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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岁寒三友

    “那不然呢?难道要我给你当刀使吗?”栖迟笑道:“再说了,我讲得本来就是实话啊,我成亲那日,收了你们的厚礼,什么时候还好呢?”

    西楼沉月忙摇头,道:“大清早的,别讲鬼故事,我害怕。”

    “我就说呢,明明是江南初春,怎么此地却比我的雪宫更冷,原来是你在讲鬼故事,我害怕啊。”风寂星说着话,还抓了抓衣裳将自己裹紧。

    栖迟慢悠悠饮完杯中酒,微笑道:“哪里就讲鬼故事了。”

    “我可不想被窝里有五步蛇,也不想饭里有摧肝断肠。”西楼沉月道。

    风寂星颔首赞同,道:“我也不想背后突然有刀要杀我,也不想香囊中有红花绿叶蛛。”

    栖迟抬头看向新年的第一次太阳,它温暖似火照在身上,澄净蔚蓝的天空纯洁的不似人间,仿佛唯有雪宫之景才有一较之力,低下头,提起酒壶给自己满酒,道:“是很可怕,所以我都躲来中原了。”

    “你躲来中原的时机可真巧妙啊,刚好是美人刀现世之机呢。”西楼沉月笑道。

    “是呢,很巧呢。”风寂星饮了口酒,笑容满面看他。

    栖迟笑了一声,道:“你们两人的朋友都在此地了,再这样下去,你们可就要没朋友了哦。”

    “有话好好说,别讲鬼故事。”风寂星制止他。

    “那就奇怪了。”栖迟二十六七岁的英俊面庞上尽是笑意,戏谑的目光扫过两位友人,道:“去寻林遥夺刀之人,皆是些不上台面之辈罢了,未见高人呢,而且,连你们也安静陪我喝酒,真是奇怪呢。”

    “我们又不是高人。”风寂星话音甫落,西楼沉月笑道:“况且,你不是也很安静吗?”

    栖迟放下净白如雪的酒杯,道:“你们都不动,我何必动呢?而且那么多高人都不动,我何必去当出头鸟呢。”

    “或许,是你知道呢。”西楼沉月笑看他,又扭头看向风寂星。

    风寂星修长如竹的手指缓缓抚摸着酒杯,道:“那说明你也知道啊。”

    “我们知道的,未必有你多呀。”西楼沉月道。

    风寂星笑道:“我们知道的,是一样的。”

    “说实话,我不信。”栖迟笑道。

    西楼沉月道:“那该是一个怎样绝色的美人呀。”问栖迟,道:“你说呢?是爱重要,还是恨重要呢?”

    “爱不可怕,恨也不可怕,最怕爱恨纠缠,那才真是痛得摧心裂肝啊。”栖迟道。

    “这本就是一个游戏呀,是爱恨纠缠后的生无可恋,只能以此发泄心中的怨恨,告知美人所作所为有多么愚蠢呀。”风寂星道。

    栖迟顿了顿,道:“将自己心中所受之痛苦加于美人之身,这是多么可笑的报复啊。”

    “或许并不可笑,应该用幼稚。”西楼沉月道。

    “好像也不是很重要,毕竟我们都不是他们呀。”风寂星笑道。

    “美人已有归宿了,不是吗?”栖迟笑容古怪。

    太阳渐渐挂在头顶。

    宾客尽欢,宴席散去,栖迟漫步在料峭春风的山林之中,瞧着已有抽芽的花木,心情愉悦。

    “你要去哪里?”黄衣侍女不高兴问,声调拔高,仿佛在骂他。

    栖迟并不生气,脸上依旧是欢愉的笑容,道:“去寻奚乐呀,她之琴音,的确是令人难忘。”

    “你竟然又要去找奚乐?不准!我不准!”黄衣侍女气得跺脚,干脆停步不前。

    栖迟也只好停步,转过身,看向鼓着腮帮子,气红了一张娇俏芙蓉面的少女,笑道:“淡菊呀,你已经十六岁了,怎么还像个孩子呢?”

    “就是不准去!”淡菊气道:“你怎么能这样?你明明知道我是夫人的人,你就不怕我将这些事告知夫人吗?若是夫人知道你……她该多伤心啊?”

    “那你去告诉她呀。”栖迟并不在意,晶亮的双眸充满着期待。

    “你!”淡菊气得围着他走了十几圈,最后停在他面前,双手叉腰,恶狠狠道:“就是不准,夫人会伤心的!”

    栖迟转过身去,背对淡菊,抬起头,目光穿过花木枝丫伞盖,看向澄碧天空,道:“她会伤心吗?若是会,她会这么渴望我死吗?”

    “夫人……夫人怎么会渴望你死?”淡菊心虚。

    “哈。”栖迟笑道:“你亲眼所见,她是怎么渴望我死的,下毒,动刀,火药,还有她没用过的手段吗?”

    “你不也一样?”淡菊又不心虚了,理直气壮道:“下毒,动刀,火药,说的好像你没用过似的。”

    栖迟想到远方家中一心渴望自己死的爱妻,转过身迈步往前,道:“我去找奚乐听琴了,你记得一五一十告知她。”

    “你——”奚乐恶狠狠看向那固执之人的背影,气得狠狠跺脚。

    荒野之中,林遥伤痕累累,负伤看向眼前剩余的地煞楼众人,她才杀了十八人,还有整整三十人,她如何杀得完?

    地煞楼众人贪婪看向她手中鲜血滴落的森白骨刀,再次从四面八方围拢杀来。

    林遥心中信念坚固如磐石,她不能退,她已无路可退,只能挥刀,鲜血在眼前溅一分,她就多一分逃生的希望。

    地上已遍布三十人尸体,林遥双目模糊看向眼前十八个黑影,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嘶声道:“继续。”

    地煞楼只剩十八人,看向浴血奋战的林遥,好笑道:“你已伤重至极,还敢张狂?”

    林遥耳边‘嗡嗡嗡’响,话音方落,就见十八个黑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咬紧牙,挥刀应战,“疏雨落花。”

    刀光似天降疏雨飘落,只林遥已将气空力尽,刀招已慢,只伤两人,剩下十六人避开刀光杀来。

    死期已至。

    忽然,刀光杀至,已到林遥面前的十六人不料有人插手,四人当即丧命刀下。

    花枕雪眼看林遥身子踉跄,忙伸手将人揽住,怒道:“谁让你偷偷溜走的?算了,回头再跟你算账,你在这儿等我。”他左手一按,林遥跌坐在地,模糊的目光,瞧见他冲上前去迎战,脑子里一片空白,昏昏沉沉。

    花枕雪终于将剩下的地煞楼之人尽数杀光,急忙跑回来,就见林遥躺在地上,他叫了两声,然而晕过去的人无法回应,他叹了一声,只好将人背起来,左右看了看,想到林遥的伤势,恐怕唯有两大神医能救,然而谢玉怀不知所踪,如今,只能去寻许寄酒了。

    心中有了主意,花枕雪便不再迷茫,背着人立即前往星月山十丈红尘。

    一日一夜,花枕雪背着人不敢停留一步,自白天奔到黑夜,穿过浓浓凉夜,直到黎明掠过,才终于来到星月山,就见成群结队的男病人争先恐后要上山,一个十六七岁的桃红色衣裳少女正拦着众人,横眉怒目,道:“少装!我已经看过了,你们根本就没病,还敢骗我?哼,滚开,别挡了真正要看病的人。”

    一群面色红润的男人们干脆坐在地上哀嚎,有的抱头,有的捂住心口,有的抱脚,哀嚎道:“夭夭姑娘啊,我是真的有病啊,求你让我见一见许大夫吧!再见不到人,我就真的要死了。”

    “我已经看过了,你们根本就没病,赶紧滚,要不然,我就让你们浑身都疼!”说着话,夭夭冲众人晃了晃右拳。

    花枕雪心中着急,想到今日是来求人,也不敢冒犯,忙笑道:“这位姑娘,我来求医,请问许寄酒可在?”

    夭夭扭头看向满头大汗的花枕雪,目光中期待又担心,好奇走到他身边,就见已然晕死的林遥,伸手给她把了脉,‘哎呀’一声,急道:“她伤的好重啊,你快上山去,沿着这条石板路一直走,就到十丈红尘了。”说着话,她抬手指向身后蜿蜒上山隐入茂盛密林的石板路,却见一群男人已经争先恐后跑上石板路,气得她一掠身,飞落在众人前头,挡住要上山的众人,怒道:“都走开!你们就没病!”喊完忙看向花枕雪,道:“你快上山啊,她伤的很重,不能再拖啦。”

    “好。”花枕雪也急,背着林遥一掠避开要上山的众人,急匆匆沿着石板路往上走,心中叹息,江湖上皆言许寄酒之美貌,宛如神女,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见过她之人,无一人反对,如此看来,那些装病要上山见许寄酒的,乃是犯了相思病。

    他一路急奔来到山顶,远远瞧见左侧百丈处屋宇楼阁,忙侧身急奔而去,只见花红叶绿,梅花绽放,花香扑鼻,腊梅香远远飘来,香的人浑身疲惫消散,却又不见黄色梅花。

    花枕雪冲入庭院,骤然停步,瞧见西面躺椅上,一个身穿鹅黄色锦绣衣裙的绝色美人,悠闲躺在椅上抽烟,左掌枕在脑下,右手美如青葱的手指拿着白色烟杆儿,樱唇离开烟嘴,朱唇轻张,吐出一口白烟,使得她三月桃花般白里透红的肌肤缥缈如云,仿佛雾遮青山,神秘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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