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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食物

    “干嘛呢王师父?”

    一般下午时一间门口是一个人都没有的,所以此时此刻,王谦和坐在一间门口一本正经地读报纸就显得格外显眼。

    虽说是一本正经,但读报纸时一般人也不像读书之类的会专注用心,张笑愚这打招呼一样的询问王谦和听得一清二楚的。

    听罢,王谦和笑呵呵地放下手中的报纸,向已经走到距离他不远处的张笑愚招了招手,“张老板,没事儿坐会儿?”

    张笑愚也没客气,走过来便坐到了王谦和对面的石凳,也笑眯眯地语气同以前一样轻快,“看什么呢王师父?我看又皱眉又摇头的。”

    今日的王谦和一如既往的老年间的北山百姓打扮,这让原本眉清目秀的小老头——“我哪老了!”王谦和反驳道——看着老气横秋起来。

    “哎?我有吗?”

    王谦和摸不着头脑。

    “没注意到吗王师父?”

    “好好好张老板,别一口一个王师父,太奇怪了。”

    “那我跟小白叫,叫王……哎不对朋友的爹应该叫什么来着……嘶……伯伯?伯伯不是本地的方言吧……”

    看面前的张老板莫名开始自己绕自己,原本就脸上带笑的王谦和更被这个比自己小一辈的孩子逗笑了。

    “哈哈哈哈,你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怎么下午有空出来了?陈迎秋跟我俩说你忙着和凌何班的活动善后。忙完了?”

    闻言后,双眼正放着光,且侃侃而谈的张笑愚,没有任何犹豫地把眼中放着的光熄灭,撇着嘴唉声叹气起来。

    “别提了王师父,本来寻思着跟官府申请给不文明行为开罚单之后就不会再有什么问题,结果!这两天我给人开罚单开得我脑瓜子嗡嗡的,这辈子再不想见到文令府得令文了……”

    张笑愚故作夸张似的用手按按太阳穴,“说点开心的吧王师父。刚看报纸看什么呢?”

    本想开口安慰对面人的王谦和见张笑愚有意转移话题,想着张笑愚也不愿意多提,选择回答张笑愚的问题。

    “呐,上面登的什么吃的和什么放一起容易中毒,什么东西不能吃。说是商街那些甜品什么的,里面都是有有毒的。举例的小蛋糕,说那小蛋糕是用鸡蛋做的,鸡蛋打碎以后营养物质全没了,会有毒。”

    “还有水不允许烧开,烧开水的时候水壶里有铁,烧开的水会和铁融合,人喝了容易把铁喝肚里。用铁锅做饭同理。”

    “不能在饭馆吃饭,饭馆里人家做饭的都往饭里家慢性毒药,长期吃容易积累毒素,人容易中毒,中毒之后会发狂,碰谁咬谁。”

    “还有这条,说不允许吃鸡肉,城里人吃的鸡是村里养鸡场的鸡,说农村人都心黑,想害城里有钱人,所以养出了有毒的鸡,为把城里人全毒死。尤其是京中人。”

    听到第一句时,张笑愚觉得还有些道理,点着头,抱着学习的态度,等着王谦和说明白到底什么和什么放在一起吃会中毒,平时好注意点。

    结果越往下听越不对劲,但因为学问有限,觉得不太对但又说不出对的是什么。到王谦和说的最后一条时,张笑愚终于忍不住发出了疑问。

    “这是正经报纸嘛这个,一股恶意揣测跟制造对立的味道。我认识个养鸡的姐姐,她跟我说过,每年都有专门审查的官员下来审查的,说是用从西南国学的审查方式。最近大信还打算定个新标准来着。”

    王谦和摇头道,“这东西,张老板您懂,可不懂的人更多,不懂的人看“哎!报上这么讲了,那肯定是对的啊”就信了,信完就传出去挨家挨户的,到时候真真假假的……”

    说完后,得到了张笑愚认同地点头。

    “还有开饭店食铺的都必须有令府的令啊,有了令府的令怎么还能敢干那么缺德的事儿。有了令府令的铺可都是定期来人调查的嘛……”

    说了一半,张笑愚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啊不对,上回献祭教的时候,就有过食铺糕点里放那种让人能保持精神的东西。”

    上次那本册子中的《对于献祭教惩戒方法》那部分里面就有提到过献祭教的“治病”方法,就是用这种可让人保持精神的东西。

    还说制作传播这种东西惩戒方法是比未传播者多罚款二十块圣钱。不过大部分传播者都是献祭教中重罪教徒,都数罪并罚了。

    但据说朝廷召集大量天南海北的著名药剂师,医者,和中草药研究者们,几天几夜地查古籍资料和互相研究讨论,把这白色药丸的原料扒出来,发现都是些常见的草药。

    最终是没发现这东西除了使人精神之外的其他危害。

    最终把这东西命名为“兴神丹”。

    这事但是引起了献祭教受害的几个地区的轩然大波,包括信北州,京中的好几个地方的人,全都有类似于“看到白色的东西就躲!”的说法。

    “其实真说不好,那心黑的人有的是,万一出门吃东西就碰到那个坏的缺德的呢,”这么一想,张笑愚忽然不那么笃定地相信官府和朝廷了,犹豫启齿道“咱只是说,能避着点就避着点吧……嗯……”

    许是早就像张笑愚一样,王谦和也已经有了这个想法,两个人一同似陷入沉思。空气中一时只有刚下过雨时夏日的艳阳气息。

    张笑愚在王谦和对面,视线落在反着对她正着对王谦和的报纸上,边不知看些什么边沉思。

    而率先出了沉思的王谦和见状搭茬一句,“这么看得劲吗?”,后把报纸转一周递到张笑愚面前。

    王谦和对小辈的时候,话总是多的。几乎所有来一间当铺或聊天或消化食的人,都多多少少不那么高冷,多少都会有些废话在里面。

    这也导致每次“群聊”时,时间是过去一个半个时辰,但实际根本没聊什么有营养的东西。

    “鸡蛋那个,”

    不知何时,今天身着一身西装革履的曹寄殊从当铺出来,也加入了二人间的对话,算是打破了本就要沉默完的沉默。

    “鸡蛋打碎后只是形态发生了变化,物质结构实际并没有发生变化,怎么可能变得有毒了。”

    听这话,张笑愚忽然恍然大悟,“嗷——对,是这个意思。”以表示刚张笑愚因为学问有限而说不明白的话就如同曹寄殊所言。

    还默默记住了这说法,心寻思“学到了”。

    比起王谦和张凤竹和陈迎秋他们,曹寄殊体型并不修长反而憨态可掬,且即便是西装革履也不会过于正式,还有着信国人的“韵”感气质,和欧琼路一比,又非常的像信传统的人——好怪的形容。

    新小昭说,曹寄殊是他们铺里的“排面”。

    几天之前。

    “排面一词,我认为并不适合心宽体胖的曹寄殊。”欧琼路近日里也常来一间当铺,虽说大多数时间都在到处怼人,尤其怼曹寄殊。

    曹寄殊也不恼不火,用着和欧琼路一样的笑容和语气,顺着聊下去。

    “心宽体胖这一词可不是这么用的哦,如今大多数的词都失去了其原本含义。况且我本不是心态好之人。”

    被怼也是一如既往举止优雅不紧不慢的欧琼路同样不急不躁,“词语的使用和改变是随着人的想法来进行的。至少我这样认为。”

    “信虽中途成为北山国的封地,但同样有着悠久历史,如果不传承,就会被北山和其他国的文字等盖过,使得信国变成一个没有源远流长的国了哦。”

    那日二人对坐,一人面前一杯白水,水边放着一碟的小糖块。

    “可如今信国拥有极好的发展,传承掌握在人的手中,文字更是普及大众人人可识,那文字便是掌握在人们手中的工具,而不是高高在上。”

    说罢,欧琼路左手举起小杯,右手轻放一块冰糖,端起后轻轻摇晃。

    “高高在上一词,能从欧阳你口中说出还真是新奇。”

    曹寄殊同欧琼路一样从容优雅地喝起了水。不知为何,每每二人遇到之时,曹寄殊总是一身压箱底的长衫而不是西装革履。

    欧琼路对于曹寄殊有些转换话题的意思,有些“嗤之以鼻”,但依旧面带友好的表情。

    “我在同你谈论,说不过不要转移话题。”

    ……

    看这些剑拔弩张的气氛,那日同样在一间,且坐在门口看热闹的张笑愚和陈迎秋二人,一直处在不懂但震撼的状态中。

    “他俩不会打起来吧。”

    两人两把板凳,坐当铺门口一边一个。

    陈迎秋似是“如临大敌”,弱声弱气地问旁边吃刚在路边买的瓜,正津津有味地看热闹的张笑愚。

    “哪能,俩人熟着呢。觉不觉得咱俩像俩门神似的。”

    听这话陈迎秋先是看看笑愚,又扫了扫自己,最后起身走到铺子门前,换了角度瞧了瞧自己刚坐的凳子和正坐在凳子上的笑愚。

    “嗯,确实。”

    见陈迎秋这么认真去证实自己的玩笑,张笑愚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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