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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心为谁苦辛劳

    又陆续走出几位姑娘,红着脸报了自己的姓名和排名。澹台素滟走到江黛青身边对她说:“你这里繁花似锦,你倒是桃李不言!”乃是喻她下自成蹊。

    江黛青闻言失笑。见众人视线投向她,她淡定地掩饰道:“这家客栈,是我产业。”

    这话令澹台素滟和楚明姬微讶。众女倒是纷纷致谢,感激她减免了房租,甚至供给了膳食。江黛青有些愧不敢当:“呃......应该的。”她转而上前细看二女书法文章,侧首问楚明姬:“你不默一份来凑个热闹吗?”

    楚明姬不觉看向风荇,红着脸羞道:“王......王夫人取笑了。”

    江黛青的笑容有些僵硬,风荇忍不住嗤道:“又不知是几嫁了!”叫她嗔怪地看去。

    正在众人疑惑时,接到了众女以及江黛青都到宴山楼齐集消息的步经意,气喘吁吁地赶了来,看到江黛青就叫道:“诶哟!王妃!”一个没刹住闸,挤到她身前叫她一把抓住,面无表情地掐了她脸一把。

    堂中一时寂然。

    步经意犹自不悟:“诶哟!王妃怎地一见面就掐?”

    堂中众女这才回神儿,争先恐后地跪拜起来,一时乱糟糟的。

    江黛青带着礼貌的微笑盯着慢慢睁大双眼,双手捂住嘴巴的步经意。

    “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算了。”江黛青道:“状元们的文章也看过了。”回身对曲挽歌一笑:“挽歌也见到了。”忽然省起一事,又捏了步经意脸一把:“挽歌入京,你也不来同我说一声!”

    步经意笑得开心:“曲姑娘不让!我也就忙忘了!”见到从前的“藕儿”如今模样,她也挺开心的:“曲姑娘说要是一举夺魁,便给王妃一个惊喜。要是榜上无名,也没有面目去见您!”

    江黛青回首,夸奖曲挽歌道:“策论很不错!将来未可量也!”转而吩咐步经意:“照顾好投宿的众女。宫里想必不日就会传旨宣榜上有名的女子,让她们做好准备。不得怠慢。”

    步经意郑重应承。江黛青复又夸奖道:“你长进了。宴山楼做的安排很好,珠翠珍馆也打理得不错!”

    “我听掌柜的说王妃盘下宴山楼为的就是做贡院生意。既然如此,女子恩科就当得用心。”

    江黛青点点头,赞许地看向步经意。

    人多杂沓不便多留,江黛青当先走到店外,等林穹将澹台素滟扶出来。

    “秋光。”江黛青唤道:“今儿怎么出来了?”

    澹台素滟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头些日子不思饮食,又倦怠,所以一直窝在府里。今日难得想走动走动......”看向林穹,笑言:“夫君说起这里茯苓鸡汤甚好,动了馋虫,所以来尝尝。”

    茯苓鸡汤是宴山楼招牌菜,江黛青了然:“茯苓鸡汤健脾化湿,你若喜欢,只管叫人送到你府里。要是对你胃口,就是天天喝也无妨!”

    “哪里需要如此折腾。”澹台素滟笑道:“我偶尔出来尝尝鲜就很好。”

    江黛青点头附和:“天气若好,多走走自然有益。”

    澹台素滟言外有意:“是。天气好。不妨走出来了!”她明艳的笑容,果然让江黛青觉得有些耀眼。

    “可惜,你已是侯夫人......”不能下场一试锋芒。

    澹台素滟含笑道:“谁说江湖不如庙堂。”

    江黛青不觉笑意渐深:“正是呢!”

    回到王府,嵇元也朝罢归家了。银朱正替他宽衣,见江黛青进门,他问:“去哪儿了?”

    “去看了飞裳和挽歌的文章?”

    “你去哪里看来?”嵇元奇道:“昌儿还叫我将今科女子的试卷带来给你品评,就便替她们选一选官,你倒出去看了?”

    “哦?”江黛青惊喜道:“快拿来!”

    嵇元抱江黛青在怀同坐,颐指桌案上的大锦盒问道:“不就在那里?你先说,你哪里看去了?”

    “还能是哪里?挽歌进京,我听阿荇说她就下榻宴山楼,可不要去看看她吗?谁想正值放榜后,飞裳的消息可也不慢,早我一步在那里与她同默场中文章。我就同众人一起看了一晌。”

    江黛青起身自己倒口水,继续道:“楚明姬也在,但是没看到她的文章就被步经意冒冒失失的喊出了我的名号。不好叫众人拘束,正巧林穹带了小宝贝用过了茯苓鸡汤出来,我与她少叙了两句话,便分道扬镳了。”

    嵇元笑叹:“你这可算是知交遍地了。”抬手拉住江黛青,他把玩着她的手沉吟道:“楚氏一族倒也机警。一个楚明姬,一个楚明哲,算是内外保下了楚家的半份基业......”

    江黛青依着嵇元坐下:“怎么?昌儿要动世家了吗?”

    “不急。”嵇元说:“外寇未靖,朝野先不急着肃清。”他看向江黛青:“你是与我一同南下,还是留在朝中帮昌儿处理政务。”

    “政务我可不在行!”江黛青道:“我和虞飞裳半斤八两。有她和曲挽歌,这里没我什么事儿做。”她坚定不移地道:“我同你南下!”

    “尉舍惦记着柳下爱一天,就会痛恨我一天。宜早不宜迟,谁知他的痴情有没有转移之时?人去茶凉原是常事!”

    嵇元揽住江黛青,与她商议:“我自然也是想与你朝朝暮暮。但而今朝中需要有人为昌儿压阵。你我一走,只怕他孤掌难鸣,镇不住那些魍魉之流......”

    江黛青左思右想,道:“确实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若然后方阵脚自乱,我们在前面也不能尽力诛贼。”

    “不错。”

    “风行卫......”江黛青突然问道:“你皇兄手里那些风行卫呢?”

    嵇元摇摇头。江黛青神色有些紧张:“风行卫会不会......”

    “我只告诉你一件事。”嵇元凑到江黛青耳畔低低道:“皇兄并未与风行卫歃血......”

    江黛青很是吃惊:“为什么?”

    “或者是他当时已经病重。”嵇元猜测到:“也或者是你我身边的风行卫让他对风行卫有些抵触不能尽信吧。反正,他并未与风行卫行认主之事。他手中风行十二卫是齐全的,而今想也能有所趋遣。只是,除了张成云,没人见过任何一卫!”

    江黛青有些忧色。

    嵇元见状劝慰道:“风行卫是皇家内卫。并未认主的风行卫是不会伤害任何皇室成员的。”虽然江黛青嫁与嵇元也算是皇家一员,但他显然还是有些担心:“你出入带着风荇......”

    粼粼乌目看向嵇元,长睫微微翕动,似是难以释怀。

    嵇元看得心猿意马,只得挪开视线,勉强找些话讲:“你......待你看过了恩科的文章,再将众女的去处写成奏章,叫风行卫替你送进宫去。”他说:“昌儿急用,只怕是等不得大朝了。”

    江黛青坐直身子,正色道:“好。还有一件事。既然女子已经选拔出来了。”她看向嵇元:“□□之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嵇元看看空出的手掌,虚虚握拳,感到怀中微凉,他叹道:“是。张成云也该动一动了。”

    “张成云虽然三朝元老,但是过于刻板,墨守成规。”嵇元瞥向江黛青:“□□大事,也需要德高望重之辈主持。”

    “叫他主理吧。”

    江黛青似是出神,其实对嵇元的小心思洞若观火。张成云国之栋梁。新帝要坐稳这把龙椅少不得他的支持。但这位肱骨之臣,偏偏对江黛青成见颇深,与她的政见也多有不合。有他在朝中掣肘,新帝的许多政令只怕都难以顺利施行。

    “嗯。他是个合适的人选。”

    “那就将他这个殿阁大学士迁为翰林学士......”

    “不必麻烦。”江黛青打断嵇元道:“你去了他阁臣之职,可有能替代的人选?”

    嵇元看向江黛青,幽幽道:“目前看来,就是楚明哲了。”

    江黛青嗤道:“算他年轻有为,你当真不怕他擅权专政?”

    嵇元叹道:“是有些早。至少......”他说:“等任云进入内阁......”

    “任云的任命还没下来?”

    “其实也算是下来了,他已经挪去翰林院了。”嵇元说:“翰林承旨学士。不过要等大朝日宣读过圣旨才算是公之于众。”

    江黛青点点头,沉吟道:“还有些什么人可用呢?”

    嵇元便将她所知的人事变动一一细数:“带头弹劾你的御史大夫,被昌儿夺职下狱,等待日后与尉舍并案同审。任灵自然是继任人选。萧琰则补了他御史中丞的缺。”

    “这个萧琰是什么来头?”江黛青问道:“别是趋炎附势之辈吧?”转而又自我否定起来:“听他文笔,倒是不像。”

    “自然不是。”嵇元笑道:“说来还是你结下的善缘!”

    “他是萧郎!”

    江黛青一脸迷惑。

    嵇元便解释道:“他是戚夫人的那个青梅竹马......”

    江黛青不禁失笑:“原来如此!还真是萧郎!”她问嵇元:“他们如今想必和睦?”柔情万种,叫他失神:“岂有你我和睦......”

    嵇元几度走神,江黛青如何不知他这些时日熬得辛苦,强忍笑意,她吩咐道:“你去吧。”

    “什么?”嵇元一时没反应过来。华莲见他们如此,掩口而去,准备汤水。嵇元才有些知觉:“你是说......”

    江黛青伸手打开锦盒,取出试卷垂眸笑道:“我看完这些,写了奏章就来。”

    “那不是还要好久......”嵇元抄抱江黛青在怀,蹭着她耳畔秀发低低央告。听得她身软体酥。

    “你再磨我,就要用更久!”

    嵇元轻叹一声,只得服软道:“既如此,我便老实等你......”言罢一步三回头地望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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