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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赠白梅花

    “你太大胆了。”风寂星转过身,看向仍旧堵在门前的众人,道:“林遥不在此地,别处去寻吧!”

    众人不肯离去,其中一人冷声道:“在不在,等我们搜过,自然知晓。”

    风寂星看向涌来众人,尤其是那断臂之人,凶狠杀来,誓要报仇,波澜不惊道:“乱雪飞花。”话音落,他搭在腰间刀柄上的左掌忽运真气,刀气四纵,似狂乱暴雪绞落娇花,惨叫声不绝于耳,鲜血残肢铺了一地,剩下七八十人握刀的手颤抖不已,惊恐看他,颤声道:“乱雪飞花,你是……”

    “退下。”风寂星右臂轻挥,还活着的人连滚带爬逃离,眨眼间,宅院再次恢复寂静,若非春风也压不下的血腥之气,似乎这一切并不曾发生过。

    奚乐心知安全,转过身来,不敢看一地残肢和溪流般汇聚的鲜血,颤声道:“多谢先生,不知先生可知林遥下落?”

    风寂星递上一方素白手帕,道:“不知,我也在找她。”

    “多谢。”奚乐接下手帕,忙擦去一脸余温未消的血,就见手帕已变成红色。

    风寂星道:“以后勿再来此。”

    “我……”奚乐皱了皱眉,道:“我有把握能劝动林遥放弃美人刀。”

    “哦?”风寂星似乎来了点兴趣,道:“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奚乐听不懂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刚要开口,就见他递来一支白梅花,仿佛才从梅花树枝上折下,可如今时节,不应该还有白梅花啊。

    “下次你来此,带上它。”风寂星见她接下白梅花,欠身行礼,道:“我尚有俗事未完,先告辞,请。”

    “请。”奚乐屈膝行礼,目送人离去,慌张张要走,可看到四周皆是尸体鲜血,她不敢下脚,可更不敢停留在此地,春风细细,她听着却似厉鬼哀嚎,明明青天白日,她却觉鬼气森森,心一横,双手提起裙摆,一路踩着鲜血跑出宅院一里远,见到前方青色轿子,心中狠狠松了一口气,才觉活了过来。

    轿子被抬起来缓缓前进,奚乐雪白的手捂住心口,仍旧惊魂未定,顿了顿,拿出放进袖中的那支白梅花轻轻抚摸,又凑到鼻子嗅了嗅,却发现这只是普通的白梅花,但这个时节,哪儿来的白梅花呢?

    风寂星已经许久未见风醉,在想他是否又去了秦淮,漫步在末脚绿草之上,瞧见前方山坡上站着的人,他背对着光,让人看不清模样,浑身因阳光照耀而变成了金色,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金身。

    “你怎么离开雪宫了?”风寂星停下步子,看向三丈外的人。

    那人主动走上前来,严肃的神色让他原本二十来岁的脸庞变成了四十岁,他不张嘴,鼻子‘嗯’了声算是回应。

    风寂星道:“也是,你在雪宫三十余年,想一睹外界风采也属正常,见到风醉了吗?那家伙,丝毫不让人省心。”

    风碎声摇头。

    “金陵的繁华,让你不虚此行,你要停留多久?”风寂星问,听他鼻子‘嗯’了声,道:“也好,随你,小心些,最近的金陵因林遥而不清净了,记得小心。”他看向风碎声,道:“雪宫离此遥远,你累了吧?好好休息。”

    十丈红尘内,林遥手拿美人刀走到庭院中,晚春的风因在山中而带了两分凉意,她停在躺椅东侧,看向悠闲抽烟的天上仙子,抱拳道:“多谢前辈巧施妙手,我的伤势我心中清楚,给前辈添麻烦了,如今我伤势已好,前来向前辈辞行。”

    许寄酒道:“我记得,半炷香前,你嫌最近总吃药,口中无味,让花枕雪去山溪之中为你捞一条鱼。”说完吐出一口烟来。

    “……是,晚辈如今一身麻烦,不想牵连他。”林遥低头,面带愧色。

    “哈,是啊,你是要保护他,怎么会让他以身涉险呢?”许寄酒抽着烟,扭过头,似乎是在看林遥,实则却是在看东面那架百鸟朝凰刺绣的屏风,道:“我教你的武功,你学得很是不错,练武天赋甚高,不愧是绿水山庄少主呀。”

    林遥心中狠狠一抽,握刀鞘的左手拼命抓紧,惊讶看她,惊恐道:“前辈如何得知?我记得,我从未在前辈面前使出过绿水山庄的武功。”

    “我缘何得知,你猜呀。”许寄酒笑吟吟道。她悠闲神秘,圣洁优雅,不染一丝凡尘,隐在花木之中,衬得凡山似蓬莱。

    林遥张了张嘴,她真是烦透了这些高人说半句留半句,如同讲故事的人,给你讲了一个开头,却不告知你结尾。她不死心,觉得花枕雪说过对,问一下,就算得不到答案,也无损失,便道:“晚辈愚昧之人,不懂玄机,还请前辈明言。”

    “既然你要走,那便离去吧!不然花枕雪也该回来了。”许寄酒并未回答,悠闲抽烟。

    林遥知得不到答案,心中恼怒,又不敢放肆,只好抱拳道:“晚辈告辞,请。”她迈了五六步,许寄酒突然道:“那日,我见你在练一套刀法,精妙非常,可惜此刀法我并未见过,好奇是哪位高人教授与你。”

    林遥脚步一顿,道:“前辈既然在我未使出绿水山庄武功时便能看穿我来历,难道,还看不出那套刀法的来历吗?”

    “哈。”许寄酒一笑,道:“你是想用我的答案,来换你的答案吧?真是狡猾的孩子,罢了,我也不过随口一问。”

    “是,晚辈告退。”林遥再次行礼,握着美人刀大步离去。

    屏风后的步云霜道:“你今日怎么说了不该说的话呢?”

    “可怜她。”许寄酒道。

    步云霜道:“瞧不上她之愚昧,可她却愚昧到一往无前,所以,瞧不起变成了怜悯,可惜,她未听懂呀。”

    “你之重心又歪了。”许寄酒道:“那日她所练的刀法你是亲眼所见,是能压制美人刀之杀邪戾气,谁会创这种武功呢?而且又这般巧让林遥学得。”

    “时间不多也不少,何必着急呢?”步云霜话音落下,再不言语。

    “林家守护美人刀六百年,林泉终身不出绿水山庄,你觉得,这种人会为了巨额财富挥刀杀故友吗?”许寄酒似问,又似自语。

    步云霜轻笑一声,道:“我更好奇,花端回乡祭祖,会带这么多珍宝吗?”

    “哈。”许寄酒吐出一口白雾,笑道:“你在十丈红尘停留太久了,不回紫薇府吗?”

    “赶我走吗?”步云霜反问。

    许寄酒深深吸了口烟,道:“若是你,便是终身停留十丈红尘,我亦欢喜。”

    屏风后的步云霜端茶到唇边的手一僵,一息之后,再也无心饮茶,缓缓将茶杯轻轻放到紫檀木茶几上,又停了一息,才道:“你总是爱说些玩笑话。”

    “是啊,大家都知道,我就爱玩笑,哈。”许寄酒继续抽烟,不再与他说话。

    花枕雪用长长的茅草穿过鱼鳃,再从嘴里穿出来,手提两条肥大的公鲤鱼跑进庭院,看向抽烟的许寄酒,笑道:“前辈,我抓了两条鲤鱼,肥的很呢,一条给林遥,她最近天天吃药,嘴都吃苦的没味道了,另一条想问前辈怎么吃?”

    “我倒是不挑嘴,只是林遥无口福了。”许寄酒的话让花枕雪惊讶,心中升起不安的念头,问道:“前辈此言何意?”

    “她已于半个时辰前离开十丈红尘了。”许寄酒话音方落,花枕雪手一松,两条肥肥的公鲤鱼掉在地上,他急忙冲进屋,抓起刀就往外跑,道:“前辈,告辞。”

    许寄酒漫不经心抽着烟,连目光也未移动一分。

    夭夭走到庭院,惊讶道:“哎呀,地上自己长鱼了,正好呢,一条红烧,一条熬汤。”

    花枕雪一路冲下星月山,站在山脚,放目四看,不见林遥踪迹,想到她的顽固,气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时已初夏,林遥坐在山坡上一颗柚子树下,看向天上灼热的太阳,心中计算着还有多久才能到长安。忽然,前方漫步走来一个灰衣男人,一双眼如同狼一般,她下意识觉得此人危险,立即站起身,可那人并未停步,双目紧锁她身,她断定对方冲她而来,立即抽出美人刀应战。

    风碎声也已自袖中抽出苗刀,刀兵相接,砍断乘凉柚子树,已过十招,林遥心知不是对手便想逃,奈何风碎声武功高她许多,让她无处可逃,快如雷电的苗刀砍向林遥脖子,却突然反手,刀背将林遥打晕。

    看向晕倒在地的人,风碎声收刀藏入袖中,捡起林遥手中的美人刀,常年练武而长有厚茧的指腹抚摸过冰冷森白的刀身,那是属于另一个人的骨头,他捡起林遥左掌中的刀鞘,如刀入鞘,将林遥扛在肩上,往东南方向急奔掠去,势如雄鹰。

    金陵城已热如盛夏,但街道上行人依旧拥挤,商贩们的叫卖声穿过湿热空气扑来,听得人烦躁不安。

    一群群手拿刀枪剑戟的江湖人穿过长长街道,四处搜寻着在金陵城现身的林遥。准确说,是她手中的美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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