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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3 章

    秦岭在树上没心没肺的摘着梨子,一身青衣融进奚落秋叶的果树上,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怀中的梨子透着丝丝的凉意,若是常逾知道了,定是要狠狠的训一训这个小狐狸,其实这些活根本轮不到秦岭来做,可秦岭总想在自己能做这些的时候为常逾多做一些的,秦岭听着府里的下人们说的闲言碎语,是一点也没往心里去,可文青山就不同了,气的整日都像个皮球,紫衿暖袄本是沉稳华贵,只是这几个字在文青山身上是一点也没体现出来。

    文青山:“这些个没良心的,咱家主子还是王爷的时候,也没少给他们好处,现下落魄了,他们倒是先泼起了冷水!”

    文青山正骂着,一个梨子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文青山的脑袋上,本就怒火中烧的文青山,彻底被惹火。

    文青山:“是谁,给老子出来!”

    秦岭看着文青山在原地转圈,眼中没有一个人的样子,在树上偷笑的不行。

    文青山这才听见头顶上传来咯咯的笑声:“老秦!!!”

    秦岭从树上跳下来,捡着地上的梨子,一脸无辜的模样像是跟他没关系似的。

    秦岭:“哎呀,别这么大火气嘛!”

    看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让文青山的气瞬间没了一半,在看着他主动干着活,更是没什么火气:“也就你一天天没心没肺的,为了养你,公子都要我将府里的杂役减半了!”

    秦岭拎起竹筐,努努嘴:“或许还未必是因为我呢!”

    文青山看着这满筐的梨子,主动帮着他提:“不为了你难不成为了我啊!”

    秦岭刚要说,常逾便从房中出来了,站在门口喊着秦岭的名字,秦岭将竹筐推到文青山怀中,一溜烟的钻进了常逾的屋内,只剩下文青山在踉跄之后倒在了梨筐旁边。

    常逾若是不出来拦这一下子,秦岭或许还没意识到自己即将说漏嘴,可常逾拦这一下子,也瞬间让秦岭想通了些事情,屋子里的暖意扑面而来,炭火的气息试图侵袭着每一丝寒意,常逾刚倒了杯热水给秦岭,院子便传来文青山谩骂的声音,吓的秦岭伸出了一半的手瞬间缩了回去。

    常逾也不掩饰自己的嘲笑,稳稳的将这茶盏放到秦岭手中,示意没事,不必在意。秦岭看着常逾也不像生气的模样,主动问:“阿逾,我刚刚是险些说漏嘴了吗?”

    常逾拿着桂花的手停滞在空中,有些意外的盯着秦岭:“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秦岭嘴角逐渐上扬,更加确信了心中的想法,盘着腿坐在一旁:“看来我想的不错啊!”

    常逾拿了盘点心,一副讨好的模样:“快说!”

    秦岭拿着情,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你放心,青山反应不过来,估计整个府里,只有我和倪姐姐看得出来!”

    看着秦岭一副臭屁的模样,常逾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糕点,秦岭眼巴巴的看着糕点被拿走,瞬间委屈,魂都要被这盘点心勾走了,常逾可受不住他这副神情,这糕点在手中还没热乎,就又还了回去,自己坐在围炉前在牛乳茶里添了些桂花,香气钻进秦岭的鼻子里,勾出他肚子里的馋虫,只是这茶还要煮一会,他不得不按捺住了自己肚子里的馋虫。

    秦岭:“齐梧上次来的时候,你不肯见他,我就知道了,这不很简单啊,皇帝革了你的职,削了你的爵,却没有否认你皇子的身份,他若是真想让你死,一个冒充皇子的罪名就够了,没必要整这么多的花样!”

    常逾想知道从外人眼中,他们的计划是否真的这么破洞百出:“说下去!”

    秦岭:“青山的产业那是金山银山也买得起,何况是个萧王府了,你让他折半家丁,不就是为了做做落魄的样子?而且你看啊,圣上没派人监视你,这自由可不是好来的,那便是与圣上达成了共识,甘愿设局成饵!”

    常逾:“那你觉得,在这个过程中谁会对我下手!?”

    秦岭知道常逾的言外之意,常逾是想从他的视角知道,什么样的人会察觉出他们所做的局:“朝堂之上啊,好与坏之间本就模糊不清,你想重新洗牌,涉及的可不是一人两人的利益,你想不破不立,大破大立,便是站在了大多数人的对立面,很显然,皇帝也知道这一点,他们学会了报团,你们也只能逐个击破!”

    常逾其实心里明白,这条路上,他的对手从来都不是某一个人。

    常逾:“你怕吗?”

    秦岭挑眉:“有架打?!”

    常逾笑笑,或许只有这只小狐狸,能没有废话的直接说到结论:“或许涉及生死!”

    秦岭勾勾手,示意牛乳茶好了,常逾怕他烫到,便垫了快帕子递给他。

    秦岭端着有些烫手的茶盏,想装成害怕的模样都装不出来:“哎呦,那是挺可怕的!不过你好像忘了,我可不仅仅是你的侍卫!说吧,要去哪儿!”

    常逾没想到,自己什么也没同他说,他竟然知道这么多:“这你也知道?!”

    秦岭哼笑:“你让田伯调人,不就是为了保护倪姐姐和孩子们吗?那咱们出去,更能吸引那些人注意不是吗!”

    常逾无奈的摇摇头,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他:“这一次去往德州,所经之处……”

    秦岭喝着香甜的牛乳茶,开心的摇头晃脑,一个个的数着说:“冀州,元庆府,都是江湖门派聚居之地……!”

    常逾:“你不是不认路吗?”

    秦岭指着他身后的堪舆图:“那不是写着呢吗?你又不打算走官道,那就只能这么走了!而且我掐指一算,你一定会绕路去一趟蓬莱的!”

    倪孜正巧进来,听到了秦岭的分析和常逾的沉默,也是掩面笑着,能让常逾哑口无言的也就只有他了!

    看着倪孜的反应,并没有十分的惊讶,常逾也意识到,或许秦岭说的那句,这府里只有他和倪姐姐能看透这局面,是有道理的!

    秦岭看见倪孜,开心的从椅子上跳下来:“姐姐可是带着孩子们出来了?”

    倪孜:“今日阳光不错,想着带着孩子们出来晒晒太阳!”

    秦岭知道,倪孜可不会无缘无故来的打扰他们,一定是有话要说,那他还坐在这碍什么眼呢,便主动退避:“那你们聊吧,我去看奶娃娃!”

    院子里的落叶已经被清扫的差不多了,平日里干活的下人也少了一半,若是没有这两个娃娃,这王府里怕不是真的没有什么人气儿了。

    倪孜看着窗外的秦岭轮番的抱着两个娃娃骑大马,举高高,欣慰的笑意浮现在脸上。

    倪孜:“赤鳞军的身份太过于敏感,殿下没必要担心我们的安危,暴露这么多人!”

    常逾:“田伯能调出来的赤鳞军,都是与我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他们的身份早就重新入了军籍,不会暴露的!”

    话是这么说,可倪孜知道,赤鳞军是他们最后的利刃,和她手中的人一样,轻易动不得,而在倪孜的判断里,现下,还没有到那般需要逆风翻盘的田地:“殿下不是总说,我配得上你吗?那便再信倪孜一次,倪孜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保护好这府里的每一个人!”

    常逾不是不相信倪孜,只是纵观天下,能让其关切的人,都在这个府里了,可看着倪孜真切的神色,常逾还是答应了她。

    赵婶和郑嬷嬷看着秦岭逗着两个娃娃,也是开心的不行,家嘛,就该是这个样子!

    赵婶:“还好现在府里人少,前院里也都是些信得过的,要不这两个娃娃差的这几个月,现下可是有些明显了。”

    倪孜和常逾一并从书房里出来,看着秦岭正扶着走恪儿走,也是欣慰,若是再大些或是再小些,没准还看不出来,只是现在一个会走,一个刚回坐,有些差距罢了。

    许是走的累的,也许是懒得走了,恪儿转身扑在秦岭的身上,奶声奶气的喊到:“抱~”

    秦岭倒是宠着,说抱就抱,倪孜倒是严母:“长宁这般宠着,以后他怕不是要娇气的!”

    还没等秦岭说什么,恪儿像是听懂了似的,死死的抱着秦岭的脖子,喊了声:“舅舅!”

    几个人都一愣,唯独秦岭满眼放光,催着恪儿再喊一声,谁知那孩子还真就又喊了一声,高兴的秦岭抱着恪儿转了诸多圈。

    赵婶:“哎呦,这娃娃,爹娘还没会喊呢,倒是先会喊了舅舅!”

    秦岭一脸的得意,朝着女娃娃笑道:“娇气怎么了?我们就娇气了,我们娇娇也要娇养的!是不是啊,娇娇!”

    娇娇看这秦岭,也爬向他,笑的开心,秦岭也顺势抱起娇娇,两个孩子都开心不行。

    赵婶:“二爷倒是有孩子缘,我们几个天天在这也不见他们两个这么粘人,这一看见二爷,倒是不撒手了!”

    谁知秦岭一脸的小傲娇,恨不得一个娃娃亲一口:“羨不羡慕,嫉不嫉妒!”

    这样的日子倒是倪孜想要的,孩童承欢膝下,没有朝堂纷争,平淡如水,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过多久!

    如今萧王府已经摘了匾额,常逾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要换个什么名字,倪孜也没什么好想法,问到秦岭的时候,秦岭正在拉着文青山练剑,随口就说了句为什么非要取名字,无名之居不也挺好的吗?常逾和倪孜也觉得有道理,便顺了秦岭的意,将这萧王府变成了无名之居,里面住的人无名,今后在史书上亦是无名。

    常逾这几日将募捐的银钱公布之后,并宣告自己将亲自押送募捐之银去往青州和德州等地。也同时将左相等人的视线都引在了他们身上,如此一来,宁王那边便算是安全了。

    一大清早,文青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胳膊来给常逾回报:“您安排的事已经办好了,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常逾仔细的盘算着计划里的每一项,生怕哪里出了疏漏:“马上就是十二月初十了,等阿恙好些,我们再走!”

    文青山:“不行就别带二爷去了,田伯的武功也不差,而且您不是一直都说,青州和德州那边耽搁不得吗?”

    常逾:“汛期已过,又即将入冬,柳无涯带去的银子已经建了几所收容所,我们现在只需要保证大家的温饱,至于重建和防汛,只能明年再议了!就算我不带着阿恙,那只小狐狸,就是靠两条腿也得追上我的,而且此行,田伯也得一起走!”

    文青山忽然明白了常逾的深意:“所以您让我放出消息用这些银两换了夜明珠,是为了调虎离山?让所有的人都以为灾银在你们手里?”

    常逾不说话算是默认了,这几千万了的赈灾银他们要想带走并非易事,必须想一个轻装简行的法子,而离德州和青州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富商,多年来一直想求一颗象牙夜明珠,而常逾让文青山放出消息去,常逾已经买到了这颗夜明珠,要带着这颗夜明珠要与这个富商换粮食和棉被。

    常逾:“我以为我的计划已经足够周密,找到了解决战船的法子,也筹了灾银,却不曾想,左相比我算的更久!”

    即使屋子里暖的想让人打瞌睡,可这现实来的事实还是让文青山清醒了不少:“蓬莱这么久没有进攻,也是左相的算计?那他可真是算无遗策啊!”

    常逾:“不,是因为黄河流域水流湍急,这战船到现在也只到了几艘而已,估计蓬莱也会趁着汛期结束趁机运送战船了!所以我们此行不仅仅是为了救灾!”

    文青山没有常逾和秦岭的那般七窍玲珑,也只能看清常逾计谋中的一点点,可他知道自己对于常逾,只需要忠心即可:“那你心里有数我就不说什么了!您能不能跟二爷说说,别拉着我练功了!”

    常逾看着他揉着肩膀的为难:“我?你高估我了,我可说不动他!”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秦岭打着哈欠靠在门边:“我就知道你在这!走吧,练功去!”

    文青山向常逾投去求助的眼神,只见常逾拿起书,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秦岭也不想如此为难文青山,毕竟这样贪睡的小狐狸能在冬眠的窝里爬出来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关键时刻还是赵婶来的及时,解救了文青山,赵婶赶紧凑到秦岭身边:“哎呦,我的小祖宗诶,乔大夫来了,你可醒醒吧!”

    秦岭噘着嘴,浑圆的眼睛没睁开一点,一脸的不情愿的嘟囔着,心里想着乔林定然是来为他诊脉的,这一顿啰嗦,没有一个时辰定是睡不上回笼觉了。

    赵婶见状,赶紧将刚做好的乳酥拿过来,像是安抚着小孩子似的哄着:“快醒醒!”

    秦岭嗅到了乳酥的香气,精神了一半,塞进口中之后又将整个盘子抱在怀里,瞬间清醒了。

    秦岭抱着盘子蹦蹦跳跳的往会客厅走去,乔林和白鹭已经来了有些时候了,现在白鹭已经可以自理,帮了乔林不少忙,只是秦岭最近忙,没工夫去故渊堂那玩,没想到他们两个倒是先来了,两个人倪孜看见他这个模样,赶紧将盘子接过来:“赵婶特意给你做的,你若是颠撒了,可就浪费了她的心意了!”

    乔林和白鹭对于秦岭来说可不是外人,便是怎么随意怎么待着了,看着桌上的茶水点心和水果,秦岭吃的也有点噎,便拿了个果子吃。

    乔林看见他在这王府里活的恣意,仿佛和这个皇城格格不入,不免心疼常逾:“常逾扳了你这么久,你这吃东西之前还是不洗手!”

    秦岭努努嘴:“那阿逾不是不在吗?”

    倪孜拿了湿帕子来,让秦岭擦手,看见倪孜略显强硬的模样,秦岭还是会乖乖听话的,擦了手之后继续吃着:“你们俩尝尝啊,赵婶的手艺可好了!”

    乔林也不客气:“老白,把东西收好,咱们打包!”

    秦岭歪着头,反正文青山有钱,他拿点东西也无伤大雅,白鹭也是听话,乔林让他打包,他还真开始动了,秦岭注视这白鹭的一举一动,不免有些欣慰:“老白你这适应的不错啊!”

    说道白鹭,乔林总是能在瞬间调整情绪,不管之前有多么怒不可遏:“他心急,最开始的可没少摔,不过现在好了,也算是熟能生巧了!”

    白鹭:“说到这还要感谢你呢!”

    秦岭:“打住吧,你让你家老乔少唠叨我两句就成了!”

    乔林刚要张嘴,秦岭就把乳酥塞进了他的口中,要不是他这张嘴太过于唠叨,秦岭可是心疼这乳酥呢!常逾也以为乔林是给秦岭来诊脉了,处理了一下手里的事务,也急匆匆的赶来了。

    秦岭:“对了,你们两个干嘛来了?”

    乔林这才想起来正事:“不说还忘了,前些日子,京中涌现出了不少流民,说是因为黄河决堤才不得不逃难至此的,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我打算去往灾区了!”

    秦岭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两个来,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噎的不行,倪孜赶紧倒了杯茶给他,哪怕平日里再不喜欢喝茶,秦岭也不想噎死不是,只能接过来顺一顺。

    秦岭:“我要是说,那些流民都是我找人装扮的···你能不能骂我?”

    乔林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你、扮的?”

    秦岭双手叠上,像是在捧着似的:“哎呀呀,你那眼睛还有这么大的时候呢?赶紧收一收,掉地上了我可懒得弯腰去捡!那不是朝堂上对黄河决堤的事不重视吗?阿逾就让我想点法子,这不是想了个法子吗?不是、你家那些孩子没跟你说吗?”

    乔林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自从知道德州和青州发了灾,我便一直在筹措药材,近几日陆续到货,我也没问他们!”

    秦岭:“那你还去吗?”

    乔林:“不管流民是否进京,德州和青州还是要去的,而且现在已经入冬,是最易生疫的!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得等此事结束了之后再走!”

    秦岭一脸纯真:“什么事儿啊!”

    秦岭发觉大家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口中的乳酥瞬间没了香甜之味···

    又是一年的十二月初十,秦岭总想将这个日子淡化在自己的生命里,可事实总是事与愿违,而且这世间的人就算都忘了,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会记得,会重视,会担心。

    只是这一夜,不仅仅是秦岭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就连倪孜的院子也是一样。

    绿玲多点了盏灯:“娘娘睡吧,殿下和乔大夫都守着呢,还特意将许梦黎请了来,想必是无碍的!”

    倪孜放下了手中的绣品,担忧的神色在烛火的跳跃中徒增伤感:“虽然知道他得了解毒之法,可我是见过他噬骨断肠之痛,想想他当年选择服下此毒的时候,是多么的走投无路!”

    倪孜转头望着床榻上的两个孩子睡梦酣香,身旁还放着两个孩子自己抓出来的名字:“有些时候,最说不清道不明的就是缘分二字了!”

    绿玲:“是啊,殿下取了一个恪、惜二字,是希望男孩子能恪守本心,恪尽职守,女孩子能珍惜眼下,珍惜过往的付出,没想到只有小世子抓到了恪字!”

    倪孜拿着皱皱巴巴的两张纸:“相比这个字,我倒是庆幸娇娇抓到了娇字,还好没听殿下的,要他们二人一样的从旁字!”

    郑嬷嬷:“秦公子说的不错,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这名字啊也得自己抓自己的!”

    倪孜拿起秦岭给男娃娃取的字,心中感慨,郑嬷嬷也看出了倪孜的喜欢:“娘娘喜欢秦公子给小世子取的这个星字?”

    倪孜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恪字太古板了,他虽不是我亲生,可我也不希望他背着这样的重担长大,倒是这个星字,闪耀己身,能隐匿于月光之下,也能照亮一方净土,更随心些!只是可惜了,恪儿他没抓到!”

    秦岭的屋子里,暖蕴升温,许是屋子里从未有过这样多的人,让秦岭像是街边杂耍的人一样被他们注视着,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秦岭,只有这只小狐狸一脸的无所谓。

    秦岭无奈的叹气:“我又不是回光返照,你们几个能不能不这么看着我?”

    常逾不敢相信,可天色即将大亮,秦岭没有一点反应,除了困倦的靠在床边打了一阵又一阵的瞌睡:“真的没事?”

    乔林也是无奈,声音里都透着无奈:“他不相信我说的话,特意请了师姐您,还是师姐您说说吧!”

    许梦黎看了看唐衍,不过是她陪着阿衍正巧来此议事,常逾不放心,偏将许梦黎扣下给秦岭看看,许梦黎也不好拒绝,唐衍也心甘的陪着,就这样,屋子里的人是越来越多。

    许梦黎:“看二爷这样子,想必是之前的并蒂雪莲起了作用!”

    秦岭从床上跳下来,常逾下意识的去扶着,在他的意识里,每一年的十二月初十,都是秦岭最狼狈和最软弱的样子。

    秦岭嘚瑟的转圈展示着:“你看,我这好好活着,还不明显吗?肯定是有用的啊!”

    常逾:“可九尾现世,你的身体没有反应,这不寻常!”

    秦岭赶紧堵住他的嘴说道:“有什么不正常的,反正画蓉姑姑已经有了法子,想想明年的这个时候,我这九尾就不见了,还有点舍不得呢!”

    许梦黎和乔林相互忘了一眼,这样的谎言或许能瞒得住常逾,可瞒不住他们,只是秦岭期盼的眼神让他们明白,秦岭并不希望常逾知道罢了。

    许梦黎轻轻的扣了扣唐衍的肩膀,唐衍立即心领神会,开口道:“去往德州的事,殿下打算如何做了?!”

    秦岭心里夸赞唐衍真是洞悉一切,赶紧就坡下驴:“哎呀,你们出去说,你们不困我还困呢!”

    常逾看了看许梦黎和乔林一眼,见二人给予肯定的神色,这才稍许放心。

    许梦黎:“劳烦三殿下带着阿衍先去,我和乔林收拾收拾就过去!”

    常逾还真的按照许梦黎的话,推着唐衍离开了,毕竟她和唐衍是客,常逾还是会尊重些的!

    秦岭听着四轮车的车辙声逐渐远离,不禁感叹道:“这唐阁主真是绝顶聪明,我说的这么隐晦,他都明白我想赶阿逾走!”

    乔林也不再装下去,直接戳穿:“这时候还逞什么强?!”

    秦岭也不再伪装,皱巴的脸上写进了苦痛:“真疼啊!”

    许梦黎:“你也是个奇人了,竟能扭转内力,将乾坤混元以此来压制狐毒!无症无状,内力也不会消散数月再集结,你可知这么做,多容易入魔?!”

    秦岭憨憨的笑着:“怎么说我也跟身上这位狐毒老兄也共处了小十年的光景了!多少也得给我些面子不是!”

    许梦黎看着他这开朗的性格,心中的后悔早就难以分说:“也只有二爷能将说的如此清新脱俗了!”

    秦岭:“您别总二爷二爷的叫,论辈分,我叫您一声姑姑也不为过!”

    许梦黎提醒着:“只是减少了些苦楚,并没有延缓发作的时日,这也意味着,你只有一年的光景了!”

    乔林:“如今狐毒已经深入骨血,它是在以你的命脉做基,一年之后,你怎么与他说!”

    秦岭倒在床上,没有一点对待死亡的畏惧:“那就不说了呗!”

    许梦黎看着乔林的模样:“你早就知道了?”

    秦岭最初的决定,乔林也无法理解,可时至今日,他也用秦岭说服他的法子说服着许梦黎:“师姐,痛苦的活三年和快乐的活一年,你会选择哪一个?”

    床榻边上,秦岭举起了自己白的发光的手:“我选了后者!”

    许梦黎看着他们二人,对于这种结果一样的选择,许梦黎也没有更好的决议,只能尊重:“好吧,我会同殿下说,并蒂雪莲不仅仅延长了你一年的寿命,也同时洗涤了你的清髓,使你的内力不再受狐毒所压制!”

    秦岭:“深谢姑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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