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送别

    班里男生早早就来到东门,可是女生一点动静都没有。

    别说等候是一件无奈的苦差事,因为那要看你等候的对象是谁。如果是男人在等女人,那是天经地义;如果是女人在等男人,那才是可怜苦楚。

    “你说她们 3点钟能到齐不?”洪骁面如磐石。

    他不是绝望,他只是麻木了。大学四年,为公也好,为私也罢,他究竟等了多少个女生,等了多久,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偏偏他又是一个急性子的人!

    “我看不一定!”陈凯摇头。

    这也难怪,上次接她的女朋友,他在宿舍楼下足足等了近两个小时。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他妈的化个妆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嘛,就好像是在难产。”陈凯苦笑。

    打发时间的方法有很多,化妆绝对是最费时费力的一种方式。正所谓是费尽心力,难求完美!

    “你他妈的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有难产的机会吗?”李勇话虽难听,但却是事实。

    在这个看脸的时代,女生不管是出于爱美天性,还是为未来考虑,每时每刻精心装扮自己都是没错的。万一哪天真的遇到自己的白马王子,谁也不想仅凭自

    己一副邋遢面容就把对方吓跑吧。

    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男人可以丑,但女人不可以丑!

    “还是天生丽质好啊!就像诗云一样,素面也胜过天仙。官洁,你说是吧?”

    王成又开始挑逗。

    “诗云今天也来吗?”官洁样子有些不安。

    “那当然。我王成出马,公主我都能请来。”王成的脸皮不是长的,是砌成的。

    “那好,你他妈的替我们催催!”洪骁不屑的看着王成。

    “好!你们就好好看看!”王成说干就干,照着手机通讯录名单挨个打电话。

    你别说,王成电话打完,女生真的一个接一个的来了。

    “小人度君子之腹!”王成得意时的表情,让人有拿起板砖拍死他的冲动。

    趁着大伙跟女生套近乎的时候,官洁拿出手机偷偷给子颜发了条信息。

    “我们正在东门,今天人很多。你还来吗”

    “我刚从教室溜出来,正朝东门赶来!”子颜的信息回的很快。

    官洁想着子颜,只是想笑。

    “诗云,你来了!”王成故意大声喊着。

    诗云今天穿了件长裙,略施脂粉。

    有些人虽然总是平凡低调,可是无论在什么场合,他们总是第一时间能抢走别人的目光。

    诗云就是这样的人!

    “诗云。”官洁微笑。

    “官洁。”诗云微笑。

    “乔恬!乔恬!你终于来了!”陈凯殷勤的叫喊着。

    陈凯是种很特殊的男生。因为在男生面前,他是地道的爷们;而在女生面前,他是纯粹的姑娘。正是这种瞬间转化的能力,保证他的人缘无人能及。

    乔恬像往常一样,有礼貌的和身边的人寒暄问好。

    她很坚强。从没有人看见她哭过,除了官洁。

    在人群中,官洁和乔恬总是能找到对视的机会。可是他们什么都不说,只是微笑。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朝目标前进吧。”洪骁的口号喊的很响亮。

    “等一会。”官洁的脚没有丝毫挪动。

    “还有谁没来吗?”洪骁问。

    “是的。我的朋友。”

    “不会又是杨亦枫吧?”梁晓问。

    “不是。”

    梁晓便不再说什么。

    “要么你们先走,我再等会。”官洁说。

    大家都很好奇官洁等的人是谁,所以谁也不肯挪动一步。

    “你这小子!居然是个女的!”洪骁长的高,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女生朝这边赶来。

    洪骁的话,触动了乔恬的神经。

    她的样子有点沮丧,直到子颜走近,她还是不愿相信。

    而诗云的样子还是很平静,她似乎早就猜到官洁要等的人是谁。

    当然,她更明白,该来的始终会来,谁躲,也躲不掉;该去的始终会去,谁逃,也逃不了。

    “大家好!我叫陈子颜。”子颜笑着和每个人打招呼。

    乔恬和诗云都在打量子颜。

    今天子颜的打扮非常奇怪,因为她平时不是这么穿的——肥大的外衫,倒戴的棒球帽,大2号的休闲裤。

    可是谁也不能否认她真的很漂亮,而且又那么自然、那么亲切、那么自信!

    她和官洁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参加街舞比赛的情侣。

    大伙只是微微一笑,因为乔恬和诗云在场的缘故。

    “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等大伙散开了,官洁才问。

    “不告诉你!”子颜一蹦一跳的。

    就这样,大伙走在前头,官洁和子颜走在后面。

    诗云时不时回望。

    她多么想此时陪在官洁走在一起的是自己。

    乔恬默默忧伤。

    看着官洁的笑,她知道自己永远也敌不过子颜的桃花粉面。

    也许乔恬以后会明白一个事实——喜欢一个人是靠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是致命的,因为它无法抵挡,也无法预测。当那个人出现的时候,其他的人似乎就变成透明的了,因为你的眼中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包厢很大,人却坐的很挤。

    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伙都没有想唱歌的意思,反倒是平时不怎么唱歌的王成他们成了麦霸。

    王成故意将《不浪漫罪名》唱的死去活来的,博来大伙阵阵倒彩声。

    “我知道我的歌声是狗尾,但狗尾也有狗尾的用处,我不献丑,我们又怎么能听到悦耳的歌声呢?”透过麦克风,其实王成的声音还是很有磁性的。

    “今天,你是吃错药了吧。平时不知道谦虚为何物的人,竟也会在学霸面前卖弄酸文。”陈凯总爱挑王成的刺。

    王成确实有点奇怪,面对这么多妹子,竟然乖乖把嘴闭上。

    “班长,帮我点首《私奔》。”乔恬笑着说,只不过她的笑容有点冷。

    “想带上你私奔,奔向最遥远城镇,想带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

    乔恬的声音一点都不高亢,她只是静静地唱着。

    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动人。因为她的声音里藏着太多的情感!

    音乐永远都是因为有了感情才会动人!

    《私奔》静静地唱完了,大家沉浸了一会,才想起了鼓掌。

    乔恬的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只不过她的笑容还是很冷。

    而官洁只是沉默,他没法鼓掌,因为他满身都是鸡皮疙瘩。

    “官洁,让你朋友也唱几首啊!”洪骁将麦克风递给子颜。

    “我等会唱,你们先唱,而且你们都唱的这么好。”子颜推却,然后将麦克风放在了桌子上。

    洪骁想说点什么,又忍住了。

    “让诗云唱首吧,她唱歌就跟王菲似的。大伙想不想听啊?”王成将麦克风递到了诗云的手里。

    “诗云,诗云,诗云!”大伙吆喝起来。

    “洪骁,麻烦你帮我点首王菲的《暧昧》。”诗云看大家这么热情,知道自己是推辞不掉的了。

    以前经常听到有人说王菲的歌都是靡靡之音,那是你不喜欢,所以你才会这么说。对于喜欢她的歌的人来说,她的音乐像是一位历经沧桑的女人在倾诉人生。跌宕起伏,百转千回。她的声线很难被模仿,她的唱功无可挑剔,更重要的是,她的歌声总是令人心碎,尤其是她的慢歌。

    “你的衣裳今天我在穿,没留住你可仍然温暖………”

    整首歌下来,诗云都很平静,正如王成说的,她的声线确实很像王菲。可是唱的最后,她的声音开始有点颤抖。她没有唱最后一句,因为最后一句,她没有办法把它唱完。

    因为,她想到了官洁。

    诗云将麦克风递还给洪骁,然后慢慢地坐了下去。

    “你唱的真好,我也喜欢王菲的歌。”子颜移到诗云身边,笑着说。

    诗云微笑。

    “官洁,你还没给我们介绍这位美女呢!”洪晓的急性子发作了,他实在是不会把疑惑藏在心里。他根本就藏不了。

    子颜低头,浅笑。

    知道逃是逃不掉了,官洁拿起话筒,径直走向舞台中央。

    “她叫陈子颜,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我们的学妹。她非常可爱,也非常热情,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今天她愿意参加我们的聚会,我非常开心,这样我代表大家为她唱首歌,好不好?”官洁的声音非常的平静,因为他已经准备了很久。

    官洁说完,大家都是一脸的疑惑。

    乔恬,诗云也都不相信。

    看看子颜的样子,她们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怎么会是学妹?

    官洁,你为什么要骗我?

    子颜狠狠地望着官洁,她想从官洁的眼睛里看到他在说谎。

    官洁点的歌,前奏很熟悉,是何洁的《你一定要幸福》。

    只是还没等到官洁唱,子颜就切歌了。

    “既然我是客人,理应我为大家唱歌。”说完,子颜就拿着麦克风给自己点了一首歌。

    她微笑的看着在座的每一个人,可是她单单没有看官洁,连一眼都没有。

    因为她担心自己会哭!

    可是,官洁依然看到了她眼角的泪。

    “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

    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着迷

    我总是微笑的看着你

    我的情意总是轻易就洋溢眼底

    我曾经想过在寂寞的夜里

    你终于在意在我的房间里

    你闭上眼睛亲吻了我

    不说一句紧紧抱我在你的怀里

    我是爱你的

    我爱你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任凭自己幻想一切关于我和你

    你是爱我的

    你爱我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深深去爱你

    深深去爱你……”

    子颜唱完最后一句,立马捂着脸冲出包厢。

    “子颜!”官洁顾不上大家的猜忌,马上追了出去。

    子颜的热泪让包厢回暖的空气又瞬间冰冷。

    诗云和乔恬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子颜!你怎么了?”官洁终于拦住了子颜。

    “我没事。你赶紧回去吧!”子颜强忍住眼泪。

    “我不回去,看到你哭,我很难受。”官洁只是看着子颜的眼睛。

    “你怕我难受,那为什么要骗我?”子颜哽咽。

    “我没有骗你!”

    “那你为什么说我是你的学妹?我知道你是故意这么说的,是吧?”子颜擦干眼泪,摇着官洁的手臂。

    “是真的。我在写给你的诗中已经跟你说了。你如果找到了,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官洁的样子很痛苦。

    他最怕面对女孩的眼泪,尤其是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的眼泪。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子颜放开官洁的手臂,决然逃脱。

    她最怕男生的欺骗,尤其是自己心爱的男生的欺骗!

    子颜走了,官洁没有追上去。

    他停在原地。

    他眼里的泪水慢慢地流了下来。

    当然这一切,子颜都看不到了。

    望着子颜的背影,官洁心里一遍遍的默许——你一定要幸福!即使你恨我,不肯原谅我,你都一定要幸福!

    似乎只有处在离别的时侯,你才会知道时间流逝的有多快!你才会发现你是有多么的不舍,你才会想把它紧紧抓住!你才会意识到你没有好好把它珍惜!然而到了这一步,你就不应该再有太多的渴求和愿望,因为那是一种负累。也许你唯一还能奢求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好聚好散。然而好聚并不会都能好散,因为会有不舍,因为会有难过!

    火车站。

    人很多。

    每年回家的时候人都会很多。

    官洁是20:08的火车,现在才19:30。

    他早到了。

    他坐在椅子上,车票摊在掌心。

    虽然是回家,可是他的脸上一点喜悦的样子都没有。

    他没办法微笑,因为他想到了子颜。

    他想到了子颜离去的背影。

    他想到了子颜的眼泪。

    当然,他也想到了杨梅。

    因为杨梅昨晚给他发了条的信息。

    “官洁,你寒假会在N市吧,我会去你那。你要接我哦。”

    官洁和杨梅认识已经有 7年了。

    高考结束后,杨梅在Q市读书,而官洁在 X市上学,本应再没有交集,却又阴差阳错的让原本最熟悉的陌生人真正变得熟悉起来。

    去年的十一,杨梅独自来到 X市找官洁。她为什么会来,官洁没有过问。

    似乎杨梅做任何事情,他都不过问缘由,因为他了解杨梅。

    她来 X市的那段时间,官洁尽力陪着她,给她这次旅行创造欢乐。一起品尝 X市的美食,一起欣赏 X市的人文。

    告别那天,官洁有意叫上宿舍的兄弟为杨梅践行,只有王成不在。

    见过杨梅的弟兄都说她很美。在羡慕官洁的同时,大伙也说她的美是难以靠近的,叫官洁小心。

    大多数的女生都是温柔的花朵,你触碰她,不会被刺伤。可是杨梅却不是这样,她就是任性,她就是放肆,她就是漂亮!她似玫瑰,却又更似玫瑰。因为一

    不小心,她的刺不只是会把你的手指刺破,她会把你刺得遍体鳞伤。

    官洁承认他们的眼光很准,可是他们看到的只是杨梅的表象。她是有这样的缺点,可是她骨子里是善良的,是温柔的;而她的心更像是一片未经风雨洗礼的

    花瓣,只有芬芳,没有利刺。官洁知道自己永远都不会防备她,更不会躲着她。

    杨梅是个很奇怪的女孩,你和她在一起总会有恋爱的感觉。可是官洁知道他和杨梅会越来越熟悉,会变成很好的朋友,可是不会成为恋人。因为他知道杨梅

    的心一直都藏着另一个人,而他也曾没有真正把杨梅锁紧自己的心里,他对杨梅的好只是一种莫名的喜欢和责任。

    男人帮助女人,不一定是出于喜欢,不一定是有所企图。这种帮助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一种传统,一种文化。

    “好的,你到的时候,给我电话。”官洁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丝毫犹豫。

    哪怕他的心此时已经装了另一个人。

    为什么他不拒绝?

    因为他拒绝不了。

    为什么他不说清楚?

    因为他无法说清。

    这段时间,子颜都很少去图书馆,今天是被大脸强拖过来的。

    子颜正在一楼人文借阅馆的某个角落默默发呆。

    他在想官洁。

    为什么?你绝不会骗我的!

    你一定有什么苦衷!

    她现在为自己没有相信官洁而感到后悔。

    女人从不会甘愿接受事实,她们宁愿独自尝尽心碎的痛楚。

    大脸拿着一本书从子颜的身前走过,子颜却一点都没有留意到。看到子颜这样,大脸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她知道这是子颜的初恋,更知道子颜是真的喜欢官洁。自从子颜告诉自己关于官洁的事,大脸就从没有在子颜面前提过官洁。她在保护子颜的同时,对官洁更是深深的痛恨。

    她恨这种轻易欺骗女人的男人!

    她恨这种畏首畏尾,不敢担当的男人!

    经历过这一次,她发誓绝不会让官洁再靠近子颜半步。

    今天她托着子颜过来,也是想帮她散散心,没想到一点作用都没有。

    “大脸,你说官洁是不是因为不想伤害我,才这么说的?”子颜盯着大脸。

    大脸避开子颜的眼睛,沉默。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第一次感觉到安慰一个人是这么的无力。

    “大脸,你知道是这样的,对不对?”子颜自己心里没底,她只是希望有个人可以告诉自己是对的。

    大脸慢慢抱住子颜,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哭泣。

    “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着迷……”

    子颜的手机响了。

    可是子颜却没有听见。

    “子颜,你的手机响了。”大脸说了两遍,子颜才反应过来。

    子颜打开手机,竟是官洁的短信!

    “我今天晚上的火车,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你?但是有一点我很确信,遇到你,对我来说真的是莫大的荣幸!我不祈求你可以原谅我,只求你不要因为我的存在而影响你的快乐,你是个美丽善良的女生,你一定会幸福的!”

    望着屏幕上的字,子颜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

    “你晚上几点的火车?”子颜情很快在屏幕上敲出这几个字。

    “这种不负责任的男生也值得你为他这样?说的冠冕堂皇,其实每个字都是谎言!都是不负责任的推脱!”大脸的样子非常的生气。

    图书馆的同学都因大脸的话个个回头,望着这对哭泣的女生,他们的眼神却没有一丝责备。

    “大脸,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我真的是很喜欢他,不管怎样,我都会喜欢他!你会明白我的,是吧?”

    大脸没有再说什么。

    她只是希望上天能眷顾子颜,不求能够圆满,只求她能安心!

    X市的夜空不寻常的飘起了小雨,淅淅沥沥。

    坐在候车室里的官洁,心里比空气还要潮湿。

    我为什么要告诉子颜火车的发车时间?

    我不是已经选择了放手,为什么还要继续纠缠?

    我为什么还想要见她?

    我不应该这么做的,因为我已经不能再伤害她。

    望着大厅的时钟,官洁慢慢地闭起了双眼。

    他不愿再去想,他只求不要再遇见子颜。

    因为只要再见一面,他便会放弃所有顾虑,他便会义无反顾!

    火车站外面的广场,一个女生正在人群里拼命的跑着。

    “对不起,我的那趟火车快要进站了,请让让!”子颜一遍遍地对前面的人央求道。

    子颜的头发早已湿透了,不知道是汗,还是天空的小雨。

    大屏幕上的列车班次表,有规律的变换着。

    子颜终于看到了一趟20:08分班次的火车,是去N市的,候车地点是在二楼的 VIP候车室。

    “你好!请出示你的车票。”检票人员拦住正在奔跑的子颜。

    子颜迅速将车票递给检票人员。

    子颜为了进站,自己胡乱地买了一张车票。

    “对不起,你候车的地点不在这里,是在 3候车室。”检票人员向子颜指出了 3候车室的方向。

    “姐姐,求你了。里面有我的朋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他说。求你了!”

    子颜急得快要哭了。

    “小姑娘,不好意思,这是车站的规定!”检票“姐姐”解释道。

    “我就是想见见他!求你了!我不会搞破坏的!”子颜含着泪说。

    “小姑娘,要不这样吧,你把你的朋友叫出来,或是让他带你进去。”检票

    “姐姐”安抚着子颜。

    “官洁!官洁!”子颜站在门口大喊。

    可是没有回应。

    “你的朋友不会已经上车了吧!”检票“姐姐”问。

    “不会的,他是 8点的火车。对了,现在几点了?”子颜着急的问。

    “现在才 7:50,他应该没走。小姑娘,我再帮你问问。”说完,检票“姐姐”拿起喇叭,走进候车室。

    “各位候车的旅客们,请注意!你们有没有一位叫顾官洁的旅客,听到后请来候车室的门口,你的朋友有要事要见你。”

    还是没有回应。

    子颜慢慢坐在地上,无声大哭。

    看到子颜痛苦,检票员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好,请出示你的车票!”检票“姐姐”对刚从楼梯走上来的旅客说。

    “我就是顾官洁!”官洁的眼眶已经湿润。

    说完,官洁走向已经站起来的子颜。

    望着子颜强颜欢笑的样子,官洁的热泪却似涌泉。

    “刚才叫你,你怎么没有听见啊?”子颜笑着说。

    官洁一把将子颜抱住,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内心真实的情感!

    “对不起!是我太懦弱!我太怕拥有之后又失去!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就已经走进我的心里,刚才我去楼下就是想再见到你,我多么希望你可以出现在我的面前。子颜,我喜欢你!不管怎样,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官洁说出了心里面最想说的话。

    每一句都是发自肺腑!

    每一句都是真心真意!

    官洁的话像一阵又一阵的波浪,子颜的心已经完全被吞噬。

    她情不自禁地扑进了官洁的怀里。

    官洁将子颜抱紧,然后慢慢地把嘴唇贴在了子颜的嘴唇上。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也越来越浓。

    但是那已经不再重要。

    因为拥吻的两个人已经忘记了所有!

    忘记了外面一时停不了的冷雨!

    忘记了检票员催促旅客检票进站的声音!

    忘记了已经没有回去班次的公交车!

    甚至忘记了分别!

    甚至忘记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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