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08

    吕猛、刘三娘、吕狰都不在家,只有吕小白.没了五指山,吕猊又变成了花果山的美猴王,无法无天,磨磨唧唧地赖着不肯起床,好不容易起了床,又不愿意吃早饭。

    吕小白哄了两口进去,送饭的路上顺带拉着他去上学,谁知他半路上就开溜了。

    吕小白懒得再管他,随他去了,照旧拎着药和粥去暗室。

    她刚走到祠堂门口,又见到了那个趴门缝的小姑娘。

    小姑娘依然坐在门口,遥遥地听着里面的诵书声,一遍又一遍地跟着轻声诵读。

    吕小白刚来寨子里的时候,刘三娘经常送她去和寨子里同龄的小孩玩耍。吕小白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总是有着一堆莫名其妙的玩法,还总是因为意见不合吵架,她不想当幼儿园的园长,干脆不搭理他们,自己坐到一旁发呆。

    渐渐地,刘三娘也知道了吕小白的想法,不再强求。

    是以,寨子里的小孩,除了吕家兄弟俩,她和其他人都不怎么熟。

    吕小白没多耽误时间,看了她几眼,便径直进了地道。

    今早喂粥、喝药都很顺利,阿无状态不好,没有多言,吕小白也很默契地没有提起昨日的事情。

    中午,吕猊没有回来,刘三娘仍旧没有归家。

    吕小白百无聊赖地躺在竹椅上,听着小灶上的药罐子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树上蝉鸣不止,偶有鸟叫。

    昨夜青鹰让她再度大开眼界,她想起吕狰提回来的那只丑不拉机的山鹰幼鸟,倏然起身,去后院菜地找了点蚯蚓,又抓了一把谷子。

    她掀开蓝色的布帘,小东西依旧没有睁眼,不过原本稀疏的羽毛倒是丰满了不少,像个小鸡仔,它晃晃悠悠地扇着小翅膀扭来扭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吕小白拿木棍挑起刚挖的蚯蚓递进去,山鹰的狩猎本能即刻复苏,直接一啄,就把蚯蚓吞了个精光。

    大抵是饿了许久了,吕小白手里的蚯蚓吃光了,它还张着嘴,一副嗷嗷待哺的模样。

    吕小白看着无鹰问津的谷子嘟囔道:“你才多大呀,就挑食。”

    小东西像是有灵性一般,晃到笼子边,一边扭着小身子冲她撒娇,一边对着她嗷嗷叫,像是在说“宝宝饿了,就要吃肉”。

    想着青鹰的潇洒身姿,吕小白笑着对它道:“养孩子真是不容易,等着啊。”

    吕小白拿起锄头又去霍霍后院的菜地,烈日当空,真就是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这回挖的蚯蚓够它吃了。

    吕小白看着它又窝到原来的地方开始呼呼大睡,笑道:“吃货真是不分种族啊,以后就叫你小吃货好了。”

    灶台上的药罐子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吕小白忙跑过去看,差点烧干,她加了一点水继续熬煮,顺带着把中午的粥也给热上了。

    她一边看火,一边思索着如何才能从阿无嘴里套出一些外界的消息。虽然有钱能使系统回答问题,但也不能乱花不是,她可不是个败家子。

    更何况,她似乎、好像、也许……才和系统吵了一架?

    想了想,她决定不管如何,还是外界的信息更为要紧,当然能赚点钱是最好的,实在不行只能跟系统求和了。

    消息值钱,无非就是一个时间差。

    以消息易消息得尽早,不然他要是能动了,三娘归家了,她的消息就不值钱了。

    她照旧拎着准备好的粥和药,带上刘三娘的小药箱,去了暗室。

    阿无的状态比之早上明显好了很多,一个人对着墙壁也念念有词。

    “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之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之所以倾颓也……”

    走近了,听得真切了些,吕小白细细想了想,觉得这话甚是耳熟。

    哦,原来是诸葛亮的《出师表》。

    “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吕小白下意识背诵道。

    阿无惊讶地看着她:“你不是没读过书?怎的会背《出师表》?!”

    哦,这该死的背诵并默写全篇,刻在九年义务教育DNA里的古诗词填空。

    吕小白能说是这个理由吗?

    不,她不能。

    于是她现编了一个理由:“好像小时候听人读过,模模糊糊有些印象。”

    “你小时候读过书?”阿无又问。

    “不知道,我五岁前的记忆都没有了,等我有印象开始,就被三娘收养,在寨子里生活了。”吕小白放下手里的东西,又问,“你呢?你怎么来的寨子?我听三娘说吕家寨有瘴气屏障,你怎么来到此处的?”

    阿无笑着看她,一副看破又要说破的模样:“你真的想知道吗?”

    “想。”吕小白肯定地答道,她蹲在地上,头也没回,将食盒里的粥和药端出来。

    阿无看得眉头直皱:“这些玩意儿能不能不喝了?或者咱们换点别的吃的?”

    “三娘说了,你身体不好,恐内腹有所损伤,所以现在只能喝粥。”吕小白把粥和药都递到他手上,双手叉腰道,“粥和药我都按三娘的吩咐递到你手上了,喝不喝随你,反正我没伤口,既不会发烧,也不会半夜痛醒。”

    阿无被她数落了一顿,老老实实把粥喝了,又一口气喝完了那碗药,苦得舌头都麻了,像个二哈一样伸着舌头哈气:“今天的药怎么这么苦啊?”

    吕小白被他的模样逗笑了,从食盒中拿出一块糖径直塞到他嘴里。

    “有糖为什么之前不拿啊?”阿无嘟囔道。

    “哦,因为今天药这么苦完全是因为我把药材熬糊了一点,味道比较冲!”

    “啊?!”

    阿无还沉浸在药苦得过分的震惊中,吕小白早已一脸淡定地拿着针,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迅速抓住阿无的爪子,就是一针。

    他捂着爪子一脸痛苦地看着吕小白,正要开口。

    吕小白抢白道:“以后不用扎针了,三娘说只要扎针不再吐血了,就可以停了。”

    阿无幽幽地看着她慢条斯理地将银针擦拭干净,又放回了小药箱里,不过一眨眼,语气愤恨中夹杂着隐忍,道:“那你也不用搞这种突然袭击吧,要是换作从前……”

    “很突然吗?”吕小白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要是换作从前……要处死我吗?”

    阿无转过脸,闭口不言,仿佛刚才的事情什么也没有发生,反而问起学堂的事情:“大家在读三字经,寨子里之前没有人读过书吗?”

    “对呀,别说三字经了,之前寨子能写自己名字的人都寥寥无几。”吕小白懂得见好就收。

    刚刚试探阿无底线,他的眼神,让吕小白心有余悸,美人蛇的恐怖数值,还有待商榷。

    吕小白起身去收空碗,突然整个人顿了一下。

    阿无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你在干嘛?”

    “嘘!”吕小白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个人像是玩起了谁是木头人的游戏,一起静止,整个暗室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过了一会儿,吕小白一脸奇怪地看着他,问:“这里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为什么你知道他们在读三字经?”

    而且她估算了一下自己在地道行走的距离,这里虽然离祠堂不远,但也有一点距离,更何况她真的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阿无轻笑出声,用昨日那般诱哄的语气道:“想知道吗?你是不是很好奇?”

    吕小白点头。

    “因为我武功高啊。”

    废话!

    不然你为什么关在这儿?!萧卿在上面教人读书?!

    吕小白为自己的智商短暂出走而感到羞愧,她确实不应该以从前的生活经验来认识这个世界。

    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她觉得更奇怪的是,之前她想了很久,也不记得《她和她的男人们》里有过阿无这么一个角色。

    阿无见她一脸沉思,解释道:“武功,你知道的吧?就是那种噔噔噔,能飞檐走壁的技能。”

    吕小白看着他连比划,还自带音效的表演,一时间竟不知道二哈和美人蛇到底哪个才是他的本体。

    阿无见她冷冷地看着自己,收了手,侧躺到地上,一只手支着脑袋,一只手随意地放在胸前,语气散漫:“哥哥教你武功,你要不要学?”

    昏黄的灯光斜斜地打在他的侧脸,将他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衬得有了一些血色,原本温润的棱角显得愈发分明,秀出优越的下颌线。

    微微突起的喉结,随着他的声音上下滚动。

    衣衫半解……这个姿势……

    不愧是PO改。

    吕小白不敢再往下看了,悄悄地吞了口口水,甩了甩脑海中的黄色废料。

    她立刻收敛了神思,笑着道:“好啊,哥哥愿意教,我就愿意学。”

    阿无没想到她回答得这么干脆,倒也不含糊。

    美人蛇从地上爬起来,将她手上拎的东西搁到地上,指点她先扎了个马步。

    吕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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