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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年会也有不能忘记的事(上)

    “要小心一些。”

    “注意不要砸到人。”

    随着土方有序的引导,轰隆一声,山洞口的石头被挖掘机逐一挪开,一股逆风从里面传来,使得土方和总悟身上不禁浑身战栗。

    他们看着黑黢黢的洞口,觉得有些诡异,曽经历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但站在洞口,竟然不由得生理性打怵,仿佛这个洞口无限绵长,连接着地狱边缘。

    “我们,走,走吧,去看看有没有人。”

    土方说着带领着总悟前往里面寻人,可是越往里走,那股寒意越是刺骨,除了冰冷的石头,再无其他,就在土方以为是不是找错山洞时,身旁的总悟突然叫了一声:“啊。”

    “什,什么!”土方被吓得浑身的体毛都要倒立起来。

    “没什么,土方,我看你那么紧张,不会在害怕这里出现什么鬼怪吧?”总悟调笑道。

    “真的会出现鬼怪吗?”

    “......”

    说话间,他们蓦然停下了吵闹,在他们前方的拐角洞口,有一抹素白衣角和脚边,一动不动,他们冷汗直流,土方壮大胆子上前查看,就在即将碰触的一刻,一只乌鸦停留在那人的肩膀上,眼睛盯着突然出现的土方他们,丝毫不惧人,脑袋一晃一晃,似乎是在低语,待他们靠近,那人缓缓转过身。

    “雪夜小姐?”

    话音刚落,突然身后飞出许多乌鸦,连同肩膀上的那只,纷纷尖叫着冲出洞口,为防止被抓伤,土方和总悟举起手臂挡在脸前,当鸦群散去,他们放下手臂,惊讶眼前的景象,人居然不见了!

    他们走出洞口,脑子发蒙地看着外边蓝灰的天空和远山,几粒乌鸦远飞而去的缩影点在天际,不禁回想自己刚刚是不是在做梦,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化作乌鸦飞走了?

    难道雪夜千禾小姐是天人?

    远在歌舞伎町的浅草寺里,住持看着安放在地板上沉睡的素娥,以及一大早把人送来的银□□人,苍老的脸上浅笑了笑,浑浊的眼珠动了动,目光却清亮,好似深海里蛰伏的巨物对突然出现的异物感到了好奇。

    “你把她送我这里是什么意思,想让我救她?”

    银时其实并不确定这人能不能救素娥,自从她在滑雪场如同人一样晕过去后再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就连他祭血给神龛,也丝毫没有汲取的意思,全部如同滴入普通的画像上流淌作一滩,他想带她去医院,可是她本就不是人,若是去了医院,且不说人界的设施能不能治愈一个神明,若是被查到什么隐秘,会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不可估量的后果,他不敢细想,只好带她来到她之前所住的浅草寺。

    “看你这样子,应该也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了,不过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救她?”

    “嘛......你是和尚,应该懂一些吧,那方面的......”银时尽力搜刮着肚子里的词汇,他看着眼前的和尚,他低眉着,看向他时,只是眼珠微动,目光凌冽,嘴角却带着诡异的笑。

    “佛门从不救人,只讲度化,你的这位尊者可不是我这等门徒可以度化的,自古神佛各就其位,互不干扰,不过,我倒是可以提点你。”

    “什么?”

    和尚逆光看向他,双眸在阴影中散发着隐隐的金光,漆黑的瞳仁令他看起来非人,令银时感到前所有人的威压感:“你既然是她的祭品又是信徒,理应你来唤醒你的守护神,神光暗淡,自是其中有了不可控的变数,只要及时拨乱反正自然就可以恢复。”

    “变数?”

    “出现了不该出现的,失去了不该失去的,你应该知道吧。”

    和尚的话如同一根藏在棉花里的针,痛的他猝不及防,回首不及,他想起山洞里素娥对他说过的话,那次心跳,她望着外边的世界,在叙述一件另一个神明的死亡。

    “十年前我见过你,眉间隐煞,眼底血光,可见是个背负业障重重的人,莫要说度他人,还是先自渡吧,你这种人若是死了去了神佛殿,神尼都要避讳的。”

    和尚说话带着明朗的笑意,可是字字珠玑,带着明晃晃的力度在银时的背后刺下钻心的痛,待他抬首时,和尚早已不知去向,唯有神台上袅袅的檀香烟火,和隐匿在香火里硕大的佛像,低垂着眼眸怜爱着台下,可是眼睛却直直望着他。

    银时从不相信鬼神,不相信报应,可是现在他面对着沉睡的神明,他的爱人,在神佛前,他是那么不堪。

    那天,银时没有回去,无意间看到案牍上放着一本和尚看到一半没有合上的佛经,他不知怎的,就过去看了起来。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密密麻麻的佛咒钻进他的身体里,看的他的眼睛隐隐发痛,所以他从来不爱看书,他的所想,他的心思全被文字无情剖开,清晰地在他的脑子里滚动,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警钟长鸣,就像一个罪犯被强迫直视他的罪恶现场一遍又一遍。

    他不由得双手猛地合上了,看着殿堂外艳阳高照,赤红的飞檐刺向澄净的天空,他突然感觉身体和胸膛好沉重,只得用力叹了口气,那些被拥堵在心脏里的沉闷,压抑,难过如鸟群散去般瞬间布满了他的体内任何一个角落,撕咬着他的血肉。

    真的太痛了,大中午的谁做饭放洋葱了,蛰的他鼻头一酸,喉咙也被开水烫过,世界突然下了一场大雨,所有的画面都被冲刷得失去了颜色。

    安静的佛堂里,响起了一滴雨落的声音。

    在一个清晨,一道天光破开熙熙攘攘的云层,透过古旧的朱红窗棱,繁复的飞鹤祥云图腾在佛殿的上空投射在那个女人的脸上。

    伴随着第一声云雀的轻啼,素娥缓缓睁开了双眼。

    “睡得还好吗?”

    熟悉的声音如一只大手瞬间握住了素娥乱作一团的意识,她的眼睑颤了颤,虽然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但住持看出素娥在流露一种本不属于她的迷茫神情。

    “你有多少年没睡过觉了,算过吗?五万年?还是……”

    素娥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佛殿前,自己的周围各本佛经,以及手抄经文的纸张铺满了整个地板。

    “你想说什么?”

    “作为你的看守,我觉得我有义务让你认清自己,我当初只答应让太阴君在无间赎罪,可不是一个随时会死去的人,阿弥陀佛,生灵被禁无间可是大罪过。”

    人,这个字瞬间如针刺入素娥的脑海里,化作一条被赋有意识的蛇钻进胸膛里咬住她的心脏,那名为“鲜血”的毒液正缓缓遍布她的全身。

    “你担心的太多了,我不会变成人。”素娥站起来,捋了捋散乱的头发,看了一眼地上的经文,那字迹歪扭而杂乱无章,却每一个字都清晰,布满了纸张,可见下笔者虽然对写字没有功力,但写的好像很用力。

    “你还要回去吗?”

    住持看着素娥要往外走,慢悠悠张口叫住了她,不像挽留,更像一个隔岸观火的悠然者:“那个浪人可是为你抄了十几个日夜的佛经,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留你下来救你呢……”

    话还未说完,突然被嗖的一声冷风吹断,住持笑容僵住,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喉咙处,发现手心里尽是鲜血,他轻笑着用布条绑住伤口,望向门口的女孩。

    身躯挺立在光线下,周身被镀了一层绒绒的金光,面容绝美,仿佛真的月下神女显像,只是那眸光寒冷地看着他,顺着目光的还有她那从头上拆下来的木枝,此刻被她当作武器无情掷过来,划破了他的喉咙。

    虽然他不会痛苦,可到底是人类的身躯,要恢复还是要一段时间,估计是划断了声带,大概率一时半会说不了话了。

    真是狠心的神啊,只不过提了一嘴关于那人的事情,连名字都没有说,就这样青天白日堂而皇之地对还是人类身躯的他动手。

    走的时候,连个眼神都没有留,步伐坚定而轻快,路过的时候引起地上的纸张伴随着脚步翩飞如蝶,又随着人的离去而悄然凋落,只剩他自己一个人对付已经进来的游客和信徒,这可怎么办,上次被她扭断了脖子接个头都要请了病假一个月,这次可怎么对那些人说呢。

    啊,对,自己已经说不了话了,太狠心了!

    素娥找到银时的时候,他和往常一样不知昨晚喝了多少酒,蹲在地上扶着电线杆,像个流浪狗一样哇哇吐了很长时间。

    她熟练地掏出手绢打算上前递给对方擦拭,突然听到银时音色略带沙哑和些许的“客气”,磕磕绊绊地开口道:“那,那个……不好意思,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样啊,我也是……”

    素娥听到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发现在银时的后边的墙根处还有一个人,和他一样蹲地扶墙呕吐,说话间颇有些尴尬和隐约的“羞”意?

    “这也太巧了吧,两个人都不记得了……”那人的声音有些熟悉,素娥轻声靠近,只见银时站起身,看着地上一直背对着他的女人,那熟悉的灰色和服以及老妪发式,恰是他的房东——登势,而两人的氛围再加上刚刚的对话让素娥不禁更为疑惑。

    在她的记忆里,这个老妇人似乎在银时面前很少有这样示弱的一面吧,而银时也一直在她面前只要提起这个人就面露不悦,特别是对方上门要钱对时候。

    看这情形,昨晚两人应该是一同饮酒了,还没等素娥认清形势时,银时的身后又传来登势的声音,这次语气更为柔软无奈了些,话里话外透露着些诡异的“弃妇”感——“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以吗,你我都把这次的事忘了吧。”。

    素娥上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神乐拉着她一起看晚间剧的情景里,一个女人和一个陌生男人一夜醉后云雨后,第二天对男人说的话。

    而银时这边言语之间也尽是和那晚间剧的男人一样,磕磕绊绊地道歉,但后背和手都颤抖地不能自已。

    就在登势难得温柔笑着打断对方的话,要回去,害怕大家担心,以及后边也怕大家误会的话,而银时也转过身准备离开,声线紧绷着:“是,是啊,只是喝醉了睡在同一个地方而已吧……啊哈……”

    当他转过身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素娥时,脸顿时从刚刚宿醉呕吐的苍白顿时变得忽白忽红,张着嘴,却半天听不见任何声音。

    “我,我,你,你醒了啊……”

    “嗯。”

    “那你刚刚听见了多少?”

    “从你吐开始。”

    素娥的话刚落,银时的脸再次变得苍白,甚至冷汗直流。

    那不就是全听到了吗!

    此刻的银时从未有过这般强烈的意识想要找到时光机,只要穿越回昨晚的忘年会,只要他安安静静地不去理会来找他喝酒聚会的Madao。

    什么好长时间不聚会了?

    什么忘年会大家都会来捧场?

    过了昨夜,他如今连站在她面前都觉得困难了。

    “你,你相信我,我只是喝多了,喝醉不小心和她睡了,不是你想象的睡!我,一觉醒来,衣服全没了,当然不是我自己要脱的!我当时头也很疼,只想着快点回来……”

    男人说话愈加急促而混乱,脸色甚至比刚刚的更加惨白,意识到自己再解释也只是往越描越黑的趋势走,同时脑海中再次浮现起早上自己喝醉一晚上,自己醒于陌生的房间,身上未着寸缕,自己之前在佛寺的那段时间一直都是抄录佛经直到不禁打瞌睡趴在桌子上,第二天再被自己压麻胳膊或者大腿而疼的龇牙咧嘴地醒过来,这次也许是终于好好睡一觉的缘故,他意外得到了一夜无梦的安稳睡眠。

    但身旁窸窣的响动以及身上莫名其妙的粉色被罩。让他立即反应过来,身旁还有一个人,那声音呢喃,温柔缱绻,明显是个女人声音,还是除了素娥以外的陌生女人,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因为醉酒闯祸了,他已经看到了素娥那张平日对他抱有笑意的脸露出更冰寒彻骨的神情,像看一只丧家之犬的目光俯视着他,随后决绝离去的背影。

    颤抖的手终于坚定伸向身旁的被子,拉开,看到一张再熟悉不过,每天见面但是想破了天也不会在这么暧昧的地方见面了!

    这是什么让他千疮百孔的场面?!

    现在当素娥真正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她没有笑,但是她的目光没有任何温度地望着他,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如同被扒光了衣服丢在大街上一般。

    以至于是不是因此而愈加紧张,他的胃里再次翻起滔天巨浪,他按捺不住捂嘴的手,再次扶着墙吐在了墙根处。

    这时,一只手一下一下地安抚在他的背后,逐渐他的胃里不再像刚刚那样一抽一抽地疼,甚至还有起暖的反应。

    “好点了吗?”

    “嗯。”

    银时看了一眼身后为他输送暖意的素娥,眼神躲闪,那股在体内作祟的恶意转移到了他的胸口。

    “你别乱想了,酒这种东西本身就极容易麻醉神经,再加上事后如果身处在陌生环境,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误的记忆。”

    “这么说,你相信我昨晚没有胡搞,对不对?”

    素娥摸了摸他乱糟糟的头发,清澈的眸光对上他那晶莹如红宝石般的红眸,一字一顿道:“你现在不清醒,还是问清楚缘由,再由你来告诉我实情吧。”

    “那你等我,我这就去找昨晚那些人问清楚昨晚的情形,我一定会为你守住清白的!”

    说着,银时便起身离开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素娥欲语还休的神情,只徒留她一双手伸向他远去的背影,描摹着那道亮眼的蓝白色。

    她不轻易开口说相信,人本身就是一种很脆弱的存在,一种病毒,一句谎言,一个眼神都可能造成他足以致死的痛苦,夺去生命轻而易举。

    所以她愿意等他回来,只要说清楚实情,只要不隐瞒。

    街边叫卖的声音开始活跃,素娥没有在外边待很久,转身也离开的那一刻,突然身后又传来登登登的着急的脚步声,随后未待她反应过来,一股酒气瞬间包围住她,而从她身后抱住她的银时低头亲吻了一下怀中人的耳边,声音充溢着温柔,低沉道:“谢谢你。”

    随后又匆匆离开了,素娥摸着被其吻过的地方,不禁弯眉笑了起来。

    素娥回到万事屋,发现新八还没有过来,神乐和定春也正在壁橱里呼呼大睡。

    所幸从丢失了人类之躯,除了银时无人再见过她的原相,素娥走进里屋,关上门,闭目凝神,手指轻点额头,用灵力召回了自己那个身体。

    一股轻柔的风在室内缓缓升起,她睁开眼,看到那个身体被她传唤到了眼前,一双眼因失去了灵识而呆滞地望她。

    素娥站起身,走到她跟前,打算回归身体时,她突然嗅到在这具身体里突然多出来一丝陌生的灵识,让她不敢置信的是,那灵识的根源竟然与她和这个身体的出奇的一致。

    “你是谁?”

    素娥目光冷冽起来,厉声问道。

    “敢冒犯本神的人,我看你是活腻了。”

    素娥见那缕灵识丝毫没有出现的迹象,所幸直接逼出,她手指刚触碰到身体的额间,突然她面前的身体嘴巴动了动。

    “子娥……”

    这个名字传入素娥的耳畔,如一道电直至她脑海,切断了她的神经,凝聚爆破的指尖动摇的瞬间,那缕陌生的灵识从她的身体里飞速钻出。

    素娥见那灵识方才耍弄狡诈,迅速反应过来抓住,神力的交涉,屋内的空气也随之被搅动,狭隘的房间被奇异的过堂飓风鼓动得摇摇欲坠,所有的东西被吹起来,凌乱地散作一团。

    只可惜,那一瞬的松懈还是让其钻窗逃脱而去。

    素娥看着安静下来的屋舍,光影斑驳间,她好似看到了姐姐在世的影像。

    她强迫自己定神下来,盘坐下来,那个身体因为缺失灵识,只是个无意识的傀儡行尸,见素娥坐下,便也跟着学她盘坐而下。

    两人相望,恍如隔世。

    素娥看着这张脸,胸口再次传来彭的声响,甚至带有一丝隐隐的痛。

    她似乎听到那个老住持又在她的耳边念叨——“你要变成人了。”

    素娥伸出手,目光沉静,终于伸向了自己的胸口,抚触到皮肤,随后手指如变作刀刃,破开胸膛,抓到那团还只是萌发的小小肉粒,在一阵剧烈的疼痛中,她坚定地将那心脏拽了出来。

    素娥握着还在跳动的心脏,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无数的仙尘从伤口飞出,溢满了整个屋子,甚至飘出了门窗。

    最先发现的是醒来的定春,它看着眼前如星辰般美丽的飞尘,兴奋地嗷嗷叫,也因此吵醒了还在昏睡的神乐。

    神乐揉搓着惺忪的双眸,埋怨着把她吵醒的定春,当她看清楚屋内晶亮的飞尘,往日总是灰蒙蒙杂乱的屋舍变得仿佛银河流泻一般时,睡意顿然消失,也跟着定春欢呼,如同走进梦境花园的小孩一般,连连赞叹眼前的奇观。

    当她跟随着银尘的方向,发现竟来自于银时的卧室,她兴冲冲地跑过去,拉开门大喊道:“银酱,你看到了吗!诶?”

    打开门后,发现屋内除了乱作一地的书和衣服,和那空气中漂浮的光点银尘,再无其他,奇怪,这东西是凭空出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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