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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暗花明端倪现

    吴不穷和郝勇看着眼前卖力比划双手的人傻眼了,没人告诉他们大力屠是一位——哑巴。屋里屋外到处都是血水和猪毛,还有切好的肉摆在筐里。

    他们早上出门穿了官服跨了腰刀本想威风凛凛地吓唬一下大力屠,结果她虽是个女子也不胆小,一见他们高高兴兴地请入屋里,还向他们比划着什么。

    可是两人一句也看不懂,而他们说的她也听不到,三人说了半天完全就是风马牛不相及。二人对视一眼,吴不穷指着地上的肉块,做着他也不知表示什么意思的手势,想问她这些猪肉是从哪里来的。

    好在她总算懂了一点点,肥胖的身子在地上跳来跳去,吴不穷看着比他大两个的大力屠自嘲一笑,他怎么就没学一点手语呢?

    不管他们问什么,大力屠使终保持微笑,真诚地看向他们。双方沟通无效,吴不穷仔细看了筐里的肉,又凑近闻了闻,没有什么异样。

    他对气味和声音很敏感,只要闻过的味道,听过的声音就会永远不忘。这不是天生的,而是逃难那几年练出来的,也因此当了捕快。

    吴不穷嗅嗅鼻尖,对大力屠做了一个身体疼痛喝东西的动作表示生病喝药的意思,询问的眼光看向大力屠。

    她凝眉想了想,随后摇头。问也问不出,索性二人告辞。

    “你为什么问她有没喝药?”走了一段路后郝勇问他。

    “我从她身上闻到了淡淡药香,她身上的腥味浓郁,如果不是经常用药按道理不会有药味。除了药味,在她身上总是有股说不出的味道钻入鼻腔。像泥土又像腥腐味,好像也不是,总之说不清楚。”

    “你想多了,我看她待人真诚,不像奸恶之人。”

    吴不穷止步,驳斥道:“个人感觉最易混淆真相,你看不像不一定不是,你看像的人也不一定是,我们要靠证据说话。”

    “你总是凭气味就断定什么不也是凭感觉吗?”

    “我那是有依据的,有本事你也闻闻看,再说我哪次没说对?还有我们是第一次见她吗?”

    “啊?还见过吗?”郝勇回想了一下,不确定问道,“难道不是第一次吗?或许是张厨子说了,我们心里对她有了个模糊身影也说不定。”

    吴不穷一时想不出什么,只能认同地点头。

    回到城里,郝勇先走了,吴不穷去了一趟京兆府。路上买了几包果子,见到桃子他们便扔了过去。

    “还不忘给兄弟们带点好处,大勇呢?”桃子打趣他。

    “他先回去禀事去了,我去见见大人。”

    手里提着仅剩的一包果子朝书房走去,叩门后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吴不穷推门进去,杨平正伏案处理政事。

    “杨大人,夫人爱吃果脯,我来的时候带了点。”将那包东西放在桌上。

    杨平嘿嘿笑道:“出了这里还记得回来看看,甚好甚好。”

    吴不穷腆笑:“不管我去哪里,都会记得大人的知遇之恩。”

    多年前,他来到京城就是想混进官府,刚好京兆府需要人手,而他身体单薄本不考虑,他不顾脏污腐臭,让杨平青眼相看。后来见他识字还会武又勤劳就将他留下,说到底吴不穷这个身份还是杨平替他盖上官印的。

    杨平放下政务与他走到一旁的茶桌,吴不穷先给他倒了一杯茶,再给自己倒上一杯。

    “琼颜馆那事有什么眉目没有?”杨平问他。

    “没有。上次周世安说了不让官府插手,所以这事薛大人也没法封馆。只有查到一定证据青正司才能明目张胆地查办,现在只能先找证据。”

    杨平呷了一口茶,道:“富哥,你跟在我身边快有五年了吧,可曾见过我与谁红过脸?”

    吴不穷摇头。

    “过刚易折,这个道理我希望你能明白。京城那是什么地方,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的地方。琼颜馆有没有命案且不说,关键得有人失踪啊。到现在为止没人报失踪,也没见尸体,你们想要动琼颜馆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是那一截断指足以说明是一个人,难道这样也不能深入去查吗?”

    杨平叹气:“有人想让它出世,自然有人想让它消失。你得先自保才能立足京城,薛忍他有薛家为靠山,又得刑部尚书赏识,还是陛下亲指的掌司。他若得罪了某些人还能全身而退,你可不要犯傻,一个劲地往前冲,我保不了你,也不敢保你。这府衙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不能为你一个人搭进去。”

    “我知道,”吴不穷一直都清楚他的身份也许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所以从不敢暴露一丁点,哪怕真有那么一天,他也希望他们能与他划清界线,“若真连累你们,我也于心不安。”

    “你知道就好,凡事留个后路。不求大富大贵,混个小差,到时让夫人替你张罗一位姑娘,收收那风流性子,一辈子就这么过了也好。”

    吴不穷撇开眼,不敢看他。他这一辈子永远也不能像杨平说的这样过,他的父亲冤死,全家惨死,至今还背负骂名,他怎么可能就这样过一辈子。

    更何况就算他想这样过,也不能啊。本朝女子不得为官,如今他当了官就算不找真相也不能娶妻。

    “大人,若是有一天我犯了大罪,届时我希望大人不要管我,更要落井下石撇清关系来自保。”

    杨平诧异问道:“你犯了什么事,这么严重?”

    “我只是说说而已,假如,当不得真。”

    “你先说清楚,”杨平不罢休,“究竟是什么还要靠落井下石来自保?”

    “没有,真没……”

    吴不穷起身欲走,杨平不让,正僵持间一个衙役来报有人来报案。两人从书房出来。

    一名妇人等在公堂,穿着不算华贵却也能看出来日子富绰,见二人来赶紧跪下,颤声道:“民妇拜见大人。”

    杨平道:“你先起来,有什么大事需要你这个妇人来报,你家男人呢?”

    妇人哭了:“民妇正是为我家男人而来。民妇章李氏,我家男人自从前几日出门后就没回来过。他一向不着家,民妇也管不着,只知尽心侍奉公婆照顾子女就好。可……”

    吴不穷道:“可什么?你尽管直言。”

    妇人嗫嚅道:“可是前两日听说了一些有关琼颜馆的事,公公就担心相公会不会出什么事了。那句谣言如风一样传了一会就没了,人也不见回来,公公想了两日不放心就让民妇来报官看看。”

    杨平一听琼颜馆面色凝重,不安地看向吴不穷。

    吴不穷问道:“你家相公贵姓章?”他从杜鹃那里听来闹事的那个客人就是姓章。

    “我家相公正是免贵姓章。”

    “他身上可有什么特征,或者说有戴过什么指环、玉佩之类的东西?”

    杨平听他这么问,心想他心里有了一丝怀疑。

    “没有玉佩,指环倒是有一个,是金银镶嵌的指环,戴在食指上,上面有一片桃叶。因为民妇小字有一个桃字。”

    吴不穷和杨平对视一眼,仵作验出的那截断指上面的指环正是这样一个形状。

    “杨大人,我先走了。”吴不穷连忙就走。

    “记住刚刚的话,别犯傻。”杨平还是叮嘱了一句。

    见妇人忐忑不安地看着他,咳了一声,道:“你先别担心,本官让人将你的事登记在册,相信会找到的。”

    “谢谢大人,公公还说这点小事官府也许不会管,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

    回到青正司的吴不穷直接去了薛忍书房,彼时他正在看卷宗。

    “大人,我找到那截手指的主人了!”

    一脸欣喜的吴不穷推开门看到薛忍冰冷的神色讪讪收笑,走近他身旁,平道:“刚刚京兆府有人来报案,刚好属下在那里,得知来人寻找的人食指上戴了一枚桃叶印记的指环。她的描述与我们现场捡到的那枚指环一模一样。这样看来,琼颜馆定有秘密。”

    薛忍慢条斯理地放下卷宗,抬头问他:“所以今晚你还想去?”

    “人是在琼颜馆里失踪的,最后见他的人是绛草,所以今晚属下想去她那里打探。”

    “换人去。”

    吴不穷一愕,不解道:“换人?为什么?属下已跟杜鹃姑娘套好关系,由她引进不是更不引人怀疑吗?”

    薛忍在他脸上深深地盯了一眼,随后听不出什么波澜说道:“青正司本是公正光明之地,容不下藏污纳垢之人。借查案行淫/秽之事,这样的人不适合青正司。看在杨大人份上,你若要留应该清楚自己的行径。”

    吴不穷面色微赧,支吾道:“朝中不也有大臣去花楼吗?”

    薛忍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属下知错。属下保证今晚不该发生的事绝不会发生,只做与案件有关的事。”

    吴不穷没想到自己想的那一出有可能会让他离开青正司,真是福兮祸兮。他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倒是有点像当初的闷石头,不过,他垂眸,眼光黯淡,他已死了多年。

    “大人,这些本是私事,”吴不穷见他沉默,据理力争,“如果大人不想下面的人花天酒地自然要三申五令地列出来。现在大人说了,如果属下还犯,是去是留不用大人开口,我自然会走。可是,如今这个案子有点眉目,大人却以这样的私事来阻止,未免有点刻意打压。不知情的人以为大人忌惮手下立功。”

    薛忍并未动气,心平气和地问道:“你确定你没有欺骗本司的地方?”

    吴不穷莫名其妙,不过仍然摇头。哪怕他身上一堆的秘密都只能抵死不认。

    书房里出奇的静,半响过后薛忍深了深眼,淡淡道:“希望你能像你说的那么坦荡。”挥手让他下去。

    吴不穷松了一口气,转身退出。

    在他走到门口时,薛忍的声音传了过来:“晚上要下雨了。”

    吴不穷回头:“???”

    等了半天没见他还有后话,吴不穷疑惑地出了房门。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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