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查克拉的源头离小镇有些许的距离，因此还未对镇上的居民们造成影响。流月难得跑在前头，鼬则紧随其后，两人飞快地朝这股异样的气息而去。
待快要接近时，鼬突然拉住了流月。
“怎么了？”她回头询问。
“晓目前还没有开始捕捉尾兽，任务也与九尾无关，我们没有干涉的必要。”鼬紧握她的手腕，严肃地提醒。
的确，九尾本就危险，自来也这位棘手的人物也同时在场，现在过于暴露反而会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反正最后的结果，她是知道的。
可是……上次在宿场町，若不是她上前提醒自来也，鸣人很有可能就被鼬和鬼鲛带走，之后的事也将成未知。
如果这次，也出现了意外呢？
“我们不干涉，只是旁观。”流月终于回道，可心中某种模糊又难以形容的不详感，让她的神色又逐渐复杂了几分，“但九尾若是控制不住，是会死人的……自来也和鸣人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我——”
“没关系。”鼬却打断了她。
在这股充满混沌又压迫感极强的气息中，他立在她面前，坚韧又冷静，就如浪潮中一块屹立不倒的礁石，让她在迷茫的时刻有能够依靠的地方。
随即他松开她的手腕，任由她前行。
“做你应该做的。我会帮你。”
*
一，二，三……四。
已经是四条尾巴了么。
连孩童都会的数数却花费了自来也过多的力气。他万万没有想到，「八卦封印」只是被打开了一点，就酿成了眼前这种局面——正被赤黑色查克拉外衣包裹住的鸣人早已不是平日里的模样，他更像是一只发着疯的猛兽，以四脚站立的形态发出尖锐的鸣叫。
这尾巴可不能再增加了。
可是……肋骨应该已经断了，更别提胸口的这道伤了。倒在地上的自来也这时猛咳了几口血，但他依然还未放弃，挣扎着动了动身子，抬手做出了结印的姿势。
这番动作似是激怒了鸣人，他咆哮着冲了过来，将尾巴猛地朝自来也的方向打去。
“哐——”
尾巴在离自来也一米的距离时砸到了什么硬物，发出了一声似是敲碎岩石的巨响。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上，徒然出现了一道与尾巴的宽度完全吻合的巨坑。
鸣人停止了攻击，注意力全然被那块巨岩所吸引。逃过一劫的自来也微微坐起身，一时半会儿没有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一旁的树林间有脚步声响起，他察觉到有两个人正向他走来，停在了他的身前。他费力地抬起头，便见那印着红云的漆黑衣裳随风扬起，遮挡住了他视野里的半边天。
*
越担心的事往往就越容易发生。
也许鼬早就猜到流月在担心什么，所以才会在来的路上就将他的态度表明——无论做什么决定，他都不会阻止。
也多亏了鼬，流月才能在发觉到事态并没有朝预想的发展时坚定地站出来。这种逞英雄的做法不太像她，可是自来也的处境实在过于危险，无论他是否能在最后关头阻止鸣人，旁观的流月分辨不出来，更是不敢赌。
“自来也大人。”
流月上前随和地打了声招呼，鼬则一言不发地紧随她身后。她见自来也的脸色竟比刚才对付鸣人时更是难看了几分，只好在他开口前急忙解释——
“紧要关头就先不废话了，我们是来帮你的，不是敌人。”
不是敌人？来帮忙的？这荒谬的展开竟让自来也的神情空白了一瞬。
“您伤得太重了，再这样下去会很危险。”
他听到流月忧心忡忡地说。但他无暇去顾她，而是将视线紧紧盯着眼前的鼬，语气不屑又警惕：“你们难道还能治？”
流月：“想多了，我们治不了。”
自来也：“……”
“所以麻烦您进入仙人模式，仙术查克拉有治愈效果，至少能保命。”流月紧接着说，随即转头冲鼬点了点头，“帮我拖延点时间。”
“你需要多久？”鼬问。他看到流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从未见过的透明塑料瓶，并取了一片蓝色的药片放进了嘴里。
“三分钟。”
“好。”
现在不是答疑解惑的时候。鼬并不知道流月具体打算做什么，但他依旧答应了。余光里，鸣人已经重新朝他们冲了过来，所以他也立即转过身，去帮流月拖延些许时间。
眼看鼬去对付鸣人，自来也急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坐起，却又立即被流月摁了回去。
“您别动了！快进入仙人模式！”
“若是能我早就这么做了。”自来也不耐烦道，见流月莫名其妙地做出结印的动作，只觉得她在无理取闹，“自然能量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法摄取，你就别管——”
话说到这，他却忽然停住了。
他感到一股陌生又细腻的查克拉，正从流月按在他肩上的掌心不断传来。他惊愕地回过神，后知后觉道：“刚才的药片……难道说？”
“算是大蛇丸的小发明，帮助我短时间内快速提炼查克拉。”流月匆匆解释，心思显然不在这里，“先别管这个，接下来我要融入自然力量，您尽快用它进入仙人模式。”
话音未落，一股更为庞大的力量便沿着查克拉流动的轨迹，不由分说地向他涌来。
这是自来也极为熟悉的自然能量，却比他所见过的更浩瀚无尽。他神色愕然，双手立即合并，虽显得有些毫无防备，但多年来修行仙术的经验至少不会让他在下一秒就与自然同化，变为石蛙。可这毫无悬念的压倒性力量，竟还是让他直冒冷汗。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拥有这种程度的自然能量，又不会被自然所吞噬呢？
“自来也大人。”
沉默间，他听到流月开了口。
“鸣人还需要您，可别变成石头了。”
嚯，这是被一个未成年小姑娘看扁了吗？自来也不服气地笑了笑。他挽起衣袖，咬破了手指，在眼下的红印处对应地画出了两条新的血印。
“足够了。”他轻轻移开了流月的手，“托你的福，连准备工作都省了——”
他重新合并双掌，抬眼看她时，流月注意到他的五官正逐渐发生变化。
“机会难得，给你看点新东西。”
话音刚落，流月只听到“嘭”一声，白烟四起，她不由得向后撤退了几步。待她再次转头看去时，烟雾还未四散，但她却在一片朦胧中看到了自来也肩上多出的两个影子——
“小子！到底是怎么才会伤成这样！这种乱来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老婆，别这么说啦，自来也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
“老死鬼！你给我闭嘴！”
流月：“……”
这新东西可以不看吗？
*
三分钟刚过去，流月来到了鼬的身边。
她见鸣人正追着一群乌鸦绕着圈在跑，又看了眼毫发无伤的鼬，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告诉他：“自来也胸口那道伤太深，恢复需要些时间，但至少性命无碍。“
可鼬却发现她似乎有些心神不定。
“怎么了？”
“只是在想……我明明给了自来也足够独自进入仙人模式的自然力量，但他却还是通灵出了妙木山的两位仙人。”流月顿了顿，陷入了短暂的思考，随后才低声对鼬说，“小心点，一会儿大概率会冲着你来。”
鼬神色淡然地听着，目光依旧锁定在不远处的鸣人身上，看起来并不担心。他只是沉默了一瞬，就果断地说：“先处理鸣人吧。”
“也是，不过……”
流月随着鼬的目光重新朝鸣人望去。在幻术的压制下，他看起来比先前要温顺些，那只暴躁的猛兽此刻就如一只调皮的小猫，正打着圈扑腾几只乌鸦，时不时跳起来锤几下空气，看得流月一时竟不知是该担心还是笑。
你这么逗鸣人玩，你家弟弟知道吗？
鼬见流月有些松懈，无奈提醒：“只是个拖延时间的障眼法而已，坚持不了太久，这种程度的尾兽失控必须要重新修补封印。”
听到「封印」二字，流月这才想起了什么。她微微向鼬的方向凑过去，明明没有旁人却还是不由自主悄声道：“呐，鼬，偷偷告诉你哦，鸣人的封印其实是被自来也有意解开了一点才会变成这样的，只要能重新合上封印，我想应该就可以了。”
这明显是「额外信息」。
鼬没有多问，自顾自陷入了沉思——鸣人身上的封印为四代目火影所施，无论是何种封印术，很大概率源自于漩涡一族。这种常人无法涉及并早已失传的秘术，若要轻易解开，唯有一种方法——
“自来也一定拥有封印九尾的钥匙，流月，试着搜索一下附近。”
“好巧，我刚好找到了。”流月则说。
在鼬独自思考的间隙，她已经开启了大范围感知，并在这一刻发现了鼬所说的那把封印钥匙。她徐徐抬手，指向了比鸣人所在的方位更远的地方。
“估计是在混乱中被打飞了，或是为了不被波及躲在了那里，有点远哦。”
鼬朝流月所指的方向看去。他的视线越过鸣人，在更远的一个小池塘边，他看见了一个几乎与人那般高的卷轴，又似是一只被过度拉长的哈蟆，正以一个滑稽的模样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
“鼬说的钥匙，应该就是那家伙了……到底是长得像青蛙一样的卷轴，还是长得像卷轴一样的青蛙呢？还真是难分辨。“
即便是在这般紧张的气氛之下，看到长相奇怪的东西，流月还是忍不住笑了。
“走吧，去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