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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密室之秘

    她没有惊动熟睡的两人,轻轻将蚊帐放下,她不知道自己来需要做什么?只能放轻脚步,似乎渴望着能在屋内找到什么。

    可惜,卧房内她已然翻遍,却是什么也没找到。

    明亮的雕花铜镜,黄花梨木的梳妆台,精致美丽的珠宝首饰,华丽漂亮的绫罗绸缎,阮芷柔屋内应有尽有,但却没有林遥想要见到的东西。

    就在这时,床上突然传来动静,林遥吓得一个激灵,左右四看,这卧房内竟然找不到一个可躲避的地方,虽然有一个雕花立柜,但林遥害怕他们会拿衣服,况且她所在位置若要离开卧房,要么是经过床跳窗,要么是经过床走出门。

    床上翻动的声音伴随着阮芷柔娇嗔声,道:“干嘛要走?再睡会儿嘛。”

    “要天亮了,我真得走了,若被人瞧见就完了。”萧沛小声哄着,起床的动作却不慢。

    阮芷柔噘着嘴,一脸不高兴,仿佛美梦如花瓶被砸碎。她从身后抱住萧沛,道:“整个花家都是我的人,你有什么好担心的?那小子又不在,真不知道你在怕什么。”

    “我当然是怕,咱们的事一旦被人知晓,那就都得完,好了,我先走,晚上再来看你,今晚早些来,总可以了吧?”萧沛耐着性子哄了她小半个时辰,阮芷柔才勉强将下压的唇角抚平,不情不愿道:“行,今晚我等你,记得啊。”

    “知道。”林遥就躲在梳妆台下狭小的空间里,曲着腿蹲着,将刀紧贴着墙壁放,双手快速将撕下的衣摆当做面巾遮住脸,避免真被发现,那也好逃走。

    阮芷柔和萧沛又闹了一会儿,萧沛眼见东方泛白,心中着急,只得忙慌慌走了。阮芷柔却丧着一张脸,瞧着有些刻薄,就像一个被夫君冷落的深闺妇人,一个人在床边坐着,雪白的玉腿搭在床沿边轻轻晃动,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一盏茶后,才捡起衣裳穿好,冲外头喊丫鬟,一面走到梳妆台前的圆凳上坐下,冲着镜子好心情地梳着发丝。

    躲在梳妆台下的林遥见丫鬟打开衣柜问阮芷柔今儿要穿哪件时,心中狠狠后怕,庆幸方才未曾躲入衣柜,瞧着阮芷柔梳妆完毕,扶着丫鬟走出卧房。

    静悄悄的卧房内,林遥心中狠狠松了口气,猫着腰便要出来,苗刀柄轻敲在地砖上,她眉头一皱,疑惑低头看向脚下地砖,她拿着苗刀柄,再次轻轻一敲,果然,这声音与家中放美人刀的密室入口音一样。如此一来,她便有了目标,将佩刀挂在腰间,腾出双手,急忙在四周找寻机关。

    可屋内已找遍,还是不见任何机关,林遥心中着急,躲回梳妆台下,竟然在想是否要蛮力打开时,却瞧见紧靠墙壁的梳妆台脚灰尘痕迹,这说明梳妆台被移动过。

    她似想到什么,轻轻将梳妆台往外推,露出被梳妆台遮挡的墙壁,上面隐隐约约有一只猫头模样,瞧不真切,仿佛是雨水浸湿墙壁而发霉。林遥静静盯着那猫头看,试探地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往猫头眼睛一刺,脚下无声一空,她人已掉下密室。

    这密室并不深,她轻易落脚未曾发声,只双目却并未落入漆黑,反而得见淡淡光晕,借此,她看见木桌上放有烛台,便走过去,拿出火折子将其点燃,并不算明亮的烛光照亮了这间庞大的密室。

    一颗六尺高的珊瑚树恍如丹枫,枝条匀称,仿若真树。

    林遥如同见鬼一般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目光落在那六尺高的珊瑚树上,踉跄着步子,跌跌撞撞扑到那珊瑚树前,抬起颤抖的双手轻轻抚摸珊瑚树,一张脸已惨白无人色,被红若丹枫的珊瑚树一照,她脸上仿佛是染上血。

    “天下五宝之一的珊瑚树……”林遥垂下头,看向放在桌上一个未合上的巴掌大的小盒子,里头放有一颗核桃大的夜明珠,纯净莹白,仿佛雪团,竟然是方才将密室照出淡淡浅光的来源。她颤声自语,道:“夜明珠……”

    她心中怒恨交缠,悲痛交加,仿佛有什么在脑海中连成一条线,可她来不及去想,所有注意力皆被眼前两样珍宝夺走。她不死心,颤抖的双手拿起桌上字帖打开,书圣王羲之的兰亭集序骤然出现。

    她双手颤抖,几乎要捧不住一张轻若鸿毛的字帖,小心翼翼地将字帖放回原位。

    再打开一个盒子,里头放着一个她从未曾见过的花瓶。这花瓶青如天,薄如纸,她手指轻轻一扣,声如磬。薄薄的花瓶清晰映照出她此刻惊怒愤恨以至于狰狞扭曲的面庞,咬牙切齿道:“柴窑!”

    她双手捧着柴窑,生怕它被自己摸坏,小心、小心地将柴窑轻轻放入垫了雪白缎子的盒中。

    最终,她看向桌上又高又大的盒子,心中已然明白是什么,可却还是颤抖着手打开,一个人脑袋般大的二十四层鬼工球赫然出现在眼前。

    啪嗒——

    眼泪坠在鬼工球上,林遥已将牙咬出血来。她看向密室内摆放的屏风玉器,又看向堆满密室的箱子,走过去一一掀开查看,金银珠宝晃花人眼。

    桌上一个账本静静躺着,她似抢劫般抓起翻看。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呢?

    “父亲,母亲。”父母白骨在眼前涌现,将她快要陷入疯癫的意识拉回。林遥一心要杀阮芷柔报仇,可一转身,因愤怒而颤抖的身子却骤然僵住。

    不!

    父母蒙冤而死,不但在千仞悬崖下曝尸荒野十一年,更被辱骂十一年,如此深仇大恨,怎么能是私杀阮芷柔便能了断?

    她要为父母沉冤昭雪,不能让父母死后还要受人辱骂,她要为绿水山庄洗去无辜脏水,所以,不能冲动。

    林遥未拿密室内任何一件珍宝,她强压心中滔天恨火上了密室口,确定屋内无人,方才关闭入口地砖,再将梳妆台移回原位,确定不会被人瞧出丝毫不对劲,这才一翻窗,急忙离开花家。

    花枕雪找到林遥的时候,她一个人呆呆愣愣仿佛痴傻一般背靠着商铺外墙坐在街道边,整个人似被抽走了灵魂,只余下一具□□。他惊讶看向这样的林遥,小心翼翼走到她身边蹲下,轻声道:“林遥?”

    林遥毫无回应,只是看向前方拥挤行人经过的街道,但散乱似熟透了果子掉在地上砸烂的目光,却又宣示着她什么也没在看。

    她的心中恨火蔓延,烧尽三十三重天,纵有滔天巨浪也无法熄灭。

    仵作验尸告知父母已死约十一年,与花端死亡时间相差不离,又是中酒香醉。

    是了,父母那样的好,父亲为守护美人刀,自她有记忆起便不曾离开绿水山庄。母亲温柔贤惠,心地善良,怎么可能做得出杀友夺财之事?萧沛未死,却谎称已死,还故意将佩刀遗留在焦骨之中。

    是了,阮芷柔与萧沛早已暗通款曲,料想花端应是未曾发现,又或者已怀疑,不论那对奸夫□□害怕花端知晓失去荣华富贵,还是为求朝夕日夜之欢,他们利用绿水山庄之行,在酒中下了酒香醉,杀死父母与花端,再将花端之死嫁祸父母。

    难怪阮芷柔带着花枕雪远去杭州,不肯回长安故土,她是怕被花家人发现她与人私通,从而失去荣华富贵。

    可还有一事不明,她为何要杀花枕雪呢?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她分不出一根头发丝的心去想这些多余的事了。

    “林遥?”

    林遥被推摇清醒,麻木扭头,茫然看向身旁的花枕雪,静静地看,静静地看。

    花枕雪见她痴傻模样,急道:“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轰’的一声,林遥骤然起身,看向缓缓站直身的花枕雪,嘶哑的嗓音似寒风哀吟,听得人心慌,道:“当年,花伯父回长安祭祖,停留绿水山庄,你知道他当时随身携带了哪些财物珍宝吗?”

    花枕雪目光透着疑惑盯她,却撞入她坚毅双目之中,不解她问这个的理由,可偏偏她认真的令人不敢撒谎,仔细想了一盏茶时间,道:“我娘说是携带了天下五宝,还有其它的财物无数,不过我觉得很奇怪。”

    “奇怪?”林遥疑惑问。

    “是。”花枕雪颔首,道:“我爹是回乡祭祖,根本不会久留,那他将天下五宝带在身上做什么?等着被人抢吗?绿林中可不乏高手。至于巨额财产,我觉得应该没有……吧?当时我们只有十二辆马车,我爹还腾出了三辆装酒,他乘了一辆,我和我娘乘一辆,剩下的几辆马车又还能装多少财产?哎,不过我娘又这么说,我也不清楚了。”

    “这样啊。”林遥干燥起皮的双唇扯出个嘲讽的弧度,也扯裂唇上细小若叶子纹路的口子,双唇立即沁出发梢般大小的血珠来。

    是了,那时的她与花枕雪,不过都只是两个九岁的孩子,又能知道什么呢?无非都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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