有这样一个相反的毛病。

    张笑愚无论心里想的是什么,总要拉个人同那人说出来些,虽说有时候说一半藏一半,但总是不能憋在心里的。

    而陈迎秋,大概是因为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身边除了自己和猫猫再碰不到其他可以唠嗑的,于是便没养成与人交流的习惯。有时心里想了成百上千句,表面上还像个没事儿人。

    若用陈迎秋这个结论的话,那张笑愚就是自小在张家班这样一个集体中学戏生活,连挣个外快的地方都是商街口人最多的地方,而且挣外快的法子还是跟人穷唠嗑,想到什么说什么。便养成了有话直说的习惯。

    “别想了呦,我知道你想什么呢,”二人心里总是奇妙的相通,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不是我不想跟你说,我是想啊,既然是迎迎问的,那我一定要好好跟你讲啦。”

    这么一说,心意相通的设定在本来就有些蒙门的陈迎秋这略微显得有些不稳固,但并没有问“为什么”这种一听就知道问者没明白的话,反而尝试着解读。

    “所以笑笑你跟人说,人们需要了解存在于信国存在于各个角落的坏事,要不然没办法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

    说着给最近沉迷于练习写字,所以今日也一如既往练习写字的张笑愚递了杯下午在和楼院子里生炉子时候烧得白水,还补了一句,“家里茶叶没了,将就喝吧。”

    张笑愚放下笔,先回了陈迎秋的最后一句话,“你这话说的,像我多爱喝茶水没茶不喝水似的,来,那我也给你倒一杯,礼尚往来。”而后回答了他上一句,“差不多吧。”

    “礼尚往来不用了,这些事儿我来就行,”陈迎秋笑起来,递完水后还归拢了一下桌上张笑愚仍的东一张西一张的纸张,“咱真舍得买纸啊我说。”

    “嗯嗯,多谢夸奖!”

    “我完全没有在夸你啊!”

    瞧张笑愚嬉皮笑脸的样子,陈迎秋有些无奈,也跟着笑起来,顺便把归拢好的纸张码齐放在桌角处,心里还等着张笑愚继续讲她刚说的故事。

    但不出所料地,二人的谈论同以往一样越说越歪,越说越多。

    张笑愚非但没有继续讲述的想法,甚至开始顺着她家迎迎的“眼里有活”的行为提了几天之前在一间当铺时,几个老街坊邻居聊的事情。

    大概是说到了干娘年轻的时候因为丈夫不做家务眼里没活,洗衣服做饭啥事儿都让李规干,结果自己出门也不干正事儿,跑出去信一个什么教派,花钱供什么神仙。

    结果就是李规忍了一阵儿忍无可忍提出和离的结果,这倒是一间当铺这帮邻里街坊人尽皆知的事情,尤其是张笑愚最为知晓。

    大概是因为张笑愚知道李规做过神仙,所以除去那人眼里没活,干娘更不喜欢的应该是对方信奇怪的教派,把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当做神,把钱白白给人家。虽然这黑心钱自己也挣过,实在不好意思在道德制高点训别人就是了。

    就由这么个事儿,引出了“家里人通常是谁干活”的一话头。

    李规义正言辞地告诫张笑愚,说万一日子一长,陈迎秋到时候什么活不干了,干娘我第一个出来收拾他。

    “哈哈……不至于,迎迎身体不好,这玩意儿都是两个人的事儿嘛……”少见地,张笑愚和人说话时凝噎住了,不知再如何接话。

    因为她确实还没想过往后如何过,也没想过要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只是成亲之后慢慢不受控制改变的事情被她接受了之外,其余还同往常一样,只不过是家不是原来的大通铺。

    其余……好像没成亲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他们好像都没因为对方的喜好或习惯而改变什么,也不会因为对方的习惯而产生抱怨和不适。

    所有事情一如往常,好像一起生活过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家人一样,互相并不亲密,也并不陌生。

    “奇怪!那真是奇怪的事情呢。”

    有着相当多的经验的宫绾儿在听去了张笑愚对这近一年的同室生活的新婚夫妇的讲述后,大呼奇怪。

    “一点儿腻着的时候都没有吗?”

    虽说照比一些话本子或者什么传闻中的郎情妾意的爱情故事,宫绾儿和孟岚枫也算是相处十几年依旧用平淡儿子能形容,但听这位张家班班主描述的和一间当铺掌柜比水面还平静的日常,也是大为震撼。

    一旁跟着听到描述的孟岚枫更是震惊更甚,在听过之后,“哎哎哎?那你们这么奇怪的关系,成亲干什么?”话音未落,就因为说了奇怪的话被宫绾儿面带嫌弃地拍了一下胳膊,示意她说的有问题。

    孟岚枫赶忙知趣地闭上嘴,拿着笔在纸上给张笑愚写着她刚刚委托他帮忙写的,她练习字时需要用到的临摹字帖。

    委托孟先生帮忙写临摹字帖的主意还是林幼安帮忙想到的,她说,“孟先生的字体虽然不是信考试规定的正规字体,但是别有一番工整,如果要学习的话,很适合临摹孟先生的字。”

    跟孟岚枫说过后孟岚枫爽快地答应,并且宫绾儿很高兴地给了她超级一沓纸,两人还说了一箩筐的“加油!好好练习哦!”诸如此类的话。

    “所以你说我舍得买纸,其实我没花纸的钱啦,只花了买临摹字帖的钱呢,”张笑愚放下手里的笔,拿起水喝了一口,学着刚刚陈迎秋的语气,“我完全没在夸你!”

    “你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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