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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惊现

    二人喊来楼下守着的伙计,便跟着一路去了前厅。

    前厅内,除了上首坐着的香娘子,她身边还围了一群莺莺燕燕,现下虽已到初秋,但这些姑娘们依旧穿着“清凉”,毫不避讳别人的眼光,打扮的是争奇斗艳,风骚露骨,让前来找香娘子的苏玺和丘子由也直呼开了眼。

    这个时辰本应是楼内生意最红火时,但因着东厢房的事,香娘子便暂时立了一个规矩,天黑之后不接客,所以现下这楼内除了歌舞女,杂役小厮,倒没了他人。

    见苏玺和丘子由进来,香娘子本皱着的眉头一松,起身迎二人坐下,又命丫鬟将茶点端上,好声问道:“两位道长可在东厢房里看出什么了?”。

    苏玺向她点了点头,不客气的拿起桌上的糕点先吃了几口,随即道:“老板娘,依我二人所见东厢房那般浓重的鬼气,绝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形成的,最起码,得需一个半月到两个月的时间,所以还需老板娘和您楼内的人仔细回忆一下,一个半月之前你们楼中都发生过哪些怪事”。

    话音一落,那群莺莺燕燕里就响起了一阵骚乱声,姑娘们都握着帕子蹙着秀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写满了害怕与疑惑。

    香娘子一听要有希望,忙欣喜的应下,转过头对着众人吩咐道:“都听到道长的话了吗,你们都给我好好的想,第一个想出来的人…我重重有赏”。

    这话果然奏效,屋中的那些姑娘和丫鬟伙计们都闭上了嘴,为着那奖赏瞪着眼睛仔细回想之前发生过的事。

    苏玺和丘子由则坐在座位上,一脸淡定的吃着香娘子为他二人准备的糕点,茶水。

    一盏茶见底,终于有人走上前来。

    此女穿了一身流彩暗花云锦长裙,那夸张的颜色偏生穿在她身上也不显张扬,只因她相貌生的极艳丽,又带了些胡人的血统,挺鼻薄唇,上挑的狐狸眼,顾盼之间神采飞扬,在这一众美人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苏玺有注意到她先前坐的位置在上首的右边,应是在香云楼里的地位不低。果不其然,丘子由见到这女子走上前,便把头伸到她耳边八卦道:“这女子是香云楼头牌之一,妙仪姑娘,馄饨摊那二人就曾提起过她”。

    “哦?那可还有提到过别人。”苏玺听到这句关键信息,忙追问下去。

    “有,分别是妙仪,云芍,这两个都是香云楼的头牌,很有名,”丘子由细细回想,又道:“哦,对,好像还提到过一个叫默儿的”。

    苏玺闻言点点头,若有所思。

    那妙仪走到二人跟前,娇娇柔柔的福了一礼,便道:“二位道长,妙仪刚才倒想起了一件怪事,就是发生在一个半月以前”。

    她目光看向二人,欲言又止,直到苏玺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才咬着红唇开始回忆道:“那天傍晚,我临时想起来有一个恩客送与我的玉佩不见了,便在庭院里找了一圈,待天色全黑我才找到就想着回房歇息,无意间路过东厢房时,我往上瞥了一眼,正看到丫鬟又青趴在尽头那间房门上,不知道往里看着什么”。

    她想了想又说了句:“那又青的神色实在不对劲,脸色煞白煞白的,似是见到了极恐怖的事。但我向来不喜她,也没多问就走了,谁成想,从那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她”。

    这番话引来屋内的一片哗然,但紧接着就听得角落里传来了一声娇喝。

    “荒谬,你的意思是怀疑我了?”。

    众人寻声望去,声音的主人是一身素白衣裙的女子,她坐在上首位置的左侧,那出尘的气质、如出水芙蓉般清丽的相貌在一众争奇斗艳中显得格外独树一帜,她盛怒之下一双美目怒视着妙仪,更显清冷夺目。

    苏玺一见到这女子,心里便想这大概就是香云楼的另一个头牌,云芍姑娘了。她不由心中啧啧称奇,暗道这老板娘果然深谙经商之道,挑选来的姑娘都是各有特色,美得简直不可方物。

    果不其然,妙仪道:“云芍,你急什么,我说的人是又青,又没提你的名字”。

    妙仪抱着臂侧头瞥她,漂亮的狐狸眼中满是不屑。

    “你……,那又青曾是服侍我的丫头,她走也是我放的卖身契,你这般说岂不就是怀疑我吗?”云芍怒道,又转过头看向香娘子,泫然欲泣:“妈妈你评评理,又青走的事你也清楚,可……她竟这般在众人面前折辱我”。

    “谁折辱你了,那又青本就走的莫名,你不心虚你说说看,又青去哪里了?”。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天天吵来吵去的累不累。”香娘子吼了一嗓子,才平息两人之间的怒火。

    她转目看向妙仪:“妙仪,你们两个都是我香云楼的头牌,你整日与她针锋相对的做什么!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点小心思,你与赵默儿交好,她们两个曾经起过龃龉,你便总明里暗里的去针对云芍,是不是?”。

    妙仪让她训得小脸臊的通红,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这时,她身后走上来一名绿衫女子,相貌虽不及二女绝色,但也称得上是清秀佳人。

    只见她握住妙仪的手,对香娘子道:“妈妈,妙仪她不是有意的,咳……咳,是我不好,咳……咳,让你们为我费心”。

    苏玺这才注意到,这绿衫女子脸色苍白,唇瓣也不似常人红润,似是有些不足之症。随后,她又听香娘子对那绿衫女子道:“默儿,这些不关你的事,你身子不大好,回去坐着吧”。

    原来她就是那个叫默儿的,苏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赵默儿点了点头,但她并未离开,而是站在原地,陪在妙仪身边。

    云芍在一旁委屈的梨花带雨,她用帕子不断拭去脸上的泪珠,看起来楚楚动人。

    “妈妈,你也知道又青那丫头做事勤快、手脚麻利,她家中出了事要离开,我也是极不舍的,我还多给了她好多银钱………”。

    香娘子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是,这件事我知道,不过云芍,妙仪说的那事确实蹊跷,所以妈妈想委屈你一下,告诉我们又青那孩子家在何处……,我们也好找到她问个清楚”。

    香娘子和颜悦色的跟她说着,但语气里却含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云芍自听到她的话后,抖动的肩膀平息了下来,握着帕子的手紧了又紧。

    苏玺见状也在旁道了句:“云姑娘,秉着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想法,我还是希望你说一下,那又青姑娘她去了何处?”。

    话音落下,屋内便沉默下来,谁都没有再说话,都静静地等待云芍的回答。

    可等了足足有一会,云芍那张清丽的脸上却逐渐堆起了冷笑,她看着屋内的众人像是再看着一群笑话般,道:“又青一个大活人,腿长在她身上,家在何处,去了哪里我又怎会知道?”。

    “道长,妈妈你们看,我就说她有问题,那又青向来老实,去了哪里不可能不跟她说的。”妙仪见状在旁喊道。

    云芍闻言冷冰冰的瞥了她一眼,满脸的嘲讽:“说我有问题,那你可有证据?”。

    “你…………。”妙仪被那从未在云芍脸上见过的嚣张神色气的直发抖,但也无可奈何,毕竟她根本没有证据能证明什么。

    “证据?没有证据我们就找证据呗!”。

    一道朗声响起,众人错愕的转过头,只见丘子由正懒洋洋的从椅子中站起来,环顾一圈屋内人,道:“这又青是死是活,人在哪里,只需给我一件她的东西,不管是衣物还是首饰,我都有办法找到!”。

    苏玺立刻就会意了他话里的含义,他们师父曾教过他们用罗盘寻人的秘法,只需此人用过的一件物什。因为物什保留了主人原本的生气,有了这一缕气,不管人藏在了哪里,都能给寻出来。

    香娘子这下也彻底对云芍起了疑心,看也没看她,只向苏玺二人道:“那丫头留下的几样东西放在她房里还没动过,我这就吩咐人给取来”。

    一名伙计领命跑了出去,不到片刻就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只粉色绣着荷花的绢帕。

    云芍坐在她的位置上,看着那伙计取来的东西,脸色阴沉了几分。

    有了这绢帕就好办了,丘子由将绢帕放到桌上,又从怀中掏出罗盘,随即左手托举起罗盘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使用这秘法比较耗费心神,苏玺便站在他身旁给他护法,以防有人使坏心中途打断。

    不一会,那罗盘在他手中发出一阵光芒,那道亮眼的白光直指向绢帕,一瞬,绢帕便缓缓飘到了半空中。

    包括香娘子在内的一众香云楼的人,都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奇异的一幕。

    “好了,接下来我们便跟着这绢帕走吧,根据罗盘的指示,人应该还在香云楼里。”丘子由拿着罗盘,回身面向众人道。

    听到这话,香娘子的脸色刹那间就白了起来,其他人也面面相觑,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与不安。

    一个大活人藏在这里,这么久不可能不被发现,那么,也就只有一个可能,藏着的根本不是活着的又青。

    众人缄默着跟在苏玺和丘子由的身后,绢帕在前方带着路,去的方向正是东厢房三楼的位置。

    间隙中,苏玺回过头看了一眼,见云芍也被香娘子命伙计给带了过来,走在队伍的最后方,她脸色冷冰冰的不悲也不喜,一身白衣在夜色中反倒更像是吸人精气的恶鬼。

    绢帕最后停在了尽头的那间房门前,苏玺和丘子由对视了一眼,这间房他们之前也搜查过但什么也没找到,没成想,果然是被人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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