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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许寄酒

    那一双有神丹凤眼,微微翘起的眼尾,让她的眼睛又长又宽又大,仿佛远山一般的双眉不似柳叶细眉,反倒似男人的剑眉,可如此双眉,反而衬得她更加英气。

    花枕雪已然看呆了,他脑子里迷迷糊糊,只觉脚下踩着云朵,置身仙境,若不然,怎能一睹仙子风采?

    “好浓重的血腥味。”许寄酒说完话,才吐出烟,将烟杆放在手边的茶几上,道:“将人放下吧!”

    这话让花枕雪回过神来,忙点着头,嘴里‘是是是’应着,左右四看,就见庭院东面放着一架绣百鸟朝凰的紫檀木屏风,前头摆有一张躺椅,忙过去将林遥小心翼翼放下,一抬头,见许寄酒已起身走来,妩媚风流,绝代风华,似空谷之幽兰,荒野之傲菊,站在躺椅一侧,正给林遥把脉,道:“伤的真重,气空力尽,哎。”

    许寄酒缓缓摇头,拿过美人刀拔出,花枕雪心中一惊,她笑道:“不必惊慌,我若是要美人刀,你们两人齐上,连我三招都未必接得住。”

    花枕雪尴尬一笑,道:“姑娘说的是,只她伤重,还请姑娘巧施妙手,救她一命。”

    “姑娘?”许寄酒收刀入鞘,轻轻放在躺椅上,紧挨着林遥,笑吟吟看向花枕雪,道:“你多少岁?”

    “马上二十岁。”花枕雪诚实回答。

    “哈。”许寄酒笑道:“我做你娘都可以了,还姑娘。”她自袖中掏出瓶子,拔掉塞子,倒了四颗药丸强行喂林遥吃下,道;“你先带她进屋休息,回头我会将煎好的药端来。”

    “好。”花枕雪只是应着,将林遥打横抱起走进屋去。

    许寄酒瞧着抱人的背影消失,好一会儿才叹气,就听屏风后传来个男人声音,道:“你说的很对,花枕雪与林遥两人联手也未必能接你三招,何况如今一个筋疲力尽,一个伤重晕死,你拿走美人刀即可,又何必叹气呢?”

    “反正也毁不掉,这美人刀是那位亲手铸造,砍不断,烧不烂,抢来做什么?再说了,孤木不成林呀,更何况时间未到。”许寄酒说到此,笑了起来,道:“南海飞云岛之主,栖迟主人也已来到中原,我不信只有他一人动心美人刀,必有众多高人,可大家皆不动手,看来,大家都知道啊。”

    “风寂星也在金陵。”屏风后的男人道。

    “我知道,他年前就到了。”许寄酒目光深深看向屏风,似乎是在欣赏那几乎要飞上云霄的百鸟,目光恨不得撕裂刺绣,刺穿屏风后的人,道:“步云霜。”

    屏风后的人道:“没大没小。”

    “好吧!师兄。”许寄酒道:“他们仍旧不肯回去吗?”

    “你不是也在外头吗?”步云霜道。

    “我是行医,与他们几个的另起炉灶可不一样。”许寄酒笑道:“你没想过吗?”

    “想什么?”步云霜冷笑道:“是他们要离开紫薇府的,难道是我将他们赶出去的?”

    许寄酒侧过身,看向距离最近的一盆红梅花,殷红似血,抬起头,目光落在三十丈远的那一簇簇迎春花上,碧绿的枝条叶子上,覆盖着一层又一层金黄色的花朵,艳丽夺目,密密的露珠透着鹅黄,晶莹的仿佛繁星,道:“你就没责任吗?”

    “那你告知我,我的责任在哪里?”步云霜语气一寒,许寄酒顿觉雪风加身,就听他道:“他们一个个就是待不住,就是要走,我还能做什么?我给你们擦的屁股还少吗?”

    “呵呵。”许寄酒好笑,道:“所以呢?我们七人,哦,不是,是六人,我们六人分崩离析,各奔东西,难道你真就没有一丝丝责任吗?”

    “我不想和你吵架。”步云霜道:“说回美人刀吧!”

    “美人刀有什么好说的?”许寄酒道:“我们找不到下落呀,既如此,还不如让林遥当枪靶子,反正她是个傻子,就让她继续当傻子好了。”

    “若非傻子,怎么会以命相护花枕雪呢?真好奇那一天到来,她该是怎样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呀?”步云霜语带笑意。

    许寄酒走到西面的躺椅边倒下,拿过烟杆,悠闲抽着烟,吐出一口白雾后,笑道:“真正的麻烦,目前已知的仅有栖迟主人与风寂星,但我相信,想玩游戏的高人不止风寂星。”

    “这两人都很麻烦呀。”步云霜波澜不惊道。

    “只要找到下落,在时间到来时,不但美人刀可落入你手,也可阻拦,越复杂的阴谋越容易被打乱,单刀直入未尝不可。”许寄酒抽着烟,慢悠悠道。

    “会有这么简单吗?”步云霜似乎在嘲笑。

    许寄酒也仿佛未曾听懂,吐出一口烟,道:“若我们六人联手,根本不需要畏惧。”

    百鸟朝凰屏风后只有死一般的寂静,足足一盏茶时间后,步云霜才道:“治好林遥吧!大家都希望她在台前唱戏呢。”

    “哈,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何必呢。”许寄酒笑吟吟吸了一口烟,慵懒倒在柔软铺着灰色狼皮的躺椅上,当真是逍遥快活似神仙。

    风寂星迈步在河岸边,叹息一声,自语道:“那个又傻又倔的孩子啊。”

    林遥此举,十分不智。

    郊野之外,青色轿子轻轻放在稀泥路上,小甜掀开帘子,道:“姑娘,到了。”

    奚乐一面下轿一面道:“你们就在这儿等我吧!不必担心。”她抓起黑色斗篷帽子戴上,疾步往前方宅院走去,高低起伏的田地间,稀稀疏疏可见农人们忙着栽种春耕,有的则在地上撒了种子,期待数月后的丰收。

    奚乐脚步依旧急,那双横波妙目却羡慕扫向那些农人,若能如此,似乎也不错,可一窝一窝西风竹挡住她看农人忙碌的目光,她只好回头,此次她已有把握,必能说服林遥放弃美人刀,信心满满走到宅院门前,迈步上了台阶,抬手敲门,一面道:“林遥,你们在吗?”

    她喊了好几声也不见回应,心中一沉,敲门的右手僵在半空,远山般的双眉紧紧皱在一起,如同一旁梧桐树上,卷起抽芽的嫩叶。

    料峭春风扑打在她纤弱身材上,奚乐被风一吹,冷得回过神,忙抓紧被风吹起似黑雾散开的斗篷,不死心又敲门,急道:“花枕雪,你们在吗?”

    门内毫无动静,她不确定是林遥害怕她受牵连故意装作不在,还是真的不在。

    忽然,身后传来嘈杂脚步声,奚乐还没回神,就听一个粗狂男声喝道:“看来她便是林遥了。”

    奚乐转过身,狠狠吓了一跳,就见台阶下方竟然挤满了人,她一眼扫过去只能看见人头,约莫竟有四五百人,她忙低下头,拉了拉帽檐,道:“不知可是主人家回来了?非常抱歉,我和家人出来玩,见这里有座宅院,我口渴了来讨口水喝,并非有意冒犯主人家,我立即就走。”

    她刚迈步要离开,围拢的众人往前逼近一步,逼得奚乐不敢行动,后背紧紧贴在朱红门上,低着头,害怕扫了眼众人。

    “林遥,交出美人刀!”最前头一个拿刀之人喝道。

    奚乐忙道:“在下姓乐,快乐的乐,并非姓安宁的宁,你们可是认错人了?”

    人群中一人道:“此人的确不是林遥,那日在金陵城门口,我为了给师父报仇,曾见过林遥,这个女子比她个子矮了些,长相也不对,的确非是林遥。”

    有人接话道:“此人就算不是林遥,出现在此,只怕也是为美人刀而来,既如此,还是先杀了好,免得有人争抢。”

    奚乐惊得花容失色,整个人软倒靠在朱红门板上,看向举起单刀冲自己杀来的男人,手足发冷,眼睁睁瞧着男人冲到面前,扬起寒光闪闪的刀锋砍向自己脖子。

    她惊呼一声别过头去,忽听‘咣当’一声,热水珠溅在脸上,却听到男人撕心裂肺惨叫声,扭头一瞧,就见要杀自己的那个男人右臂被砍了下来,一整条手臂还握着刀掉在她左脚边,吓得她失声惨叫,身子拼命往□□去,急忙扭头,不敢再看,剧烈呼吸中,腥味钻入鼻腔,她抬起颤抖手掌往脸上一抹,就见手掌中全是血,狠狠吓到,才明白过来这是男人被砍下右臂溅的血。

    那男人左手剑指快速在右肩断臂处点穴止血,死死捂住右肩断口,惨白着脸怒骂:“背后伤人,无耻之辈,是谁?滚出来!”

    话音甫落,就见人群外,一个男人迈步走来,仿佛绽放的白梅花树,尊贵优雅,步伐缓慢。

    断臂男人怒骂道:“你是何人?竟如此卑鄙下流偷袭我。”

    风寂星边走边道:“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我们彼此,彼此。”人群试探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纷纷让开路。

    他迈步上了台阶,看向惊魂未定,一脸鲜血的奚乐,道;“她未与你说,莫要来此么?”

    “说……说过。”奚乐慌张颔首,道:“我、我只是想到了说辞,担忧她,所以来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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