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邪神?

    “想的想的。”

    顾言卿两眼放光,嗖的一下窜过去,立在了阴无日的身前。

    是……是光速飞行?

    这力量是如何而来,还是她本身就是失去了记忆的大能,她回想过去,普普通通,有亲有友,三口之家不富裕,倒也温馨。

    只是她喜欢充实,一刻也闲不下来。

    回望着四周浑浑噩噩的虚影,结合能量守恒,她得出来了结论,或许也正因为她闲不下来,精煅出了灵魂,才让它如此凝实?

    而它潜藏的力量,也只是她一直坚信无神论,才没有触发?

    理论是实践出来的。

    顾言卿伸开手,感知热意,“火!”

    半响过去,空空如也。

    “哈哈。”

    阴无日兴灾乐祸极了,配着那欠打的脸,全无了温和的气质,“傻徒儿,你不觉得你的手心有些冷吗?”

    冷?

    一阵阴风扫过,好似有着跗骨的冰凉。

    顾言卿低头,她的手心有了个洞,没有骨血,就一个不规则的洞。

    彷如她是画中人,手心被橡皮擦擦抺,屑抹留在手旁,落下了不规则的黑条,阴气附体,便是她感到冷的原因。

    “居然有阴魂烧自己,若没有我这良师,你可会把自己捣鼓死?我这算救了你的命?我是个好东西?……不,本君要作就是作最坏的神,怎么能救人呢。”

    阴无日呢喃着,面显挣扎,无数的黑气涌出,显现更是狰狞恐怖。

    顾言卿心里咯噔一下,她这师父好像有些神经病?

    半响,他平复了。

    面冠如钰,噙着一抹笑,四平八稳的跨四方步走来,道袍宽袖随风随风猎猎,彷如从天上下来的神君,充满了神性,悲悯众生,平等待人。

    顾言卿曾在精神病院打过零工,自是知道神性的可怕。

    悲悯众生,因为众生皆蝼蚁。

    平等待人,因为活人与死人都不过祂一念间。

    顾言卿下意识的逃跑,但是立即反应过来她错了,她如何跑的过男神……经,因为这神字,好像还有待商讨,科学的严谨性不容许过多偏离。

    冰凉的大掌,捏住了命运的咽喉。

    她的思维是不是也跑偏了,现在重要的是如何在这男神经的手下活命。

    顾言卿努力的将自己团成团儿,这是她的习惯,在辽阔在空间感知有限的实体,会给她带来些安全感。

    “徒儿,本君救了你,可否?但我是邪神,怎么能救人呢,莫怕,本君向来快准狠,不会太过痛苦。”

    阴无日邪笑着,但越说语气越轻,越说语气越温和,彷如情人间的呢喃。

    若不是顾言卿五织皆绷,还听不到他轻飘飘飘的话。

    神经病!

    轻飘飘的要捏死她的神经病,娘的,自己惹出来的男神经,跪着也得混过去。

    “我感知道了哦,你在骂我呢。”

    阴无日屈身半跪,彷如高高在上的神邸,弯腰仅是对生命有着崇高的敬意。

    他将顾言卿的脑袋扭过来,“来,看着本君,让本君看看,贪婪的人类,掉入欲望深渊中挣扎,后悔没在当初离本君远远的?”

    但是由于身高差,顾言卿只能看着他咧着的嘴角。

    人笑有张开嘴,人哭也会张开嘴。

    顾言卿推开祂站起起身,终于看到了祂的全貌,那面色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好似在为她而笑,将要接她脱离苦海的笑,又好在为她而哭,她将要离开繁世的哭。

    这男神经,看来病的不轻。

    顾言卿静静地望着他。

    此时,一站一屈,形势瞬间逆转。

    彷如她才是真正的神,而他不过混乱发疯的疯子,对于神经病,就要从对方的角度考虑,找出漏洞,钻空子,进行同化。

    顾言卿没把握同化祂,就只能同化自己。

    “师父,你说你是邪神,不能救人,那你看看,我是人吗?”

    “愚蠢的人类,不想当人,可是想当鬼怪?本君可以满足你。”

    修长的五指虚握,无形的力掐住了顾言卿的脖子。

    浓裂窒息涌上,原来灵魂也有感觉啊,顾言卿想张嘴,却无法说话,意识波动,却有无形的声音传出。

    “你是男神经,又是我师父,师者,传道受业解惑者也,所以我当是未来的小邪神,邪神救邪神,有错吗?你如今非要当我是人而杀,莫不是认为你教不出未来的神?”

    顾言卿嘲讽力满满。

    这话给了祂一个台阶,他思考了半响,松开了五指。

    “邪神救邪神,没错,邪神教邪神更没错。”

    阳无月眼中的神性褪去,诡异的笑着也平缓,恢复了温和,抓住顾言卿便来到了一座大殿前。

    “我这邪神有徒弟了,只是太弱,拉出去溜都没面子,走,师父定当好好教你神通法术。”

    空间反转,又面对古朴庄重的大殿,身心压抑,强烈的炫晕感,让顾言卿有些头重脚轻,虚飘在半空,半天缓不过来。

    阴无日带着慈爱的笑,安抚着她的背。

    “徒儿,以后这便是你另一个家,可有所不满?说出来,本君抢……带些鬼来改。”

    这不正常的语气,诡异的态度,顾言卿被顺的毛骨悚然,赶忙转移话题。

    “师父,你那路上的鬼不带了?”

    “木头一样,那有我徒儿有趣。”

    阴无日嫌弃道,恍惚间想起了什么。

    挥袖,一大群虚影出现,他们个个身影凝实,有了清晰的五官,看着那煞神,当即哆嗦着腿,颤声道:“神君,夜安。”

    “滚远点,我这儿不养废物。”

    滚=离开,

    他们这是解放了?终于要摆脱这魔鬼,桀桀桀,老天开眼,轮回转世,新生,他们来了!

    随着连声怪叫,无数黑影瞬间消失。

    “……智障,神君要我们滚啊,算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有虚影带头,咕噜咕噜的转个没影。

    “卟嗤。”

    顾言卿觉得很有喜感,她终于知道为何有些富人爱打球了,尤其是台球。

    “你喜欢?”

    阴无日有些诧异,转而道:“数量的震撼,亦或是掌控他人的快感?没出息,别让祂们认为我亏待了弟子,本君在地府还有两分薄面,可为你……”

    “师父,你太low了,我只是在高兴。”

    “老,高兴。”

    阴无日不明白这有何关系。

    “过时的意思。”

    顾言卿知道这是个老古董,解释道:“我以前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爱打球,生怕有天他们不爱了,如今方知杞人忧天,自然心生喜悦。”

    听到此,他便没了兴趣。

    “玩物丧志。”

    阴无日感觉她好像不怕他了,他可是邪神,玩什么师慈徒孝,怒道:“笑什么笑,还不好好修行,太弱,若失了本君的颜面,定当要你好看。”

    “可您什么也没教,我怎么学。”

    顾言卿看着嘻皮笑脸的反问。

    “蠢货,神通自然是神通,本君早己传给了你,若没天赋,趁早跟那群废物一起滚,省的日后还要本君清理门户。”

    “哦。”

    新知识,新理念,顾言卿灵光一闪,盘脚坐下,安静的推算。

    大殿立即静了下来,空旷寂辽。

    阴无日将幻生珠收回,殿中立即充盈了起来。

    两旁布满各种稀里古怪的巨大石兽。

    有兽身人面,其目却在腋下,虎齿人爪,也有像狗一样,长着长毛,四只脚,像熊却没有爪子,面目极其可憎,更有个怪物,它体格像老虎而毛类犬,毛很长,脸有点像人,腿有点像老虎,嘴巴长有像野猪一样的獠牙……

    “啧,真丑,要吓死无数个蠢徒儿吧。”

    他捧着手中的幻生珠,里面有个小小的人儿盘脚而坐。

    前望中央无数鎏光的尸骨堆彻的阶梯,共有十八层。

    而那最高处拱卫这一张宽大的王座,雕面了华贵的纹饰,无数的怨气产生的黑色业力在纹间横蹿,看着流光溢彩,实际坐上却是冰冷硌硬,透骨钻钉。

    “既然来了,还要本君请你们不成?”

    阴无日斜倚在王座上,身上的道袍也换成了华贵的冕服。

    殿中出现了十二位“人”,向高处三拜,而后,面面相觑,相顾无言,最终有位向前开了尊口,“敢问可是您假扮阴阳师,捉了无数素魂。”

    “你这是在质问本君?”

    “不敢,近日我等发现人间有邪物残害百姓,吞噬阴魂,望君上顾全大局。”

    莫要浑水摸鱼。

    自己趁乱跑了不算,还趁机添油加醋,有这样唯恐天下不乱的阴神,他们着实糟心,当然,这话他们不敢说,只敢用一言难尽的老脸示意。

    阴无日被气笑了。

    “大局……你们要我这邪神顾全大局,脑子可是被驴踢了,本君可恨不得将世间所有活着的东西通通掐死,让你们这群智障沦落十八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十二阴司当即脸色大变。

    “您……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

    无尽的业力挣脱了枷锁,弥漫在四周,台阶上的尸骨,台阶下的石像隐隐颤抖,彷如破塑而生。

    “冷静,您冷静,为了天下苍生,祂们是自愿牺牲的。”

    “怎么没的是那群白痴,而不是你们!”

    十二司战战兢兢的回禀,“小神……无福。”

    “无福啊,也对,你们这贪生怕死的狗东西怎么会有福呢。”

    “是是是。”

    还未等他们庆幸,阴无日诡笑道:“但本君可不是白痴,你们害的本君成了这副鬼样子,本君想报仇,弄死你们,为那群白痴作个添头,给你们些福气,成万人景仰的救世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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