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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怪事

    丘子由昨夜将苏玺的马车赶到国公府外时便觉肚中饥饿难忍,见她在车里还睡的香甜,也就没和她打招呼,而是跑到了距离国公府不到三条街的一家馄饨摊上吃馄饨。

    热气腾腾的馄饨上桌,刚吃上不一会,隔壁桌就来了两个男子,这二人年岁均三十往上,一胖一瘦,脚步虚浮,一坐下就不顾及周围人的感受开始大声吆喝着,且内容十分不堪入目,皆是关于两人刚刚在香云楼是如何如何的风流快活。

    香云楼是京都最富盛名的勾栏场所,就连外地之人都常有耳闻。这二人谈论声一直不减,自是惹得了别桌客人的不高兴,一少年就站起来和二人吵嚷了开来。

    起先还没什么,只是口头上的争执,吵着吵着,其中的胖男人脾气火爆就攥着拳头想往少年脸上招呼,但少年身手矫健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那胖男人却没站稳仰面磕倒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他体形肥胖,这一下肯定是摔的不轻,但理应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围观的群众刚开始也都是这么认为,可当他同行的瘦男人终于察觉到不对将人翻过来时,那胖男人却早已双目大睁,嘴里往外涌出股股黑血,早已不知何时咽了气。

    这下真死了人,周遭立时就慌乱起来,有人吵嚷着报了官,又有人议论纷纷那胖男人究竟是怎么死的。还不到片刻,就有人指着胖男人的尸体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使得众人的目光重又向那里看过去。

    竟是地上原本安静躺着的尸体不知何时发生了变化,死掉的人依旧是双眼圆睁咽了气,但两边的嘴角却不知何时竟缓慢向上勾起,摆出一个既诡异又渗人的笑容来。

    围观的人群里见到这可怖的一幕立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惶恐声,但好再官府及时来了人,官兵用白布将那诡异的尸体盖上抬走,接下来便是大理寺官差询问案情环节,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瘦男人惊吓过后却倒打一耙,一口咬定是那少年将胖男人害死的。

    大理寺来拿人时,少年也慌了神,别的不说那胖男人确实是在和他争执过程中死去的。他没了办法,便只得向周围人求救,可围观的百姓却皆怕惹祸上身,齐齐噤了声,只丘子由好心的帮他说了几句公正话。可没有办法,这少年是这桩案子的最大嫌疑人,大理寺还是将他带走看押了起来。

    苏玺听了前因后果后沉默了片刻,道:“你是想帮他?”。

    丘子由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全是,就是那胖男人死后,我看到一个影子从他身上飞了出去,去的方向正是那二人提到过的香云楼”。

    “影子,是什么样的影子?”。

    苏玺的好奇心一下就被勾了起来,毕竟她和丘子由与常人不同,能看到一些普通人用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可丘子由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没有辨认出那团影子究竟像何物,无果,二人只好打算去香云楼一探究竟。

    香云楼地处京中最繁华的一条街上,它外面高大华丽,门楼高耸,里面的窗子设满各种红绿装饰,外面的镀金色招牌在阳光的照映下,散发着灿灿金光。更有传闻这里面的女子都是老板娘在各地精挑细选出来的,可以说是南国佳丽,北方胭脂,环肥燕瘦,各有千秋,既是京都的富商贵胄豪掷千金之地,也是京中一等一的销金窟。

    香云楼的老板娘名唤香娘子,虽年纪已过四十,但眉眼间还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姣好姿容,她穿一身名贵银红色金丝如意月裙,面庞略施粉黛,发髻之上珠钗环绕,走起路来腰肢细软,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风流韵味。

    龟公将她引着去后门见苏玺和丘子由二人时,香娘子那两道细长柳眉惊的几乎倒竖起来。

    “这便是你说的高人?”。

    只见站在她面前的两个道士一高一矮,矮的那个穿一身紧紧巴巴的道士服,明明面黄肌瘦的像几年都未吃过一顿饱饭,却长着满脸浓密的络腮胡子。另一个高的道士面庞极黝黑活似包公现世,那身衣袍宽大的恨不能里面住进个人去。

    这香娘子的反应,苏玺早便在心中猜到了,她捋了捋脸上贴的假胡子,一脸高深的叹了口气,便刻意放粗嗓音向丘子由道:“师弟,既老板娘信不过我们,那便走吧,她香云楼东厢房的事我们自是也管不得了”。

    “是,师兄。”丘子由说完后便背过手去,也假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就要作势向外走。

    这是一招激将法,他二人乔装打扮一番来到这里本是为了搜寻那道死人身体里飞出的诡异影子。正想着以什么理由堂而皇之的混进去时,却无意间发现香云楼东边那片厢房里散发着阵阵鬼气,那么明显的不祥之气香云楼近日必是灾祸频发。起先接见二人的香云楼龟公,还是一脸的轻蔑之色,待二人一语道破东厢房之事,那龟公立刻面色大变,殷切着叫二人稍等,便回楼里将老板娘香娘子叫了出来。

    果不其然,听到苏玺提起东厢房的事,香娘子立时面色微变。

    “哎,哎,道长且慢!”。

    久经声色场所,神态转换自是切换自如,香娘子脸上扬起笑容,扭着细软的腰肢走到二人身前,眼波流转间带上了些讨好的意味,道:“二位道长,刚刚是我香娘子失礼了,您二位可切莫要与我计较呀!我这香云楼中的事,还得依着道长们解决呢”。

    她这撒娇的作态表演了个十足,倒搞得苏玺和丘子由浑身不得劲起来,但二人就是装装样子,本来也没打算真走。

    见二人肯留下了,香娘子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她楼中最近灾祸鬼事频发,尤其是东厢房那几间屋子,接连的闹鬼吓走了不知多少恩客。虽说她暗里也找了不少和尚道士,可不管用不说有的根本就是打着做法事的旗号来招摇撞骗的。眼下这两位道长虽说相貌奇特,但能一眼看出事情所在,她瞧着倒是比之前来的那几波要强上一些。

    吩咐着伙计将后门关好,香娘子引着苏玺二人往香云楼里走了去。

    这香云楼外表奢华瑰丽,内里倒分外雅致,修有一个江南园林式样的庭院。苏玺和丘子由跟着她穿过一道隐蔽的曲折小径,来到了三楼东边的一排外观精致典雅的房间前。

    这一排的房间足有十余个之多,且落了锁,虽外表看起来无甚异样,但在苏玺眼中这一排的房间都散发着不祥之气,那森然渗骨的鬼气,普通人一旦走近,身上都会无端竖起寒毛来。

    她看向一旁站着的香娘子,低哑着嗓音道:“老板娘,可否让我兄弟二人进到房间里查探一番?”。

    “哎,好,好,二位道长先看着,我去前厅里给道长们准备茶点”。

    香娘子自来到这后明显的脸色变白了,她喊来伙计依次将房门开了锁,就随便寻个借口去了别处等候二人。

    见老板娘走了,那伙计开了锁后也逃也是的离开了,两人倒落得个清净,便打算从第一间房起开始查探。

    苏玺伸手将面前的房门推开,那实木雕花做成的门发出“吱呀”的一声响,一股子发旧的霉味和尘土味立时就扑面而来,直将两人呛的直咳嗽。

    “咳,咳,这屋里是多久没人住了,怎么这么呛人。”丘子由被呛的涕泗横流,不住的抱怨。

    苏玺也被粉尘呛的有些狠,只得用小手在鼻子前不停地扇着,皱眉观察着这间屋子。

    这个房间坐北朝南,通透性和采光都可以说是极好了,但不知为何这屋子就像是蒙了厚厚的一层尘土,使人看不真切。苏玺想了想,在怀中掏出了一张试灵符,刚拿出来念了两句咒语,那符咒就猛的自燃起来,转瞬化作了一滩灰烬。

    “这么重的怨气?”丘子由看着地上那滩灰烬道。

    苏玺点点头,他二人先前的猜想果然没错,这种浓重的鬼气,只有凝聚冤死惨死之人的怨气才会化成,就是不知道这怨气的源头会出自哪里了。

    二人继续探查接下来的房间,但奇怪的是,尽管这些房间怨气依旧不减,二人也里里外外都翻找了一遍,却依然是一无所获,始终找不到源头出在哪里。

    “这可奇了怪了”。丘子由出了房门便瘫坐在台阶上,宽大的道袍铺散在石板地上,一脸疑惑的道:“难不成是我们将哪处给遗漏了?”。

    想了想,他又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他们二人搜查的仔细,是绝不可能有纰漏的。

    苏玺见他这幅苦恼的样子,好笑的歪头道:“别想了,这件事我们还是去问问这香云楼内的人来的更真切”。

    连他二人都查探不出怨气的本体所在,那其中原因,大概率就是人为的将其掩盖了。

    不知不觉这一下午都已在香云楼中度过,此时的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整个香云楼都被笼罩在灰蒙蒙的夜色中,更添诡谲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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