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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来往神女襄王

    众人眼见她开始扭捏起来,眉梢眼角媚态流转:“那我......能为他做些什么?”

    梅言看得目不转睛,忍不住上前把着桌椅将她环在怀中附耳低言。

    江黛青抬眸,难免讶异:“我......行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梅言又显露出他那种独具风流的意态,傲然道:“有我在,岂有不行之理!”看向风荇,轻倨地嘲道:“便叫他开开眼?”

    江黛青忍不住轻笑起来,微微颔首应承。

    足等到四月初六当日,嵇元才回到济阳。江黛青领着王继夫妇并梅言、二风,在府门口亲自迎接。见到他轩昂身形,高视阔步而来,当真忍耐不住,飞身跑下台阶,扑进他怀中。

    “君善!”

    细嗅他身上拢雪香,她惊觉自己贪着这股味道犹瘾。

    嵇元也自激动,一把抱住江黛青腰身,叫她与自己视线相齐平:“黛青!”得她神魂颠倒间一个轻吻,只觉通体舒畅,阖眸沉醉。

    还是梅言出声打断,笑道:“君善,进来说话!”

    嵇元放下江黛青,眷恋地看着她盈欢眉眼浅叹,揽着她一同向堂中走去。

    坐于正堂,受过众人大礼,就急不可耐地起身,要同江黛青回房私话,叫她笑意不绝。

    “君善!”她笑道:“生辰大喜!不赏看歌舞宴乐吗?”

    “哪有你好看?”嵇元调笑道。

    江黛青掩口偷笑:“那我岂不是白准备了?”她话里深意叫嵇元惊喜。

    “黛青?”

    轻轻推他一把,江黛青柔情脉脉:“去吧!回去稍事休息,也给我些准备的时间!”言罢便与梅言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还叫走了风艾。

    带着几分期待,嵇元哪里能休息?只觉兴奋不已。勉强回小院洗洗风尘,换了华莲准备好的惯常黑裳。眼见她也是一脸耐人寻味的笑意,不觉问道:“黛青准备了什么?”

    “王妃特地给王爷备下的生辰礼,苦练了数日,王爷还是忍一忍吧,莫要辜负了她心意。”

    嵇元神不守舍地点了点头,那副呆样看得华莲好笑。

    宴会厅中就座,左手梅言,右边王继夫妻,下面是齐齐整□□行卫,嵇元期待不已。

    青烟笼翠雾,飘摇踱仙步。

    抱琴而来,一身翠绿衣裙的,不是江黛青,而是翠微。嵇元刚刚翘起的嘴角复又沉了下来,甚至背后惊出一身冷汗,不知怎么叫他想起了错认解介心。心虚之下,左右瞟看,见众人都望着门口,没有知觉才渐渐放下。

    翠微怀抱着的是萧氏的龙嘈,躬身向嵇元行礼:“祾王殿下千秋!”

    得嵇元略略抬手示意免礼,她便将琴安放在下首门侧,看向风荇。风荇便起身,也在门首翠微的对侧立定。嵇元晓得,就要开始了。

    笛声飞扬,嵇元的思绪被瞬间牵动,仿佛回到了年少意气风发时。不觉垂眸,脸上浮现出几分忧伤。音转幽咽,风荇也是沉浸其中,专心致志地演绎着曾几悲喜。

    龙嘈清响,从翠微素手下流转而出,如敲玉罄,一步一惊心。

    正自陶醉的嵇郎,耳听一道刺耳的声响传来。猛地睁眼,见江黛青手拖湛露,立于槛外。那不和谐的声音,正是湛露刮过石板的动静。

    陡然转高,转疾,风荇发气息激得笛声高亢,江黛青扭转腰肢轻阖眼帘,抬臂带动湛露飞身步入中堂。张臂横剑,飞扬眉眼,沉沉看向嵇元。不见一般舞姬的嫣然笑意,或是妩媚神色,只有一股冷清态度,如怨如诉。

    以轻剑技法,转动沉重的湛露于皓腕,一身素墨衣裙不饰的江黛青不染铅华,神韵游弋在物外。飘扬青丝掠过玉雪肌肤,抬首侧立,剑指青天,骤然松手,湛露直直下坠。

    嵇元的心登时揪起,却见她舒展裙摆,回身旋转,复又拨动湛露剑柄,挽起剑花,倒握于掌中横于臂前。一把粗重的长剑,在她纤修身形,巧妙技法下,舞得秀媚妖冶。他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只知道自己心弦与翠微指下龙嘈金弦一起,被她的舞步挑动着。

    一步一弦,身动弦动。缓时,呼吸似乎都为之凝滞,急时,如飞虹贯长空。似平生起伏,似相思情浓。

    湛露为笔,江黛青乌发黑裙如墨。无花无草也飘香,鸾翔凤翥舞三江。

    嵇元修指微动,意兴有些不可控。当即起身,向翠微大步而去。翠微吃惊,下意识看向梅言,得他了然颔首示意,起身让步。

    江黛青依旧拖着湛露,一双杏眸,含情未发,只幽幽盯着他慢慢踱步,调整着距离和角度。

    试探性地拨动七弦,江黛青便依元音而动。

    不能不激动,原来彼此心意已经如此相通!猛扫琴弦,看江黛青折腰下顾,以己身为已心,控湛露为圆。是同心同德,已通悟九玄。物物般般,无疑无虑,彼此深情,琴剑相寄。

    江黛青没能自由发挥太久。嵇元操琴,游刃有余,而湛露沉重,不能尽善。看出她有些力竭气促,收笼琴音归心,叫她剑势也逐渐收敛。

    深吸一口气,竖抱湛露于怀,抗剑在肩,闭眼深深吸气,江黛青葱指顺着湛露剑身寸寸抚过,由剑尾直至剑稍。

    那一瞬间,嵇元懂了江黛青的感受。是湛露与自己并肩征战,她在共情它,自此之后,青魂附剑,他再也不会是一个人孤单奋战了。

    风荇看到二人琴音息止,舞步停住,便觉得献舞已毕,不禁吐槽道:“人家都是妻子弹琴,夫君舞剑......”话犹未竟,众人便纷纷忍不住笑了起来。

    江黛青听了也一扫胸中怆郁,将湛露放下拄着它笑吟不断:“没办法呀!”她感慨道:“谁叫我不如那人风流足嘛!”

    嵇元微哂,起身向江黛青走去。拥她在怀,不能不感动:“黛青,我知道的,你的心与我不相或离!”

    闻言,她瞬时红了眼尾,眸光稍稍流转,镇定了下来,焕然展颜:“君善......”又何须多消语言?此情岂等闲?

    将湛露交还风艾保管,两人上首落座,继续听翠微弹奏。执手相看无餍足,江黛青抬眸笑问:“君善,平安喜乐?”

    嵇元深深凝望:“平安!喜乐!”

    江黛青问起海战的情况,嵇元很是乐观。

    “海备都司训练有成,那些流寇本就装备不精,凭借的无非是孤注一掷的悍勇。而今海备军兵强马壮,自然是锐不可当。”他微微笑道:“足以震慑海匪,保一方平安。”

    “秦苎海战有功,几乎使得贼匪闻风丧胆,我将他任命为海备都司佥事,叫他留守成山角了。”看向江黛青,他含笑道:“尉先集结人马,盘踞商州,徐州失去了都督,上下大乱,道路几乎可以说是不通。朝里的旨意还没下来,我身领辅国将军之职,在于镇海平患,待徐州有了新都督,我们再西行。”

    “我与你南下,我们回广陵。”

    江黛青又惊又喜:“可以吗?”还带着几分忧虑。

    嵇元并不放在心上:“我再去一趟江南道的海备都司足矣。事情一了,我便回广陵陪你,直到尉舍有所动作。”

    “会不会有点......懈怠?”江黛青担心着新帝。他们在广陵自然是逍遥的,只是,国中内忧外患的,新帝能不能收拾得起来?他还那么年轻......

    嵇元轻轻吻在她眉心,低声道:“黛青,你的身子还没大安,要经心荣养,少虑!”

    只好放下,江黛青释然一笑,看向嵇元:“你是真的不喜多管闲事呢!”

    嵇元沉沉笑吟:“你而今才知?不再疑我了?”只管拥她在怀,欣赏着为他而备的歌舞宴乐。

    贪恋着龙嘈与飞瀑激珠的韶音,嵇元和梅言流连了数日,日日盘桓在玉河之上。江黛青身体虽然见好,还有些易累,且觉多贪睡,晚间多不和他们同游。这日睡前看两页书,见风苓打从窗前走过,便出声叫住他。

    “阿苓?”

    见他应声进来,奇道:“真是你?怎么今儿没与他们同去游河?”

    风苓又是披头散发,洒脱落座,笑得神秘:“今儿他们没带着翠微......”

    江黛青微怔。他便继续说道:“我就找她去做了点儿‘正经事’!”

    脸色一红,江黛青嗔道:“什么正经事!”

    风苓笑几笑,便靠近江黛青:“还要求你再帮我一帮呢!”

    无奈叹息,江黛青问:“乐籍也脱了,还要我帮你做什么?不会是要娶她过门吧?”

    风苓哈哈大笑,道:“差不多,差不多!”

    江黛青吃一惊:“什么?你真要娶翠微?”她恍恍惚惚地道:“原来艾郎说的就是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风苓信手掐掐江黛青的脸,特特留了气力,没有弄疼她,却也叫她奉送了一个白眼。

    轻叹一声,风苓告诉江黛青:“原以为不会再相见,所以前次我手段用得有些过了。这次见她对我念念不忘,才觉出不妙,只得再放出些手段,断她念想。”他托腮抬眸,看着她到:“想必叫她吃了些苦头。卿卿,帮帮我呗......”

    江黛青很是意外。

    “这......”

    半晌,还是无奈道:“你想要我怎么帮?”

    风苓听到她松口,顿时来了精神,支起身子笑谓她:“你知道的,萧氏和翠微感情很好,说是亲如姐妹也不为过。翠微是有宜室宜家之愿的,我是不能成为她的归宿了,但叫萧氏为她找个好归宿定然不难!”

    江黛青盯着他那双桃花眼,不以为然:“你为什么不能成为她的归宿?”

    “我不是良人啊!”风苓笑得妩媚,片刻才收敛笑意,正经道:“至少,不会是她的!”他直白地说道:“当初不过露水姻缘,我实对她并无特别的感觉。”

    言尽于此,也不必多说了。江黛青只得点点头,应承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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