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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来北往正邪斗

    送走了晏王府的人等,将府中事交予白墨羽,京中事托付风芍,还有杏黄医林的贺恭,珠翠珍馆的步经意,与朝里任云、虞飞裳,朝外宁远侯夫妇,京畿道指挥使夫妇内外相帮扶,江黛青与嵇元放心地领全部风行卫离京南下,还带了柳下爱的棺椁,要送她回婺洲安葬。

    尉舍果然是在等江黛青。算计着嵇元等人的脚程,估摸着离河南道不远了,忽一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围而出,风驰电掣地向北奔驰。

    冯安听施玥说叛军向北跑了,当时就变了脸色:“向北?他们大约有两千人马,要是迎头对上祾王殿下,那......那殿下他们......”

    施玥沉吟片刻,道:“只能是我带兵去驰援了。”

    越州道调动军马是件有点困难的事情。施玥,空有将军之衔,没有调军的权限。身为楚州都督,冯安有军权,然而,楚州军丁不好由施玥一声不吭就带离楚州甚至是淮南道,进入河南道。

    二人心里都清楚,这就是尉舍的算计。他兵戎世家,早年也是领军的将领,军中规制,他再熟悉不过了。

    “非常时行非常法!”冯安心念电转:“我与你一封手书,你单身轻骑,到河南道河道总督王继那里调军去!他手里有河南道河道驻军,况且祾王殿下一行在河南道治河,与王总督有些交情,想必可以反应迅速些!”

    “总之!”冯安嘱咐施玥:“一定要快!”

    施玥点头应诺。冯安书罢手书用过印信,方交给他,他转身便走。冯安忙喊道:“带上秦苎,也好有个照应!”

    二千兵马穿州过道难以久掩行踪。况且为了袭击江黛青等人,他们既要速度,就没办法兼顾隐秘度。河南道王继果然动作敏捷,调动手下能调动的所有人马向西而来,兵分两路,南路迎击尉舍,北路接应嵇元。

    可惜,还是尉舍技高一筹,先于河南道河道驻军遭遇江黛青一行。好在他们有风行卫拱卫,早早发现情形不对。不约而同,嵇元也是当机立断,折往东边奔走,向登州卫驻地飞驰。

    风行卫的坐骑和掣电、飒露紫都是良驹,可惜还带着梅言的车驾以及柳下爱的棺材。江黛青叫风苓和风芪护着梅言他们继续向南往济阳去找王继。就是这么稍微耽误得几下,尉舍的叛军就追上了嵇元他们。

    羽箭纷纷繁繁逼迫而来,风行卫断后。嵇元叫江黛青催动掣电,只管向前跑,她虽不习惯骑得这样快,也只好拼尽全力。幸而掣电神勇,倒也不需要她骑术多么高明。

    正跑得七荤八素的时候,耳听风艾喊道:“前面有大军!”

    嵇元心下微微踟躇,□□飒露紫便与掣电一同放缓了步速。风艾得以在前,与加了两鞭的风荇一起趟路。

    全是熟人。是登州卫指挥同知史劲,领了五百人马作为先遣部队前来接应嵇元。

    江黛青这口气一放松,就觉心悸头晕。嵇元看了出来,眉宇间都是忧虑:“黛青,你觉得怎么样?”

    摇一摇头,长长舒气,江黛青叹道:“还好,只是跑得太快,想吐......”

    风艾与史劲领这五百人马欲予尉舍的精兵一迎头痛击,不料尉舍亲自指挥,这五百人与尉舍的人马汇战于道施展不开,反倒填塞了路途。当日高手单人匹马杀出重围,并两名骑将一起,向嵇元与江黛青冲杀而来。

    风荇领风行四卫抵敌。那边厢风艾见走脱了这彪悍客,也自心惊,留下史劲指挥,自己折返策应。见他回救,那彪悍客与二将也不恋战贪功,脱身而走。一来一回,冲杀得史劲这五百人乱成一团。

    江黛青头一次亲身感受到战场的风云变幻,脸色惨白。

    若不是施玥领着王继的一千驻军及时赶到,嵇元这位祾王殿下和祾王妃,只怕危矣!他领秦苎追着尉舍向济阳疾奔,遇到了还未分兵两路的河南道驻军。当即将人马拦下出示冯安的手书与领兵将领。都是为了救应祾王,自然一拍即合,施玥领着驻军向北继续追击,果然沿着路途踪迹,追向登州而来。

    眼见前方叛军交战在野,施玥心里暗暗惊疑,立刻领军急攻。尉舍首尾不能相顾,即便如此,还是配合彪悍客与二将,硬生生左冲右击,突围败走,却向西而去。

    施玥一时顾不上追他,且上前去查看祾王夫妇安危,见风行卫卫护之下,嵇元与江黛青均无恙,才放下久悬的一颗心,上前道:“末将游击将军施玥,参见辅国大将军。”

    嵇元示意他起身,问道:“战况如何?”

    施玥将尉舍的动作一一禀明,江黛青听过脸色更差了。嵇元侧身与风艾计议:“如何?”

    风艾从江黛青身上收回视线,稍事思索:“去登州卫吧。”他分析道:“尉舍残部不多,但皆是精锐,还有高手相随扈。此时就算我们出动所有风行卫带着这些驻军追上他们,也未必有胜算。更不要说尉舍那厮,指挥若定......”他说:“反观我方,河南道驻军人数虽多,但战力不足一观,况又长途奔袭,一鼓之气已泻。登州卫虽然可战,但五百先锋实在寥寥,又失了指挥,徒然带累他们送命!不如且到登州卫稍作修整,再集结训练有成的登州卫出发围剿。”

    “失了指挥?”嵇元下意识与江黛青对视。二人便听风艾低低道:“史劲,殉职......”

    嵇元怔然,江黛青则心头沉重。

    施玥果然领着驻军一路护送他们进了登州卫驻地。他也是连日劳苦,嵇元就叫他先洗漱休息。他便将身边秦苎引荐给嵇元:“这是河南道秦苎。”他说:“我从淮南道楚州府带出来的。”

    “哦?”嵇元问:“恕某眼拙......”

    秦苎忙礼道:“祾王殿下言重,小人是河南道登州治下荣城郡牟东县成山村人。应殿下招募而至楚州,为楚州都督冯安冯大人所驱使。”

    这话说得嵇元一愣。江黛青猛然想起了当时为了引嵇元来寻自己与梅言,梅言曾经打着他的旗号广招贤能,募集治理海寇之策。于是扯扯嵇元衣角,眉目示意。

    嵇元会意,只道:“你也辛苦,先休息吧。”当下众人散去,安营在登州卫。

    江黛青与嵇元领风行卫一同回登州卫府,路上就把前事讲与了他。他也是意外:“没想到真的有人前来应召。冯安既然将他留下,可见是有些本事的。”正唏嘘间,见她轻叹,复又揪心起来:“黛青,意远不在你也不要逞强,实话与我说,到底觉得如何?”

    江黛青只勉强勾起嘴角,笑道:“我只是......有些难受。”她的自责,嵇元不是不懂:“史劲的死,固然可惜,但这与你无关!”

    “若不是为了杀我......”

    嵇元即时打断:“便是没有你。”他问:“难道登州卫与尉舍就没有一战了吗?”

    “很难讲。登州卫是海防驻军,若海事再起波澜,登州卫是肯定会出动的!”江黛青有些难受:“但内陆阵仗,他们定然没有定国将军麾下具有优势......”

    “黛青。”嵇元停步,款款抱她在怀。轻轻喟叹,他措辞道:“你到底是柔善些。两军交汇,各自为战,注定会流血浮丘。若我们不能将干戈息止于未萌,就要速战速决。否则不止劳民伤财,久之也恐人心不稳,社稷动荡。”

    “切忌优柔寡断。”

    江黛青只得点点头,算作回应。复又担心起梅言:“也不知阿苓他们,是否平安到达了济阳......”

    嵇元对此持积极的态度:“尉舍一行向西而走,想来应该不会南犯济阳。”他看向江黛青:“我也送你去济阳。”

    江黛青瞠目:“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分开?”

    嵇元面色凝重,沉沉颔首:“黛青,显然你不能跟着我......”

    今日稍微领略到几分沙场战阵的惊险,硬要跟着嵇元的话,江黛青说不出口。说不出,不代表她就甘心和他分开。此时此情,更觉分外难以任他去独自蹈险。泪水开始在她眼眶里打转。

    捧住江黛青秀脸,嵇元甚感绸缪:“黛青,若要分别,我想......”

    无需尽言,已经微醺了脸面。江黛青攀住嵇元,献上即将开始的思念。被他拥抱在怀,轻抚着他颌角,她悄声央告:“别再不辞而别,我承受不来......”

    “好!”

    嵇元只一个字,却应承得庄重。把她抱卧在榻,口舌相问着爱恋深浅,手脚摆布着思慕轻重,就在这欲罢不能,欲壑难填时候,突然听到外面骚乱。本不欲理会,却听风艾叫门:“王爷,海寇进犯!”

    双双惊起,急整衣衫,江黛青红着脸,手忙脚乱地帮嵇元系衣带,却被他一把抓住手,吻上香唇。稍事缱绻,他低低言说:“别......”微微吞咽:“我受不了,还是我自己来罢......”

    江黛青羞得无地自容,又有些担心地觑着嵇元,那神态只让嵇元连连叫苦。落吻在她唇畔,他道:“等我回来!”

    如疾风过境般,嵇元匆匆而去。剩江黛青一个抱着膝头,在榻上呆坐。

    风荇进来,看她兀自衣衫不整,坐在床边问道:“怎不穿起衣衫来?”他难得说得温存:“登州卫和海备都司均是王爷亲训的,放心,想必捷报很快就会传来。”

    江黛青微微点头,拢起衣衫,问他:“是了,你怎么没同去?”

    “虽是在卫府,也不好徒留你一个没人卫护!况且连个侍女都没有!”风荇说:“王爷留下我和风苏,带了风艾他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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