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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难舍岂止血缘

    嵇元想转移江黛青的注意力,便问她:“我们什么时候进宫?”

    默然片刻,她只道:“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竟是没打算一起。

    “昌儿必然惦记着你......”

    江黛青没搭理。新帝对她的依赖,她如何不知?只是不欲他为难罢了。她不想再和张成云冲突。但一时半刻,她还无法对他置嵇元于险境而释怀。

    见她无话,嵇元亦无言,只执起江黛青的手,与她同归裬王府。

    嵇元觐见毕,回来告诉江黛青,新帝见她没有同去,很是难过,自谓都是自己不好,没能早些看出端倪,挽狂澜于既倒。如今再说什么,只怕都无济于事。说着还掉了眼泪。

    江黛青听罢默然。自诩无事,她便整日窝在清净处,弄猫为乐。

    棠溪玥听说他们回来,自然是要来的。只是颇为令人意外的是,竟是只得她一个人带着嵇昐来,却不见嵇丰。

    “他自责得很!”棠溪玥和江黛青说:“这事情原都是他做下,却叫姐姐、姐夫背了黑锅,在陛下面前有口难言,以至于为张阁针对。”

    时至今日,棠溪玥仍然改不了对江黛青的称谓。

    “无妨。”

    江黛青头都没抬一下:“反正债多了不愁!”

    棠溪玥听出她还是有几分怨气的。难免叹息:“姐姐。总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怎行?忧思劳神的,怎好安养身体?”

    “你看我现在还忧思什么?”江黛青笑谓正和小猫玩得开心的嵇昐:“只忧思这小家伙就够了!”

    嵇昐似是以为江黛青在说自己:“伯母不必担心!昐昐功课没落下!好着呢!”

    逗得江黛青大笑:“那就更不必担心啦!”

    棠溪玥看着江黛青,神色有些闪烁。转脸对嵇昐说:“你呀,也是见一个爱一个!看到伯母的依依,就把摘星楼的它它忘干净了!”

    嵇昐猛然省起:“呀!我说要去看它它在不在的!”扬头问江黛青:“伯母!昐昐可不可以抱着依依去?”

    “它它?”

    棠溪玥露出一丝笑意:“她呀,说起那只小猫就总激动得口吃,‘它、它’的叫着,我们便索性这般叫了。”

    原来如此。江黛青微笑着嘱咐:“去吧。只小心些,依依还小,别弄伤了它就好!”

    嵇昐见说脸上一喜,忙不迭地点点头:“知道了!”一溜烟儿地抱着小猫跑没了影。

    江黛青看向棠溪玥,知她有话要和自己说,便不自语。

    “论起这话,其实不该我来说。”棠溪玥也是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姐姐喜欢昐昐吗?”

    江黛青眉头微挑:“你这话什么意思?”

    “昐昐喜欢姐姐、姐夫!”棠溪玥似是有些难过:“你们离京而去,嵇丰他有好一阵子不和任何人说话,也不理昐昐。昐昐哭闹他也不管,日日都是我带着她睡。后来他俩大吵了一架。”她一脸的心力交瘁:“小孩子,说话没有分寸的。一时激愤,说不要他这个父亲了,要来找你们!”

    “嵇丰大怒,说你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江黛青叹息。

    “怎么能这么跟孩子说话......”

    棠溪玥也红着眼圈叹道:“谁说不是呢!昐昐哭得都快晕过去了,我看着都心疼。”她不禁垂泪:“他不说,其实我并没有意识到......姐姐,你们当日,是这么打算的吗?”

    江黛青看着她,没有说话,但她的神色已经给了棠溪玥回答。

    “他俩闹完一场就算过去了。但王爷......着实消沉了很久。”

    棠溪玥的话,出乎江黛青意料:“能叫你一声姐姐,我就能责备你一句,你怎么能把我,把我们都丢下,就这么无牵无挂地走了?当真就能这般潇洒?”

    江黛青讷讷无言。

    “我当然知道这世界没有人会永远把别人放在心上,哪怕是父母之于子女。更何况你我,只是萍水相逢。可姐姐你不一样。你即使走了,心里终归还是不能放下的!”棠溪玥问:“既然如此,又何必坚持?我虽可以,却也不愿意做个懂事的妹妹、弟妇!”

    “我偏要向你撒娇!偏要博你同情,讨你怜爱!”

    看着眼前这个将心事直言不讳的姑娘,江黛青不禁涌上些同病相怜之感。同是无父无母的孤女,原是自己亲口许下做她娘家的话,怎么反悔?将她搂在怀里,一时心痛不能自已。

    嵇元进来,看到两人相拥而泣,脸色有些莫测。

    无言走近,看江黛青收拾情绪,接来华莲的手帕,替棠溪玥释泪,又拭去自己泪滴:“都过去了。”她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落座接过暖星递来的茶盏,嵇元且不去打扰她们。

    棠溪玥也整理好心情,继续道:“昐昐说还想来跟着你们住,姐姐看呢?”

    “意远已经将摘星楼给她让出来了。”江黛青说:“就是不知道艾郎收拾得如何了!”

    嵇元是打从那边过来的,此时说道:“方才听到昐昐大叫着‘好漂亮’,想便是没有完全整理好,也差不多了。”他疑惑道:“昐昐把依依带去摘星楼了?我还听到她说什么‘依依只有它它一半大’的话。”

    “那猫又去了?”江黛青有些哭笑不得:“还真把那里当家了!”

    嵇元顿一顿,才轻轻道:“嗯......那里常是无人......”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棠溪玥便道:“我去看看昐昐。”乃起身离去了。

    不知道说些什么,江黛青便随口说了一句:“遗珠有个母亲的样子了......”

    “很快就是了。”

    江黛青闻言惊讶。

    嵇元犹豫片刻,还是告诉了江黛青:“我听丰弟说,她有孕快两个月了。”

    “她竟然没告诉我?”江黛青细想,方才棠溪玥确实似是有些欲言又止。

    “大约是说不出口。”嵇元点破:“丰弟有将昐昐过继你我的意思,她作为继母,这个时候说这话,像是容不下昐昐。”

    “什么?”江黛青难免惊讶。

    “其实正好相反。丰弟说,她有孕之后更加疼爱昐昐了,似乎对她也有些难舍之意。”

    “不是......”江黛青感到很难理解:“嵇丰不是很疼爱他这个女儿吗?为什么......”她难免揣测:“难道是因为有了遗珠?”

    “黛青......”嵇元走到她身边坐下:“宗族之中过继,都是挑好的孩子......”

    江黛青默然。

    嵇元又说:“当然,这也是因为昐昐和你我投缘。如若不然,论理,还该丰弟有第二个儿子的时候,我们才得过继。”

    江黛青抬眸问嵇元:“你想要?”

    “不是我想要。”嵇元说:“是丰弟一意孤行。”

    “他的心思倒也不难揣摩,是要牵绊住你我。”嵇元垂眸轻叹:“你知道的,他有些......自卑,行事又容易偏激。”

    江黛青感叹:“只是利用他疼爱的幼女,有些过分......”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昐昐离不得你我。”

    江黛青苦笑:“她那哪里是离不得你我......”怕是离不开风苓和猫。

    “这事儿,昐昐知道吗?”

    “丰弟不敢让她先知道。”嵇元道:“他和我,可以无所顾忌地说这些话,但不知道你的意思,此时若叫昐昐知道了,你又不肯成全,昐昐会做何感想?”

    “会觉得......被嫌弃了......”

    “正是。”嵇元说:“如你所言,丰弟很是疼惜这个独女。”

    “既是他独女,他当真舍得?”

    嵇元微笑道:“只是过继而已。名字从宗谱上,丰弟名下移到我名下,人都可以不用过来住,又有什么不舍得的?”

    “那这番做作又是何苦?”

    江黛青虽然这样嘟囔,但嵇丰的用心她也能猜到几分。到底是承他的情了。

    “看你的意思吧。”江黛青便道:“是你们皇室承嗣的问题。我......是无所谓的。”

    嵇元将她搂在怀里,似是出神:“昐昐......有些地方,有些像你......”

    江黛青浅浅勾动香唇,嘲他道:“这就是你的无端之言了......喜欢昐昐就喜欢,扯我做什么?”

    嵇元不觉失笑:“我是喜欢昐昐活泼。”垂眸看向江黛青:“但你不觉得她自有一股要强的劲头,与某位仙子不谋而合吗?”

    江黛青嬉笑道:“什么仙子?我不知道!”

    倾身压倒她,嵇元的笑意见深,缓缓靠近她香唇,却被她吃笑着侧头避开了。索性舔舐了一口她耳垂,叫她顿时噤声。

    江黛青只觉得头皮一麻,并且有蔓延半个身子的趋势。

    “别闹......”

    “我现在觉得没孩子挺好的......”嵇元勾唇一笑:“这乐事,可以常有......”

    无奈一叹,江黛青推开他道:“你是没够的。我是会累的!”

    嵇元竟然轻嗤了一声,惹得江黛青瞠目。

    “你累?”嵇元被情欲支配,没意识到。他说:“你这些时日日窝在清净处,连走动都未曾走动,哪里累来?”

    江黛青灿然一笑:“明儿起,我就去‘走动’、‘走动’!”她瞪起一双杏眼挑衅:“绝对不着家!”

    嵇元一怔。随即突然袭击了江黛青的唇吻,叫她气息为之一滞。

    “那就更得抓紧尽欢了。”

    又偷亲一口,看着惊怒交加的她嗔怪的模样,嵇元欣喜:“去吧。”他说得温柔:“去看看你的朋友们......”

    江黛青突然意识到,嵇元只是在担心自己。担心向来爱玩闹的自己,此番回京之后一反常态的安静。默然无语,任心满意足的嵇元玩弄着他的连环心计,与他偕效于飞,共结连理。

    没等江黛青出门,先有客人进门了。

    是宫茂带着云榕、云杉姐弟前来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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