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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
    搞了一场乌龙, 导致看病的整个过程,娄非渊盯着赵太医和赤澄的眼神都很太妙,赵太医吓得直擦汗, 一个劲求着江含之在旁边看着。
    没办法,她若是离开?, 某人?说不定就不装了, 他这把老骨头不够他削的。
    检查不过是走个过场,如果娄非渊真那么脆,踹一脚就受重伤,那他以前已经死去好几回了。
    当然,跟江含之?的话术就是,伤很重, 注意休养,还弄了药膏, 让江含之每天帮忙敷一敷。
    江含之?让夏小荷送送太医,回来就看那个阿冤还夸着狐狸逼脸。
    她无?奈,“我帮你上药。”
    娄非渊没吭声,倒是趴回了床上,身后仿佛有毛茸茸的大尾巴慵懒地摇了摇,示意江含之?, 他准备好?了。
    上药的时?候, 她再?次看见了阿冤后背的伤疤,突然开?口, “等我确认了一些事情,就好?好?过日子吧。”
    娄非渊背脊的肌肉僵了僵, 不动声色道,“之?之?以前没和我好?好?过日子。”
    “趴好?!”
    江含之?按住他腰部的手一个用力, 成?功让他消停了。
    晚上 ,江含之?换了一身厚实的衣服出?门,乞巧节晚上还是有些冷的,此时?冬雪隐隐化开?湖面上薄薄的冰面也被?收拾干净。
    银月挂在天际,倒影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以及周边围绕着的盏盏灯火,把整个夜晚照亮。
    街道上的男男女女,手里提着喜庆的灯笼,偶然彼此视线相撞,都不好?意思的别开?脸。
    有一队画风不一样,面具男子语气阴沉,“为?什么他会?在这?”
    他所指着的他,是杨天,杨天一听赤王这种日子邀请江含之?,就觉得事情不简单,非要跟上来!
    当然了,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碰到一场艳/遇,毕竟江含之?都找到小白脸了,他这个当队长的还孤家寡人?,多多少少有些惆怅。
    看一眼对自己颇有敌意的赤王殿下,杨天不得不感叹,小之?的男人?一个个怎么都看不上他?
    他走还不行嘛!
    “我去那边看看,有卖糖葫芦的。”
    一个大老爷们吃糖葫芦,传出?去都被?人?笑话,当然了,江含之?不会?笑他,末世之?人?,除了脏东西,什么都想?尝两?口。
    “我们走吧!”
    娄非渊冷不丁开?口,掌心生出?淡淡的薄汗,他知道过了今晚,可能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每年这个时?候,湖畔两?侧都会?有卖花灯、面具的,冷风吹过,摊位上的灯笼轻晃,熙熙攘攘的人?流涌动,影子互相交错,不经意有人?撞到了江含之?,娄非渊眉宇一蹙,手虚扶她肩膀,地上的影子却好?像二人?抱在了一起。
    那名男子道了歉,抬眸视线便黏在了江含之?脸上,“姑娘一个人?吗?”
    来人?长得不算丑,但跟江含之?见过的男子比起来,也不是很惊艳,顶多就是个普通人?而已,可是目光却很没有礼貌。
    在这一日,所有人?抛去身份的束缚,可以大胆地跟姑娘表白,互相燃灯许愿,交换信物,男子把刚买的花灯递到江含之?身前,眼中全是她的身影。
    然而还不等他说什么,江含之?身后觊觎她已久的手用力,搭上了她的肩膀。
    “眼瞎?”
    那名男子现在才看见江含之?身边还有一个人?,当触及到娄非渊冰冷的视线,脸色瞬间?煞白,“是……是在下唐突了。”
    此人?立场一点也不坚定,犹如碰见什么洪水野兽,匆匆消失在人?群中,娄非渊嗤笑,“如此废物,还敢觊觎别人?家姑娘。”
    按在肩膀的掌心透着潮意,淡淡的梅香若隐若现,江含之?余光瞥见身上的那只手,却并没有过多提示。
    突然,她感觉身边的男人?停下脚步,发现他正看着某个方向,顺着视线看过去,额头顿时?隐隐作痛。
    只见南边的一个摊位上,挂着一排面具,各种动物应有尽有,其中就有两?张狐狸面具,跟娄非渊脸上的不能说毫无?想?干,只能说一模一样。
    娄非渊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我以为?,这面具是特意让人?给我打造的。”
    江含之?收回视线,语气淡定且认真:“殿下别在意,这面具虽然不是独一无?二的,但却是我亲自挑选出?来的,可费不少心思呢。”
    “这样啊,那么我也给你挑一张。”娄非渊不知信没信她的鬼话,说着就带着她来到摊位前,挑了一个小老虎扣在她脸上,江含之?问:“为?何?选这个?”
    娄非渊:“跟你般配!”
    看起来虎头虎脑,实则爱唬人?,而且有时?候力量惊人?,他的腰现在还疼呢。
    给了银两?,江含之?在忽明忽暗的花灯下,看向娄非渊的眼眸,往日不曾细细打量,当起了疑心后,他一举一动都和那个人?相似。
    漂亮的狐狸眼天然上挑,周围的灯笼是用红纸糊的,光线正好?在他露在外面的眼尾处打下红影,瞳色也加深了,被?他注视着,会?有一种被?勾魂的错觉!
    哪怕再?不想?承认,这一刻江含之?也忍不住酸涩,像,太像了!
    她以为?自己在末世已经没有太多感情了,这一刻才意识到,人?的感情不可能完全磨灭,哪怕干裂的土壤,只要细心浇灌,撒上种子,依旧可以生根发芽。
    “姑娘,公子,要买个花灯吗?”
    见他们买完面具还不走,老板又开?口:“咱们的花灯有灵性?,只要许下愿望,有情人?终成?眷属,我看二位郎才女貌,甚是般配,不如买了花灯再?走?”
    花灯各式各样,寓意也有所不同,大多数是鸳鸯形状,或者兔子灯,下面的灯穗子上都挂着红色纸条,让有情人?写下彼此的名字和愿望。
    娄非渊手指蜷缩一下,伸手拿了一对儿,把其中一盏递给江含之?,“随我度过今夜吧。”
    江含之?一顿,心渐渐下沉,乞巧节是情人?之?间?的节日,娄非渊选择在这一日找上她,她就早有准备了,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好?!”
    她拎着花灯,找老板接了毛笔,在红纸条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在写到愿望的时?候,瞅了娄非渊一眼,对方正一瞬不瞬看着她,眼里泛着淡淡本不应该出?现的执拗和伤感,她瞳孔轻颤,快速垂下眸子,写上两?个字——骗子!
    接下来一晚上,他们跟普通情侣一样,心里却都藏着事,到嘴的话谁都不曾说出?口,直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两?侧的摊位收起,燃起的灯火散落,江含之?道:“回吧。”
    娄非渊停下了脚步,薄唇抿紧,“给你思考的时?间?,但我不会?放手。”
    王府的马车前来接人?,赤澄充当马夫,马车内的二人?一路沉默,到了江府,江含之?头也不回下车,其他事早已抛之?脑后,忘记了还没回来的杨天,忽略
    背后灼热的视线,一路回到含苑,推开?自己房间?的大门,空无?一人?。
    她又去了隔壁,两?只小狐狸睡在窝里,察觉到有点冷,蜷缩起来靠近彼此互相取暖。
    而本应该在床上躺着,养腰的男人?,消失了,同时?也打碎了她最后的侥幸。
    往日的一切,好?像形成?一幅幅画卷,浮现在她脑海中。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我叫……渊。”
    “大冤种的冤吗?那我以后叫你阿冤吧。”
    江含之?笑了,什么大冤种的冤,她才是那个大冤种。
    诡计多端的男人?。
    她当时?怎么就没一石头砸死他?
    娄非渊!
    好?样的!
    好?好?的男主不当,上她这里骗吃骗喝骗感情,装柔装弱装绿茶!
    演得好?啊!
    江含之?胸腔像是被?大石头砸了一下 ,疼的厉害,她扶住椅子坐下,目光落在床上的方向,仿佛透过障碍,看见了赤王府,等到眼睛干涩,才闭了闭眼睛。
    再?次睁眼,她收敛了情绪,大步回到自己房间?,让夏小荷烧水洗漱睡觉。
    另一边,娄非渊手里攥住面具,指尖微微泛白,站在墙头之?下犹豫不决。
    刚分开?不一会?,他就想?之?之?了,可是现在又不敢过去,只能隔着墙头干站着。
    之?之?知道他身份会?这么想??
    怪他骗她?
    恨不得杀了他老死不相往来?
    把他留着江府的痕迹都抹去?小狐狸也丢出?家门?
    越想?,娄非渊就越控制不住地难受,周身的气压也越来越强烈。
    这个时?候,整个赤王府都知道,主子被?江家小姐赶回“娘家”了,众人?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被?殃及池鱼,赤牙给了赤澄一脚,示意他过去。
    倒也不是完全不顾赤澄死活,实在是傻人?有傻福,他们相信,赤澄这傻子跟主子身边这么久没被?杀,一定是有点子运气在身上的,没准误打误撞,能把主子劝住。
    赤澄捂着屁股,磨蹭到娄非渊身边,“主子,主母不是普通的姑娘,或许一晚上就想?开?了呢?”
    娄非渊表情淡淡,好?像什么话都入不了耳朵。
    众人?见赤澄没有直接挨揍,顿时?有了信心,疯狂使眼神,快说江小姐爱他,赤澄没看懂,看见他们比比划划,跟打架似的,福至心灵:“主子,不若我们几个去隔壁把主母绑来,夫妻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和,你和主母打两?架不就和解了吗?”
    众人?瞬间?石化,他们不是这个意思啊喂!
    娄非渊终于有了反应,他差点当场拔刀,目光震怒:“都给本王滚!你们是去给她送人?头吗?”
    能绑他早就绑了,能等到现在?
    第六十二章
    杨天彻夜未归 , 一大早上自己走回来的,脸上还顶着一个巴掌印,二狗他们嘲笑:“老大, 你也有今天,是冒犯了哪个姑娘啊?”
    杨天拽里?拽气地嗤笑一声, “你们懂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话虽如此,他忍不?住捂着脸,“说好的古代女?人温柔贤惠以夫为天呢?这个世界真邪门,好好的大男人茶里?茶气,女?人个个粗暴,对了, 你们在忙乎什么?”
    他刚一回来,就看见这些人在收拾行李, 二狗哦了一声解释:“是这样?的,江小姐准备去一趟凉城,文?叔不?放心?,让咱们哥几个赶紧收拾东西跟着去,事态紧急,老大你也赶紧收拾收拾。”
    没良心?的丫头, 昨天跟情?郎私会不?顾他的死活先一步回府, 害得他自己在外面应付母夜叉!
    杨天决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那臭丫头!
    然?而, 等众人东西收拾好后,杨天看见?江含之却说不?出话了。
    江含之表面上看不?出吧变化, 但是杨天见?过她末世的模样?。
    末世里?,江含之依旧看起里?很和气好欺负, 可是谁都不?敢小瞧她,当初把她带回基地的时候,就是因为有人觉得她是拖累,上去挑衅,差点被她揍得半身不?遂。
    之后任务中?谁惹到她,这女?人永远是顶着一张温柔的脸,暴力的揍人。
    来到异世界,杨天是真觉得江含之温柔了很多,现在…有点不?确定,再观望观望……
    出于求生欲,杨天把到嘴的牢骚硬生生憋了回去,瞅一眼她的身后,“怎么没看见?你家小绿茶?”
    之前江含之说那男人会穿小鞋,杨天还不?信,然?而现在他不?得不?信,男版小绿茶,他这几天是见?识到了,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忍受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眼观江含之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怎会如此?
    在杨天印象中?,江含之很少?冷脸。
    江含之并不?知杨天脑子里?的弯弯道道,她瞥一眼他脸上的巴掌印,淡淡道:“分了。”
    “啊?”杨天震惊,巴掌印都随着他面部肌肉颤了颤,“那你是跟个隔壁姓娄的好上了?”
    话音刚落,周围空气好像都寂静了几秒,江含之摩挲了一下拳头,微微一笑,“队长?,我?们练练吧?”
    整个江府上空,猝不?及防回荡着一声哀嚎,隔壁的赤卫队向那边瞅一眼,“主母这是跟别的男人…?”
    “少?放屁,主子进宫了,小心?回来收拾你。”
    “可是我?瞧着对面门口有几辆马车,是要出门吗? ”
    赤王府的人终于发现不?对劲儿,赶紧派人入宫去找娄非渊 。
    今日早朝人心?惶惶,一直未来上早朝的赤王殿下突然?出现在朝堂之上,拿着一堆证物,说和剿匪有关。
    曾经前去渝北剿匪的官员和土匪有勾结,通通被抓,有人求情?说事出有因,也一起被处置了,朝堂来了一次大清理,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深怕被赤王抓住把柄。
    “你今天是怎么了?”
    娄安远一早就注意到,娄非渊的表情?不?太好,好像谁欠了他十万两黄金似的。
    “之之知道我?身份了。”
    娄安远用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可比谁欠娄非渊十万两黄金严重?多了,这是把娘子弄丢了。
    娄安远试探性地问,“她怎么说?”
    “她什么都没说。”娄非渊有些?烦躁,“反正我?现在都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娄安远同情?,“我?看你还是看着点吧,可别让人跑了,无双天天闹着要离宫,我?都快疯了。”
    娄非渊冷冷看了一眼他,全然?没有像对皇上那边尊敬,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嘲讽,“之之的性格不?会逃跑,我?倒是怕她不?要我?。”
    “有区别吗?”娄安远假装没看见?他的眼神,唉声叹气,“
    朕这是造了什么孽,爱上一个……罢了,总之你小心?点,若是人跑了,有你哭的,难不?成?还绑回来?到时候你们的关系就更僵了。”
    “她敢跑本王就敢绑。”娄非渊把话搁这,懒得跟媳妇都娶不?到的废物皇上废话,拂袖走人,然?而刚走到宫门口,赤澄就着急道:“不?好了主子,主母她离家出走了。”
    “……”
    娄非渊脸色顿时黑了,赶紧回江府,江府的人看见?娄非渊有些?惊讶,差点认不?出来。
    “姑爷?”
    娄非渊身份已经暴露,所以他现在没有戴面具,那张浓颜暴露在空气中?,可是和往日的阿冤公子大有不?同,阿冤哪怕再漂亮,也会给人一种羸弱感,平日里?一直跟在江含之身后体贴入微,像是一个粘人的小花瓶,然?而现在,明明是同样?一张脸,却硬生生进化成?霸王花,食人的那种。
    看着那黑沉沉的脸色,江府下人心?里?一突突,有些?胆怯,“姑爷,小姐今早吩咐,从今日起,姑爷和赤王殿下不?得进入江府。”
    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姐做出这种离奇的决定,但是他们身为江府的下人,职责所在,拦住姑爷应该没什么事吧?
    只希望隔壁那位赤王殿下别来,不?然?他们可得罪不?起。
    娄非渊冷冷道:“江含之呢?”
    姑爷好凶!
    二人互看一眼,解释道:“文?管家伤势没好利索 ,小姐说要代替文?管家去西北查账,具体去哪里?小的也不?知道……”
    他们的表情?不?像作假,可是娄非渊还是知道,江含之那女?人一定是逃了。
    他磨着后牙槽,仿佛把某人咬碎在嘴里?。
    娄非渊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想过有一天江含之会选择逃避。
    大概是雪有点融化的迹象,天气有点冷,守门的侍卫觉得鸡皮疙瘩都冻出来了,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赤澄小心?翼翼,“主子,要不?还是绑了吧?”
    娄非渊快气疯了,他咬牙切齿,“本王亲自去绑!”
    不?绑回来他就不?姓娄!
    他没有理会震惊的侍卫,一拂袖进了隔壁的赤王府,衣袍在冷冽的空气中?猎猎作响,徒留江府侍卫们呆滞地看着赤王府。
    “姑……姑爷?”
    “是赤王殿下?”
    这个猜想让他们瞳孔紧缩,在江府这么久的姑爷,是赤王?
    第六十三章
    江府的马车急速出了京城, 江含之没有?带太多人,只?带了垄鹂、陈喜,杨天, 以及扬天的部分兄弟,夏小荷被留在家里照顾两只狐狸。
    车轮在雪地上留下印记, 好在并不只有江含之他们的马车, 不会轻易被?追赶上。
    江含之倒不是逃跑,只?是为了防止做出过分的事,先给彼此冷静一段时间的机会。
    她放下帘子,一回头?,车内的另外两个人还在对峙。
    “想不到你竟然在江府当值,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可算被?本小姐逮住你这登徒子。”
    杨天直呼冤枉, “你别?乱叫啊我跟你讲,昨天是你先拉着我拼酒的。”
    “醉酒了你就胡乱吻人?”
    “那你也不能下死手啊, 我的脸现在还?肿着呢。”
    垄鹂瞥他一眼,双臂环胸,“如果我没记错,我只?打了一边,另一边跟我没关系,少废话?, 有?本事等到了凉城我们打一场, 打赢了我就嫁给你。”
    杨天:“那算了,我认输!”
    垄鹂气急, 一双眼睛都快冒火了,眼见他们都快把?马车盖吵翻了, 江含之揉了揉眉心,“你们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垄鹂哼了一声, “我姑母不是说了,是个男的就行,我就在乞巧节随便拉了一个,可谁知道他是这种人,太随便了,今后若是有?其他姑娘拉他,估计也跟人家走了。”
    杨天跟江含之说:“你和隔壁那个……啊那个赤王相处的挺好,我寻思也找个姑娘,她自己送上门的,说跟她喝酒,赢了就要嫁给我,小之你也知道,哥不是随便的人,所以就让着她……”
    现在不愁吃不愁喝,杨天也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当然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爱情,不过是想有?个家而已。
    送上门来的,只?要对方人品不太差,他也会凑合过,他的思维模式还?停留在末世的那个世界,看对眼了就拉个小手,亲个小嘴,加上昨天喝了点酒有?点飘了,亲了垄鹂,喜提垄鹂的一巴掌。
    “所以你没醉故意轻薄我?”垄鹂瞬间又炸了。
    江含之左看右看,微笑,“不如我出去,给你们俩腾个地儿?”
    杨天挠挠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眼神一凛,瞬间把?对面?的垄鹂拉了过来,与此同时?,江含之也转身侧开,锋利的剑直挺挺插入破开马车壁,落空之后,再次横扫过来。
    二狗他们在外面?已经打起来,江含之心情本来就不好,被?这么一闹,更加烦躁。
    “你们俩小心。”她一脚向?上踹开横砍过来的剑,二者相撞发出碰撞声,马车内有?所限制,江含之借力一跃而出。
    那刺客看见车内是江含之的时?候明?显愣住了,在过招之间,一分一秒都可能丢失性命,显然对方练的不到家,或者说他的认知出现了偏差。
    江含之眯起眼睛,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折,刺客闷哼一声,骨头?碎裂,手里的剑脱手而出,江含之顺手接过,狠狠地刺入腹部。
    “噗”
    江含之瞬间抽回了剑,迎上了其他刺客。
    对方是冲着江府来的,江府一出城门就有?刺客盯上了,他们一直在盯着江府,很可能和上次刺杀文叔的是同一批。
    刺客他们二十多人,而江含之他们只?有?十个,可是对于一个被?成群丧尸包围过的人来说,对方只?不过是有?思考能力的 “丧尸”而已。
    垄鹂那边从小在边关长大,除了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后面?抄起鞭子就上去帮忙了。
    把?杨天吓一跳,暗道对方果然是个夜叉,当然,杨天下手更狠,没比江含之他们好到哪去。
    如果有?人细看,便会发现无论是江含之,还?是杨天,都奔着刺客的头?部攻击。
    二狗他们都惊呆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女?子打架。
    怎么一个比一个凶?
    一时?之间,往日的土匪们支棱起来了,他们是被?雇的打手,怎么能让雇主自己打呢?
    很快,刺客们败了下风,他们想要离开,却发现被?缠住了,根本走不了。
    “这都是误会,我们杀错人了。”到最后剩下一名刺客,他慌乱地想解释,江含之剑抵在他脖子上,笑道,“那你说说,想杀的是谁?”
    刺客对上她略显温柔的眼眸,眼神有?些闪躲,“我们不知道是你,只?是奉命拦截一架去西北的马车,但绝对不是
    姑娘。”
    “懂了,你们是奉命想杀文叔吧。”
    刺客一愣,下一秒,江含之已经砍下了他的头?颅,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迸溅在雪地上,眨眼间就凝固了。
    他的眼睛还?以为震惊而瞪大,至死都没能合上。
    杨天:“不留个活口?”
    江含之挑眉,“你审?”
    杨天连连摇头?,“我哪会这玩意,要咱们杀人行,审问这种还?是应该交给变态处理,更何况审了也不一定能审出什么东西。”
    二狗他们默默无言,总感觉老大把?杀人说的那么轻松,也挺变态的。
    “刚才谢谢你。”垄鹂的语气有?些别?扭,如果不是杨天拉了她一把?,她恐怕凶多吉少了。
    杨天嘴欠,“今天在马车里就算是个阿猫阿狗,我也会救。”
    成功换来一顿怒瞪。
    江含之道:“先上路吧,这些尸体会有?人清理。”
    杨天:“啊?谁啊?”
    江含之没有?说话?,让众人上了马车 马车盖已经破坏了,他们只?能先想办法进城换一辆,不远处的树上蹲着一个人影,他穿着红底黑衣,腰间挂着的令牌写着“赤卫队”,一张娃娃脸上满是苦恼,纠结地看着渐行渐远地车队,又瞅了瞅地上异常惨烈的黑衣尸体,惆怅地叹口气,“好像被?发现了呐!”
    现在他是继续跟着还?是收拾那些杂碎?
    赤尧纠结半晌,等马车走远,他决定还?是跟着,然而在路过尸体的时?候,他哎呀一声,“怎么还?有?喘气的呢。”
    他们这些经过训练,对气息十分敏感,很快就在一群尸体之中?,找到一个昏迷的人……
    江含之他们找到客栈住了一晚,洗干净身上不小心迸上的血迹,第二天再次出发,等到凉城,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京城那边的冰雪大概已经融化了,而凉城这边,依旧没有?半点迹象。
    这里是边关重地,任何来往的人,都会被?检查。
    来凉城的人并不多,很快就排查到了江含之他们,接到江府的令牌,守门的将士脸色稍缓,“原来是江府的,这次怎么不是文管家?”
    显然,每年都是文管家前来的,江含之微笑,“文管家前些日子受了伤,我正好要接手江家。”
    将士脸色闪过一抹惊讶,“原来如此,不过还?请诸位下车,我们还?是要查查的。”
    江含之理解,只?是当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来的时?候,将士脸色一变:“大小姐?”
    垄鹂用一块布包住脑袋,试图掩耳盗铃,“我不是,小兄弟认错人了。”
    将士:“大小姐,鞭子露出来了。”
    垄鹂:“……”
    垄鹂回来,很快被?上报给了龙将军,龙将军大概在排查,没来得?及回来,派人把?他们接到府上并安置好房间。
    江府在凉城也是有?一座宅子的,但是垄鹂担心挨揍没人帮忙,就拉着江含之不让她走。
    毕竟,在外人面?前,老爹总得?给她留点面?子。
    果然,晚上龙将军抄家伙要教训垄鹂的时?候,垄鹂完全没有?在京城上那股子嚣张劲儿,双手抱头?到处乱窜,“爹你听我说,我这次带朋友回来了,你可得?给我一点面?子。”
    龙将军冷笑,“让你好好在京城找夫婿你不待,非要回来是不是想气死我?带朋友,你能有?什么朋友?”
    垄鹂喊:“小姐妹快来救救我!”
    江含之听陈喜汇报江家的铺子在凉城有?哪些,正好听到房间外面?狼哇地叫,不知道还?以为垄鹂要被?生吞活剥了,她推门而出,正好看见龙将军抄棍子要往垄鹂身上打,察觉到有?人,龙将军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便看见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正看着自己。
    他瞬间僵硬住,把?棍子一丢,“这位是?”
    垄鹂赶紧保持安全距离,跑到江含之身边,挽住她的手腕,得?意洋洋,“我朋友,在京城交的。”
    龙将军只?觉得?不可思议,他家臭丫头?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吗?
    这狗脾气去了京城,能把?其他闺秀气死,怎么还?会交到朋友。
    可是这个看起来很好看的小姑娘,确实活生生站在他眼前。
    他迟疑:“这位姑娘,你若是被?劫来的,跟本将说,本将送你回去。”
    “爹你什么意思?”
    江含之道:“久仰垄将军大名,我这次来凉城是想看看江家铺子,只?是担心不熟路,就请垄姑娘帮忙了,还?请不要责怪。”
    “啊这样啊。”
    垄鹂带了客人,垄将军显然不好意思再责备垄鹂,只?道:“那姑娘这些天就在将军府住下吧,有?什么问题尽管跟小女?说,对了,她若果要带你去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千万必要去。”
    说着,他还?不忘给垄鹂一个警告的眼神。
    江含之有?些疑惑,什么奇怪的地方?
    第六十四章
    有江含之在身边垄鹂成功躲过一劫, 垄将军不好收拾她,只能多做警告。
    但垄鹂打小就不听劝,没少挨揍, 垄将军不让的,她偏要做。
    于是, 她挑唆, “小姐妹,你这次不带那小白脸,是不是厌烦他了?正好咱们之前?说的好,要一起去逛凉城的楼子,你可不能言而无?信!”
    楼子?
    江含之回?想?了一下,总算明白垄将军说的奇怪地方是哪里了, 她笑道,“敢情这么久你还惦记着这事呢。”
    “去呗去呗, 反正现在没有小白脸管你,一定让你见识见识咱们凉城楼里?的特色!说真的,我也好久没去了,想?去看看。”
    江含之想?了想?,“改天?吧,等我忙完这段时间的, 你问?问?垄将军, 这城里?可有漫天?要价的?”
    垄鹂提到这有些气愤道:“我听说前?两年就有,先帝……你也知道, 给?军营中发放的粮饷根本不足,大家只能去自己买一些, 一石米寻常只要一贯钱,可是有一年冬天?硬生生涨到三贯钱, 先不说军中如何,很多百姓差点?饿死,不过都是别人家,你们江家的那个管家每年都会来检查,价格也算合理,他们也都去江家买,可惜江家的铺子太少,整个凉城那么多口人,根本供应不上。”
    这些年陈喜跟着文管家走南闯北,昨天?晚上江含之已经跟他了解过一些,不是说凉城人口多,对比其他城还算少的,此地为边关?,动不动就有西北部落骚/扰,外来者根本受不了这里?的环境,除了将士,剩下的都是历历代代生活在这里?的原住民。
    这里?的土壤不利于农作种子生长,夏天?杂草倒是不少,这些年跟西北部落表面?上维持和平,会做些交易,能养些牛羊,然后再到其他县城卖。
    江家在这里?的生意,跟去渝北一样,不为赚钱,只为了能救济一些日子不好过的人。
    但江家的
    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到处撒钱根本不可能,所以这里?的铺子很少,就几家,当其他商家坐地起价的时候,冬日里?百姓们不方便赶牛羊去其他县城交易,没有收入来源,全依靠着手里?的积蓄凑合过。
    其他家的东西涨价他们根本买不起,故而都去了江家碰运气,没准还能抢到剩下的粮食买回?家过冬。
    但江家的这个行为,却激怒了其他竞争对手,天?高皇帝远,江家主家不在这里?,其他人砸场子,也不会那么快传过去。
    江含之第二日带着陈喜他们几个去查账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
    “什?么破玩意好意思拿出来卖?便宜没好货,你们这些东西肯定有问?题,都是陈年的吧?”
    “你别以为是江家的就了不起,江家在京城,谁会来这破地方管你们?文管家今年没来吧?不过一个管家,真把?自己当主子了,江家就剩下一个女流之辈,早就自顾不暇了。”
    “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要么把?价格提上来,跟我们一起,要么你就是扰乱行情!”
    卖米的掌柜的差点?气死,“什?么扰乱行情,我这边一直按照原价售卖的,是你们先加价的,要是扰乱也是你们,做人要长良心,这里?日子本来就不好过。大冬天?的突然加价,你让他们怎么活?”
    如果其他人都买一样的价格,他们后来故意降价,那就是他们的不对。
    可是这几年里?,一直都是这个价格,他们每年冬天?都要暴涨,反过来怪他们江家?
    上哪说理去。
    且不说那些百姓,就是周遭的将士有时候都吃不饱肚子,不发国难之财,连保家卫国的将士也坑,简直一群败类!
    见掌柜一脸鄙夷和不耻,众人怒了,“好好好,我看你能倔到什?么时候,给?我砸,就算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那也是你卖的东西有问?题,我们看不惯,想?来将军不会为难我等。”
    凉城一直都是垄将军管,然后将军日理万机,怎么会挂念这种小事?
    周围的百姓陆陆续续聚集过来,有几个想?上前?阻止,然而又怎抵得过那几名壮汉?
    凉城一些壮年的男子都去参军了,砸场子的几个壮打他们这些帮忙的百姓跟玩一样。
    场面?一片混乱。
    “二狗。”
    “好嘞!”
    人群中,不知从哪传来一声?令下,一队人直接冲了进来,扶住遭殃的几个百姓,怼上那些惹事的。
    杨天?也在其中,不过他没有理会那些杂七杂八的,正抱着一袋洒了的糙米心疼,“这得吃几顿啊。”
    那模样,跟当初的江含之如出一辙,当然了,现在江含之也很心疼。
    带头砸场子的王二显然没想?到会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被揍了几拳,他捂着脸谩骂,“什?么狗杂碎敢管我们的闲事,不想?在凉城混了?”
    “好大的威风,原来凉城是你们说的算,你主子是谁,让我们认识认识。”
    人群中下意识让开一条道,王二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见一个穿着湖蓝色衣裙,披着长裘的女子慢慢走了出来,她容颜精致秀美?,气势淡然,脸上噙着意味不明的笑,看起来很好说话。
    王二看见靠近眼前?的女人,顿时不慌了,嘲笑道:“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角色,想?认识我主子?莫不是想?爬上我主子的床,这事就能……啊”
    他话没说完,猝不及防被江含之踹倒在地,肚子疼的直痉挛,脸色扭曲地趴在地上捂着肚子,眼前?蓝色衣摆浮动,一只漂亮的鞋子狠狠碾在他的脑袋上。
    江含之叹气,“上一个被我踩的,现在不知是死是活了,或者生不如死,你要试试吗?”
    王二的其他兄弟倒吸一口凉气,“二爷?”
    要知道二爷以前?可是在京城当差的,后来不知闯了什?么祸,被调到了凉城这种鬼地方。
    江含之垂下眸子,“二爷?”
    脚一用力,男人顿时又是一阵惨叫,他的兄弟们想?来阻止,被二狗他们拦住,二狗他们土匪可不是白当的,实力还是有的,能帮江含之省不少事。
    江含之十?分?满意,“回?去加钱。”
    “好哦,大小姐英明!”
    杨天?嗤笑二狗他们,“谁是你们老大?”
    二狗讪讪,“但你没钱。”
    杨天?:“滚,没出息!”
    “大小姐?”一旁的掌柜终于缓过神,迟疑道:“您是?”
    江含之道:“江含之!今年由我来查账。”
    掌柜的没见过江含之,但是他见过陈喜啊,他惊喜,“您可算来了,这几位是隔壁铺子的,听说是京城贵人开的,您打了他们可如何是好?”
    江含之踹了踹王二再次问?了一遍,“你们主子是谁?”
    “我们主子……”
    “是我!”
    这道声?音淡雅好听,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江含之侧眸,便见门口不知何时停下来一辆奢华的马车,车门被下人打开,下面?放上一个小矮凳,一青衫男子从马车内踏着矮凳走下来。
    他举手投足之间从容不迫,气势如竹,面?若玉冠,此时带着一丝歉意,“姑娘,恕在下御下无?方,才给?姑娘添了麻烦。”
    王二眼前?一亮,结果刚触及到了他的视线,就吓得缩脖子,“主子……”
    “还不滚过来?”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王二缺满脸恐惧,连滚带爬地跑到他身边。
    江含之没有制止,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来人,“你是?”
    男子道:“在下凉王世子,司明轩!”
    “嘶”
    周围的百姓们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他们能接触的,远望不可及的官儿,也就只有垄将军,这辈子都不曾见到过皇亲国戚,这次竟然见到活的了。
    回?去能跟别人吹一辈子,但转念一想?,江家再有钱,得罪人家世子的人,也难以全身而退,若是江家没有了,他们可不又要挨饿,早知道之前?多买点?。
    一时之间,在场的人神色各异,就连二狗他们都有些慌了,悄悄跟杨天?说,“老大 ,怎么办啊?”
    杨天?神色淡淡,“别慌,你们家大小姐的姘头来历也不小。”
    二狗:“???”
    姘头?他脑海灵光一闪,想?到半夜装鬼吓人的狐狸面?具,顿悟,有小姐的姘头他们怕啥?
    江含之听觉敏锐,向?杨天?那边瞅一眼,但现在没时间教训他,很快就把?目光再次回?到司明轩身上,笑容不达眼底,“世子确实得好好管教管教手底下的狗,乱咬到人就不好了。”
    百姓们颤颤巍巍,江家的小姐这可真不怕事儿,人家是世子啊,她这么说不要命啦?
    司明轩面?色不改,好脾气道:“姑娘说的是,今日的损失在下自然会赔偿,来日回?京也会登门拜访,以表歉意。”
    此人好气度,江含之暗自思索,
    可是能教出这总属下,人又能好到哪里??
    越是不叫的狗,咬人越猛。
    她微笑:“倒也不必如此,只是世子可知,此次为何发生冲突?”
    “这……”司明轩看向?脚边的王二,清润的眼眸泛起一道冷意,“说!”
    “主子,我们错了,就是想?多赚点?钱,下次再也不敢了。”
    司明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道:“你以为,你还有下次吗?”
    司明轩带来的人直接上前?把?王二等人拖下去,从他们惊惧的表情可以看出,下场不会太好。
    而江含之的目光也越发警惕。
    第六十五章
    堂堂凉王世子, 突然出现在边关本来就蹊跷,而且还是在江含之教训王二他们的时候。
    哪怕对方表现得君子谦谦,江含之也不会小?看了他。
    当然, 更不会给自己树敌!
    对方一点世子架子都没有,给出承诺:“铺子的损失由在下承担, 而且在下保证, 今后凉王府下的产业,不会再出现此类事情。”
    他都这样了,江含之顺势把话接过?来,“那就依世子所言!”
    众人惊讶,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世子不但没有怪罪,而且还作出补偿?
    换做以往, 他们想都不敢想,商贾虽然有钱, 但是?自古以来都被人瞧不起,更何况是?世子这种王孙贵族。
    别人怎么想,江含之不在意,毫不客气地让掌柜把账本拿出来,算一下今天的损失给司明轩过?目。
    司明轩派人疏散门外还在看热闹的百姓,然后看一眼账本, 颇为好?脾气地让人把账结了。
    之后他并没有走的意思, 而是?在问,“江姑娘可有空?”
    江含之道:“最近在凉城看些?铺子, 怕是?没有时间。”
    “早就听闻江姑娘挑起了江家?的重担,如今一见, 姑娘确实有几分胆识,在下本想与姑娘相交, 不过?也不急于一时,姑娘若忙只能来日再?会了!”司明轩略显遗憾,很识趣地没在打扰江含之,跟她道别,带着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他前脚刚走,杨天后脚吹口哨,“小?之魅力不减啊,家?里有个小?白脸,隔壁有个姓娄的,现在有搞出来一个什么世子,怎么我就只能认识那个小?夜叉!”
    二狗等人不知道吃瓜这个词,但是?他们现在都瞪大眼睛,做出吃瓜的摸样。
    江含之其他倒是?无所谓,但是?现在不想听见那个姓娄的,瞥他们一眼,慢吞吞道:“刚才加的钱,扣了。”
    二狗他们:“???”
    ……
    凉城铺子不多,文信诚把江家?产业搭理?的很好?,查账都能对得上?,人品也过?关,江含之仅仅用了两天时间,就都查完了。
    他们查账,垄鹂闲不住,没跟着他们做这种无聊的事?,一直都混在军营中,每次都被垄将军抓住。
    他刚开始吹胡子瞪眼打算揍人,后来揪住垄鹂忧心忡忡,“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相中了老子手下的哪个兵了?”
    不然姑娘家?家?的,怎么总惦记往军营里钻?
    垄鹂呸呸两声,“都是?兄弟,我能看上?他们这群糙汉子?”
    垄将军左看右看,发现她的表情不像作假,无奈地叹气,“你看不上?糙汉子,将来谁又能看得上?你这个糙丫头?”
    垄鹂不乐意听了,“哪有你说的那么糙?看我细皮嫩肉的,你是?不是?天天巡视,训兵训傻了?”
    垄将军手痒痒,又想揍人了,垄鹂见事?不好?,眼珠子一转,“本大小?姐有喜欢的人了,爹不要?操心,肯定嫁得出去,但是?你不能天天派人守着我啊,我得跟心上?人好?好?接触,不会害臊的吗?”
    垄将军:“……!”
    第二天,垄大小?姐终于甩开了跟屁虫,找上?江含之,“小?姐妹,你忙完了?反正我这边也搞定了!”
    江含之挑眉,“你爹不派人看着你了?”
    垄鹂解释:“我跟我爹说,我要?去见心上?人。”
    “谁啊?”房间外面一个大嗓门,垄鹂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定睛一看是?杨天,她怒道:“你怎么偷听我们讲话?”
    杨天摸摸鼻子,“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那么大声,算了算了,不听就不听,出门要?带上?我们不?”
    在凉城应该不会出乱子,更何况江含之不需要?保护,于是?就让杨天他们哥几个去玩,江含之和垄鹂坐上?马车临近傍晚的时候,从将军府出发。
    这个时间,怎么看都不像是?干正经事?,守门的侍卫欲言又止,可是?想到将军吩咐别打扰大小?姐找心上?人,只能住嘴。
    然而江含之并没看见,他们的马车和一队正往将军府去的人擦肩而过?。
    马车停在将军府,把令牌递给守门侍卫,“去跟龙将军说,赤王前来拜访!”
    这是?垄将军以最快的速度从军营冲回家?,还带着他的小?儿子垄鹤!
    “末将参见赤王殿下!”他带着垄鹤行礼。
    “免礼!”
    垄将军这才起身,余光瞥见那黑沉的俊脸,不由?得嘀咕,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几年前见过?赤王的,比起以前,今日的赤王殿下多了一些?人气,只是?人气是?不是?过?旺了一点?脸都气黑了。
    他寻思,殿下在京城,他在凉城,也惹不到赤王殿下啊?
    怎么跟他抢了对方婆娘似的?垄将军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至于不至于,他没乱找女人。
    娄非渊视线在垄鹤身上?停留几秒,垄鹤没有比垄鹂大多少岁,莫约十八九,却因为常年在军营混,身高体壮,隔着厚厚的衣料子,都能看见那微微隆起的肌肉,浑身上?下都是?那股子爷们味,跟娄非渊是?两个极端。
    倒不是?说娄非渊不爷们,他也很凶,但是?没有那种粗狂感?。
    想到之之可能在将军府和此?人见面,娄非渊的眉毛就蹙得更深,克制住胸口积压的郁气,他开口,“听闻垄小?姐前些?日子回凉城了?”
    娄非渊是?后来听赤尧说才知道的,那女人带了杨天,带了陈喜,连垄鹂都带了,如果不是?江府跑不了,娄非渊都快怀疑江含之要?把和她有关的包括江府都搬走!
    赤尧那废物?,还把人跟丢了!
    在江含之走后,娄非渊打探两天,听闻人去了西北方向,但是?西北那么多地方,他上?哪找?
    到最后,他想到了垄鹂的父亲,凉城是?在西北。
    他和江含之分开只有一个多月,他却有一种对方已经离开很久的错觉!
    天知道娄非渊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思及此?处,他的表情怨气更加浓重了几分,垄将军蒙了,“是?……是?回来了,殿下找小?女有什么事??”
    此?时,龙将军脑海中已经疯狂脑补了一大堆戏份,自家?闺女去京城惹到赤王殿下,连夜收拾包袱滚回来避难,赤王殿下穷追不舍,甚至追到了凉城。
    他知道自家?闺女的尿性,绝对不会是?因为爱情,肯定因其他事?,垄将军开始思索,要?怎样能护住臭丫头的同时,不得罪赤王?
    赤王“美?名”天下皆知,在凉城的地盘上?,应该不会乱来吧?
    能有多大仇多大怨,垄将军决定好?好?调解一下,“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
    娄非渊咬紧了牙关,“她拐了本王女人,能有什么误会?”
    “……”
    整个将军府大厅的空气倏然寂静,连众人的呼吸声都几乎听得清清楚楚。
    垄将军豁然转身,对将军府的人大吼,“那死丫头呢,给老子找来,老子平时怎么教她的?夺妻之仇不共戴天,还夺到赤王头上?了,今天老子非要?打断她的狗腿!”
    然而整个将军府翻遍了,愣是?没能找到垄鹂,门口侍卫说:“赤王殿下来之前,小?姐刚刚出门!”
    娄非渊攥紧了扶手,也就是?说,刚才他和她错过?了。
    “天都快黑了,能上?哪去?给我出去搜!”垄将军一边派人出去找,一边安抚娄非渊,“您放心,这事?末将一定给殿下一个说法,我就说,死丫头怎么能找到那么文静的小?姑娘当朋友,敢情是?从您这拐回来的,气死我了!今天我非得揍她!”
    娄非渊从他的话语中知道了某些?信息,江含之确实来过?将军府。
    他差点想起身亲自去找,可这里是?凉城,将军府的人要?比他熟悉,娄非渊只能按耐着脾气,冷眼看着他们折腾。
    反正已经知道江含之动向了,不急!
    过?了半个时辰,终于有人回来禀报,看见过?垄鹂出府的马车,。
    “禀报将军,我们在阳春楼的门口,看见了大小?姐的踪迹!”
    垄将军眼前一黑,“快去把人给本将找回来!”
    他就不该听死丫头鬼扯,什么心上?人,就是?为了鬼混,自己鬼混就算了,怎么还抓着其他姑娘去。
    一想到那小?姑娘跟赤王的关系,垄将军差点气死,绝对不能让赤王知道阳春楼是?那种地方。
    可惜,晚了,当听到阳春楼三个字的时候,娄非渊就已经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毕竟,失忆的他,差点以为自己就是?那里的人。
    原来,真的有阳春楼这个地方,只不过?不在陵川,而是?在凉城。
    那女人不会就是?为了阳春楼才来的这里吧?
    娄非渊可没有忘记,当知道阿冤是?花楼之人,江含之当天晚上?就要?跟他成亲了。
    他胸膛起伏,终究没忍住,豁然起身,暗红色袍子在空中微晃,配上?那张昳丽如妖的容颜,如同吸人骨髓的妖精,妖异的眼中仿佛掀起惊涛骇浪,恐怖吓人。
    “阳春楼!”他咬牙切齿,“江含之,好?的很啊!”
    不过?是?一个月不见,就敢去花楼了!
    还是?那句话,不绑了她,他就不姓娄!
    与此?同时,江含之重重打了个喷嚏,垄鹂也觉得背脊发凉,不过?二人谁都没当回事?儿,垄鹂叉着腰数落,“不是?吧,阳春楼里的男人可不会擦香抹粉,味道不重,你是?不是?夜里着凉了?”
    江含之摸了摸鼻子,不甚在意,“没事?!你还别说,确实和京城的楼里不一样。”
    京城楼里的男人美?则美?矣,但是?都有一些?俗在里面,而这里的男人,却很狂野。
    第六十六章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京城醉人馆里的男人个个金贵,太糙了会惹贵人嫌弃,而阳春楼里的男人虽然没有醉人馆人多, 但是每一个都身?材威武雄壮。
    用现代的一句话来说,就是荷尔蒙爆棚!
    刚一进来, 就有点热了。
    江含之和垄鹂在一楼角落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垄鹂道:“这些?和我爹军营里?的糙汉子不同, 他们有身?材又有脸,当然了,脸虽然比不上你?家的那个小白脸,但是人家身?材强壮啊。”
    身?材?
    江含之看着周围的男人,他们穿的衣服单薄,肌肉膨起, 甚至能隔着衣服看出一块一块的。
    她脑海中猝不及防想到那一晚,娄非渊沐浴后背对?着她, 若隐若现?的场景。
    有水雾看的不真切,不过好像身?材也不错,穿衣服不觉得?,脱衣服大概也很震撼。
    怪她傻了,平时阿冤虽然没脱衣服,但是她也没少?摸。
    阿冤若是真如表面上那么“柔弱”, 又怎么会有肌肉?
    都怪他那张脸太有欺诈性了。
    江含之这些?日子克制着不去想那人, 一想到拳头就隐隐发痒,她呼出一口气, 不动声色道:“京城有人搞这个很正常,这里?怎会有男怜馆?”
    垄鹂:“开很多年了吧, 是很奇怪,隔壁的青楼要比男怜馆火热多了, 而这家阳春楼很少?有人来,也就我偶尔来看看,唉,我走了他们不会倒闭吧。”
    江含之嘴角一抽,说话间,龟奴已经带着几个男人走到她们这桌。
    “哎呀垄姑娘好久没来了,孟公子张公子还有花公子都想您了呢。”
    “姐妹,我平时都是来看看,主要是养眼,等会给你?也挑几个。”垄鹂整日在军营里?鬼混,但是来楼里?还是不敢做其他的事,否则垄将军就真要打断她的狗腿了。
    江含之今天?来不过是想兑现?承诺陪垄鹂,倒没真的想找男人,正要开口。
    垄鹂已经扬起了小下巴,“这是我姐妹,快再找些?人招待招待,要脸好看的。”
    鬼奴瞬间笑着招呼人,一时之间,本来就有些?狭窄的角落里?堆满了猛男加美男,空气也更加热了,垄鹂非常大气地让江含之赶紧挑,江含之只想喝杯水压压惊。
    谁都没曾注意到,二楼有人影一闪而过。
    “这位姑娘看起来眼生,不是凉城人吧?”
    “您看看相?中哪个了,老奴今晚就让他去您房中伺/候您”
    “姑娘可放心,咱们家男人都是精挑细选的,活儿贼好,你?看他这身?材就知道了,猛得?嘞!”
    有时候,美男多了也不是很美观,尤其是有些?人肌肉过猛,没有什么美感,江含之闭了闭眼睛,打算开口拒绝,阳春楼大门?一声巨响,众人神经紧绷一瞬,肉眼可见地剑拔弩张起来。
    赤澄踹完大门?,看见房间内的一切暗叫一声糟,关进躲到一旁,同时,把房间内的场景暴露出来。
    阳春楼的少?部?分客人闻到了不详的气息,缩着脖子不敢出声,相?较于其他地方的冷清,本应该更冷的角落却跟菜市场似的,十分火热,恨不得?一排排标好价,准备客人挑选。
    十几个美男
    围绕,几乎看不见里?面的身?影,可是娄非渊知道,江含之就在那!
    鬼奴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挥挥手示意楼里?的男人们稍安勿躁,笑着迎上来,“几位客人可是寻错了地儿?咱们这是男怜馆,青楼在隔壁……哎呀,将军怎么来了?”
    鬼奴一眼就看出谁是领头的,正要和娄非渊周璇,猝不及防看见娄非渊身?后跟着垄将军,所有话都卡在了嗓子眼。
    垄将军脸已经绿了,并不想说话,只想着怎么打断某败家丫头的狗腿。
    “找的就是这。”
    熟悉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垄鹂虎躯一震,用?眼神示意江含之:没听错吧?将军?我爹?还有你?家小白脸的声音?
    江含之淡定饮茶,她没有故意隐瞒行踪,娄非渊找到凉城早晚的事儿。
    只不过……好巧不巧,正好是她逛花楼这天?……
    “江含之,你?给本王出来!”
    娄非渊大步走过去,赤牙和赤澄赶紧去帮忙清场,鬼奴给众人使了个眼色,“你?们先退下吧。”
    众公子这才散开,脸上还带着淡淡的遗憾,毕竟上他们这的年轻女子不多,垄小姐不跟他们破戒,好不容易碰见一个新来的,好看的客人,就被搅合了。
    可是他们看见男子这架势不敢吱声,默默散开,江含之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然而没几秒,头上笼罩下一道阴影,娄非渊二话不说攥住她的手,强行拽起来,冷冷地问?鬼奴:“空房间。”
    哎呀要打起来啦!
    鬼奴指路:“二楼都是,没人来。”
    娄非渊拽着人就走。
    垄鹂想要阻止,垄将军终于出口,“垄鹂!你?的心上人在哪?还是说这整个楼里?的都是你?心上人?”
    垄鹂:“……”
    ……
    “嘭”地一声,房门?被狠狠关上,娄非渊怒瞪着许久未见的女人,“江含之,你?是想抛夫弃子吗?”
    江含之手腕被攥出一道红痕,她活动了一下手,懒懒地抬眼看见暴怒中的男人。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面对?赤王的真面目。
    他撕开了伪装,明明是同一张脸,抛去往日的温顺后,竟是这番摸样。
    这次他没有刻意避开往日阿冤穿的红衣,依旧是暗红的衣袍,身?上是披上一件黑色皮毛大氅,让他暴怒中的面容看起来更像野兽。
    凶猛的狐狸眼像是随时能把她吞之入腹,江含之顶着他这样的目光,轻眨了一下眼眸,“抛夫?哪来的夫?又哪来的子?”
    娄非渊呼吸一窒,“你?不想认?”
    江含之嗤笑,“认什么?和我成亲的是那个乖巧懂事贤惠的阿冤,赤王殿下骗得?我好苦,莫不是把人当傻子了?”
    “骗你??”娄非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唇嘲讽地勾起,浑身?都带刺,“你?把我拍失忆,骗我是你?未婚夫,我恢复记忆的时候已成定局,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过日子有什么错?你?一口一个七殿下不是好东西,我多次辩解无效,我敢承认我是他吗?”
    “结果,你?刚知道我身?份就避如蛇蝎,逃到此处,你?扪心自问?,七殿下这个身?份到底怎么你?了?”
    “江含之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若是不想跟我好好过,我绑也给你?绑回去!”
    总而言之,江含之摊上大事了。
    她也没想到当初随便拍晕带回来的男人,会这么难缠。
    面对?男人的一顿怒吼,她想伸手揉揉眉心,下一秒手腕被他抓住,她眉心一跳,“干什么,想来强的?”
    “不是你?爱沾花惹草,喜好美男的吗?”娄非渊的脸因为气愤而泛红,狐狸眼都快喷火了,理智逐渐被怒火燃烧殆尽,另一只手,单手解开衣袍,丢到不远处的桌案上。
    江含之掌心贴上温热的胸膛,他冷笑,犹如潜伏者暗处的毒蛇吐着信子让她靠近,“摸啊,摸个够!我还比不得?他们吗?”
    他确实很精致,每一个纹理都是上帝用?心勾勒出来的,肌肉并没有那些?男人夸张,恰到好处,韧劲十足,而且很结实,隔着皮肉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在一点?点?加速。
    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她的掌心。
    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
    江含之指尖蜷缩了一下,他在紧张!
    她勾了勾唇角,“这可是你?说的。”
    娄非渊:“什么?”
    他尚且反应不过来,江含之就毫不客气的上手了,跟娄非渊预想的不一样,她是一点?都不含蓄,大胆的揩油,不知触碰倒了哪里?,娄非渊呼吸沉重了几分,但全靠那股子气,愣是不服输。
    室内的温度逐渐升温,江含之看着男人隐有流汗的迹象。
    “热吗?”
    娄非渊脖子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冷冷刮了她一眼,“不热!”
    江含之闻言,眉宇微微蹙起,“那我为什么热?”
    娄非渊又炸了,“你?热什么,应该是我热!”
    起初,娄非渊还以为江含之在戏弄他,结果渐渐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劲儿,双颊泛着淡淡的红,眼睛也眨着水雾,这种表情他很熟悉。
    那日在江府,他们即将水到渠成,她快受不了的时候也这样。
    娄非渊顿时放下脾气,摸了摸她的额头,头没事,看起来不是发烧。
    脸倒是有些?热,更惊心的是脖子,以下。
    一想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娄非渊胸膛气得?剧烈起伏了一下,盯着她咬紧的唇,恨铁不成钢,“你?是不是没管住自己的嘴?”
    江含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刚才喝了几口茶。
    是她的疏忽了,有人抡刀砍她,在她面前晃悠,她是时刻能察觉,但是入嘴的东西还要让她注意,那可太为难她了。
    看她的表情,娄非渊就知道。
    他像是被踩到尾巴,在原地踱步,时不时瞪江含之一眼。
    一个多月没见,脾气上涨,江含之是个能忍的,一阵阵热浪袭来,她愣是捂着腹部?保持着冷静,吩咐:“别慌,问?题不大,实在不行你?把我丢湖里?去。”
    外面死冷寒天?,丢湖里?去?
    娄非渊瞪大眸子,气恼道:“你?不要命了?”
    第六十七章
    “知道不要命还不快来帮忙?”
    江含之的声音已经染上了一丝媚, 和往日的大为不?同,娄非渊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暴怒的神色还停留在脸上。
    他不?太确定地问:“帮忙?”
    “不?然呢?”江含之看他难得傻乎乎的样子, 想要笑,却差点被体内异常弄出其他声音, 靠在桌子上缓了缓, 才咬住下唇道:“这里有其他男人吗?”
    他怒:“难不?成有你就?要用?”
    江含之:“……”
    男
    主的真面目好像跟她想象的不?一样,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稳重,动不?动就?炸毛,路边随便?薅个野玫瑰都没他刺多,这性?子当?初是怎么?夺位的,主角光环?
    或许是因为江含之表情太古怪, 娄非渊气恼,“想都别想。”
    “那你还在等什么??”江含之没力气跟他计较, 张开双臂等他,他这才磨磨蹭蹭过来抱她。
    怀中?的身躯/滚/烫,和娄非渊的体温相差很大,简直是两?个极端,皮肤接触的一刹那双方喟叹一声,然而在娄非渊抱着江含之到?床边的时候, 他停顿下来, “不?行!”
    “嗯?”江含之眼角微红,努力保持着清醒, 发出一声疑惑,“你又不?行了?”
    “想什么??”娄非渊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瞪她一眼,“脏!”
    江含之揽着他脖子掐回去, 扯了扯唇角,危险地眯起眼睛,“恢复身份就?是不?一样,知道骂人?了?”
    娄非渊见她误会,懂了,她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清醒,不?然怎么?会曲解他的意思,他只能再次解释一遍:“这里是阳春楼,那张床脏。”
    江含之哦了一声,窝在他怀里喘了一会,“那还不?快想办法?”
    “活该!谁让你来这种地方!”娄非渊又刺了她一下,现在的他不?刺人?不?舒坦,但?他也知道眼下不?是找她算账的时候,余光瞥见自己的大氅,抱着她回到?桌边,把自己的衣服铺在桌案上,这才把她放上去。
    可惜,短短一段时间,江含之彻底乱了节奏,浑身热到?难/耐,攀/住他的肩膀乱/蹭,气息打?在他脖颈处不?愿离开,眼神雾蒙蒙的,看?起来很好欺负,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嚣张。
    这谁受得了,娄非渊瞬间发生变化,肿/胀得难受,他按住她肩膀,深呼一口气,“放开!”
    “不?放!”说着,手游走在他结实的胸膛处,抚摸着一块块腹肌,感受他在指尖震颤,好似有什么?要破体而出,她轻吟一声,下巴上抬去吻他。
    或许加了药效,这一吻彼此纠缠,呼吸交错,很/深,也很久,久到?衣衫尽褪,二人?都未曾停止。
    江含之发髻潮湿,眼神微微溃散,双手无力的抱住他的脑袋,和体内的火/热对抗。
    有了上次半吊子经验,这次娄非渊没弄错。
    指尖轻微捻动。
    江含之一声细碎的轻吟脱口而出。
    双眸中?的水雾又浓了。
    娄非渊终于离开她的唇,划过她的脸颊,来到?耳侧,“之之……”
    久违的称呼,江含之恢复一些神智,还有力气调侃他:“不?……不?指名道姓……了?”
    她现在还记得刚才的恶狐咆哮,凶得嘞!
    “你闭嘴!”娄非渊觉得,这女人?一说话,就?很欠收拾。
    修长?的手指一用力,某人?总算闭嘴了,乖乖地等他摆布。
    然而到?最后?一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停了。
    江含之:“???”
    娄非渊有些纠结:“之之,第一次在这种地方,不?太合适。”
    “所以??”
    “所以?有没有其他办法……”
    江含之再好的定性?也怒了,一把薅住他耳朵,用力拧,“你故意报复我?是不?是?我?骗你怎么?了?吃我?的喝我?的当?祖宗供着,你装作两?个人?接近我?,连哄带骗,我?还不?能生气?”
    娄非渊耳根生疼,却还是低头让她薅,“你生气……”
    “手先别停。”
    娄非渊继续,狐狸眼盯着她质问:“哦,你生气也不?能离家出走啊,我?以?为你抛下我?逃跑了。”
    江含之气笑了,“逃走?我?出门查……查账需要跟你汇报?真离家出走,赤尧那小…子能跟着我??我?要是真想…嗯慢点,我?要真想跟你决裂,早就?废了你,还能让你找到?这来?”
    娄非渊:“?”
    他意识到?自己误会了,还是不?太确定地再问一遍:“真没有不?要我??赤王和阿冤不?许进江府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需要冷静……冷静。”江含之被问得不?耐烦,“你真要这个时候问这些?”
    得知不?是真的丢下他,娄非渊终于放心了,连动作都温柔了几分,但?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表情一冷,“你就?是想抛下我?,不?然为什么?会来这里看?其他男人?。”
    江含之猝不?及防嘶了一声,一口咬住他肩膀上,挂着睫毛上的泪水瞬间掉落,腹部微微痉挛,好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娄非渊也没好到?哪去,至少她能稍微缓解,而他还憋着慌。
    突然,手上一阵暖流,无论是江含之还是娄非渊,都是浑身一震,娄非渊瞪大眼睛,下一秒便?被江含之无情地推开。
    “走开,没你什么?事了。”
    言语间,无处不?带嫌弃,娄非渊呆滞在原地,脑子努力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
    江含之忍着不?适,穿好自己的衣服,看?见旁边依旧的男人?双眼发懵,原本狭长?的眼睛瞪得溜圆,提示一声:“你要不?要学一学知识?”
    娄非渊:“?”
    江含之同情:“这么?大了,怎么?还这点事都不?懂,到?了临界点就?会释放。”
    “我?们说话磨蹭那么?久,而且你刚才那一下太野蛮……”提到?这,江含之冷笑:“给你个机会你不?中?用,结束了。”
    娄非渊:“???”
    他更懵了,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江含之没有在继续跟他说话,靠在椅子上闭目,继续消化刚才带来的那种后?劲儿?。
    和在末世训练的伤痛不?一样,这种感觉很陌生,她需要适应。
    耳边依旧有男人?沉重的呼吸声,和越发浓郁的梅香,可这次江含之没有惯着他,让他自己解决。
    不?知过了多久,江含之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底恢复清明:“走吧,别让外面的人?等急了,对了,派人?去查查这家花楼,商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在这里开了一家男怜馆,有点意思,顺便?查谁下的药,是所有茶水中?都有,还是只有我?一个人?。”
    说着,无视某人?的怒视,直接推门走人?。
    娄非渊处于震惊之中?,她……她怎么?能这样?
    他还没完事呢。
    直接丢下他走了?
    ……
    距离他们离开,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娄非渊没有出来,垄将军不?好带着垄鹂先走,当?着众人?的面,他保持着理?智,没当?场揍垄鹂,但?是眼刀子一个劲往垄鹂身上甩。
    垄鹂还在着急:“刚才那个真的是赤王?他不?是江府里的小白脸吗?”
    垄将军眼前一黑,呵斥:“什么?小白脸,那是赤王,七殿下,你小心祸从口出,老子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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