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零贰.后手

    金夫人下的圈套实在狡猾,一旦入了局,无论结果如何,面子都甭想要成了。

    符卿本还在担心,风觅不曾经历过这些腌臜事,一时之间想不出破解之法,却没想到她另辟蹊径,竟想把所有人都拉下水。

    “甚好!”她抚掌打起配合,“这玉春堂的戏虽是极好的,但翻来覆去都是这几样,听的多了也没什么新意。倒不如我们姐妹们自己找些乐子,玩点不一样的。”

    她的身份毕竟摆在这,夫家不够威风,但母家显赫,少不了有些人想要攀附。

    果然,有一部分夫人小姐面露不语,并不想表演,但还有一部分顺从的附和,两方人马战队明显,中立的也立不住了。

    程非晚这个提议一出,答应的就是站在她这边的人,不答应的就是站在金夫人那边的人,但最终,金夫人也答应了。

    “高家两位夫人说的不错,明日便是端阳,我们也为迎佳节庆贺一番。”她葫芦里不知卖的什么药,笑容突然又明朗起来,“虽是玩闹,但既然大家都上场,怎么也算场比试了,那不如也来定个彩头?”

    赵小姐就是她坚定的狗腿子,立马递话头,“临时起兴,并无准备,不如各自出一些?”

    话落,她率先从头上拔下来一支金钗。

    其余人见状,也跟着挑了挑身上能当彩头的东西,毕竟都出身不低,大大小小的饰品放在一起,堆成了一个小山堆。

    程非晚瞅了一眼,不错,能卖个好价钱。若是她拿下了头名,一并兑换成银票作为日后回到程家的盘缠,应该是够了。

    虽然谢无期从不缺她吃穿,但也从没给过她钱。

    每次出门不是有暗卫保护就是有他相伴,又或者跟符卿在一起,她只需要拿着想要的东西继续前行,付钱的事从来用不着她操心。

    其实程非晚有钱,并且要多少有多少,但是不能大量拿出来,她用灵力凝聚出来的那些金子毕竟不是经过官服开采的。

    若被有心人查证,那就属于来路不明的赃款了,她偶尔需要避开谢无期的耳目购买东西使用的时候,也只能用一些零碎的金子,好在买一般物品也够用了。

    系统虽然沉睡了,但系统空间她照样还是可以进去的,每到白日闲暇或者晚上休息时,她都在争分夺秒的提升自己,无论是暗器还是灵力,早已非当初可比拟。

    不过这些都是保命的底牌,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能暴露于人前,特别是她术士的身份。

    因为……

    程非晚拧了拧眉,有一件事,她一直都不太确定。

    究竟是因为大豐律法严明无人敢触犯,还是因为术士太过稀有,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开始,除了她自己就只见过索渊一个术士,而且他还从未使用的过这种特能。

    还是说,用的多了会遭天谴?

    毕竟这本也不是凡人该有的能力。

    不过无论结果如何,程非晚也无甚所谓,毕竟她能用到的机会实在不多,而且她早晚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世界,原主已经死了,真有天谴也落不到她们的身上。

    “凑彩头”轮了一圈,就只剩下她和符卿还没出东西,程非晚挑了挑眉示意她随意,就见符卿从手腕上取下一只碧绿色的玉镯,成色极好。

    这下就只剩下程非晚还没为彩头尽一份力了,迎着一众目光,她不紧不慢的喝了口酒。

    “虽然大家都愿意,但今日之事,毕竟是由我和金夫人引起,扰了大家的雅兴。”

    她笑容得体,眼含歉意,这一瞬间,哪还有乡野丫头的模样?

    “不若这样,改日我请大家到这永安城中最大的酒楼里吃一场,即做今日彩头,也算聊表歉意,姐妹们以为如何?”

    这一举动,无论怎么算,程非晚都不吃亏。

    请客肯定是花谢无期的钱,至于客人来不来,她也不担心,反正她有符卿坐镇。

    上流圈子的聚会,哪里是为了宴饮玩乐?不过是为一个巨大的社交场合罢了。

    就算他们不想巴结符卿,不欲同平凉符氏搭上线,也得卖高家几分薄面,而只要她们来了,她这个高大夫人的威便就立主了。

    金夫人只想着压她一头,却忘了安抚一番无故被这阵仗波及到的人,听见她先提出来明明气的脸都要绿了,却还要笑着弥补。

    “瞧我这脑子,怎么给忘了。”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高大夫人应该没有举办过宴会,想来不懂如何安排,不如我与你一道宴请姐妹们?我来安排可好?”

    有人替她干活,程非晚求之不得。

    “金夫人有心,当然好。”她眉眼弯弯,笑容里甚至带了几分真,“那就这么说定了。”

    宴客,一是为了安抚,二是为了摸清她们的底细。

    程非晚不想与她们为敌,但也得早作打算,来日她要离开,说不定还有用得到她们的时候,是时候该结交一些属于自己的人脉了。

    符卿虽然不清楚风觅的打算,但她要做什么,她从来都是不问缘由的赞同并提供帮助,便也顺着她的话把活推出去。

    “既如此,一切交由金夫人操办,有何需求,尽管来高府支会一声,银子管足。”

    金夫人吃了闷亏,却不敢真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得罪,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应下。

    几位领头人都表了态,其余人自然也就应下了,就算她们到时候不来,那到时再找借口推迟就是了,眼下也不会拒绝。

    程非晚仰首,露出脖颈处优美的线条,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肤色白里透红。

    她一手拎起青瓷瓶,一手撑在桌子上,半阖起眼眸,将最后一口果酒灌进口中。

    果酒味香甘甜,她举止粗鲁,有些许顺着嘴角流淌下来,甚为不雅,仿佛刚才那副恭谦的模样,只不过众人的错觉。

    “金夫人要我跳舞,我会跳啊。”她撑着下巴,眼神迷离,仿似醉了,“不过我这衣服太过笨重,不方便疆域那些热烈奔放的舞蹈,不知这府上可有更衣的地方?”

    偌大的太守府,肯定有更衣的地方,只是这宴上没有该府的主人,程非晚此举就是为了试探金夫人究竟能不能做主。

    果不其然,她笑着道:“来人,带高大夫人下去更衣。”

    程非晚垂眸,笑意不达眼底,她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搭着近前来丫鬟的手道:“有劳了。”

    两个丫鬟搀扶,错身而过的瞬间,她与符卿对视一眼,抚平了对方眼底的担忧。

    跳个舞而已,还能难得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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