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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历练(九)[已修]

    司楚狐疑地盯着阙雾,活了这么久,她还头一回见有人这样设置死地。

    “有这么好吃?”她忍不住问。

    “……”阙雾顿了下,重重道,“好吃。”

    不等她说什么,一旁的常雁栖“切”了声,摆摆手,“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赶紧走赶紧走,别耽搁在死地太久。”

    他这么一说,众人立即反应过来,互相推搡着往戏楼二楼走去,还不忘叫了店小二。

    往二楼蜂拥而去的间隙,一抹紫色身影出现在楼梯之后,接着楼梯的掩护光明正大地看向人群最前方的人,那人似乎对桂花焖百合挺感兴趣,走路的步子都比平时快了不少。

    湛然轻哼一声,易容后绕过转角若无其事般跟了上去。

    “赵忱?”陈岁见身边突然蹭上来个人,还将他同司楚隔起来了,撅嘴蹙眉道,“你怎得突然往前来了?”

    赵忱摊了下手,语气淡淡,“头一回来死地,我害怕。”

    “……”司楚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后就没吭声,但一直注意着身后。

    “司楚姐姐在这里最强,我自然跟着她。”

    “……”司楚忍不住顿住脚,回过头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湛然歪头,大大方方站着让她看。

    “呵。”她懒得理这位,先推门进了包厢。

    虽说是戏楼,但二楼宽敞无比,一些临街的大包厢时常忙碌着。司楚推开半扇窗,迎着日光望向长街,街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另半扇窗也被人推开,视野一下宽阔许多。

    司楚看过去,正好与对面的赵忱对上目光,对方笑了下,“这样看是不是舒服很多?”

    司楚盯着他脸上那张用来易容的皮,无言轻笑一声,撇开了眼。

    人群之中,有人自湛然出现后便一直沉默,默不作声观察他跟着司楚、又在司楚之后先落座……

    阙雾撩了下鬓角的发丝,头一次觉着着修真界的人都这么有趣。

    不过……他扼腕,眸色变得深沉,他在现实之中早已被南苑月摁下,照理说他应该不忿、气恼,但在得知司楚现今在南苑月之后,似乎也没那么难挨。

    原来栖霞宫真的对每一块玉佩碎片都如此执着啊,那这可太有意思了。

    阙雾端起茶碗一口气饮尽,若有所思地看向司楚。

    司楚对面的人状似无意往前挪了一下,然后他的视线被挡得干干净净。

    包厢门被打开,喷香的饭菜被挨个呈上来,荤菜素菜都数量众多,不小的菜碟一盏一盏摆到众人面前,香气直往鼻尖钻。

    在历练过程中感不到饥饿,但会馋!

    烧鸡和炖鱼被端上来的那一刻众人就顶不住了,拿起碗筷大快朵颐起来,毕竟现在在死地,此刻的大餐比平时都要更可口一些。

    司楚却愣了半响菜动筷,但她喜欢的菜早已被人替她安置好了,各种盛满饭菜的小碗一字排开摆在她面前。

    “这……”她又怔了瞬,抬眼朝对面看去。

    湛然夹了块雪白的鱼肉到她碗里,“方才见你一直出神,像是位置太远够不到。”

    “没关系,”他笑,“我手长,我帮你够。”

    阙雾翻了个白眼,顿时理解身边这帮南苑月的小子们为何总是冲对方翻白眼了。

    这简直就是最简单粗暴的表达情绪的方法!

    司楚此刻不想说话,便理所应当地享用其面前专属于她的待遇,反正不吃白不吃。

    方才进来上菜的一共有三人,想来是店里伙计人手一时不够,竟也有后台戏班子的成员卸了装上来帮忙的。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认出那个人的灵魂她也很熟悉。

    也是着火那人家的。

    她心里蓦然升起了一个猜测。

    这戏班子是兜兜转转由一批陌生人相遇组建,人与人相见总有着羁绊,难不成他们的羁绊便是上一世的家人?

    她咽了口米饭,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

    但看到他们转世轮回后还是“一家人”,而且在好心人的帮助下自得其乐,过上比上一世自在舒心的日子,她很为他们开心。

    那好心人居然是湛然,是南苑月的掌教。

    司楚顿觉心中复杂莫名。

    这里是死地……她垂眸,无神盯着杯中澄澈的茶水,死地与真实不同,它其中的每个人物都和现实一样,但面对的人物或者时间可以根据阵中人的想法而改变。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想到要吃饭就可以不顾时间不顾事件坐在二楼开吃,他们想要上台大堂就可以直接唱大戏。

    “我出去一下。”司楚歪头对身边的王平可说,瞥了下对面的湛然,低声道,“你看好他们,在喝桂花百合前我会回来的。”

    说罢,她不顾湛然眼神的追随径直走了出去。

    二楼还是那副老样子,此刻与他们想法一致,正处于饭点,上菜的伙计来来往往,司楚转身的瞬间差点撞着一道青花鸡丝。

    她往一楼去,大堂中的场景随着她的心思以一种光影交错的形式来回变动,喝茶的人动作迟钝,上楼的人步子向后,大门口你来我往的看客不断更迭……等到一切落定之时,大堂中只剩下班主和那只酷爱听戏的妖——许金贵。

    彼时或许是冬季,两人身上都穿着深冬的厚袄,许金贵正端着暖手炉与班主坐在台前看人备戏。

    他笑得一脸满足,时不时扭头与班主谈论两句。

    司楚缓缓走向二人,坐到他们身后的位子上,她不知这两人聊了多久,但从谈论的内容也能知道他们相谈甚欢,颇有知己之感。

    “老许,以后你来听戏,头一个位置必须给你留着!”班主喝了口热茶,笑呵呵许诺。

    “哎,我就是喜欢这种有情感的故事。”许金贵抱着暖手炉,颇为感慨,“世间人情,皆是妙缘。”

    “就像因果一般,一个端点可以接连引起诸多结果。”

    “《昔相送》实乃一部因果轮回的故事。”

    司楚沉默听着,在浸火之中生离死别的一家人入了轮回,人间兜转几年再次聚到一起,的确算因果溯洄。

    但……她抬头,透过前边两人的缝隙看向台上正在排练的《昔相送》,一个身着红色长袍的旦生角色正在扶起跪着的小孩,想必那就是“湛然”。

    这个湛然在其中究竟是个什么角色?她眉头似蹙,又想起阙雾的种种异相。

    阙雾为何针对戏班子她不知道,但有一点肯定的是,他绝对认出那位恩人是湛然本人,且他所操控的一切都是冲着湛然去的。

    二次历练的最终任务是破解导致戏班子重病的阵法并擒拿阙雾,但司楚却觉得背后的隐情比这狗屁任务更有意思。

    也更对她有利。

    没办法,她的直觉向来如此,准得舟九都羡慕不已。

    “那恩人一路相助,只说与我们投缘。”班主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茶,“连我都觉得恐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呦。”许金贵是商人,又是行商的狐妖,对各种羁绊比寻常人敏感,他叩了下桌子,轻声劝道,“若是上辈子修来的就好了,若不是,那这恩不能白受。”

    “凡事有因必有果,有得必有失。若是得失过于偏颇,恐怕有‘过满则亏’的隐患。”

    “那许兄以为……?”

    “你不是说了嘛,这位恩人是个有身份的人物。”

    “你为他铸一座神像,时时供奉,为他积累功德,有助于仙人修道飞升。”

    原来那神像是这么来的……

    许金贵是由狐狸修炼成人的妖,并且功德圆满,能长以人身在人间生活,他对修道自然更加了解,能想出这么个办法来还恩,看来他对待戏班子的确是真情。

    再往下听也没甚有用的消息,司楚悄悄起身往二楼走去,楼下的场景再次反反复复回到了最初。

    等她进了包厢的门,淡淡桂花清香萦绕鼻尖,前来送菜的伙计朝她颔首,从她身后出去。

    “快来!咱们要回去了!”王平可端起面前热乎馨香的桂花百合,朝司楚招手。

    “你方才去哪里了?”等司楚落座,湛然将瓷白色的勺子放到她碗中,不经意开口。

    你管得着吗,司楚腹诽,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听戏去了,《昔相送》,可听过?”

    “听过。”湛然开口。

    他眸色清淡,看人的时候总披着层雾,像是透过江上皑皑白雾的曦光。

    司楚心下蓦地生出一个猜想。她透过雾色盯着那曦光……这想必是他真实的眸色。

    她忽然很想见见湛然,这个传说中总戴着银质面具的掌教。

    他的眸色是怎样的。

    几碗桂花百合空之后,一个眨眼,众人便回到了寂寥无人的偏院。

    “这是哪?你们之前为何会在这?”陈岁实在疑惑。

    司楚看了眼墙根落叶堆砌的地方,那里有她和王平可事先做的标记。

    “幻境之内没有天时这一说,现在也不清楚我们离开了多久。”常书裕捞着再度腿软的常雁栖,对众人道,“你们有看到关于阵法的线索吗?”

    “门口的那只竖笛。”司楚下意识回道,接着转头看向阙雾,“那是你的妖仆,对吧。”

    阙雾刚传过来的瞬间还有些发愁,因为他明显感到自己妖力不胜从前,而之前他毫无发觉,想来是因为被设置成幻境的缘故。他见司楚问自己,毫无保留道:“是,我派他帮我看着点人,顺便下阵。”

    “但你们也清楚,两边幻境的后续不同,我无法预知这边的‘我’是否还按照之前的架构走。”

    “你之前想要干嘛?”司楚冷不丁发问。

    “……”阙雾难得沉默。

    司楚看他欲言又止,明白他并非是不想说,于是转了话题,“至于想知道我们离开了多久,直接找人问就好。”

    “问谁啊,怎么问?”常雁栖被吓得苍白的脸逐渐回温,但语气还是有些颤。

    “旁人问不了,不还有自己人吗?”经司楚一提醒,王平可一拍大脑想了起来,“方麒!”

    专属于方麒的落单镜面中,他正躲在戏院某个放满信件的屋子中翻看,想要从中找到有用线索。

    被高高放到衣柜之上的信件估计有些年份,他虽说是个有家底的少爷,但大字不识几个,从小凭着一身识妖打人的硬本事,如今搞起什么线索来简直难如登天。

    “哎呀!”他嫌弃地扔掉手中的信纸,无力靠在墙壁上片刻,又再次鼓起劲将信纸拾起来借着光一个字一个字辨认。

    毕竟司楚她们失踪了一个半时辰,想必遇到了什么危险,若他还不努力,他们这个二次历练可能要完。

    然而他的努力不起分毫作用就罢,连本应监修他的学修此刻目光也在那面大镜面上。

    他们看着“赵忱”毫不突兀地跟在人群中,不显山不露水,还完全不妨碍二次历练进程。

    “掌教这……装得挺像。”一学修忍不住感慨,随后接收到来自大师兄严肃的眼神警告。

    “阵法应该很快就能破,但不知他们是否能捉到阙雾。”若琳倚在靠背上,目不斜视盯着司楚,分析道,“现在那个结契的‘阙雾’已然无用,要我就将他留在死地,还带出来作甚?”

    “修真者应有仁者之心。”秦俊严肃的眼神又转到若琳身上,“即便是幻境也不能放下本心。”

    “倘若是本心,哪这么容易放下?”若琳笑道,“大师兄,我没你这么仁善。”

    秦俊皱眉,似是对这句话很是不满,但又碍于立场不欲多劝,于是也随她去了。

    说话间,幻境中的人已经分工完毕。

    司楚同王平可破阵,陈岁去寻找方麒,余下人一起寻找有关阙雾的线索。

    “为何我去寻找线索?我不能去破阵吗。”湛然走到司楚身后,低声问。

    温热的气息擦过耳边,司楚抬手捂了下耳朵,也低声道:“给你个最容易隐藏身份的任务你还不领情,这位长老……”

    “你要求怪多。”

    看见司楚恨不得把“你事真多”挂在脸上的脸色,湛然颇为无奈,“行吧,好意我领了。”

    “但参与就算了。”他目光落到司楚略微发红的耳垂上,“我本不就是冲着线索来的。”

    “先行一步……”

    他最后还说了句什么,好像是两个字的称呼,但声音太低太弱,司楚并未听清,等她想去问的时候,发现湛然人影已经跑没了。

    “人呢?”她脱口而出。

    “什么人?”王平可就站在她身边,疑惑,“我不是在这?”

    “没什么。”司楚捏了下耳垂,语气淡淡道,“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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