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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2 章

    常逾带着秦岭和乔林来到了再次来到皇宫,左相在昨日宁王离开之后,加强了宫中的守卫,在得知常逾要进宫面圣,左相可是打了十二分的精神。

    左相此刻健步如飞,常逾在他心里算是个对手,所以对于常逾的到来,他总是带有迟疑的态度的!

    左相:“太医怎么说!”

    左文夫:“和之前一样,还在昏睡!”

    秦岭自然不会给左相发现端倪的机会,在治好了皇帝之后,用针刺之术,将脉象回归往常,别说一个太医,你就是来了十个,都无济于事!

    左相:“宁王说是来侍疾,可连夜就出了城,紧接着齐逾就来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左文夫自然也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对,不等左相发话,在昨日宁王离开就派人跟着了:“咱们的人没跟上宁王,不知道他去了哪儿,现在只能盯着宁王府那边了,宁王夫妇感情不错,宁王一定会给宁王妃留信的!”

    左相:“冯施毅这条线走不通,可这太极殿里也不仅只有他一个人!”

    左文夫:“父亲是说,辰妃娘娘?”

    见左相没说话,左文夫也明白他的意思,施礼之后退步离开。左相如今已经退不下去了,毕竟他要保护左文夫不露出水面,就算他倒了,左家以后还要靠他呢!

    常逾被侍卫所拦,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反倒是这些侍卫,看着常逾有些胆怯!

    常逾:“我不难为诸位,我虽被削爵,可我依旧是皇子,父皇也没有将我禁足!”

    正在侍卫为难的时候,左相匆匆赶来,迎上笑脸:“老臣见过三皇子,不知三皇子怎么来了?”

    左相愿意演,那常逾也能跟着演一演:“听闻父皇病重,我为父皇侍疾,是为人子孝道!”

    左相点着头,装作常逾说的有道理的模样,可又开口:“可您这刚被削爵,未免圣上扰神引发重疾,就算宁王殿下不在京中,也还有辰妃娘娘苏妃娘娘等人!”

    常逾:“相爷怎么知道四弟离京了?莫不是一直派人监视着?”

    左相知道自己失言了,只能尽力佯装:“宁王殿下连夜出城,城门的守卫若是连这都不知,怕也是失职之责啊!”

    常逾高抬左相:“是吗?我竟不知,这大齐的天下,竟然易姓了!连城门的守卫都事事向相爷告知了,看来从前是我对相爷不敬了!”

    秦岭在后面憋笑,常逾在外人面前装的如此像人,还真不容易!倒是乔林心惊胆战的低着头。

    左相心里不管多么不忿,在这些人面前也得做低臣子的身份:“王爷这话可是要将老臣架在耻辱柱上啊,微臣历经三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常逾笑里藏刀,这样的笑诚是渗人了:“所以说啊,您老也该歇歇了!敢问左相爷,父皇如今的情况如何啊?”

    左相躬身,一脸的苦相,不知道的,还以为病的是他爹呢:“圣上中风昏厥,至今未醒!”

    常逾:“既然未醒,那相爷如何断定,本王去了,父皇的病症还能更重呢?而且今日本王带了医者来,既然宫中的医者无能,那也不能用父皇的龙体做赌不是?”

    左相还想拦着:“可宫外的医者···”

    常逾高声,步步紧逼:“相爷是觉得本王会害父皇还是知道宫中的医者有问题啊?相爷放心,若本王若想夺权,早在秦王逼宫的时候就动手了,相爷若是不信本王带来的人,可以派信得过医者在本王带来的医者医治之后再行确认!”

    左相被说的哑口无言,看着他身后的人,也只能作罢,让守卫褪去!

    再次见到皇帝,秦岭可没有曾经那般规矩了,环抱着双臂像是逛菜市场一样,冯施毅也早早的将殿内的人清了个干净,秦岭知道常逾和皇帝有话要说,便准备让路:“你这皇宫里,可不比我沧澜派的后山清净,蛇虫鼠蚁的,还挺聒噪!我出去待会!”

    常逾以为秦岭是想给他们空间,只是常逾觉得,他没什么可瞒秦岭的,这样的日子他若是出去,回去怕不是又要生病了:“阿恙,你不必动手,想必冯内侍不会让人进来的!”

    秦岭歪着脑袋,一副嘲讽的模样:“你想多了阿逾,带你来得急,鞋子里掉落了颗石子儿,我这总不能在圣上面前拖鞋宽衣吧!”

    说着秦岭便大摇大摆的出去了,鞋里进了石子儿是真,给他们父子两人留有谈话的时间亦是真。

    秦岭从内殿里走出来,一屁股坐在大殿里的脚踏上。

    小胜子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公子,这···”

    不能坐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秦岭的鞋就从脚上分离了,抖落出了两颗石子,秦岭抬手就丢进了身边花盆里,这一幕看得小胜子可是目瞪口呆的,还没缓过神儿来,秦岭便拽着他的衣袖:“拉我一把!”

    小胜子被拽的趔趄,可就在那一瞬间,秦岭在他耳边低声:“你娘的病你放心,殿下派了人去医治,你曾经所向往的世界,也不会就此消散!”

    那一刻的小胜子眼神里仿佛有光,不敢大声道谢,只能以鞠躬感恩。

    秦岭那明媚的笑眼也一样照亮了小胜子眼前的光亮:“人生不会在每一个岔路口都有贵人相助,但总有一个路口,能看见希望!就算厄运缠身,也要当个开心鬼!”

    秦岭这话是说给小胜子说的,也是给自己说的,他这辈子,短暂而绚烂,漫长而苦涩,极与极在他身上彰显的淋漓尽致!

    常逾看着床榻上的皇帝,没有行礼,没有称谓,在他心里,可怜并不能当做尊重的前提。

    皇帝看着他这一身傲骨,心中万分感慨,不知道曾经自己遗弃的做法到底是对是错,抬手轻声:“坐吧!”

    常逾没有言声,也没有坐下,此刻的常逾对皇权有所尊敬,可对执权者,没有一点畏惧,皇帝也没勉强,因为现在是自己要向他低头了:“没有一个皇帝不想在青史上留名,只是这个位置上有太多的不尽人意!”

    常逾冷眼,在他眼中好像人命不尊,唯独忠义炽热,可皇帝终究是看错了他这个儿子,在他眼中,忠义不分贵贱,人命也一样:“父皇若是有当年不顾一切登上皇位的勇气,今日的朝堂便不会多一个傀儡皇帝,说到底,您既贪心又胆怯!”

    皇帝这一刻羞耻的无处遁形,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常逾的这一句既贪心又胆怯撕扯的不剩分毫:“你终究还是知道了!”

    常逾已经得到了所有的证据,能够证明皇帝当年与左相联手,颠覆朝野谋权篡位之上,可常逾没有拿出来,并不是给皇帝面子,而是若此证一出,怕是要天下大乱啊!

    皇帝支撑着那残破不堪的面子:“朕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梧儿身上,你可知为何?”

    常逾:“因为他母亲的出身!”

    皇帝:“是啊,只有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才知道他们需要什么,才更懂得民心,我们这些生活在金银堆儿里长大的,所谓的了解不过是翻翻籍册,逛逛市集!所谓的民间疾苦不过是这些人的茶后谈资!”

    常逾并不想听他说这些,就算他看清的局势,知道择人之选,可这并不能解眼下之困:“父皇还是说正事吧!”

    皇帝:“我想求你三件事···”

    常逾:“求?”

    常逾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真的能放下自己的面子,为百姓所想。

    皇帝似乎在这几日间老了许多,不知是忧思过度,还是病体缠身,再或者是自相矛盾的在说服自己。

    皇帝:“是!为了大齐江山,为了苍生百姓,也为了我曾经的过错···”

    常逾:“说说看!”

    皇帝:“我求你安邦定国,除奸灭邪,还百姓一个太平!”

    常逾:“你想声东击西?”

    皇帝:“老四已经出发了,可他不能一直留在德州和青州!朕要你在他身后动身,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常逾:“我凭什么要这么做呢?”

    皇帝:“你利用百日宴集资赈灾银,不是已经打算这么做了吗?”

    常逾没有否认,他确实很早就开始布这个局了,让宁王来表孝心,也是算准了皇帝会让他前去:“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可我将所有的危险都揽在自身,那奖励呢?”

    皇帝:“没有奖励,或许还要赌上你的性命,赌上戚家,赌上所有!我求你辅佐梧儿,成为摄政王,震大齐江山,守故国疆土!”

    常逾:“你确定我不会坐上那个位置之后有非分之想!”

    皇帝:“若你有,光凭外面那个,就能荡平整个皇城,可你没让他那么做!”

    常逾望着正殿里正敲着金蟒确认真假的小狐狸,将嘴角的欣喜压了下去:“我不会让他那样做,他也不会做,还是说说第三件事吧!”

    皇帝声音略带颤抖:“我求你留我一个青名,不要将我曾经的狼狈和耻辱掀开···”

    常逾看着此刻的皇帝可怜而可悲,可还有一点,是可愤!他们兄弟阋墙,反目成仇是为了皇位,可太极殿前那一百二十一位股肱之臣和家眷的性命,不能白死,他们或许从未想过要参与党争,他们的改革变法,不过是想让百姓安居,边境安宁。

    常逾:“前两条我应了,至于最后一个,我没资格替那些枉死的人做决定!用你自己的法子寻求他们的原谅吧!”

    常逾没有任何怜悯的离开了,就算皇帝不求,他也会这么做,只是这一次,他看到了一个知错就改的皇帝,这天下就不算无药可救。

    看着常逾离开的背影,皇帝露出许久未见的笑意,看着太阳的光亮照进天花板,心中悔叹:“母后,您真是布了好大一盘棋啊!”

    秦岭给殿外的乔林递了个眼色,常逾这么正大光明的离开,左相才不敢在这个时候对他动手,所以将乔林平安的送走更为重要!

    冯施毅眼看着秦岭将常逾带走,在宫中不惊起一片落叶,手中还握着乔林留给他的药瓶!心中暗许,祝愿殿下此行一帆风顺!

    常逾被削爵受贬,免官罢黜,着实被朝中这些臣子嘲笑了许久,似乎这几年的光景留给他的,只剩下史书上寥寥无几的几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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