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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8 章

    走走停停,二人终究在年关之前到达了德州的前一站,即将到达德州,二人打算在客栈休憩一晚后,明日直达德州,只是这地方虽然水害不如德州,可物资却也匮乏,这要是在萧王府,秦岭定然吃的索然无味,可秦岭也不是个娇气的人,这清粥小菜也能吃的怡然自得。不过秦岭的注意力倒是被角落里的一个人吸引住了。

    要说秦岭这一路靠的是食物裹腹,那常逾靠的就是眼前人裹腹,这样恣意快活的小狐狸比在萧王府的时候可容光焕发多了!

    常逾:“你这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可是又有什么故事了?”

    秦岭故意卖关子,用筷子指着常逾说道:“阿逾,你少吃点藕吧,这满身的心眼子!”

    常逾也不说话,任平这秦岭这个碎嘴子调侃:“青山吃得少,他倒像是个实心的!我记得之前他挺聪明稳重的,这怎么老顾走了,他这越来越像老顾了呢?”

    说到这,两个人的脑筋一致,异口同声的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呗!”

    秦岭主动自讽:“这话说的好像是在说我是墨!”

    常逾脑筋一转,感觉自己被秦岭反套路了:“你倒是抢的快,看似自嘲,反过来说我是猪!?”

    秦岭明显被常逾看穿,可还是硬着嘴皮子反驳,他知道常逾一定会让着他的。

    秦岭努努嘴,夹了块咸菜给常逾:“你看看,想多了不是,快吃点饭吧,把你那镂空的心眼子堵上几个吧!”

    常逾:“这饭可不如你说的故事有趣!”

    秦岭将粥喝了个干净,伸出手:“一个问题十文,一个故事怎么也得一两银子吧!”

    常逾二话不说直接将自己的钱袋子放在桌上,打眼一瞧,那袋子里也得有个百十两银子。

    秦岭小心翼翼的抠开钱袋子,看见这么多银子,两眼泛光,收敛着自己那不值钱的笑:“这么多带在身上,你也不嫌沉!”

    常逾也紧着吃了两口:“青山说,出门在外,银票没有现银有用!”

    秦岭:“那要是用完了怎么办?”

    常逾将衣袖一甩,阳光的闪耀下,透着衣衫的纹路,秦岭仿佛看到了波光粼粼的感觉。

    秦岭震惊的脸看的常逾饶有兴致,秦岭捂着嘴低声说道:“你别告诉我,你这是金线?这也看不出来啊,不会隐在工织里了吧,这工程也太大了!”

    常逾:“不止如此!”

    秦岭赶紧拦着常逾,让他小声些,别让人偷听了去。

    常逾端坐着,腰间锦衣卫的令牌赫然眼中:“这是青山特质的金令牌,不过是在外面镀了层漆罢了!”

    秦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急切的问着:“那我的呢?我这衣服也有嘛?”

    常逾:“自然!”

    秦岭心中对文青山暗自赞许:“我收回刚刚的话,青山这也太机智了,活该他富得流油!”

    常逾:“说了半天,这故事也没听你讲!”

    秦岭朝一旁递了个眼色:“急什么,这不是还没打起来呢吗?!”

    常逾:“我看你是想等打起来,在一旁解说挣点茶水钱吧!怎么?我这一个观众不够用?!”

    秦岭环抱着双臂,能挣点是点,毕竟谁嫌钱多烧手啊:“那能一样吗?”

    常逾:“你也不怕挨打!”

    秦岭点着角落里的方向说道:“坐着的那个是不落盟的杀手,程不换!”

    常逾:“不落盟?!没听说过啊!”

    秦岭啧声:“阿逾,你这没事也听听这江湖里的故事,别总看那书本上的,这江湖啊,有红黑两榜,有世族大家,自然也有上不了台面的蛇虫鼠蚁,而这个不落盟既不在红榜里,也不在黑榜里!”

    自从和秦岭成了朋友,常逾对江湖上的事已经是关心众多了,不过跟秦岭想比,还是有些遗漏。

    常逾:“不是有杀手榜吗?”

    秦岭:“这黑榜可不包括所有的杀手,而且与江湖里见不得光的这些组织也是有区别的,这血花门的杀手都是世族出身,就好比沈阳和宇文觉,活死人营呢,是因为江昇他爱看一些厮杀,虽然强掳江湖人,但对江湖的格局也没什么威胁,林夕阁更是不同,靠的是情报和唐衍的谋算,而可这个不落盟和他们都不一样,它是个自幼培养杀手的组织,盟主周朗曾在武林大会上单挑整个江湖,要为这些不被江湖认可的杀手正名,不过坚持到最后,被联合打败不说,还废了一身武功,有人说他被废了武功后大破大立,重塑经脉,令创了一套绝世武功,也有人说他靠头脑算计了不落盟的长老,总而言之是他坐上了那个盟主之位!”

    常逾觉得这个人倒有些意思!秦岭继续给他讲解道:“血花门是给钱就做生意,林夕阁的生意是得付得起唐衍的价,活死人营是谁的生意也不做,而这个不落盟的生意经是,不分黑白,但你要有足够有实力!”

    常逾:“什么意思?!”

    秦岭:“在某个领域有不可一世的本事,比如说我的武学,唐衍的情报,少林的佛法,淑妃的财力等等!”

    常逾:“所以,若是在朝堂上有一锤定音的本事,也是够与他做生意的!?”

    秦岭指着常逾,不愧是他的搭档,一点就透,他就是这个意思!

    常逾:“那按照你的猜测,这一次,他们是为何而来啊!?”

    秦岭知道,从他们一进来,程不换就注意到了他们,可既然程不换不介意,秦岭自然也能装个哑巴。

    秦岭:“他等的人还没到,不过我现在更好奇的是,这个程不换的武功!”

    常逾:“很厉害吗?”

    程不换的佩刀修长,若不是刀柄厚重,刃长而锋,立在身侧还真以为是柄剑呢,程不换的视线落在秦岭身上,举着杯中酒以示敬意,秦岭只是以颔首回敬,不再有任何交集。

    秦岭:“他已经发现我了,却没有走,证明他不怕我!”

    常逾:“武功在你之上?!”

    秦岭摇摇头:“不知道,只是刚刚他的意思,是要我不要插手!我答应了!”

    常逾不想因为要探知他们的秘密致使秦岭受伤:“我们要不要先离开?!”

    秦岭毫不在意,他压根也没打算插手:“他只说不要我插手,又没说不让我们看,而且你难道不想知道,他要等的人是谁吗?还是你担心,心中的答案就此被证实?!”

    常逾:“都说朝堂不与江湖涉,可现在倒是事事涉处处及!”

    秦岭向后一靠:“且先看着吧,程不换,便是此事谈成,千金不换,可若谈不成,那也是千金不换!周朗既能派他来,便说明这笔生意他还没下定决心要做,此事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

    一柱香的功夫后,程不换忽然将酒坛往身边推了推,大声喝到:“小二!”

    小二也是见过世面的,毕竟这地界,整日里来的刀客侠士不在少数:“怎么了?爷?!”

    程不换掏出一锭金子:“今日这场子我包了!”

    小二没反应过来,程不换眼中不寒而栗的杀气便落在了小二身上,可他还是收敛了,刀气肆起,突如其来的风让众人筷子里的菜纷纷掉落,秦岭的花生米倒是吃的怡然自得,常逾看着洒落的几滴茶水,眉头紧锁,不过他们还是好的,正吃着阳春面的游客可是倒了霉,一碗热腾腾的面刚喝上一口汤,便扬了自己一身,小二收了金子,恭敬的将人都请出去,当然,大部分都是被这杀气吓跑的。

    小二走到秦岭和常逾跟前,还没等小二下逐客令,秦岭拿起桌子上的钱袋子,掏出了些碎银交到小二手里:“那位脾气看起来不太好,该收的桌椅都收一收,钱不用找了,剩下的就当我们的茶水钱了!还劳烦小二帮我们在楼上找个雅间!”

    小二看着程不换的反应,见他没说话,也没生气,便收了秦岭的银子,端着桌上的饭菜溜的飞快,这时候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小二关了门之后急匆匆的下楼,将一些值钱的酒水收了个干净。

    常逾不知道秦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顾自的坐在一边,反倒是秦岭没了平日里的调皮,掏出三根银针来朝着常逾晃了晃:“信得过我吗?”

    常逾冷哼,道了句:“信不过!”

    秦岭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三根银针入体,常逾忽觉刺耳,不禁蹙眉。

    秦岭:“这三根银针能让你短时间内知觉敏锐数倍!听得到他们的谈话,趁着人没来,你先适应适应!”

    秦岭横指运气,自敛内力,可隐藏了内力的他,感受到了狐毒在作祟,常逾也发觉他的脸色不对。

    常逾:“你在干什么?”

    秦岭挤出一丝笑来:“未免来人察觉,我只是暂时封了自己的内力!”

    常逾耳廓微攒,显然已经察觉了:“人来了?”

    一身玄色长袍,漆黑的面具遮掩了原本的面容,连帽的遮挡下,连发丝都看不真切,秦岭很是不理解,这样的装扮,很难不被注意到吧!此人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也注意到了楼上那间唯一关着门的雅间,只是那人的眼神没有在他们二人所在的房间停留,便走到程不换的面前坐下!

    秦岭悠哉悠哉的吃着饭,好似此人是来见他一样怡然自得。

    那人见四下无人,连小厮都没有,主动开口道:“程堂主是故意的?!”

    程不换只是瞟了一眼,没做过多的客气:“看来我家盟主猜的不错,果然是左相的人,既然相爷自诩有法子压制上面那位,又何惧身后那位呢?”

    程不换这一语双关,既透露了常逾他们的身份,也是在试探眼前人,可眼前之人好像并不在意楼上的人,甚至也不在意他们能听到,只是着重点明:“我们是在谈合作!”

    程不换:“可我不落盟的规矩是,你得配的上天下第一!”

    “程堂主的意思是不想合作了?!”

    程不换:“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拿出天下第一的本事了!”

    “我们的筹码不会公诸于众!”

    程不换:“相爷若是能凭一己之力掀翻整个朝局,想必也不用与我们合作了!别忘了,现在是你们求我们合作!”

    那人见程不换态度坚决,犹豫再三过后,说出了自己的底牌:“先帝夺权篡位,而我们手里有不可辩驳的证据!敢问,这个筹码可算的上天下第一?!”

    程不换满意的地点点头,这个筹码确实算的上天下第一!

    秦岭看着常逾攥紧了拳头,本以为常逾已经知道了当年皇帝篡位的事实,对待这样的情况也会淡然,可现在看来,常逾并不这么认为。

    那人转头望向楼上的雅间,一门之隔,却有眼神交锋:“试问一句,那个人你可有把握杀了他?”

    秦岭知道,那人口中的他指的是自己,程不换也隔门相望,与秦岭的眼神交锋,好似互相试探!

    程不换:“这是合作的第一步吗?”

    “不是!”

    程不换:“那这个问题便没有意义!”

    程不换看似回答了,可实际上却也是没回答,说破了,便是打不过!

    那人走之后,秦岭看着常逾的神色,悠哉悠哉的为自己解了封印,也为常逾取了针,看着常逾忧心的神色,知道他又在琢磨什么计划了,秦岭不想让他整日都是这般忧国忧民的模样,就故意缓和道:“你就庆幸自己撞大运吧,你眼前的人啊,可是□□红榜都坐过第一的!”

    常逾抬眼看着他:“他要杀的是你,我怕什么?”

    秦岭:“那还不是因为想杀你要过我这一关!”

    常逾:“谁让你当时在江湖上放出话去,要保我了?!”

    秦岭气的上头:“嘿!你个没良心的!”

    两个人正斗着嘴,雅间的门忽然被打开,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程不换!可除了震惊,还让秦岭警惕的是,他竟然没发现程不换的动静,这已经足以证明,程不换的内力不亚于秦岭!

    翌日清晨,常逾起身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摸了摸被褥,已经凉却了许久,他向来起得早,可秦岭能起这么早的时候属实是不多见,整理了被褥之后出来,看见秦岭像是佛身一样坐在桌子上练功,可秦岭根本不是在练功,而是在用内力压制着体内的狐毒,虽然他缓解不了毒发,也解不了毒,可至少他已经可以利用自己的内力压制狐毒的苦痛反噬了,不用再喝那些苦哈哈的药,也不再需要常逾和乔林四处派人去寻灵草解痛了!

    秦岭睁开一只眼睛瞧着常逾:“饭菜在炉子上,你自己吃哈!”

    常逾去盥洗之后,坐在炉子前面,先是叹了口气,再拿起筷子。

    秦岭无奈,这地界有饭吃就不错了,常逾每日忧心忡忡的模样,都对不起这些吃食,不过秦岭也理解,毕竟现在的局势僵持不下毫无进展。

    秦岭:“你在担心田伯?!”

    常逾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昨日程不换的交易,让常逾的计划稍有变动,任谁也想不到,不落盟竟然抛弃了左相,与常逾合作,可秦岭也提醒过常逾,程不换已经答应了左相,江湖人最重名声,这个千金不换的名声,不会折在常逾身上!

    秦岭:“看来左相他们也不傻嘛,猜中了你这调虎离山之计,不过他们猜不到的是,你这是计中计!”

    常逾不知道秦岭这小脑袋里装了多少弯弯绕,他苦思夜想的局面,竟然能轻松被其看透,不过这也不是秦岭第一次看出来了,常逾也见怪不怪了:“看出来了?”

    秦岭撑着双臂晃着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你担心田伯,却不担心灾银,那很明显了,灾银不在他身上!而与此同时从京中出发,又得你信任的人,就只有一人了!”

    对待秦岭的聪慧,常逾也是佩服的:“看来我这演技终究是不如你啊!”

    秦岭:“好好学着吧!你要学的可多了,不过你爹用你的头衔去给他的大儿子铺路,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常逾看着他:“这你也知道!?”

    秦岭:“哎呀,不要每次都这么惊讶的表情,你怀里的圣旨和特使令都快让你摸掉皮了,将所有毛头都指向你,是因为知道你身边有我,别人杀不了你,所以你做这个特使最合适不过了,你又是个心软的,一定会想法子让荣王将功折罪,你爹这算盘珠子都要打我脸上了!”

    常逾:“我没有做皇帝的心思,宁王又胆小怕事,荣王虽然容易听信谗言,可若将朝堂里的官吏都是良臣明将,那么这个心慈的荣王确实是个人选!”

    秦岭冷哼一声:“不过就是给齐梧铺路嘛,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常逾:“我们的时间不多,马上要到德州了,我们得先去趟寒盛楼了,唐衍的消息应该早就到了,估计倪修也在!”

    秦岭从桌子上跳下来,收拾着东西:“昨晚我想了想,不落盟选择假意与左相合作,转头将合作的手伸向了咱们,也未必是件坏事!”

    常逾也吃的差不多,起身一起收拾着:“你不是说,程不换已经答应了左相,不能信吗?”

    秦岭:“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或许还能为我们所用!”

    常逾的脸上终于露出的笑:“君子所见略同!”

    秦岭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要不是两边有商贩卖东西,怕不是这路都要横着走了!

    秦岭:“大娘生意这么好,是要回家娶儿媳妇吗?!老张,今儿你这馒头蒸的白白胖胖的,真是不错!”

    常逾看着这张家馒头四个大字,明显没有一点折旧的痕迹,都是新制的,想必是知道了他们的行踪,有人特意做给他们看的!

    秦岭这大张旗鼓的模样,比喊出自己招式的名字还让常逾头疼:“要不要我给你准备个锣啊!?咱们适当的张扬一下就可以了!”

    秦岭明显也发现了这一点,一点没有意外的说:“他们都知道咱们要来,那还不赶紧嘚瑟嘚瑟!”

    德州的寒盛楼已经空旷了有些时日了,若不是靠珺娘应承下来的救济,估计此刻姑娘们都走的差不多了。

    蓉姬早就得了消息,在寒盛楼外面等候,见二人走进,立刻恭迎:“见过殿下,二爷!”

    常逾看着吐露出来的哈气,知道这样的天气秦岭受不住,便推着秦岭往里面走:“进去说吧!”

    暖气从棉帐里丝丝外泄,秦岭的反应比兔子都快,直接钻了进去,这只小狐狸,就像是冬眠遇上了暖炉,身上的寒意瞬间消散。

    姑娘们还以为来了个俏公子,本想争一争这单生意的,不过见楼主亲自相迎,便不敢再逾矩,只是看着秦岭和常逾,毕竟这张脸,看着也能养养眼的。

    蓉姬请二人落座,还亲自给二人倒了茶:“这寒盛楼安全的很,二位可以毫无忌惮的说话,我已经联系过白老板了,他已经同意陪我们做交易夜明珠这场戏了,殿下若是需要,随时可以叫白老板过来!”

    常逾没看到倪修的身影,便主动问了倪修在哪,毕竟是自己的小舅子,多少是要关心些的!

    蓉姬:“倪大人在楼上,我已经让人去叫了,圣上称病,左相代掌朝政,可吏部的旨意已经下来了,倪大人现在已经官复原职了!”

    倪修看到常逾,恭敬的行了礼:“罪臣倪修见过殿下!”

    常逾没端着架子,他本来也不是个有架子的人,在京中端着,不过是因为装装样子罢了,既然面前都是自己人,就没这个必要了:“我已被贬,不是萧王,你已昭雪,亦不是罪臣!你母亲可还好?!”

    倪修:“托殿下的福和楼主的照顾,安然无恙!”

    常逾单刀直入,他们没多少时间了:“那便好,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倪修也是个办实事的人,将所掌控的消息说出:“我早殿下几日到,之前被圣上罢免的几位官员已经被锦衣卫的人押解至京,宁王带来了一些官银后便匆匆离开了,那些官银也是杯水车薪,只够放几日粥棚的,而且……!”

    倪修不敢说的话,常逾可不介意:“而且真正的掌权人还逍遥法外!”

    倪修:“圣上之前为难也属实是情有可原,德州的州牧薛彦卿薛大人是圣上表舅的儿子,又和左相爷攀了亲,而且薛大人一直称病,表面上跟贪污一事毫无关系,圣上不好直接处置,治了个无为罪名!”

    秦岭听不下去,忍不住吐槽:“你们这朝堂有几个真正上朝的?不是这个称病,就是那个隐退!都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蓉姬颜面笑着,蓉姬虽然没有珺娘的美貌,可是在这个地界上,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了:“二爷这话倒是话糙理不糙!也真是因为如此,殿下的改革才更有意义,外面的商铺想必殿下和二爷都看到了吧!那是薛大人特意装给您看的,若您发现了他是作样子给您看的,他大可以哭着向您说,这是他自掏腰包,让您看他是在为百姓果腹的面子上,不要深究,可实际上这个包子铺是个试金石,不管您是置若罔闻还是大肆处置,他都能全身而退,从而试探出您的底线!”

    听着蓉姬的分析,秦岭不禁感叹,珺娘和唐衍一样都是会选人的,漂亮的女人危险,聪明又漂亮的女人更危险!

    倪修也表示认可:“薛大人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走到今日这一步,靠的可不仅仅是身世背景!这么多年,调任的官员不在少数,可不管是贪污还是不作为,都是不过是调离他处,过些时候,依旧是升官发财!”

    对于这个薛大人,常逾早就有所耳闻了,他与左相对立,不必给他面子,反倒是荣王的安危更为重要:“荣王呢?”

    倪修:“荣王起初一直是住在薛府的,发现问题后,也一直寻求方法,却被薛大人挑拨,听信了他的谗言,将我治罪,后来真相大白,宁王押解新的灾银押送至此,这一千万两是朝廷能拨出的最多银两了,可青州德州的灾民有数万之多,所购棉被之后,便只够几日的粥棚了,宁王来时给了荣王密旨,若无可解之法可以回京,□□王当场撕了密旨,适逢圣上重病,锦衣卫的人没法子,只能带着案犯先行回京,留下了一队人马护卫荣王!只是前几日,自荣王入了薛府,便在没有荣王的消息了!”

    秦岭看着常逾,不免心疼他,皇帝给荣王密旨是要保着荣王,可却利用了常逾的善心将他送到这里来,同样都是亲生的儿子,用一个儿子的命和善意,为另外一个儿子做基石,真是可悲啊。

    只是秦岭在这么想的时候,忘了自己的过往···

    常逾转着茶盏,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局面,终究还是发生了,虽然他早有对策,可当事实发生,他还是不免寒心的:“看来,这薛彦卿的胆子已经大到敢拘禁皇子了,阿恙,给薛府下帖子,说我明日去拜访!”

    蓉姬手下的人给蓉姬送了东西,蓉姬打开之后,将拜帖交到常逾手中:“想必不用了!这是薛府刚送来的帖子,邀您今晚去薛府赴宴!”

    倪修看着这帖子,忧心更甚:“这鸿门宴也太明显了吧!”

    蓉姬:“想必是刚刚殿下对那些商贩的置若罔闻的,让薛大人误以为,您是和他一样的人!”

    秦岭可不这么想:“我看未必,阿逾清廉果决的名声众人都是有所耳闻的,这个薛大人不会不知,今日这宴或许没那么简单!”

    蓉姬觉得秦岭分析的有道理,可她的能力,也只能将自己的知道的悉数告知:“薛大人不仅在官商两道如鱼得水,就是在青帮里也有自己的势力,不然也不会拿捏的住荣王殿下,明日的宴会也请了我们的姑娘过去助兴,之前是我管理姑娘不利,殿下若是需要蓉姬做什么,尽可吩咐!”

    常逾不在意这些:“这不是你们的错,你也无需自责,明日的宴会怕是有去无回,蓉姬姑娘手下应该也有些会逃生的姑娘吧!”

    蓉姬点点头,不管他们明天要做什么,她手底下的姑娘们都是有危险的:“蓉姬明白了,还有,薛府的晚宴也邀请了白老板!白老板心善,起初捐赠了些粮食,可是后来发现,朝廷的钱没买一石粮食,都被贪了,为了这些贪吏惦记,将存粮寄在了我寒盛楼的库房,想必明日这宴席他也是不愿去的,只是商难与官斗,他若不去,也是难逃一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场晚宴常逾就没打算逃避:“那正好,饭得吃,戏得演,账、也得算!告诉薛府的人,我应了!”

    常逾让蓉姬帮忙回了帖子之后,两个人在屋子里换了衣物,毕竟是薛大人的宴,总是要‘低调’些的!

    秦岭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自己腰间腰带的眼色怎么这么不对头呢,转头一看,是自己拿错了,便将腰带搭在常逾身上,自己去够了另外一个。

    秦岭:“在想什么?”

    常逾笑笑:“你这神色,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倒不如你先说!”

    秦岭穿好了衣物,两脚一蹬将鞋子也穿好了,人靠衣装马靠鞍,秦岭这张脸还真可以什么都不靠:“灾银被吞之事,和薛彦卿脱不了干系,他这是要趁着咱们没找到证据,想先下手为强!宁王虽主动请缨来此,可皇帝太清楚这里的利害关系,以他的本事未必震得住这些人,这才派他送完灾银之后去重开科考,以他的谨小慎微,应当不会再有买官卖官之为,之所以贬你来此,是因为你的刚正不阿,也是因为你敢先斩后奏!荣王不曾离开,你又来此,薛大人手握两名皇子,如今左相建国,辅佐齐梧理政,可谓是抓住了根本!”

    常逾看着秦岭那张脸,再看看自己,更是自惭形秽:“不错,我朝没有传位于皇孙的规矩,所以现在荣王的生死便尤为重要了!”

    秦岭:“你担心今日这宴是请君入瓮?以荣王的性命相挟,逼你入局!?”

    常逾的沉默足够振聋发聩:“若是劝我,就不必了!”

    秦岭晃了晃手指,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看着常逾慢悠悠的穿着衣物:“就算阎王爷同意了你用自己的命换荣王的,也得先过老子这一关!”

    常逾:“得友如此,荆棘何惧!?”

    秦岭歪着头,在寒盛楼这个地方,这个眼神仿佛是在看人间尤物:“你想怎么做!?”

    常逾:“荣王要救,百姓也得安稳的过了这个年,薛大人也必须浮诛!”

    秦岭抄起竹骨:“成啊,为了你,我可是指剑整个江湖,难不成还畏惧一个朝堂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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