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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花家之秘

    就在这时,身后杀气逼近,她立即转身,避开男人一掌,就见对方穿了条白色亵裤,左掌一击不中,右手一挥,刀鞘飞出,锋利刀刃劈来。她连忙抽刀迎战,却万万不敢用绿水山庄武功,只用许寄酒所教授的武功应敌,双方交手四十招,屋内桌椅板凳尽数化为齑粉。她不愿再见眼前只穿了条亵裤的男人,虚晃一刀,身子一掠跳窗就逃。

    男人急忙跳出窗追去,却见林遥已几个起落飞远,心知追不上,冷哼一声,骂道:“就这点儿本事还敢来这儿拿钱?哼。”丢下话,他握刀回屋,看向床上拥着被子裹身,一脸惊慌害怕的阮芷柔,忙安慰道:“不必担心,不过是些小毛贼,不自量力罢了。”

    “可是……”阮芷柔急了,道:“可是她看到我们,这万一……”

    “没什么万一,一个小毛贼说的话,哪儿有人会信?别多想。”男人忙安抚她。

    林遥离开花家后一口气跑出十几条街,停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拼命喘气,急忙扯下面巾大口大口呼吸。她简直不敢相信今晚看见的一幕,花夫人对花枕雪已经不是漠不关心了,甚至于有一些希望他死。

    “怎么会这样?”林遥走到街道边一家商铺前,背靠着漆黑柱子,仰起头看向夜空中的星月,一脸茫然不解。

    她一个人靠在街道边胡思乱想着,直到天大亮了,她看向街道上渐渐多起来的人,忙戴上斗笠,心乱如麻,便要先走,想要安静片刻,却听马蹄声靠近,抬头一瞧,就见一个戴着斗笠的白衣人骑在马背上而来,她轻易认出是花枕雪,想要逃,岂料花枕雪也已认出她,忙勒停马下来,道:“你没去见我娘吧?哎,我娘心中恨你恨得要死,你可千万别去啊。”

    “我……”林遥张了张嘴,又想起昨晚那男人所言,他说花枕雪在家时,他和花夫人偷偷摸摸,那会不会花枕雪认识那人?“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僻静的地方啊?”

    “有,你跟我来。”花枕雪牵着马穿过街道,不过三里,便来到一条绿草过膝的小溪旁,揭开斗笠,道:“你听我一句劝吧!别去找我娘,我爹的钱都在她手中,她捏得可死了,若她真要杀你,完全请得动高手,你也知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我、我知道。”林遥将斗笠挂在身旁一颗柚子树上,想要说什么,心中却被昨晚之事牵连,一时不知要如何开口。

    花枕雪道:“你怎么有些魂不守舍的?”

    “啊?我……”林遥顿了顿,道:“花枕雪,你看看,你见没见过这刀法。”她抽出苗刀,挥出昨晚那男人动手时的刀法,待到练完,花枕雪奇怪道:“你怎么会萧沛的刀法啊?”

    “什么?”林遥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瞪他,惊讶道:“你说,这刀法是萧沛的?你确定吗?”

    “我当然确定啊。”花枕雪认真点头,道:“我小时候萧沛还教过我呢,只不过我小时候贪玩,根本没上心练,但那时候我爹逼着,我装也得装出个样子来,所以虽然我不会练,但看到肯定是认得出来啊。”

    “怎么……可能……”林遥茫然后退,一直到后背抵住柚子树方才被逼停下,脑海中千头万绪,似有什么,又似什么也没有。

    花枕雪奇怪看她许久,不解道:“你怎么了?你……”

    “你可知,还有哪些人会萧沛的刀法?”林遥急问,竟显得咄咄逼人。

    花枕雪想了想,道:“这个我不太清楚,但应该不多吧?这个我不确定啊。”

    “是吗?”林遥半阖着眼,看向前方涓涓细流,碧绿的野草得水气滋润,长得又高又壮。她仿佛是看了许久,又仿佛是思考了许久,才道:“你……我是说,如果萧沛活过来,站在你眼前,你能认出他吗?”

    “肯定能啊。”花枕雪坚定道:“他在我家好多年呢,我九岁前经常见他,只是……林遥,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萧沛早就死了,他死……哎,你问这些做什么?”

    林遥怔怔看他,满脸疲惫,轻轻道:“你、你可不可以,给我一张萧沛的画像?可以吗?”

    “你要这个干嘛?”花枕雪不耐烦道:“萧沛早就死了,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古怪的很。”

    “你可以给我一张萧沛的画像吗?”林遥坚定道。

    花枕雪瞧见她双目中无可撼动的坚定,仿佛她之前不顾性命也要保护自己的决绝,不耐烦的话停在嘴边,道:“行吧!你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还有,悄悄的,好吗?”林遥近乎祈求。

    花枕雪心中再多不耐烦,见她这模样也如烟霞消散,道:“好吧!那……那你在哪儿落脚?我拿到画像后就去找你。”

    “我就在这儿等你。”林遥说完,又摇头,道:“不,我陪你去,我们一起去。”

    “好吧!”花枕雪只好迈步前行,只是一路眉头紧皱,总觉得再相见,林遥古怪的让人陌生。

    两人走进一家专卖字画的画馆,找了个帮人画像的老先生,由花枕雪说记忆中萧沛的模样,老先生再画,不对就改。

    “哎,不对不对,眉毛更浓一些,宽一些。”

    “嘴的位置没这么高。”

    “鼻子太高了。”

    老先生气道:“你到底要怎么画啊?这样也不对,那样也不……”

    花枕雪放下一百两银子,老先生道:“你继续说。”

    “耳朵位置高一些。”

    “眼睛没这么大。”

    老先生看着花枕雪放下的一张又一张银票,下笔如有神。

    一张画像从上午搞到黄昏,若非花枕雪出手足够大方,恐怕他早就被老先生乱棍打出去了。

    “就是这样,多谢先生啊。”花枕雪说了一天话,早已口干舌燥,抿了抿唇,拿着画像和林遥一同走出画馆,将画像递给她,道:“呐,这就是萧沛,我保管九成九像。”

    “萧沛……”林遥拿着手中如烟雾般轻飘飘的纸,双手却颤抖的仿佛托着泰山,双目瞪得大大的,似两个鸡蛋,好像那两颗眼珠子随时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花枕雪拉着她走到画馆门口左侧,避免挡住人家大门,见林遥双目通红,眼泪大颗大颗坠下,砸在画了萧沛容貌的纸上,‘啪’一声,格外刺耳。这模样让他心中狠狠抽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林遥有多坚强,就算是为保护他而几次一只脚迈进鬼门关,她也从未红过眼睛,更遑论落泪。

    花枕雪看向脆弱的林遥,渐渐地看呆了,原来林遥也这么脆弱啊,原来她也会哭啊,他以为,林遥就是一颗无法折断的青竹呢,原来……她也会哭,他也有眼泪啊。

    “林遥?”花枕雪轻轻叫她。

    “啊?”林遥回过神,怔怔看他。她心中仍有无数谜团,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顿了顿,她道:“花、花枕雪,你要回家吗?”

    “啊?是啊,我都回来了,当然要去看看我娘啊。”花枕雪道。

    “哦,是啊。”林遥茫然点着头,脑海中却叫嚣着再去花家,道:“花枕雪,你、你可不可以先别回去。”

    “为什么?”花枕雪好奇问道。

    林遥将手中的画像小心翼翼折叠好,轻轻放进怀中,紧贴着胸膛,道:“我……我不知道,但你先别回家好吗?”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花枕雪问道。

    林遥不知该如何回答,低头看向被晒干街道上行人经过而飞扬的尘沙,道:“我不知道,我、我求你,好不好?”

    见她连求都说出口了,花枕雪沉沉叹了一声,道:“好吧!”

    “谢谢。”林遥茫然点着头,走上街道,却不知道要走去哪里,等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走到一条僻静无人的巷道,她见左右无人,干脆坐在地上,曲起双腿,双手抱着头。

    萧沛没有死?如果萧沛没死,那当年,她在绿水山庄废墟看向衙役们抬出的那具烧焦的尸体又是谁?而且萧沛的佩刀不就在那具焦骨手中吗?萧沛不是为了保护花夫人跟花枕雪死在父母手中了吗?

    为什么,萧沛却没有死?

    她抬起头,看向天上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浓浓黑夜铺天盖地侵蚀而来,她就坐在肮脏巷道地上,一直到耳边传来打更人高亢喊‘子时’之声,这才站起身,径直往花家而去。

    如果萧沛没死,那为什么他要诈死?为什么他又和花夫人有着不应该有的关系?

    再次来到花夫人屋外,她听着里头欢声笑语,这一次,她无尴尬,也无羞涩,如同台阶旁那一丛芭蕉树般静静站立在窗口外,耳边本不应该听得声音,她静静听着,如同吹拂过耳旁的灼热夜风。

    里头安静了。

    月已挂在树梢了。

    林遥静静站在窗外,确定里头两人都已彻底睡熟,她才小心翼翼翻窗进屋,这一次,她不想惊动任何人。她悄悄站在床边,看向垂下的蚊帐,纤长的右手指轻轻掀开蚊帐一角,见花夫人倒在昨晚和她动手的那个男人肩上,而那个男人与怀中萧沛画像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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