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莺隐身来到卧室,发现他的卧室还挺干净的,看看他的床,他的书,无聊,啥也没有。
铜镜旁边摆着一把剑,普莺走进看,剑柄上好像有字。好像是“邑”,哎?那个令牌上也有这个字,这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竟然是许久未见的朱邑。
朱邑一进来就开始脱衣服,把普莺下了一大跳。
什么鬼啊?一回家就脱衣服,普莺连忙用手遮住眼睛。
等会儿,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去看他的心脏处吗?虽然很冒犯,但是真的不好意思啦!我发誓只看你的xiong,而且只看一边。嗯嗯!
普莺一边做心理建设,一边目光追随朱邑而去。
还好他只脱了半身,普莺眼睛直盯着他胸部看,还是什么都看不到,难道是隐身影响了月神力发挥,普莺坚持不懈,依旧相信是自己上次看错了。
朱邑走去了桶边,应该是要沐浴了。果不其然,他一个手势欲要脱裤子,普莺赶忙一个手遮眼,还好够快,啥也没看见,不然真是对不起自己的眼睛啊。
普莺走到屏风后,听着朱邑往桶里灌水,然后坐进了桶中。
普莺现出真身,慢慢探出头,看他的心。普莺看的着急,快转过来呀,正面转过来,背面看不到。
普莺一个着急踉跄了一下。哦!完蛋。
“谁?”朱邑一声怒喝。
完了完了,普莺真想拍死自己。
朱邑一个迅速拉过衣服套上,穿过屏风过来,却没见到任何人。
普莺早就隐身走了,只剩一阵风。朱邑看着莫名飘起来的吊兰,陷入了沉思……
朱邑回家沐浴,便是为了进宫面圣。他要在今日早朝给满朝文武还有他的皇兄们一个惊喜。还不知要面对什么,不过也无惧了。
普莺回到房间后都还心有余悸,他应该没发现吧?
可是她还是没看清啊!要不直接把他敲晕,扒了他衣服算了。唉!要不去问问母亲。
普莺下凡前,太阴星君曾给了普莺一个铃铛,如果遇到了困难,就摇铃。普莺坚持到现在都没摇过,看来还是得屈从了。
普莺摇了摇,面前就出现了太阴星君的脸,背景应该是在月神殿。
“普莺,在人间行事还顺利?”太阴当然知道她近况如何,只是象征性地问问而已。
“顺利顺利,就是吧,最近碰到了个奇怪的现象。”
“你说吧。”
“姻缘手札里说过,凡人的心是可以看出有几条姻缘线的,而凡人呢,最少也有一条姻缘线,这一条是月神赐予的,而有的人呢,可能有两条,甚至三条,这就是看个人造化了。可是怎么可能会有人一条姻缘线都没有呢?”
“按理说确实不该如此,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不是人,而且道行比你深,所以你看不出来。”
这个结论一出来,普莺就吓到了。不是人?!!难不成还真是狐狸精?
人间的话本里不都是这样的吗?狐狸精最会诱惑人心。
太阴看着惊讶的普莺,暗自偷笑,她当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当时太阴被留在昆仑殿,诛邑偷偷找上她,“太阴星君,烦请您帮后生一个忙。”
太阴星君看着如此谦逊的天界太子,当然没理由不答应了。只是这忙……
“请您帮我把姻缘线斩断,我不久将去一趟人间,作为一个凡人,我不知会发生什么,所以避免无端的麻烦,还是直接斩断了吧。”
“可是太子啊,你去了凡间,那就没有神的记忆了,你只会是一个平凡人,那就是一个新身份了,你是无权夺走一个凡人的姻缘的。”
诛邑为了考核一事,为了满足众仙的殷切希望,姻缘算什么。
“星君,我说的不是夺走我在凡间时的姻缘,而是掐断我作为天界太子的姻缘线。”
可是太阴星君这怎么敢呢,斩断太子的姻缘线,这王母怎可能会答应。所以她表面上斩断了太子的姻缘线,而其实在诛邑去了凡间时,星君只是破例斩断了诛邑在凡间时的,也就是人界六皇子朱邑的姻缘线。
太阴对普莺说:“当然,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的姻缘线被斩断了。”
太阴星君看着自己的女儿,唉,算了,任他们闹吧,在人界不管如何也都是他们要经受的,“普莺,与你无关的事就别多管。”
这是诛邑的劫难,她不想让普莺牵涉进去。
“哦哦。”普莺茫然地点点头。
普莺觉得自己还是得管,即使他不是人,他的姻缘她管不着,可他会影响其他人的感情啊,这种祸害就是遗千年。烦!
不行!她得想办法让他现出原形,让那些为他痴迷的女子看清他的真面目。
朱邑沐浴过后便带着密诏去了皇宫。
满朝文武站在大殿上,昌顺帝坐在大殿中央,“朕今日宣布几件喜事。”
大臣们闻言皆面面相觑。
“羯人最近愈发猖狂了,边境最近不太安稳,故朕思来想去,朱炳!”
“儿臣在!”
“朕命你带领十万士兵速速前往边境潘镇,支援□□将军!”
四皇子朱炳听闻,眼睛都亮了,父皇这是对他给予厚望啊!十万军队可不是个小数目。
“儿臣定不辜负父皇期望。”
一旁的七皇子朱昇听闻脸都阴沉了下来。
“还有一事,朕这几日夜晚总是夜不能寐,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即使入睡了淑妃还总是给我带梦,说朕亏待了邑儿。故朕决议准朱邑回长安。”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鸦雀无声。似乎是以沉默来反驳。
“朕也不是来给你们商量的,朕是通知各位。刘公公。”
听到皇帝的叫唤,刘公公点了点头。
“宣~六殿下朱邑觐见!”
然后穿着玄色长袍的朱邑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大殿,步入了众人视线。
朱邑面带微笑,向皇帝行礼。
众人皆是一幅冷漠脸,这里所有人应该都是不认识朱邑的。
“免礼。好了,朱邑。你也多年未回长安了,今日你我父子可要好好叙叙旧。”
“儿臣遵命。”
今日的早朝可谓是令人耳目一新,看来又有好戏看了。
下朝后,皇帝移步寝殿,刘公公给朱邑使了个眼色,“请吧,六殿下。”
朱邑朝他点了点头。
朱邑实在与他这个多年未见的爹没什么话聊,嘘寒问暖一番,东拉西扯一轮,总算结束了。
朱邑并不担心回京会给自己惹来麻烦,因为其他人也会觉得朱邑回京给自己带不来麻烦,也是,六岁就被迫离京,母妃不在,没有母族支撑,朝中无人。谁会相信这样的皇子会带来威胁。
朱邑披着夜色回到了曾宅,皇帝本打算让朱邑住在他母妃的旧宫殿里,不过朱邑婉拒了,他说自己住惯了乡野地方,还不习惯住进高门大院里。
皇帝对朱邑还是有亏欠的,当年皇帝根基未稳,还要依仗着皇后势力,所以在巫师指认淑妃是祸国殃民的祸害,要烧死她时,他连反驳的资本都没有。
皇帝赐给了朱邑一件府邸,不过还没修缮好。朱邑就适时卖惨提议,自己先住在长安的客栈里,皇帝不同意,二人拉扯一番,最后朱邑胜出。
朱邑先假装去一间客栈登记了,入住后,入夜就回了曾宅。
“王爷,去皇宫还顺利吗?”
“能出什么岔子,曾何回来了吗?”
“估摸着明日应该能到。”
“我让你活捉的人呢?”
“在东边那个旧厢房里。”
朱邑走进了东厢房,轻轻地推开了门,竟然没锁,华铭不是说她平时喜欢锁门吗?
走进来,借着窗外月光看见床上鼓起一团,睡得还挺熟。
正欲离开时,突然床上躺着的人儿坐了起来。
普莺今夜故意没锁门,没想到他还真来了,果然是个流氓。
普莺坐起来看着他,“你进来想干嘛?不对!应该说,你把我抓来是想干嘛?”
没想到竟然没睡啊,果然有意思。
“我捉你来,你心知肚明。令牌还给我,我不追究你背后的人是谁。”
“令牌也不是不能还给你,只是我有要求。”
朱邑惊讶地看着她。“你还敢有条件,别忘了你现在所处的环境。”
“你真以为你能捉住我。”普莺对着朱邑邪魅一笑。
普莺直视着朱邑的眼睛,二人眼波流转,朱邑感到些许不自然,接着朱邑就不受控地抬起了双手。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使用了什么妖法?”
“妖法?你是在骂你自己吗?”
法术理应是不能用在凡人身上的,不过他既然不是人,那就无所谓啦!
然后朱邑的手就伸向了他的衣服开始脱光光。
“喂!你怎么不反抗啊,你一脸良家妇男的样子,搞得我好像是……”
“姑娘这么喜欢脱人衣服吗?”
朱邑脱了上身,普莺就停止了,毕竟她对他的下半身不感兴趣。
“原来姑娘喜欢这样的,强迫的可不好玩哦。”
“你给我闭嘴!”普莺封住了朱邑的嘴。
普莺拿出了几日前偷跑出去找龙王借的麒麟镜,对着朱邑的心脏处照,金光乍现,可普莺还是什么都没看到,不对啊,就算是妖精,可你修炼成了人,也是有姻缘线的啊。
“喂,你怎么还不现出原形,我都扒了你衣服了。”难不成他还真是人,那他的姻缘线到底被谁斩断了。
娘说这可能是天地运作中出现了故障,叫她别管了。
可是她总觉得不太对劲……
朱邑就眼睁睁看着她在他胸前拿着个镜子照来照去,眉头紧锁,嘴里念念有词。
他若是妖,早在她施法时就应该反抗了,他若是人,就不可能看不见姻缘线了。所以还真是……
普莺突然感到愧疚,他可能就是一个因为天地运行时被遗弃的凡人,所以他的性格天生带有缺陷,自甘堕落,自己得不到幸福,就要去破坏别人的幸福。
朱邑又在普莺的脸上看到了莫名的心疼的神情,什么玩意?
“喂?你说什么呢?什么现原形?还有你这妖术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可以把令牌还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就是我会帮你找到幸福,但你别在去破坏别人的婚姻了。”
听到这话,朱邑笑了。“姑娘,请问这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和我……”
说到这儿,普莺闭嘴了,她当然不能让朱邑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没关系又怎样,我一身正气,看不惯你的行为,伸张正义不行?”
“所以因为这个你才跟踪我?”
“算是吧。”
“那行,我答应你,你把令牌还我,再答应我一个请求。”朱邑心机地说。
“说吧。”
“你要待在我身边,成为我的人。”
普莺听闻,眼睛都睁大了,“什么?!我说帮你寻找幸福,不是说把我自己给你!”
朱邑听此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只想利用她的妖术,为他所用。
“我的意思是,你要听我号令,为我效力。”世界之大,说不准有什么异能者,她明显就是一个。
“你要我为你做什么?”普莺警惕地问。
“不是什么为难事,我只是缺一个出谋划策的人而已。”
普莺半信半疑,但还是答应了。她也不怕他跟她玩什么心眼。
“还请姑娘将基本信息告知与我。”
“我叫蒲英,暂时住在花道巷的孙氏成衣铺,没了。”
“行。明日姑娘便可以回家了,到时我会再来找你的。”朱邑可一直记着今日脱衣之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