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没过两天,贾扶生果然传来消息,说同意交换,孟一行和羊犀便带着贾扶义赶往约定的地点。

    当然为防贾扶生耍赖空手套白狼,孟一行也在暗中安排了人手。

    到地方一看,果然贾扶生旁边站着两个人,一高一矮,正是陈凤和刘豪。他二人看见孟一行和羊犀,自然是又哭又笑,希望赶紧逃脱贾扶生的魔掌。

    想着宴娥的话,孟一行上上下下地看着眼前的陈凤和刘豪,可是却半点假都看不出来,他都要怀疑眼前两人就是本尊了。可是转念一想,贾扶生真的会那么坦诚吗,会不会是他已经改进了换脸术而没有告知宴娥呢?

    但不管如何,这场交易几乎没有意外发生,很快就完成了。

    孟一行和羊犀带着陈凤和刘豪慢慢地往回走,甚至故意绕远路。

    宴娥曾经说过,贾扶生的换脸术最多只能维持一个小时,他们就想看看这两个到底是不是假冒的。如果是真的陈凤和刘豪,耽搁一点时间也无所谓;如果是假的,这一绕路就能避免被人知道住址以防贾扶生赶尽杀绝。

    路上陈凤和刘豪倒也没什么异常,孟一行问什么话也答,虽然有的地方不很细致,但勉强可用“被劫持”的后怕搪塞过去。

    但随着时间流逝,两人似乎走的累了,总是问他们什么时候才到地方,这个时候孟一行心里就隐隐有了答案。

    又过了会儿,孟一行看了看时间,距离刚才已经过去快一个半小时了。他和羊犀对视一眼,双双停住了脚步。

    扭身过来,盯着跟在后面的陈凤和刘豪。

    陈凤和刘豪此刻脸上已经有了些许斑驳,但大体面容还在,看他二人突然转过来,强自镇定地问道:“怎么了?”

    羊犀笑了笑,走近了些靠近陈凤,伸出食指在陈凤的下颌角摸了摸,收回一看,指腹上赫然多了些色彩,又拿给孟一行看。

    孟一行看了后不怀好意地笑笑,说:“凤姐,你脸上怎么翘皮了?”

    陈凤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便伸手摸自己的脸便否认道:“没有啊,怎么会…”

    可是下一秒她分明摸见自己下颌角处凸起的边缘,再转眼看向刘豪,他的脸颊边缘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见状,陈凤和刘豪都有些慌了,二话不说拔腿就朝后跑。

    孟一行和羊犀哼了哼,装模作样地追了了两条街便停住了。

    他俩的任务算是完成,接下来就看宴娥的了。

    **

    贾扶义跟着贾扶生回到家里,两个人却都不说话,空气冷的跟冰似的。

    石达送了茶水进来,意意思思地喊了声“大爷”就退出去了,毕竟是他的疏忽大意才把大爷弄丢的,此刻二爷重新把大爷找回来,他有些不好意思。

    客厅不好说话,贾扶生干脆把贾扶义叫到卧室,房门紧闭,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他反倒像个大爷似的责问贾扶义,“我问你,你到底跟他们说了多少贾家的事情?”

    贾扶义笑笑,坐在床尾上,反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老二,还打算把我关起来吗?”

    “关锤子啊”,贾扶生忍不住爆了句粗,下一秒又觉得声音太大而故意压低了些,“贾扶义,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贾扶义很无奈,他还是想知道刚才问题的答案,“老二,刚才宴娥看见我了,所以你还敢关我吗?”

    说这话时,贾扶义的嘴角是咧着的,有一种明知故问的欠揍感。

    贾扶生跳起来揪住贾扶义的衣领,几乎是咬牙切齿了,“我警告你,不许再打宴娥的主意,她不能死,我要留着她!”

    贾扶义抬起下巴仰望着,强偷了他的逻辑,“所以其他人是可以死的咯?”

    又说:“留着她有什么用?即便她现在已经忘了之前的事情,难道孟一行那边就会善罢甘休?她迟早会想起来的,到时候你预备怎么办?威胁她只要不离开你你就不会杀她吗?宴娥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那又怎么样!”贾扶生松开他,忽然有些颓意,但仍然犟着不肯放弃,“只要我解决了碍事的孟一行和羊犀,宴娥就永远不会想起他们来。只要我把剩下的人都抢过来,我的理想一样不会失败!”

    说着他轻蔑地笑了下,看向贾扶义道:“贾扶义,你就是个孬种,因为只有孬种才会想怎么隐藏错误。我跟你不一样,错误不需要隐藏,只要我做出更大的成绩,有谁还会关心我曾经的错处?哈哈哈…”

    贾扶义忽然摇了摇头,说:“贾扶生,你真是个疯子!”

    “你才是疯子”,贾扶生毫不客气地回敬,“贾扶义我警告你,不要再插手这件事情,刚才宴娥看见你不是疯子,我没法把你关起来,但是我不介意把你送到其他地方去!”

    说着就拉开门走了。

    下得楼来,贾扶生正巧碰上匆匆进来的石达,石达悄悄跟他说了几句,只见贾扶生脸色微变,又吩咐了几句,两个人都往外走了。

    而他们没有发现,刚才的一切都被隐藏在二楼石柱后的宴娥尽收眼底。

    然后,宴娥悄悄地出门,尾随二人。

    很快,一处熟悉的建筑显在宴娥眼里,是飞黄山庄!

    难道贾扶生一直把陈凤和刘豪藏在飞黄山庄里的吗?

    宴娥有些意外,但眼见为实,她立刻找到一处公用电话亭给孟一行打电话,叫他和羊犀马上赶来飞黄山庄。

    他们赶来还需要点时间,宴娥在街上买了条黑色围巾将自己头脸都围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然后不动声色地潜进山庄。

    宴娥跟的很远,在山庄里七拐八绕地,她忽然发现山庄里居然还有这么多地方没有来过,渐渐地游人也零落了,景色也不如前头精致,甚至还有些荒芜。

    突然,她看见前面的贾扶生和石达停在了一间破旧仓库跟前。

    仓库大门是紧闭的,铁门上面锈迹斑驳,门前杂草丛生,显然是很久之前就废弃不用的。

    然后,贾扶生从石达手里接过钥匙,咔哒一声,仓库大门被打开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去,接着大门被从里面关上。

    宴娥小心翼翼地走近,躲到仓库墙壁拐角处的杂物旁,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起初是没有什么声音的,只听道贾扶生的隐约声音,似乎在安排石达做什么。过了须臾,一个稚嫩的声音哭出了声,“扶生哥哥,你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

    是刘豪!宴娥心里紧起来,刘豪在这里,那么陈凤也在这里吗?

    她凝神听着,可是却意料之外地没有听见女人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贾扶生把陈凤弄成哑巴了?

    里面还在说着些什么,可是宴娥已经等不住了,她起身过去,一脚踹开了仓库大门。

    里面的人俱都愣住了。

    刘豪淌眼抹泪地很惊喜,喊她:“晏老师!”

    而贾扶生和石达则显得非常意外,大约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问道:“怎么是你?”

    宴娥冷笑着,“你以为今天来的会是孟一行和羊犀吗?也别失望,我已经通知他们了,应该很快就到。”

    贾扶生显然还没诧异中回过味来,可宴娥已经动手了。

    老实说,想制服一个宴娥,贾扶生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可是刚才听到说孟一行和羊犀很快就会赶到,他不禁心里发慌。

    不过好在他早有预备,已经在山庄外面埋伏了人,专门等的就是孟一行和羊犀二人。

    现在他只要制住宴娥就行了,她恢复记忆又怎样,大不了把她关起来等待她下一次沉睡咯。

    可是不知怎的,这次不如上次,贾扶生居然没能在宴娥手底下讨到好处,反而因为石达眼神不准而很吃了些亏。

    贾扶生冷哼一声,是了,今天没有下雨,宴娥没有犯胃疼的毛病,上次是他走运!

    可就在此时,孟一行突然赶到。

    不见羊犀身影,宴娥不禁问道:“她呢?”

    孟一行看了眼贾扶生,道:“羊犀在外面拖住那些人,叫我进来帮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你早已经安排了人手专等我们来哈,贾扶生,挺厉害啊。”

    贾扶生哼了声,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也不差啊,居然说动宴娥站你那头。所以能不能告诉我,孟一行,你是怎么做到的?”

    孟一行还欲答,却听宴娥冷道:“别废话,把刘豪还给我们。”

    说着重新缠斗在一起。

    有了孟一行的帮助,宴娥自然更加游刃有余,她让孟一行去拖住贾扶生,自己则去解捆住刘豪的绳子。

    可就在这时,只听背后一道凌厉的声音划过空气,直逼她后脑而来。宴娥耳聪目明,赶紧一脚将刘豪踹开,自己则闪身往旁边躲去。

    但那声音落的飞快,几乎是瞬间就到了眼前。

    紧接着宴娥就看到一个身影朝自己飞扑过来,挡在了那东西跟前,结结实实替自己挨了一板凳!

    孟一行闷哼一声,揉着后背龇牙咧嘴地站起来,就这样还不忘问她:“宴宴,你没事吧?”

    宴娥突然就有些恍惚,这样的场景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似乎眼前的这个人曾经也为自己挡过一招,是在哪儿呢?

    孟一行见宴娥沙楞着,忙把她拉起来,摇着她的肩膀焦急地再次确认,“宴宴,你怎么了,伤到哪儿了?”

    眼前这人的脸好熟悉啊,宴娥盯着孟一行,忽然觉得亲切起来。

    是了,她想起来了,是在天津的时候,孟一行替自己挡过武老坤。

    自己隐约记得替谁换过脸的男人,也是眼前的这位。

    羊犀偷偷塞给她的照片,照片上是她和孟一行,是他们在云桂村拍的。

    她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宴娥有瞬间惊喜,但惊喜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大的担忧。她躲开了孟一行的眼神,摇了摇头,说:“没事。”

    听她这么说孟一行紧绷的心才算放松下来。

    而眼看没有砸中宴娥,石达一直在伺机而动,贾扶生也不甘落后。

    只是宴娥和孟一行本就身手不凡,对付贾扶生绰绰有余,但想完全控制住他还需费很大力气,况且飞黄山庄本来就是他的地盘,所以两人最后只救走了刘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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