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是什么身份?贾扶生哼笑着,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任由外面的凉风吹进来。

    天空是灰蒙蒙的,将要下雨的模样。

    “娥儿姐,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痛苦,何必呢?就算全部都告诉你,也改变不了什么,那个时代距离现在已经太过遥远,你装聋作哑地继续活下去不好吗?如果你肯配合,我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到你,我甚至可以把成果分你一份,这样不好吗?”

    宴娥冷笑起来,“贾扶生,你觉得你这样说话很讲道理吗?我们这些人无缘无故被你们制成药人,现在我只不过想要个解释,想知道自己的来历,你就说我们不配合?贾扶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贾扶生终于收起笑容,换上一副冷峻的表情。

    他重新坐下,似乎胸有成竹,“我知道你功夫好,但是既然你来了,那我肯定不会让你轻易就走的,不妨就告诉你我到底想干什么。”

    说着,他下巴抬了抬,问:“你看看你右手上的那条疤,我弄的。”

    早知道贾府是虎穴,宴娥敢孤身前来自然有对自己身手的底气,只是被贾扶生这么一提,她仍不免心惊。

    看着右手上这道疤,宴娥皱眉,“为什么?”

    贾扶生吐了口气,双手展开搭在沙发扶手上,很轻松的样子,“当然是为了研究你啊。”

    “研究我?你要研究我什么?”

    “几百年前的人突然醒过来,醒了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甚至比普通人更加特别,你说这样的素材放在你跟前,你会不会好奇?”

    贾扶生乐呵呵的,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很自豪,“我很好奇啊,一个‘死了’几百年的人突然又活了,我就想研究研究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变成这样的。徐有之追求长生,可你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的后遗症,证明这种想法很不可靠。”

    贾扶生越说越激动,突然站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但我不一样,我希望‘死而复生’!躯壳可以换,但灵魂永存,你想想这如果研究成功了,我得引起多大轰动,这不得名留青史永垂千古啊!”

    “娥儿姐,我可以比徐有之更成功,他做不到想不到的我都可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厉害啊?”

    “你疯了吧?”宴娥看着忽然凑过来的那张欣喜若狂的脸,忍不住后退两步,觉得贾扶生当真比想杀她的贾扶义还可怕!

    “哪有什么死而复生?你在说什么鬼话?”

    贾扶生不容反驳,“当然有!你们几个就是最好的证明,只要我找到改良你们身上后遗症的办法,那我就算成功一半!娥儿姐,难道你不想变回正常人吗?只要你愿意,到时候我会帮你的。”

    宴娥听得浑身都被寒起一层鸡皮疙瘩,帮她?把她关起来,随意剖解她的身体做研究,这就是所谓的帮忙?

    不敢再往下想了,有一瞬间宴娥甚至觉得贾扶生所谓的研究,比当年徐有之制作药人更加残忍!

    她不愿意,也不会再让她们这些人重蹈当年的覆辙!

    如果上一次她无力反抗,那么这次,她便拼死反抗。

    宴娥不再废话,一脚踢上面前的茶几,茶几受力飞速朝贾扶生滑去,直把贾扶生逼退至墙角。但下一秒他凌空跃上茶几,竟然借力翻了出来。

    站定之后贾扶生笑了笑,将西装外套脱掉甩到茶几上,又挽起衬衣袖口,如此他便更灵活许多。

    “娥儿姐,要打架吗?”

    宴娥哼笑两声,道:“羊犀说你会功夫,我还不信,原来你真的骗了我好多!”

    贾扶生愣了一瞬,目光陡冷,道:“羊犀小姐还真是眼尖呐!你们俩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怪我年少轻狂,当年要是听爸爸的话把你锁起来,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些麻烦了。”

    宴娥已经取下两端生,拨动开关,两端生顿时拆分开来,银索缠上腰间,而右手横簪在前,以簪作刀。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冷风送进几颗雨滴飘在宴娥脸上,一阵冰凉。

    “你现在才想明白,可是已经晚了。”

    话音刚落,宴娥一个跨步便闪身到贾扶生的左边,一把抓住他的左手顺势后拧,接着右手上的两端生狠厉朝贾扶生的喉间插去。

    但贾扶生也不甘示弱,左手虽然被宴娥钳制着,但右手依旧灵活,两端生的凉意迫使他脑袋往后力仰,居然擦着两端生的尖端堪堪躲过。

    而后他迅速翻转身体脱离,右手去夺宴娥手里的两端生。

    宴娥哪里肯给,两人手上交锋两三个回合,竟是谁也没讨到好处。

    贾扶生不仅有功夫,而且还不低,这让宴娥更加惊讶,于是更加全心以待起来。

    可偏偏此时宴娥感到一阵痉挛,那是从胃部传来的痛感,如此熟悉,也更令她担忧。

    这场雨下得突如其来,每每到了下雨天她就会犯胃疼的毛病,如果是平时也就算了,但好巧不巧就是这个时候。

    胃疼难免让她分心,难免会拖累她…

    宴娥暗恼自己失算,没料到天气的变化,按照目前的疼痛程度她尚且还能忍受,也还有把握不落入贾扶生之手,可要是雨越下越大,她不确定自己能受得了钻心的疼。

    为今之计,还是走为上策。

    于是宴娥不想纠缠,纵身一跃翻过窗台跳出去,奋力向大门疾驰而去。

    雨声掩不住贾扶生的惊呼,宴娥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上有些模糊视线,她依稀听到贾扶生在喊,“石达,给我拦住她…”

    不能被困在这里,不能被贾扶生困住做什么鬼研究!

    这是宴娥心里唯一的念头,况且只有她出去了才有机会去救陈凤和刘豪。

    可是下一秒,大雨中冲出来一堆人,他们每人手里都持棒带棍,将宴娥团团围住。

    带头的正是石达。

    贾扶生也已经过来,同样被雨水淋的焦湿,可眼睛里却有止不住的得意,他说:“娥儿姐,别走了,一下雨你就胃疼,还是留在家里休息吧,好吗?”

    宴娥咬牙强撑着胃里的阵阵抽搐,呸了一声,道:“贾扶生,不要再假惺惺的了,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着,她心念一动,右脚踢出带起一阵凛冽的风,袭向面前一人。

    那人手中反应不及,顿时被脚勾倒在地,砸出一圈水花。

    贾扶生冷笑着后退,右手凌空一挥,指挥道:“石达,看你的了。”

    “是,二爷”,石达领命,招呼着手下人更加逼近宴娥,圈子越缩越小,犹如一个逼仄的牢笼。

    如是平时,宴娥绝不把这些喽啰放在眼里,可是现在她却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胃疼的太厉害,几乎抽去她一半精力,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宴娥深深地呼出口气,勉力去应付这群喽啰,但渐渐地她发现自己就要支撑不住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贾扶生瞄准时机,抄起地上被打落的铁棍,飞身上前,精准地砸在宴娥的后颈之上。

    只听“哐啷”一声,宴娥晕倒在地。

    她仰面朝上,很快连眼窝里都积满了冰凉的雨水。

    **

    羊犀是第三天下午抵达成都的,一到成都她便马不停蹄赶到顺城街与宴娥汇合,可是她却扑了空,约好的地点并不见宴娥人影。

    看着紧闭的大门,羊犀心头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登时往贾家跑去。

    宴娥此来成都的目的就是贾家,如果不在约好的地点,那肯定就在贾家。

    几乎是很快的速度,羊犀终于来到贾家门前。

    她喘匀了气息,上去拍门。

    迎出来的是熟人石达。

    石达乍然见了羊犀还有些吃惊,问道:“羊犀小姐,你怎么也来了?”

    这个“也”字让羊犀顿时信心大增,她也不废话,径直就要往里进。

    可是石达并没有接到命令说任何人都可以进去,于是理所应当地阻拦,说:“我们二爷出去了,现在不在家里…”

    羊犀是个火爆脾气,哪里管石达怎么叽叽歪歪,当下就呵斥道:“没说找贾扶生,我要见宴娥。”

    “宴小姐没来过啊”,石达还想欲盖弥彰,张开双臂犹如老母鸡护崽般拦在门口。

    羊犀登时生了气,一脚便踢在了石达的肚子上,直把他疼的眼冒金星,再顾不得其他,只会抱肚叫疼。

    这让羊犀称心如意,她拍了拍手,又白饶给石达一个大白眼,然后大剌剌地推门往里进去。

    边走她边喊宴娥的名字,连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反倒有下人出来阻拦。

    羊犀心中本就着急,这些阻拦的人更像羔皮膏药烦人,她一着急,便像收拾石达一眼毫不留情。

    就在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她说:“你为什么要乱打人?”

    羊犀惊喜回头,果然看见那个熟悉的脸庞。

    可是那张脸庞却对她似乎很陌生,就连语气都不近人情,“你再不出去,我就要叫警察了。”

    羊犀瞬间顿住,她有些不敢相信地走过去想拉拉她的手,“宴娥,我是羊犀啊,你怎么了?”

    可是面前的人却倒退几步,甚至有些嫌弃她的靠近,“我不认识你,你快点离开!”

    羊犀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完了,宴娥又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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