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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借刀

    就像花枕雪,他明明怀疑,可阮芷柔的告知,他只能不解,最终也只能换得一句不清楚。

    她布满血丝的双眼死盯着花枕雪,疯狂的念头在心底叫嚣,她仿佛着魔一般,道:“花枕雪,你最近不要离开杭州好不好?也别让花夫人离开杭州,好不好?”

    “你在说些什么?你……你奇奇怪怪的。”花枕雪对于她的古怪岂能不知?可她却又不言,心中又气又担忧。

    林遥抿了抿唇,将唇上沁出的血涂满双唇,鲜红夺目,沙哑着嗓音道:“花枕雪,我会给你一个答复,你答应我,还有,不要说我的情况,也别说你在杭州见过我,我也没来过杭州,好不好?”

    “不好。”花枕雪拒绝,道:“你先跟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这一趟来杭州你古怪的很,我都怀疑你被鬼附身了。”

    “呵呵。”林遥咧唇一笑,那模样,看着阴森可怖,道:“我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真的,若真的有,那……”她话音一顿,继续道:“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答复?我们有什么好答复的?”花枕雪古怪问。

    林遥别开脸,看向西坠的金乌,双目中有着缥缈的回忆,可一刹那间,那回忆变得尖锐,如毒蝎子的针扎入心脏,疼得人连呼吸都不敢,宁愿窒息而死。她轻轻道:“还有几个月就到九月了,你知道吗?那天,就是你们一家三口来绿水山庄的那天,我因为贪玩,我爹要打我,所以我连忙收拾包袱离家出走,我说,我要浪迹天涯,可结果却是在长安城里转了一圈而已,那天,我离家出走的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黄昏,晚霞漫天。”她回过头,看向眉宇间尽是疑惑之色的人,笑道:“马上就十二年了,绿水山庄之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没什么好交代的,人都死了,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了。”花枕雪说到最后,声音彻底低下去。

    林遥害怕不能为父母洗冤,道:“我给你答复之后,我就会离开,以后,我不会再因为保护你而不顾自身性命了。”

    花枕雪双眸一亮,道:“你肯看开?”

    “对,我肯看开了,我会给你答复,所以你答应我好不好?不会耽搁太久的。”林遥觉得她就像一个妖怪,在蛊惑人彻底走入邪道。

    “那……那是什么答复?”花枕雪问道。可见她却只是摇头不语,急道:“你倒是说啊?什么答复现在不能说?”

    “这个答复很重要,你答应我好不好?这件事之后,我们……两清了。”林遥道。

    花枕雪一听两清,抿紧着唇,心中颇是难受,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咽喉,让他呼吸困难。可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她以后不会再因为保护自己而有丧命之危,沉沉舒出一口气,勉力笑道:“好啊,那就好,行吧!我都答应你。”

    “好。”林遥郑重颔首,道:“别告诉任何人你在杭州见过我,记住,我根本没来过杭州。在我来杭州给你答复之前,你别离开杭州,花夫人也别离开。”

    花枕雪虽觉得奇怪,不过想到林遥以后不会再因他而陷入生死之地,便也答应,道:“我没问题,至于我娘,她根本不会离开花家,她说她一个寡妇,往外跑惹人笑。”

    “是吗?”林遥真想笑出声来,可却只能以锥心之痛生生压住恨意,茫然点头,道:“好,那我先走了,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她确定花枕雪的确答应,这才转过身,走入拥挤街道之上。

    每一步,走得心如刀割,每一步,走得身体支离破碎,她踏着满心治不好的伤,一步一步,走出杭州城。

    寂静的夜晚,天地漆黑,唯有头顶星月,无声无息破开黑暗,洒下一缕缕浅淡之光。林遥抬头看向漫天星月,她在想,是否那一晚,也是这样的漫天星月,无声无息看着萧沛杀光了整个绿水山庄,最后再抛尸悬崖之下?

    低下头,她看向荒芜四周,野草比肩,如她破碎的心一般荒凉的可怕。

    她右掌紧握成拳按压在心口,想到今日对花枕雪的欺骗,想到他在得知自己为杀父仇人之女后,却选择放过她。想到这一路两人迈出的每一步,皆是生死。想到他曾见自己被美人刀控制只剩杀戮,却担忧不肯告知,却也不曾离去。想到千仞悬崖下,他拼着重伤下崖,身背双腿重伤已不能行动的自己爬上高崖。想到后山小屋。可一转头,又是父母白骨坠在悬崖之下,唯有日月无声照耀。

    痛和恨,将她一颗心生生拉扯成两半,鲜血淋漓的腹腔之内,空空如也。她痛,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在痛,却颤抖着身子坚定道:“我不后悔,我没有错。”

    “我不后悔,我没有错。”

    她一声声呢喃着,不知是说与无声的星月听,还是说与呼啸的夜风听。

    半路途中,她见到一家铁匠铺,便走进店内付了重金,打造了一柄当初被人故意给的那柄红色苗刀,简直是一模一样呢。

    梧桐树荫下的躺椅上,西楼沉月道:“太微圣殿众人为了开启黄泉岛,必于中秋前往千鱼渡。”

    芙蓉鸟为他斟上一杯茶,道:“可是寒江天是知道开启黄泉岛的真正时间啊?”

    “是啊,所以他不会去呀,我这才要帮他去呀。”西楼沉月饮了口茶,道:“手下人都要去,寒江天如何能不去?他只能被挟裹,被逼白跑这一趟。”

    “你真是无聊,哼。”芙蓉鸟噘着嘴,道:“你还是没想出杀风寂星的办法吗?”

    “哎——”西楼沉月的叹气声沉如千尺瀑布坠下,道:“风寂星的确怪得很,当年他到底凭什么那般有恃无恐,敢去招惹紫薇七君?如今我几次下手,他皆是毫发无损,怪了怪了,芙蓉鸟,你想得明白吗?”

    芙蓉鸟紧皱双眉,怔怔看向悠闲倒在躺椅中的人。

    西楼沉月笑道:“这样直视,很不礼貌哦。”

    “哎,我只是想起,主人已经很久没叫过我眉儿了。”芙蓉鸟叹道。

    西楼沉月身子微僵,笑道;“怎么了?你不喜欢芙蓉鸟这个名字吗?”

    “嗯……”芙蓉鸟犹豫着,道:“哎,算了,反正是个名字,你随便叫吧!”

    林遥再回金陵的这一路,披星戴月,几乎可以说不眠不休,以至于谢玉怀在城外路上见到她时狠狠吃了一惊,道:“你是林遥吧?你怎么成这幅鬼德行了?”

    “哦?是神医啊。”林遥停下急奔步伐,看向眼前风采依旧的谢玉怀,勉力露出个笑脸。

    谢玉怀忙摇头摆手,道:“你别笑,你这个鬼样子,笑起来更吓人,哎,要不要我给你看看病?看在你这般惨的份上,就就不收你钱了。”

    “多谢神医好意,我……”林遥说了几句话,便咽喉干涩的疼痛,抿唇狠狠咽下一口唾沫,道:“我只是有急事,太赶了以至于疲惫而已,无事。”

    “有急事啊?那我不耽搁你了,你去忙吧!”谢玉怀十分和善道。

    林遥点着头,道:“好,请。”她刚迈出一步,突然想到什么,道:“神医,你……你要去杭州吗?”

    “是啊,我……”谢玉怀话音一顿,想到不知逃去何方的师弟,只能叹气。

    林遥道:“好,请。”与谢玉怀告别,她大大方方走进金陵城,前往桂花山庄。

    小甜开了门,见到她那憔悴模样狠狠吓了一跳,惊讶道:“你怎么这样啊?”简直就像是被晒死的野草。

    “我……”林遥刚张嘴,听到琴笛合奏之音,道:“风寂星也在?”见小甜点头,她道:“好,多谢。”她循着琴笛之音前往,就见廊上,奚乐正在抚琴,见到她来,惊得连抚琴都忘了。

    音律已停。

    风寂星起身看她,道:“如此模样,又是自杭州归来,嗯,你已知答案了吧!”

    “是。”林遥怔怔看他,道:“大叔,我向你借一物。”

    风寂星瞥见她拿在手中的那柄红色苗刀,心领神会,道:“哦?借什么呢?该不会是要借我项上人头吧?”

    “哈。”林遥失笑,道:“大叔开玩笑了。”

    “我知道,你是想借美人刀,只是见你这模样,故意逗你而已。”风寂星拿过桌上森白骨刀递给她。

    林遥忙伸手接下美人刀,却舍弃刀鞘,道:“大叔,我会尽快还你。”

    “没关系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风寂星将玉笛放进如云袖中。

    林遥轻轻颔首,迈步进屋,不过半盏茶时间,就背着那个装了父母白骨的青布包走出来,看向站在风寂星身后的奚乐,道:“我去杭州一趟,保重。”

    “林遥?”奚乐见她转身大步就走,眨眼间便消失在廊上,奇怪道:“林遥这是怎么了?她明明已舍弃了美人刀,怎么现在又要借?而且她那个样子……她是受了什么打击不成?”

    “自然是受了打击。”风寂星笑道:“你想知道?那不若前往杭州,一见便知,而且……她应该很希望你去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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