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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去滑雪(下)

    神庙外的一棵银杏树下因这一起一落的山风发出扑簌的声音,掩盖了神庙里走出来的人的脚步声,月白的衣衫浮动若云,他走向银杏树下的正盘坐在白石上低眉看书的少女,虚白的日光透析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她的脸上落下深浅不一的金色,仿佛周身都被披上了一层圣光。

    “师傅。”少女看到那人过来了,随即放下书,站起来行礼问候。

    “你今日为何看起佛经了?”

    “闲来无事,只是随意看看。”

    “马上你就要前往月宫任命了,你可想好了吗?”

    少女听闻此言,抬首望向神庙门后,那个隐隐攒动的人影,许是又在清扫什么东西。

    她声音未有一丝起伏,音色清淡:“师傅似乎是在担心?”

    那男人突然发出了两声笑,俊逸的仙容如月绽放柔光:“你与阿素果然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师傅你为何发笑?”

    男人弯着眉眼,浅色的瞳仁仿佛透亮的水晶:“也许,我有了人性吧。”

    男人的声音里溢满了笑意,丝毫没有其他的情绪,流转在神庙的殿堂上,踏碎了以往的寂静。

    而少女的目光变得冰冷无比,她看着师傅的身体,透过那层层肌理,终是在他的胸口处看到了有一粒东西在逐渐扩大,形成细不可闻的网遍布在男人的全身,她知道那是什么。

    一颗萌生的心脏。

    一片金黄的叶片即将落在石头上摊开的书上,轻盈的,却在她的脑海里翻起了滔天的动摇。

    “子娥,你害怕长出人心吗?”

    男人的声音伴随着光线穿透进身体里,异常消瘦的身形几乎要融进那秋光里。

    素娥睁开眼,发现自己依然在山洞里,外面的风雪比之前更加剧烈,洞口发出窸窣的吼叫声,身上不知何时被盖了一件蓝底白纹的和服,而衣服的主人靠在山洞的石壁上闭目休憩,将她的头放在自己大腿,一手横过她的锁骨,洞外的风声萧瑟,漫天飞雪走石,只有那件和服严严实实盖在了她的身上。

    那个人此刻安静地睡着,一向乱糟糟的银卷发,因为进来之前落了好些雪,此刻化成水把发丝打湿贴服在头顶上,刀削般的面庞显露了出来,高挺的鼻梁下,唇瓣微微翘着,隐隐露出里面的贝齿,轻微的呼声此起彼伏。

    素娥不自觉将手伸向他垂目的眼睫,发现竟没有跟他的头发一般长成银色,而是和普通人一样的鸦黑。

    在即将碰触的一刻,素娥听到在他们的头顶上方传来几声闷雷似的轰鸣,素娥顿感有些不安,猛地坐起来,此时,本来是熟睡的银时爆出一声:“艹!为什么在这个关键时候给我来雪崩!”

    说罢,便拉起素娥往洞外跑去,素娥看着银时的背后,隐隐看到脸侧的泛红,他刚刚是一直醒着吧。

    然而雪崩的声音愈渐靠近,就连洞口已经被裹挟着血泥的石块堵住大半了,素娥凝聚灵力,甩开银时的手,一掌拍在了银时的背后,将人狠狠打飞了出去,银时在堪堪飞出洞口的一刻,洞口被石块合上最后一丝缝隙,他连回头看素娥的时机都没有,转过头的那一刻,只是平地隆起的雪丘,哪来还有刚才山洞的痕迹。

    银时望着被堵的严丝合缝的洞口的方向,整个人犹如坠入冰窖,他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双手用力扒拉着外边的石块,就这样,几个小时过去了,风雪将他的痕迹掩盖了一遍又一遍,除了他手上愈渐明显的伤口,再无其他任何的变化。

    他担忧无比地敲击着石壁,呼喊素娥的名字,不断地给里面的素娥传递信息,然而给予他回应的只有长久的无声。

    银时如同被巨石压在了胸口,他颤抖着手覆在石头上,冰冷如蛇口撕咬从指间传入心脏,他痛苦地垂下头颅,一滴一滴热泪从眼眶夺出。

    意识崩溃间,他依稀听到了素娥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银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四下看去,但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雪。

    “银时,这里。”

    比刚刚更清晰的声音让银时顿然明白这不是幻听,顺着声音的来源,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脚边,一只小小的人站在地上用力仰着头望着他,叫着他的名字,他颤抖着蹲下,看着比平时缩小几十倍,成了一只手掌大小的素娥,欣喜的情绪如同被泡发的棉花一样充溢着他的整个心脏,甚至有一丝诡异的类似兴奋的情绪。

    “这,你这是......”

    银时伸出手,但不知道该怎么做,是要捏她,还是伸出手掌,让她自己跳上来,可是自己真的好想捏她,尤其是那被Q化了的脸蛋和脑袋,好像一只小小鸟雀。

    素娥不知银时的那些心思,径直跳上银时的手掌:“这是我的灵神体,身体乃肉体凡胎,我带不出来,只能先这样了。”

    “道理我都懂,可是为什么这样小?”银时看着掌心里的素娥,不禁伸出手嘟了嘟她的肚子,虽然被素娥一掌打开,但是跟刚才她将自己打飞出洞口的力度相比,这点力道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理智边缘,这场面,怎么看都像是某种年龄限制级的黄暴漫画里看到的设定啊,太犯规了!

    “该不会是灵神体代表神的神力吧,神力越若,灵神体越小?”

    素娥听闻银时猜出自己这般模样的缘由,点了点头,平时本就清丽秀美的模样,如今看着更加精致可爱被放大了几十倍,随后,她再次看到银时脸上浮现出熟悉的赧红,而这次还有他可疑地捂着自己的鼻子,甚至几丝红血从指缝间流出。

    “......银时,你在干嘛?”

    “没干嘛啊?”银时的声音铿锵有力,字字珠玑,目光坚定,如果不是他鼻子下还在汩汩流动的血,“银桑我可没有满脑子是‘棉签’‘指〇’的下流想法!完全没有哦!”

    “......”

    她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吧。

    虽然素娥以灵神体逃出被镇压的洞口,但是那个身体也不能放着不管,于是决定先带着素娥去找神乐他们会合。

    天色渐晚,风雪的势头逐渐急促起来,银时将本来趴在肩头的素娥,放在了自己胸口处,捏紧了衣领,仿佛素娥是随时被吹走的纸片一般。

    素娥感受着银时胸膛里剧烈跳动的心动,每一声都震耳欲摧,不知为何灼热的体温令她觉得即便外边风雪交加,但她依然温暖如在一颗小小的绒壳里。

    她抬起头,看着男人紧绷的下颌线和那小心翼翼的手掌,不禁感叹,自己这样,到底谁守护谁呢。

    “大不大?”

    正在闭目的素娥突然听到银时这样问自己,声线颇有些挑逗意味。

    “什么?”

    “银桑的胸肌啊,你趴在我胸口,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听完银时这番自恋又有些调戏意味的说辞,素娥竟真的观察起银时的胸口肌肉部分,甚至伸出手捏了捏,随后又趴回原来的位置,眉眼弯着,笑靥明媚,也许是因为变小的缘故,她的脸蛋变得圆软,像是刚满月的奶猫,声音也有些稚嫩:“嗯,很大,很软。”

    银时捂住再次发热的鼻孔,似乎又有东西流出来,而那热流从刚才素娥突然捏自己开始,在体内狂暴流动,甚至在某些不可言说的地方汇聚,是他的错觉吗?

    为什么感觉素娥变小之后,连性子都变得有些娇气了。

    然而,银时走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出口,甚至更确切地说好像根本没有走出多少公里,所见的景物从一开始都没有变化过,银时看着熟悉的松树和地上被掩埋了一半的断树桩,他想起了以前小时候,大人讲过的细思极恐的故事,一个人牵着头驴在一个风雪天赶夜路,因为风雪太大,一旦停下来便会很快被冻死,于是他拽着驴车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天亮,他才发现他和驴车一直在原地打转了无数个圈。

    但是也有传言,那个转了一个圈的赶驴人早已死在了风雪中,只是他的灵魂一直记得要走出原地,所以没有注意到自己死去这件事,只剩灵魂还在原地打转。

    “银时,你看起来很累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变成驴的。”

    “......”

    银时说这话时,脸色苍白,眼底发着乌青,整个人透着病恹之态,嘴角却僵硬着笑,看得出来,银时已经体力透支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就在这时,银时终于听到在前方隐约传来神乐和新八他们的声音,他们朝着他的方向用力本来,两张挂满激动万分的小脸被逆行的疾风吹的粉扑扑的,他以为这就是找到安全区了,然而,当他们向自己越来越靠近,银时看清楚他们脸上的激动并非喜悦,而是莫名的恐惧。

    过了一秒,银时看清原来在神乐新八身后还有一只身长两人高的巨大棕熊,张着血盆大口追在他们身后,见此情景,银时也转身将一切都抛诸脑后拔腿死命开跑,连怀里的素娥一遍一遍提醒他都没有仔细听,以为素娥要将她放下,让她去对付那个棕熊的银时捂嘴拦下:“你这点小身子是想跟棕熊玩豌豆公主游戏吗?别开玩笑了!”

    “银时!”桂小太郎也从后边追上来,声音中气十足地大喊道,“跟熊比速度是比不过的,这个时候应该装死!”

    说完,就往旁边的悬崖纵身一跃,新八不禁吐槽道:“这不是装死,这是去死吧!”

    随后跟来的土方十四郎急喊道:“在熊面前装死避开危险是谣言,应该面对熊,缓缓离开,不能让背后暴露给危险......额......”

    他说话突然中断,只见他低头看向发出刺痛的腹部,一支木枝箭头刺穿了他,而罪魁祸首——总悟拿着沾有血迹的木,笑容阴恻道:“哎呀呀,土方先生,你怎么把背后随意暴露给危险呢?”

    紧接着,又是熟悉的木枝刺穿□□的声音,被刺伤的总悟和之前的土方一样倒地,愤愤看向自己的始作俑者——神乐,和刚才的自己一样,手拿沾满血迹的木枝阴恻笑着,说着同样的话。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现在是起内讧的时候吗?”一旁的新八忍不住吐槽这一群脑筋犯抽的蠢蛋,这时,阿妙大喊巨熊朝他跑来,瞬间让新八一下子回到危险现实中,急忙跑开,却慌不择路,跑到了悬崖边,一个没有注意,脚边打滑了,眼看就要身坠悬崖,命悬一线之际,那只巨熊竟然如人一般蹲在悬崖边及时用爪子攥住了新八的手。

    新八看着上方那张恐怖狰狞,遍布毛茸茸的脸,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熊的嘴里传出,说话间,熊还不忘“摘”下了自己的头,露出了里面让新八震惊的熟悉的那张脸。

    这张俊秀而贵气的脸浮现在熊头之后,这不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将......

    “啊!”还未等新八反应过来,刚露面的将军大人就被赶来拯救新八的阿妙一脚踹下了悬崖,新八趴在悬崖,一脸惊恐地看着发生着这一幕,似乎看到了刽子手在擦拭即将斩下他们头颅的刀刃。

    霎时间,一缕疾风以违背常理自然的速度冲下了悬崖,眼看自己即将摔得肉烂之际的将军大人,只看到上方出现了一张陌生的少女面庞,随后她张开了双臂,随即自己不自觉伸出了手,下一秒一股沁凉的肌肤触摸到自己的手臂,而自己的身体也被对方搂住,横抱起来,整个身体变得轻飘,没有了刚才的失重感。

    直到稳稳落地,德川茂茂看着那少女的脸庞清冷却美丽若月照幽兰,黑发随风飘动,尤显肌肤胜雪,眸光流转,摄人心魄。

    “你......”还未等德川茂茂开口询问对方时,突然头顶传来一记重击,在极痛之后,意识陷入了昏迷。

    “将军大人——”银时率先赶到,看着被素娥抱在怀里,但眼翻白眼,头顶鼓着一个充血的大包的德川茂茂将军。

    “将军大人,你没事吧!”银时眼疾手快地从素娥手里接过晕过去的德川茂茂,痛心疾首地呼喊着,而随后剩余的众人也赶到,素娥眼看人越来越多,不得转过身不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模样。

    “怎么回事,我明明看着被稳稳抱住了,怎么还是受伤了?”土方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不解地喃喃道,然而心思缜密的总悟看着突然莫名对将军愤慨关切的银时,和他那眼角干涩甚至微妙怒意的眼底,以及在他身后不知从哪掉下来的一块石头,那上面隐隐有几丝血迹,再看了看那个突然出现跳崖救下将军的女孩,顿然明白刚刚德川茂茂头顶伤口的原因。

    将军受伤,不得不立即找地方给将军治疗休息,土方说完,银时立即收起了刚才那一副心痛到泪流满面的一面,将德川茂茂扔到了地上,面无表情地走到背对他们的素娥身后,抱起素娥,一只手顺便将她的脸按在自己的胸口,不让其抬头:“说得对,得赶紧找个治疗的地方。”

    “喂,你把将军大人当抹布吗?刚刚还激动得痛哭流涕!”土方立即抱住即将头着地迎来二次伤害的德川茂茂,但奈何德川茂茂还穿着厚重的熊皮,不得已让一旁的总悟一起扶住晕倒的德川茂茂。

    “啊~刚刚以为是将军大人,现在看清了,只是一个披着兽皮,没想到内里也是禽兽的molester(猥亵者)而已。”

    “什么猥〇者,拽什么英文!”

    “说的不对,银时,”突然出现的桂小太郎安然无恙地出现,目光认真道,“披着兽皮,内里是禽兽的,只是禽兽而已,但是这明明是弱小的人,所以应该是worse thaer。”

    “这样啊,你说的很有道理。”银时也配合地附和道。

    “喂——这不就是禽兽不如吗!比刚才骂的还难听啊,你们这么骂是终于觉得脖子上安装的是装饰品,被拿掉都无所谓吗!”

    一旁的新八不禁吐槽,然而话音刚落,却看到银时和桂小太郎转过身,俩人黑着脸,特别是银时,往常惺忪无采的双眸此刻狰狞着猩红的光,嘴角也狞笑着,如同恶鬼降世,声音低沉恍若恶魔低语:“有种就来拿啊,有胆量被公主抱就该做好觉悟,下次可不是被砸晕那么简单,将军又如何,砸出脑浆照样可以卖到中国做涮火锅的招牌菜!”

    “虽然完全听不懂银时的意思,但是你终于有了和我一起攘夷的决心,作为你的死党,我会永远支持你这个举动。”

    “哦哼哼——”

    “呵呵呵——”

    俩人勾肩搭背,笑容阴恻,邪煞冲天,俨然一对豺狼虎豹。

    “旦那,你怀里的女人是不是当初那个参与诈捐事件的画师......”

    “喂,小鬼,现在是法治社会,乱说话小心告你诽谤,能被我抱在怀里的除了我银时的老婆还能有谁。”银时不待总悟说完,急忙打断他的话,将人用力往怀里塞了塞。

    而一旁的神乐和新八虽然明白银时是因为刚才素娥不知为何将脸转了过去,很显然是不想让土方他们见到她的脸,但是看着一直在不谙世事的素娥身上上下其手,实在对银时这种趁机胡乱占人便宜的行为感到不耻和无语。

    其实没有一个人看到他怀里的人是什么模样,总悟也只是匆匆瞥到了一眼,依稀觉得那女孩的背影很眼熟。

    “我的意思是,她看起来瘦弱矮小,没想到,居然从悬崖上跳下来接住两个男人才能扶稳的将军,还能毫发无损,她该不会不是人吧?”总悟语调轻佻地发问,如同一个懵懂的孩童。

    银时转身,面不改色地回怼:“谁毫发无损了?她之前为了救我从雪崩里,差点被埋在雪洞里,所以整个人不清醒,糊里糊涂地跳了崖,她是救我,不是救将军大人。”

    “是吗?”总悟停止继续问下去,因为他明显看到银时脸上的神色出现了隐隐的凝重,他第一次看到这种眼神的时候,还是他砍断土方刀柄的时候,嗜血的,狂暴的,如同猛兽一般。

    被抱在怀里的素娥一声不吭,她不知道银时的话到底是不是来自初衷,不过她明显感觉到那双抱住自己腰背的手臂有些用力地将自己箍在那人怀里,虽然不至于疼痛,但一丝可以活动的余地都没有,好像稍不注意,她就会撒野飞去再无归期。

    “银时......”

    “别动。”

    素娥尝试向银时解释自己没有任何问题,可以下地一起走,但一声难得低沉而认真的声音让她不得不乖乖待在他的怀里。

    很明显,他这是不满意刚刚她擅自飞出他的怀里去救人,以防下次再有机会让她脱离他的掌控。

    幸好,悬崖底下就有一个木屋,屋里竟还有一个人,是浑身只有一件底裤和茅草斗笠的近藤局长,而全身捂得最严实的地方竟然是手上几乎套了四五副手套的双手。

    他看到头部重伤的将军,以及身上还有血洞的总悟和土方俩人,焦急关切地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将军出去找他们去了,怎么三人都带着一身伤回来了?

    然而土方,总悟俩人怎么也不好意思说除了将军,他们身上的伤口是因为内讧引起的。

    就在这时,躺在地板上的将军传来一声呓语,只见他捂着还有血迹的头,茫然地环顾自周,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不知为何自己在这里。

    近藤见状,不禁心头落下一块巨石,他们的将军大人竟然失忆了,到底是谁啊,下这么狠的手,竟然把国家的领导人打伤到失忆的地步。

    “您不记得了吗?”银时再次不慌不忙地郑重其事道,仿佛在交代一件重中之重的大事,“您带领着我们来这里游玩滑雪,但是不幸遭遇了雪崩,所有人为了救你身负重伤,甚至还有一个重要的人为了将将军大人从被掩埋的山洞挖出来,在最后一刻,以命换命,把最后活命的机会留给了将军大人,自己被埋在了山洞里。”

    一旁的土方听着这一大段胡扯,不禁吓得大汗淋漓,毕竟除了第一句,后边的话完全就是胡编乱造,明明在屋子里所有人都在,哪来的为救将军被困山洞的英雄?

    “什么?我居然做了这种事,那个人怎么样?还活着吗?”德川茂茂一脸悲痛地问银时,也正是这副大信特信的尊荣让土方他们震惊将军大人的单纯之余,还有一丝逃脱“没有保护好将军”的罪责。

    “我不知道,将军大人,我只知道,那人到现在都没有被挖出来,生死未卜,将军大人,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即抢救那个英雄,活要见人,即便是死去了,也应该风光大葬。”

    “你说的没错,近藤!”德川茂茂立即回头向浑身近乎赤丨裸的局长发号施令道,“你赶快派人去山洞,把英雄找回来!”

    “但是将军,现在外边的暴风雪正严重,根本无法出动,还是等风雪停了再找人吧!”

    德川茂茂听闻此话,遂又将目光移向正在肆虐天地间的风雪,顿时一股愤愤之气涌上心头,不由得冲向了外边:“我竟然为了自己的乐趣,让大家为我冒险,甚至牺牲了一个臣民,我真是......天啊!请您降下天罚狠狠惩戒我这个昏君吧!”

    “我同意!”一直在角落待命的桂小太郎听到德川茂茂说这句话不禁憋着嗓子声线扭曲地大喊赞同,随后理所当然地得到了其余人的暴打。

    就在近藤赶忙上前安慰伤心的德川茂茂时,银时悄声对土方说道,感谢我吧,这次可是救了咱们一帮人的命。

    “什么救命啊,简直胡扯,再说哪有被牺牲的人,我看等风雪停了,将军真要找人,找不到,你要怎么解释!”

    “解释什么?我真的丢了一个人在山洞里。”银时一脸理所当然地回应道。

    却也让土方总悟他们陷入了茫然,虽然他们知道银时一贯吊儿郎当,非常不靠谱,但是他一直强调除了他们几个外,还有一个人被困在山洞里,但始终不说那人是谁。

    待德川茂茂冷静下来后,众人又遇到了一个难题,现在他们只需要等到救援,可是外边的风雪太过严重,没有任何取暖措施的破旧木屋根本撑不了多久,在等到救援之前,他们需要窝在一起取暖,本来土方井然有序地安排德川茂茂在人群中间,依次是妇女儿童,最外边的是他们这些皮糙肉厚的男人。

    然而问题是在厚厚的熊皮里憋了一整夜的德川茂茂身上总是传出一股臭馊布的味道,使得本来应该和德川茂茂抱在一起的神乐和阿妙他们用一种大家都能听到的“嘀咕”生抱怨着,将军大人身上的味道实在太难以承受,让人闻之想吐。

    听到此言的德川茂茂甚至强忍泪水地脱去了唯一保暖的熊皮,没想到这一脱去,那味道更为严重,令神乐她们连靠近也不愿意,总悟和新俩人本来还想提将军大人讨回公道,辩解只是正常男人味道,新八一边说着一边凑前去闻,结果俩人果真皆是不忍吐了一地。

    甚至一向傲慢的总悟也低下头向神乐道歉,刚刚是自己误解了她。

    “真好啊,银酱,你有‘老婆’抱在一起取暖,一定很舒服吧~”

    “就是说啊,银桑,不能因为她是你‘老婆’就独享~”

    神乐和阿妙一脸诡异的谄笑着靠近,犹如被恶鬼附身,银时立即抱紧怀里的素娥,慌忙道:“喂喂喂,银桑我可是好男人,不接受多人运动哦,快走开,走开!”

    “什么啊,a妹,你是羡慕旦那有老婆吗?”见此情形的总悟语调慵懒地问道。

    “谁羡慕的说!本女王大人要什么人没有,才不会娶一个老婆,吊在一棵树耗死自己!”神乐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打闹许久的死对头,此刻嘴角轻扬,露出她最熟悉不过的轻笑,精致的娃娃脸笑得纯质,但是下一秒一旦掉以轻心,就会掉进对方的陷阱里,瞬间崩起浑身的神经以防对方又给自己套什么鬼话。

    总悟见她一副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不禁心生熟悉的痒感,逗弄的心思再次浮现心头,不禁靠近过去:“你知道吗?”

    “知,知道,道什么?”神乐磕磕绊绊地,碧蓝如海的瞳仁紧紧盯着对方。

    总悟一步一步靠近紧紧缩在一团的神乐,一旁的土方见总悟流里流气地靠近神乐,不禁叫总悟清醒点。

    而总悟只是一步一步走近神乐跟前,俯身在神乐耳畔轻语道:“大江户地四十九条——超过三人以上胡搞的话,可是会被判淫丨乱罪的。”

    “我就知道你这张狗嘴里不会吐出什么好话!”神乐被那两字刺激得心乱如麻,双手挥舞着要和对方较量几番。

    然而还未等她动手,一旁的银时实在看不下去乱作一团的众人,只好一脚踢在德川茂茂的屁股上,迫使将军不得一个踉跄扑向了对面的土方。

    “别磨磨蹭蹭了,赶紧在救援队来之前抱一起取暖吧。”

    而土方扶住过来的德川茂茂,一脸紧张恐惧地看着和自己连只有半尺之距的将军大人最重要的传宗接代的东西,手忙脚乱地将德川茂茂推向了斜对面的近藤,而近藤看到扑面而来的将军大人的光溜溜的屁股,也害怕无比地将将军再次推向斜对面的桂小太郎,而桂小太郎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东西,也害怕无比地推了回去。

    推搡之间,不仅撞到了银时和他怀里的素娥,还有神乐,以及被撞到意外趴在她身上的总悟,四目相对之时,神乐再次脸红着将身上的人一拳打飞。

    而自始至终被嫌弃推搡的德川茂茂被刚刚神乐的怪力打飞的总悟撞飞,整个人如同直升机一般笔挺地将天花板撞开了一个大洞,但也因此巨大的动静终于引来了救援队,众人终于得救于风雪中,唯有口吐白沫的总悟被神乐按在地上一拳一拳地打进地底。

    “谢谢你,银时。”一直在银时怀里紧缩着的素娥道谢着刚刚银时一直保护着她此刻的脸不被外人看到,而现在众人散去,她也不必担心这个问题,她想让银时可以彻底放下自己,然而银时的手这次动了动,却没有放开,只是再次握住了素娥的手,迫使她看向他。

    “素娥,我做这一切你是不是以为都是为了你的谢谢,还是以为你是我的守护神?”银时的红眸直视着她,素娥感受着对方掌心传来的温热和那眸底的汩汩滚烫都在昭示着他一直在隐忍,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环绕厮磨,“你是神明的话,应该能明白我想说的意思吧?”

    素娥眼看男人的头越来越低,喷洒着热气和甜味的气息将她紧紧裹覆住。

    她没有说一句话,默默看着他自顾自被她吸引,痴迷,围绕,直至沦陷,而她的目光始终隔岸观火,冰冷如神台上的佛像一般。

    任他自轻自贱。

    是有些生气的吧,于是银时张开嘴要吞噬对方时,突然他听到一声轻微的彭的声响,瞬间,似乎是雪落的声音,但这个声音却是传自素娥的体内。

    随后他看到怀中的素娥捂住胸口竟然昏死过去,他曾经见过她这个样子,身体死去,没有一丝生气,她说过,神明没有人类所定义的“死亡”与“睡眠”,她所寄宿的这副身体本身就是死去十年的尸体,而她与这副尸体的联系并非是一直存在的,偶尔会有神力断裂的时候,失去了神力的支撑,所以只有毫无生气的尸体。

    但这次,银时竟然听到了一丝诡异的呼吸声,甚至他觉得刚才彭的一声好像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怀中呈现“昏迷”的素娥,他有些困惑了,神居然会像人一样昏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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