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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9 章

    常逾带着秦岭和倪修来到了薛府,本来想让倪修留在寒盛楼的,可没等常逾和秦岭换好衣服,薛府给倪修的帖子就送到了寒盛楼,看来他们几个的行踪,一直都在薛彦卿的眼皮子底下,不过也不重要,常逾他们这边越危险,另一边就越是安全,常逾虽被削爵,可毕竟还是一个皇子,皇子来访,这个薛彦卿竟然只派了一个管家来,还拦住了三人。

    倪修不解:“我们可是受邀来的!”

    能在薛彦卿这个老狐狸手底下做事,笑的再憨厚都是个笑面虎:“属下知道,只是客随主便,薛府的规矩是不能带利刃兵器入府!”

    秦岭瞧着这老管家只瞧着自己,知道这条规矩怕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不过不重要,兵器利刃这东西对于秦岭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

    秦岭乖乖的将竹骨剑上交,倪修担心他交了之后就保证不了常逾的安全,欲意阻拦,可秦岭递了个眼色,示意无碍,转头对着老管家说道:“我这可是竹骨剑,贵着呢,要是丢了,府上可是要赔的!”

    老管家郑重的接过竹骨:“自然!”

    老管家并没有意外的表情,恭敬的接过竹骨,记录在册,明显是知道秦岭的身份的,秦岭也不在意,抬起脚,将靴筒里的短刃,绑袖里的暗器,怀中瓶瓶罐罐都掏了出来,看的倪修一脸的惊讶。常逾也知道秦岭爱存东西,只是没想到他这身上能存这么多的东西。

    秦岭:“之前被追杀的次数有点多,身上这保命的东西也多了点!”

    常逾他们明明是按照请帖上的时辰来的,可宴席却早已开了,看着厅中舞乐,众人把酒言欢的模样,常逾知道,这个薛彦卿根本就没拿他当回事。

    薛彦卿装模作样的起身相迎:“哎呦喂,还以为殿下不会来呢!便没等殿下,殿下莫怪啊!殿下能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倪修看着宴席上的众人,将这些人的身份悄悄的讲述给常逾,青帮漕运,地头龙蛇,官员商贾,真是鱼目混珠,常逾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荣王的身影,这倒是让常逾和秦岭心生疑虑,按照这个薛彦卿的行事风格,绝不会落下荣王这封请帖,可奇怪的是,自从他们踏入德州这个地界,荣王的行踪就好像是消失不见了。

    薛彦卿指引着常逾落座,秦岭可是饿的不行,先大快朵颐了起来。

    薛彦卿:“看来二爷是真饿了,来人,再给二爷上一些!”

    秦岭一位江湖的规矩抱拳感谢,而这个称呼和礼节,让所有人都警惕万分。

    “不知三皇子殿下身边的这位,是哪家的二爷啊!?”

    薛彦卿:“诸位难道不知?这一身青衣难道还不够明显吗?自然是沧澜遗珠英雄现,吻颈重生赛地仙的秦二爷啊!”

    秦岭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别说这些人跟常逾坐不到一张桌子上去,就是秦岭,他们也不配!

    秦岭本来吃的正香,忽然注意到了众人火热的眼光,本来想着就是个常逾的侍卫,没想到被暴露的身份,这怎么也不能给沧澜派丢脸,便用帕子擦了手,横掌一落,酒壶瞬间离案腾起,秦岭抬手将一个花生粒击于滞空的酒壶之腹,壶中酒散有序,纷落于众人的酒盅之中。

    秦岭:“受邀突然,没带什么礼物,此酒就算借花献佛了!”

    众人还没等惊讶,便看着自己杯中酒已满,并且没有一丝波澜,这样惊人的内力和控制力,确实担得起众人的忌惮!

    薛彦卿:“都说二爷身体抱恙,每年冬天都会养病数月,如今看来,都是以讹传讹之语啊!”

    秦岭没吱声,一口红烧肉入口:“怎么?忌惮我啊!放心,进来之前,我的武器都被府上收走了,不过你们也不必担心,我呢,就听我家殿下的,他想让谁死,阎王爷也拒绝不了,也并不在意我手上有没有武器!”

    秦岭的名声就连乡野的孩子都听说过,他的能力也足以让人畏惧。

    薛彦卿:“二爷说笑了,早间年被人刺杀心中有了畏惧,还望二爷不要见怪,这杯酒就先敬三殿下了!”

    众人举杯,一饮而下,唯独秦岭没喝,这酒倒是没毒,不过就是秦岭不爱喝酒罢了!

    秦岭呛声,就算吃了他薛府的饭,该怼还是得怼:“哎呦,这能被刺杀的要么有钱要么有权,看看今日这牌面,薛大人这是占了前者还是两样都占了啊!”

    秦岭这话一出,众人眼中或多或少的都带有敌意,毕竟对面这些人,大多都是和薛彦卿穿一条裤子的。

    在这话说的薛彦卿有些挂不住脸:“三殿下从京中来此,下官也是有所耳闻了,知道除了身边这位秦二爷还带有一宝,也听闻殿下在找白老板,今日也巧,下官也邀请了这位白老板!”

    要不是薛彦卿直指,秦岭和常逾还真认不出这个坐在角落里的白老板,在他们眼中这生意做大的都是些圆滑的人,文青山算是个例外,没想到这个白老板也是个意外,文质彬彬的模样,你说他是个书生也不为过,而且衣冠朴素,除了腰间环佩还值几个钱,其他的都是市面上常见的衣料。

    常逾记得蓉姬说过,她已经提前与白老板交涉过了,便先行开口:“不错,我在京中筹银不菲,难持此处,知晓白老板在寻一个宝物,也知晓白老板是做粮食生意的,今日借薛大人这个席面,特来与白老板做个交易!”

    白老板折扇而躬:“我是个商人,民间疾苦于我无关,三殿下若是能得我所需之物,这生意自然是能谈的!”

    有这话做底,常逾也算是稍有心安,既然蓉姬已经铺了路,那便与这白老板给众人演上一出:“不知象牙鬼工球可值得与白老板做这个交易啊!”

    白老板惊讶之色表露:“殿下得了象牙鬼工球?”

    “传闻这鬼工球环动自如,镂空雕砌,是鬼斧神工,仙人难得!”

    “不知我等可有机会观瞻一番啊!”

    常逾他们听着别人的好奇,毫不在意,继续按照心中的话本说道:“寒盛楼的蓉姬楼主与我有些交情,来此处前,我并不知白老板也在,这鬼工球自然也不会随身携带,这东西是我要与白老板做生意的,我倒是没意见,可诸位也得问问白老板不是?”

    白老板:“既然众望所归,我自然是愿意的!”

    常逾:“那就有劳白老板去寒盛楼亲自取一趟了!”

    薛彦卿还不知道常逾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觉得这个时候常逾提出这样的要求,一定不正常,便先拦着:“也不必麻烦,下官派人去取!”

    常逾:“这么贵重的东西若是一句话就能取来,那寒盛楼这个朋友,本王也不敢交了,倒是忘了,白老板自己也取不来,不然这样,让这些舞姬去给蓉姬传个话,让蓉姬亲自交给白老板,这样若是半路出了什么问题,既赖不到本王头上,也有寒盛楼的姑娘作见证不是?”

    白老板:“殿下信得过白某?”

    常逾:“这做生意之人,讲究一个诚信,白老板能将生意做到如此地步,想必也不会失信于我!”

    白老板和常逾在蓉姬的联系下,特意演了这场戏,目的就是能让白老板和寒盛楼的姑娘们能平安的离开。

    薛彦卿这才看出了常逾的意图,想了片刻后并没有拦着,管家看着薛彦卿的脸色,这才将众人送出了府,蓉姬和白来老板的人也到了接应的地点,秦岭和他们早就商议好了,要是接不到人会以信号为明,将他们这些无辜的人送走,那么不管薛彦卿请他们来是何目的,他们二人就都无后顾之忧了。

    薛彦卿敢放白老板走,那是因为今日只要常逾他们不走,谁走都不重要,他的目的,就是将常逾留在薛府:“今日天色已晚,我这小宅还算是个富水宝地,诸位若是不弃,可以留宿在次!”

    舞乐之声还在继续,可在座之人纷纷停下了酒盅,攥紧了自己的衣袖,看来这些人对薛彦卿也有着自己的看法和秘密。

    常逾倒是先行起身应了下来,他是个被贬之人,就算手中留有圣旨,也很难服众,而且荣王最后消失的地方就在这薛府,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众人本还想推辞,可是门外的守卫已经暴露了一切,最有本事的选择了留下,这些乌合之众就算想离开也是抱不上秦岭这条大腿,言语推辞无用之时,也只能就此作罢。

    薛彦卿站在院中,掐算着日子,悬月盈盈,天高夜黑,在薛彦卿的口中,可是真是个杀人越货的好时机啊!腊月之期,重开青丘王墓,聚天下直财,展宏图大业,而区区这点赈灾银又算的了什么!

    老管家:“这一次,要青帮的跟着去吗?”

    薛彦卿:“不,就你一个人去!”

    老管家:“大人就这么确认,这个秦长宁有本事带着青丘王墓的财富出来?”

    薛彦卿捻须叹言:“若他也没法子,那我便真的死心了啦!本以为那个荣王带着车澈先生能成我大事,可没想到都是枉费心机,不过他们也不算是没有用处,用他们的踪迹来引齐逾下墓,也是天助我也!”

    秦岭拍了拍自己吃的饱饱的肚子起身:“我去放个水!”

    常逾一边摇头一边宠溺的笑笑,随意翻看着屋内的书册。

    秦岭前脚一出门,后脚就有人来禀告:“大人,秦公子走了!”

    老管家:“大人,机会来了!还以为他们会一直在一起呢!”

    薛彦卿:“这个江湖上的二爷自幼受了不少苦,所以格外贪吃!自然是需要解手的!走吧,想让秦长宁下墓,这个三皇子殿下,才是鱼饵!”

    倪修一脸的忧心忡忡,在为民谋划上,他是个好官,可在官场,他做不到圆滑,连阿谀逢迎都显得极其僵硬,常逾看着他比自己还杞人忧天,特意宽慰:“你是朝廷命官,薛彦卿会放过寒盛楼的姑娘,会放过白老板,可他不会放过你,所以我没法子将你送出去,希望你不要介意!”

    倪修担心的不是这个:“殿下放心,我都懂得,而且荣王殿下最后的消息是从这薛府传出来我,我觉得,不仅仅是薛彦卿,连这个薛府都透着古怪!”

    常逾发觉了这间屋子的不对,茶罐里的茶叶是荣王最爱的雨前龙井,难不成这间屋子,之前是荣王住过的?常逾起身,狐疑的摸了摸书架,这书架倒是寻常无比,可带着油污的指印却是水巾擦不掉的。

    倪修:“殿下发现了什么?”

    常逾:“这间屋子有问题,可现在还无法将线索联系起来,我更担心的是,我让车澈先生先行至此,按道理说,早该给我消息了,可自我到了这德州,就没得到他的任何消息了!”

    薛彦卿推门而入,带着些凛冽的寒风,也带着常逾不愿意见到的人:“三殿下分析的不错,这间屋子上一次住的就是荣王和车澈先生,而这间屋子的下面,是一代王墓,我只告诉他这里的财富富可敌国,这德州的困境也会因此可解,甚至还有水利秘术,这荣王便带着车澈先生等人为了百姓生存大计义无反顾了!”

    常逾这才明白,薛彦卿邀请他入宴究竟是为了什么:“所以你是义无反顾的将我安排到这间客房,就是为了让我发现问题,自己下去救人?”

    薛彦卿点点头:“不过现在的形势看来,殿下并不打算去相救荣王殿下啊!”

    常逾:“光凭你的一面之词,何以证明呢?你的言语,与这屋子里的证据我都不信!”

    薛彦卿:“那若我说,这底下的墓主人是青丘王呢?那可是上古狐族!老夫若没猜错,二爷用来对抗自身婴毒的,是狐毒吧!这是上古秘药,若二爷得了解药,也不至于年年受苦了!”

    或许在薛彦卿说荣王已入墓的时候,他的心思已经有些晃动,可当薛彦卿说出这是青丘王墓的时候,常逾或许真的有些义无反顾了。

    秦岭上完茅厕回来:“阿逾,真冷啊,冻死了冻死了!”

    秦岭搓着手回来,可推开门发现,屋子里早就没了常逾的踪迹,取而代之的,是薛彦卿等人,秦岭迅速扫了一圈屋内,和他刚刚离开的时候并无不同,唯独展现出了一个书架后面的密道。

    没了刚刚俏皮,秦岭的笑脸瞬间冷却:“薛大人莫不是在等我啊?”

    薛彦卿直言不讳:“确实的在等二爷,今天邀请几位,也是故意而为之。”

    秦岭已经猜到,常逾的安危应该就在他的手中,可既然在他离开的时候动手,那便是秦岭身上,有薛彦卿需要的东西,只要他开的出价,秦岭就不在意:“那就开门见山吧!”

    薛彦卿就喜欢这样痛快的性子:“我这薛府建的天高皇帝远,可不是为了什么世外桃源,殊不知我这薛府下面有一座王墓!这些年,我也请了不止一波人,可结果,都是一样,二爷既然能闯的过鸡鸣山,那我想一个王墓应该也不再话下了吧!”

    秦岭瞧着二郎腿坐下,一副江湖大佬的姿态:“看来我久不在江湖,可江湖从未忘记我啊!大人这是要我下去盗墓啊!这有点不地道了吧!”

    薛彦卿恭敬的神色不是真心敬畏:“二爷的威名和侠义自然称得上英雄二字,既是英雄,怎能被人忘却呢?反正三殿下已经下去了,二爷难道不关心他的安危吗?”

    秦岭掸了掸衣袖,像是要掸走薛彦卿的口气似的:“如果我不答应,想必薛大人也有法子让我去吧!”

    薛彦卿:“都说二爷与三皇子交好,替他挡了无数次刺杀,甚至险些丢了命,从前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却如传闻所言啊!”

    秦岭:“你用荣王的安危威胁我家殿下,又用我家殿下的安危威胁我,这一环扣一环,真是好算计!”

    薛彦卿不是听不出来秦岭的话并非真心夸赞,而是反讽,可只要能达到目的,讽刺又有何呢?

    薛彦卿:“我也以为只荣王的安危足够让三皇子就范,只是没想到,他在意你比荣王更甚,我告诉他这是青丘王墓,他竟然二话不说就下去了,本就有传言说二爷的婴毒是靠狐毒牵制的,可这这狐毒无人知晓配方,也无人制的出来,不过看让殿下的反应,二爷身上确实有这天下奇毒啊!”

    秦岭咬牙切齿的吐槽:为了一个所谓的解药,你真是傻啊!

    薛彦卿:“为了请二爷下墓,我还特意请了一位帮手!”

    田伯被人押解过来,秦岭有些错愕,没想到田伯也被他们抓了,秦岭有些掩饰不住心中的慌乱:“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就没必要再让人进去了吧!”

    薛彦卿笑然:“本以为二爷和三皇子是明修栈道,他是暗度陈仓,却没想到,二爷和三皇子才是真的!能威胁你的已经进网,这个鱼饵对我来说更是无用,他的功夫不错,抓他还费了不少功夫,若是能帮得上二爷最好,帮不上做个膛路的也不错!”

    秦岭看了田伯一眼,若留他在上,也未必是好事,一起去也算是有个照应了,秦岭在确认田伯没受什么伤后,也算放心了些。

    薛彦卿恭敬的将竹骨和秦岭之前的东西奉上:“祝愿二爷得胜而归!”

    秦岭盯着薛彦卿:“你不跟我下去?!”

    薛彦卿:“只有我家管家跟着二位下去!”

    秦岭:“看来薛大人请了这么多,也不过是来震慑我们的,让你家管家跟我们下去,若是回来了,他能带再走一趟,若是回不来,你也保全了自身,大不了在找能人下墓!”

    薛彦卿就是这个意思,话已至此,再演就没什么意义了:“二爷猜的不错!”

    秦岭抓住竹骨,觉得眼前这人并不简单:“这位管家贵姓啊?!”

    老管家拱手:“巧了,与二爷同姓!”

    秦岭切笑,猜到了他真正的身份:“雷公霹雳无拳手,傀儡戏子笑哈哈,按照江湖规矩,还得称您一句前辈!”

    老管家算是应下了这声前辈:“二爷,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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