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又到了三个月一次交房租的时候了,准备去催交房租的登势婆婆看了一眼楼上,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最近二楼好像很安静啊,简直就像没有人住一样。”

    一旁的小玉听到老板娘这样说着,停下了手头上的清理工作,向登势解释着这一奇异现象:“其实,银时大人已经出去五天了,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一脸惊慌地原地打转,直到看到我的时候,倒是强装镇定下来了,只是跟我说\'有个棘手的委托得赶快去处理\',然后我就再也没看到他回来。”

    “那他的那两个伙计呢?”

    “他们我也没有看到。”

    “为了躲房租所以躲在屋子里装尸体吧。”

    登势早对这些拖欠房租的手段见怪不怪,于是便带着小玉亲自“登门”催债。

    在小玉用自己的拖把□□将万事屋的大门烧成灰烬后,登势悠哉地吐了一口烟气进去准备找人,但刚踏进去,便听到新八的一声大喊:“非常抱歉,登势婆婆!”

    新八跪在地板上右手还拉着一脸淡然的神乐一起一边大声道歉,一边齐齐将头砸在地上发出框框的巨响。

    “怎么就你们俩,银时呢?”

    “他,他说,”新八心虚地看了一眼身后办公桌上摆放的神龛,心灰意冷道,“他说他要去挣四千一百万......”

    正当登势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突然浑身好像被雷击中一样,她刚刚好像遗漏了什么信息,这个小孩说的是银时去挣钱了,这是好事,这下终于知道该还房租了,不过他刚刚说的数目好像不太对劲。

    他刚刚说的是四千一百万吧?

    四千一百万.......是哪个字多说了吗?还是她年老昏花,耳朵听错了哪个音节?

    “四......四千一百,万!”

    登势嘴角衔叼着的烟头伴随着一声巨吼,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清晰的啪嗒的声音。

    随后便看到新八和神乐一脸愁容地带着登势和小玉带到传说中“四千一百万”面前。

    登势看着桌子上凭空出现的神龛,看起来像是有些年头,上面的石头和注连绳都有些风化的痕迹,破旧而古朴,而里面却放着一卷崭新的画轴。

    登势觉得奇异,便拿了出来,是少见的卷轴式古画,伸展开,竟是一张少女湖边沐浴的画,随后展开在小玉面前,吩咐她说道:“小玉,你来扫描鉴定一下,这年头骗子不少,你家银时可别是被骗了。”

    “了解。”伴随着冰冷的机械女声,只见那个机械女佣的红色双眸中,瞳仁如同两扇机械门打开,从里面射出红色的扫描线,扫视了一圈后,正当她要集中监测画中的少女时,突然在小玉的数据意识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人影。

    她惊诧住了,连红外线都定格在空中。

    众人看到一向精确靠谱的机械女姬在扫描了古画后,如同中了病毒一般定定在原地。

    登势见状上前拍了拍小玉的头顶,担忧地嘟囔道:“怎么了?小玉,又生病了吗?”

    随后,便听到一声机械轮转的声音,小玉收回了红外线,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缓缓开口道:“真稀奇呢,我从来没见过这种。”

    “没见过?那就是假的了嘛。”登势说道。

    “不,这幅画是真迹。”

    “既然是真迹,那我先把这幅画带走抵押在我这。”说着登势要带走画轴,也不管一旁新八和神乐的阻止,嘴里振振有词,“等银时挣钱回来了,找我来拿。”

    就在此时,一旁的厕所的门从里面打开,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过去,竟看到银时从里面出来,如同往常一样穿着松垮的蓝白浪纹的和服,里面套着黑色贴身衣裤,顶着一头熟悉的乱糟糟的卷发。

    “什么啊,银酱不是说去赚钱了吗?怎么没走吗?”神乐走过去,一脸不屑地吐槽,顺便将刚从鼻子里抠出来的鼻屎习惯地去抹在熟悉的对方衣袖上,然而就在即将碰触到的那一刻,突然神乐的手被其用力抓住。

    随后,只见银时一手握住了神乐的手腕,另一手扯了一张纸巾,捂住神乐的鼻子,只听到敦厚的男人声音:“擤。”

    神乐听后不禁真的按照银时说的,用力吸气,随后鼻子用力吐气。

    而银时将纸巾递给神乐,示意让她自己拿着处理:“平时多喝点水,多上厕所,这样少上火,鼻屎就会少。”

    神乐看着他,不自觉地听话了下来,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眼前的银时似乎比以往的样子多了些异样,温柔又威压感,类似“妈妈”味?

    “什么啊,银时原来你在家啊。”

    银时听到登势的声音,径直向她走过去:“我欠了您多少房租钱?”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感到晴天霹雳一般,而登势看着眼前的人,目光似乎比以前不太一样,不知是不是幻觉,她觉得银时似乎莫名地有股气质?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不是被鼻屎包裹着的神秘物?

    虽然衣着外貌没有一丝改变,但目光却少了以前的那种死气沉沉,眉间距变短,眉眼更清晰了些,身板也站得笔直硬挺,说话吐字也不再吊儿郎当,反而是睁着一双认真的眼睛凝视着她。

    “银时,你是不是又失忆了?这次是因为四千一百万吗?”

    登势记得上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还是他那次被路过的卡车撞坏了脑子,导致失忆,性格大变。

    然而得到的回应却是否定,这个叫银时的男人依旧那样看着她,目光清澈,并且准确说出了登势的原来的名字。

    登势将信将疑,将信将疑地说出了一个数字。

    “好的,那我明天会把房租钱如数还上,但是请您不要带走这幅画好吗?”

    “为什么?”登势突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坏小子又想打什么坏心眼。

    “这是被宗教浴礼过的画像,不熟悉的神还是不要乱摆,会折寿的。”

    登势听得云里雾里,但手上的动作还是依言送还了回去,失魂落魄一般回到了自己的酒铺,她不禁问一旁的小玉:“刚刚站我面前的是坂田银时吗?他怎么好像哪里变了?”

    “登势婆婆,刚刚那个人的确是坂田银时大人,不过......”

    “不过?”

    小玉没有接着回应,只是默默看向了二楼的门,心事重重,在她扫描那副画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一股未知来源的能量团,而就在银时出来的那一刻,那股能量似乎又出现了银时的身上。

    那是股机械无法分析的陌生力量能源,似乎被叫做能源又有点欠缺,那是种朦胧的,又超脱的力量,这种感觉就好像破开云层的一缕天光一般。

    小玉不知道为什么在银时的身上看到这种莫名能源,但是并没有说出来她看到的,随后跟着登势离开了。

    待小玉和登势走后,银时从仓库里找出工具箱,拿到门口,在神乐和新八的莫名眼神中,竟然修补起被损坏的大门。

    “银桑,那个四千一百万到底你怎么办?还有你为什么答应明天给登势婆婆房租?你知道你没有钱吧?”

    新八的眼睛被刚刚的所有一切被雷到眼睛模糊,战战兢兢地问着这个男人。

    而银时停下手中的操作,回头,目光纯澈:“咱们不是有万事屋吗?”

    “真的无力吐槽啊,你真的没有失忆吗?你清楚你自己的情况吗?光我和神乐的工资你就已经拖欠了一年多了。”

    “一年都没有付过工资吗......”

    “就是哦,还有欠了歌舞伎町女王我一个亿呢......”神乐也顺着敲打起银时的竹杠,随后又被新八打断。

    “银桑,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我们,你如果哪里不舒服的话,赶紧去医院看看吧,我们俩的工资就当作是你的医药费了。”

    说话间,银时竟然已经修补好大门,这顿操作再次把新八和神乐惊到下巴脱臼。

    “你是用了魔法吗!”

    而银时没有回应新八,只是收拾完后,又对新八神乐说:“走吧。”

    “去哪?”

    新八没有明白过来银时的用意,懵然地问道。

    “时间只有明天了,在家待着也不会有生意上门,不如出去找找哪里有委托。”

    新八看着眼前的男人,若是以往,他会连躺床上呼吸都觉得费力,每天沉浸在jump和天气预报主持人的节目里,便是这样的废柴男人,而现在却要带着他和神乐出去做生意,并且他没有一丝觉得扯淡。

    他竟然有一丝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如大山一般可靠,这是什么情况?

    是因为外面闪亮闪亮的阳光给他那头银发加了魅魔特效,所以造成了什么可以视觉混乱的滤镜吗?

    “希望今天不会天塌下来......”新八和神乐带着一副疑神疑鬼的神情走出了门。

    但不过一个小时,当他们拿到第一份委托金的时候,新八和神乐再次被雷到浑身僵硬地拿着那一叠钱币,久久不能回神。

    委托内容虽然还是简单的找失踪的猫咪,但是主人是个小有资产的企业家千金,给出的报酬也丰厚,最重要的是,这次来钱的速度比以往太快了。

    “数一下,够明天付房租的钱了吗?”

    银时的声音突然从他们的背后响起,而话音刚落,神乐和新八顿时如听到圣旨一般,齐声单膝跪地,虔诚地回应:“是,社长!”

    “......为什么你们突然变了样子?”

    只见新八数好钱币,在看到还有富余的,他和神乐皆喜笑颜开,神乐举着那叠富余出来的兴奋不已:“银酱,我觉得以现在的速度就算挣个一个亿的小目标都绰绰有余的说!”

    “你是说四千一百万吗?”

    “对啊,”神乐捂着嘴,狡黠的斜睨道,“也不知道是谁前几天一副被发现奸情的样子,估计想买下这幅画讨哪个大小姐的欢心吧?先说好哦,如果她不给堂堂歌舞伎町女王包下整个醋昆布池塘,别想进我坂田氏的门。”

    “谁啊你,传说中的恶婆婆吗?”新八看着神乐得意的样子,八成最近又看了哪国的伦理家庭剧,学的有模有样的,让他忍不住吐槽道。

    按照以往银时的脾性,神乐的铁头早就已经爱板栗了,但神乐却只是看到这个银发男人静默看她,随后向前一步靠近了些,男人的红眸莹润着血光,却很浅的一道颜色,如流水,如飞花,瞬间让神乐的脑海中裂开了一道熟悉的裂缝,那被称之为回忆的流光在她的眼前一一闪现。

    只是还未等她仔细看清时,她的手被其轻轻覆上,只听到银发男人说:“这些钱先不着急用在还款上,放你们那里做工资吧。”

    “银酱......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要死了。”

    “......”男人的脸上落下了一片黑,很明显被冒犯的三个字已经加粗加大地写在了脑门上,随后目光又变得清澈,似乎有一丝恍然大悟,“难道你们是免费打工.......”

    “没有!没有!”

    俩人立即慌张地收回手里的跟六月雪一样虚幻得让他们腿软的“工资”,拿过工资的新八转脸悄声在神乐的耳边,语气犹如密谋某件事一样:“神乐,你说咱们晚上要不偷偷用约束衣......诶?神乐?”

    正在说话的新八却被神乐的神情打断了,她呆呆的,却没有愣神,只是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个银卷发男人,他知道神乐一直在银时的庇佑下生活着,野蛮又天真,看向他时总是带着一种憧憬和大量的嫌弃,而如今她看向他的目光却多了一丝异样,如同雏鸟刚刚破壳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一般。

    “新八,我刚刚好像在银酱的身上闻到了一种味道。”

    “什么味道?脚臭的大叔味?”

    “不是,”神乐看着手心刚刚男人碰过的地方,“是一种很熟悉的香气味。”

    “大白天的说什么鬼话呢?赶紧走吧,银桑和我都不等你了哦。”

    “胡说什么,你个眼镜仔敢走在女王前边!”

    之后,为了攒够那四千一百万,新八和神乐带着银时去往了他们曾经打工过的任何地方,包括不局限于鬼神西乡的人妖酒吧跳舞,在高天原当牛郎,甚至去了吉原那里打下手。

    日轮和月咏在男厕所的门口探着两颗头看着银时在里面勤勤恳恳打扫的样子,脸上的神色青黑一片,仿佛在里面的是什么吃人的怪物扫荡一样。

    就在日轮和月咏问同来的神乐和新八,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时,从他们口中得知,银时之所以转性,是因为欠了天价巨款,估计面对这种压力,再吊儿郎当就没活路了吧。

    日轮松下一口气,表示如果是万事屋有难的话,吉原可以出一份力。

    神乐和新八听完,瞬间对面前这个笑容雍容温柔的大夫投以激动到哭泣的感激之情,终于有人肯借他们钱了。

    “月咏,你帮这两个孩子也找点杂活吧,工资可以翻倍。”日轮的话一出,令两人的心情瞬间如坠谷底,果然成年人之间没有纯质的友情,只有资本的剥削。

    那一晚上,人们看到吉原里三个人影不断地忙活里外,倒茶,打扫,甚至帮客人“洗浴”,为游女赶走纠缠不清的恶客。

    银时帮忙赶走恶客,还贴心地将其安置回房间里,煮上热茶为其安抚情绪,定神,甚至为别的游女看起了脉象。

    日轮看着被一群眼冒粉色的女孩包围的银时,只是脸色沉稳地为她们写下调理方案,不禁微笑感叹道:“银时似乎比以前更帅了呢。”

    当银时他们忙完拿到工资的时候,新八和神乐皆是脸色苍白,深弯着腰,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一般。

    “看你们这个样子,要不先在吉原这里吃点东西再走?”月咏看着银时后边疲惫到极点,瞬间苍老的俩人,好心说道。

    而新八和神乐却顶着两副黑眼圈,声音沙哑:“算了吧,我已经累到不知道什么叫饿了。”

    “只想赶紧回去睡觉,其他什么都不想的说,银酱,背我。”神乐这般说完,银时顺势背起神乐,随后又将一旁也困得身形不稳的新八也抱住,一手抗在了肩上。

    月咏看着身上如背着一座小山似的银时,有些担忧他能不能顺利走出吉原的大门。

    “我没事,谢谢你的帮助。”

    “喂,”月咏看着眼前这个和以前大相径庭的银时,不禁叫住了对方,虽然神乐他们说了银时这样是因为欠下了天价巨款,但是她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改变的实在有些诡异,不似失忆,也不像受了刺激,而是完完全全的另一个人的陌生气息。

    当那个“银时”转过身后,那副她熟悉无比的红眸望着她,到嘴边的话顿然融化,不自觉地语塞,难道她要问他是不是银时吗?可是这一晚上下来,他和以前一样一直默默地做事,并不含糊,对他们的关心照顾也并没有比以前有差异。

    “额......听说你欠了很多钱,要不我借你们点,别误会,”月咏迅速抽了一口烟,烟气迷蒙间,女孩的脸红若隐若现,“只是你今天所做的一切都蛮多的,超出了一般员工的量,借你钱可以,但是一天还四分利。”

    地下的吉原里灯火红光映满了上空,在男人的眉眼上落下一片红晕,眼底烛火如豆地跳动,他开口道:“谢谢,我考虑考虑吧。”

    “真稀奇啊,按照以前你的性格,你恐怕早卷着钱跑路了吧。”

    “我以前这般不好吗?”那个男人问道,正当月咏下意识回以前并不是不好时,再次失语了,慌张的情绪迅速高涨飞上脸颊,手里的烟管都克制不住地颤微着,怎么回事,眼前的这个银发男人比之前更加认真,语气也平稳,是因为双眼间距变窄给人以他变帅的幻象吗?

    “不是,你以前挺好的,跟,跟现在一样。”

    说完,月咏生怕眼前这个银发男人又问出自己什么让她招架不住的问题,着急忙慌地催促银时他们赶紧走,说是要过了吉原的宵禁。

    银时回到万事屋后,打开门突然看到一脸惊慌正要出门的另一个“银时”?

    屋里正要出门的“银时”看到和他一模一样的银时背着神乐和新八从外边回来,刚想大叫对方是谁时,回来的银时开口说话了,声线却是让在屋里的“银时”再熟悉不过的清冷女声。

    “是我,素娥,这几天你不在你的这些人找你都快疯了,还躲着交房租,我就帮你出面解决了一下。”素娥换回了原来的模样,将睡着的神乐和新八轻轻安置到榻榻米上,盖上被子,而身后的银时道:“我只不过是接了一个委托,酬劳很高,足以买下那副画,但是很危险,如果我说的话,这两个家伙肯定会跟来的。”

    “我知道,你辛苦了。”素娥浅笑着夸奖,一时让银时觉得晃神,随后又僵硬地撇过头,脸上的热度高到令他一向巧言令色变得磕绊:“不过,你,你为什么要变成我的模样,没有做出什么糗事下降大家对阿银我的印象好感度吧?我,我好歹也是歌舞伎町的知名万事屋老板。”

    “瞅你这个怂样,就你还担心印象,能有下降空间吗?”突然旁边传来神乐吐槽的声音,银时被吓得立即看过去,发现哪两个家伙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

    “银酱你就放心吧,我估计过了今天,大家可能更喜欢假‘银时’。”新八在一旁说着,而神乐也附和道,就是,就是,这个姐姐扮做的“银时”才是我最想要的leader,温柔,给工钱,甚至会贴心给我盖被子,不像某人一声不吭地离开只会私吞我们的工钱。

    这一番下来,银时被激得恼羞成怒起来,素娥看着鸡犬不宁的三人,胸膛里觉得前所未有的充实感。

    安静下来后,神乐新八俩人都已经见过素娥会幻化别人,必定是隐瞒不住他们家里多出来一个人,而且甚至不是普通人的存在,在银时一番解释素娥是他供奉的神明,但并没有说出他是素娥祭品的这一事实。

    但新八听完银时的解释,却察觉到一点,问道:“为什么素娥小姐会找上银桑呢?总感觉银桑你是不是进了什么□□,不会被开膛破肚献祭吧?”

    “你以为素娥是黑弥撒吗?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只是上次那个安宅英二那个事,我拍卖来的而已,仅此而已。”银时漫不经心地说着,如往常一样,挖着鼻孔,导致说话含糊不清。

    一旁的素娥看着银时,沉默着,这时坐在沙发上抱住了素娥的腰,埋进自己的脸,颇有娇意:“新八你别想那么多了,我觉得素娥不会对银时有什么伤害,我很喜欢素娥姐姐。”

    “喂喂喂,这是我的素娥,抱你的定春去。”银时念叨着上前就要巴拉开神乐,结果被神乐一声啰唆甩开,摔进了墙里。

    第二天早上,三个身穿西装的工作人员敲响了万事屋的门,几声过后,大门被推开,工作人员看到来开门的是一只巨型白犬,巨犬颇懂人性地带着他们进了屋,看到银时,神乐和新八三人脸上皆顶着一脸的黑眼圈,一脸像是被人吸干了精气似的,随后银时看到进来的三个西装男,站起来,颤颤巍巍地将桌子上一厚摞钱递给了三人。

    “好的,坂田先生,根据大江户经济律法,除去所应该交的四千一百万交易额,还有其中每天一分利,共计X十万......”

    “等等,你没有说有利息啊!”银时听到后边顿时来了精神,被吓得困意全都不见了,面色铁青地问道。

    而那工作人员神色镇定地回应,似乎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因为这笔数目应当在您拍下天女沐浴图的当天交的,但是您拖延了六天,所以应当缴纳所拖延的利息,放心,坂田先生,您是我见过的所有客户中最值得敬佩的,因为我们查过您的账户,一天的流水金额达到了上百万,想必您虽然住在这么破旧的屋子里,一定会有充足的资金来补全利息,当然我们也是正当机构,不会使用暴力行为让您还款,但是温馨提示,在您过去的六天里,利息是每天涨一分的,为了转账风险,我们机构采取当面交易的稳妥方式,建议您现在就交出剩余的X十万利息。”

    听完,银时叫醒睡着的神乐和新八,在屋子里所有的地方,包括银时的旧衣兜,鞋底,以及沙发的边角,搜刮出来一堆钱币,随后,那个工作人员又吩咐着身后的两个西装男,现场数钱,随后又对银时报以之前的微笑服务道:“不好意思,坂田先生,您还差三百日元。”

    银时听到这个数字,再次崩溃地抓头哀嚎道:“三百日元!怎么又是三百日元!谁来借我三百日元!”

    “给,这个抵三百日元吗?”

    素娥突然的出现令工作人员皆被吓了一跳。

    而只有银时看到神龛闪了一下光,随后素娥伴随着轻柔的白雾中出现,她散落了一头长长的秀发,那支常被她用来挽发的木簪拔了下来送到了讨债人的面前。

    那个讨债人接过木簪,看了一眼,随后一向职业微信的脸上突然睁大了双眼,犹如嗅到肉腥味的野兽,狰狞着,亢奋着:“这位小姐,这个簪子真的要抵押给我们吗?”

    “对。”素娥点了点头。

    随后那个讨债人迅速掏出计算机,咔哒咔哒了一顿操作后,又拿出了一份□□递给了银时,脸上恢复了原先那种彬彬有礼的笑容:“恭喜您坂田先生,这副天女沐浴图彻底归您个人所有了,xx金融机构就不打扰您了,祝您生活愉快。”

    就在讨债人离开时,突然被银时一把揪住那个人的衣领,凶神恶煞道:“等等,剩余的钱呢?看你们那个样子,簪子应该不止三百日元吧?”

    “哦,对对,为了感谢您对我们生意的支持,我们公司还会对每个客户进行礼品慰问,请收下这个价值五千万日元的代金券,我们公司的生意包括并不仅限于古董,房地产,金矿,石油,xx利亚的土豆,xx餐厅,都是我们公司的产业,随时欢迎坂田先生来访。”

    说着三人丢下代金券如撒腿的兔子一般离开了万事屋。

    银时拿起那张代金券,那个讨债人没有说错,的确是价值五千万,然而下边还有一排小字——满六千万消费额可使用。

    “啊!万恶的资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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