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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3 章

    仅仅半个时辰的功夫,进了会试的一众人等便被带到了吏部,田绛手段也是雷霆,威逼利诱,诓骗夸赞,不管用了什么法子,反正是一个没少的将人都带回来了,当然,还有那几位不请自来的监考官。

    几个人得了消息,官袍都没穿利索,跑的满头是汗的就来了。

    康王:“诸位这消息知道的有些迟啊!也是,这更夫找了半夜,守院的侍卫两个在吃花酒,两个在赌坊!要不是城防局的人机警,怕不是都要烧到本王的府邸了吧!”

    “下官定治他们一个渎职之罪!”

    常逾坐在田伯搬过来的椅子上,装成不愿意掺和的模样点将:“你叫什么来着!?”

    陈义:“下官叫陈义,是吏部的掌司!这二位分别是枢密院的宁远舟宁大人和中书省石衡石大人!”

    常逾扫了他们三人一圈,他们三人不过都是副的,真正的主考官是左文夫。是两个月前左文夫身染时疾,主动辞了这主考官,让陈义暂代一职,不然皇帝也不能才让常逾去监管此事。

    常逾:“昨儿个的事儿,诸位想必也听说了,本王现下可是半分错都犯不得,这父皇命我主理今年的科考,那是在给本王机会,你们说些事要是传出去,我挨训斥不说,你们这官帽也未必保得住不是?!”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常逾昨日被皇帝训斥的消息他们可是早就听说了,还以为常逾是害怕被皇帝再次训斥,急忙找了他们做补救之措,却不知道,连这昨日的训斥,都是常逾计划里的一部分!

    陈义:“是是是,殿下可有何高见?!”

    常逾也将这害怕被皇帝训斥的模样坐实:“这考卷没了,补上不就好了!?咱们悄无声息的把事情做圆了,就算后续有人问,咱们只说提前转移了考卷,不仅保住了你们的官帽,还能得一个未雨绸缪的美名不是?!”

    几个人面面相觑,毕竟谁也不想丢了这官帽。

    “全听殿下做主!”

    常逾知道这些人最少有一半的人不是真心的,另外的一半也不过是想混水摸鱼,不过这都不重要,常逾赌的就是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官帽不敢去告知圣上!

    按照常逾的吩咐,院子里依次摆放起了书案和笔墨纸砚,田绛拿了签桶站在常逾身侧。

    田绛:“昨夜存放你们试卷的院子走了水,虽说救下了些许,倒也是寥寥无几,为保诸位功名,还请诸位再书一次文章!”

    院子里的人有人心虚有人不忿,林东站在学子当中,终于明白,常逾到底要做什么了。

    “都这么久了,谁会记得!?”

    能说出此话的人,八成都是心虚的,寒窗十年,只为一朝,就算记不得自己书写过的全部的内容,也会记得大概,记不住的,要么是买来的官职,要么就是找了写手。

    田绛:“无妨,诸位名次已定,诸位不过是补一份答卷而已!”

    齐江秋义正言辞:“你这是造假!”

    常逾并不在意被挨骂,反倒是觉得这个齐江秋有些个正义,不过这是考场,正义在能力面前,不值一提。

    常逾:“欸,本王这是在亡羊补牢,我是皇子,就算怪罪最多也就是得了几句训斥,可诸位小官人若是没有这份补救的答卷,怕是仕途无望了?难不成诸位想以此做赌?!”

    这话一说,几乎半数的人学会了缄默其口,可还是有人想要辩上一辩,常逾看着他们蠢蠢欲动的模样,再次威胁:“诸位若是不想再入仕途,本王绝不勉强,现下就可以离开!”

    众人犹豫,不管是靠真凭实学考上来的,还是黄金白银堆上来的,选择了科考,那便只有一个目的!常逾知道,他们都不会离开!

    明旭:“美人?……”

    一直靠在一边吃醉的明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看见秦岭便将他误认成了美人,不过这只小狐狸却也担得起这二字!

    常逾:“看来明公子还没有醒酒,阿恙,你去帮帮他!”

    田绛主动凑热闹的时候不多,可也想看看秦岭是怎么收拾他的,便拖着明公子跟着秦岭往后院走去。秦岭随手掏出两个面巾来,田伯一愣不知道他这是搞什么,只是接过,秦岭也没勉强,反正一会呛的满眼泪花也别怪他!

    秦岭拿出一盒香料来,这可是从珺娘那得来的好东西,点上一点就能呛的人鼻泪四流,明旭瞬间清醒,呛咳不止,鼻涕眼泪口水在他的脸上混为一杂,秦岭嫌弃的不行,舀了一瓢水直面泼了过去,田伯有些受不了,赶紧捂着面巾跑了出去。

    明德觉得常逾召集入了会试的人聚集一定有问题,便将事情告知了左相之后,直奔吏部。

    这个院子,可是常逾刚刚决定的,当田绛告诉常逾,明德找过来的时候,常逾还有些惊讶,看来这京中的眼线还真是错综复杂啊!

    常逾:“明大人这个时辰身着官服,怕是还没来得及上朝呢吧,田伯,派人去帮明大人告个假!”

    明德恭敬朝着常逾行礼:“下官担心小儿吃酒,冒犯了殿下,特来请罪!”

    常逾见他并不吃惊,看来他已经得知了昨夜的事,担心他这儿子暴露,特来解救的。

    常逾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跟了秦岭这么久,多少都学会了些赖皮的性子:“大人放心,没有的事,明公子现在正在沐浴焚香呢!”

    沐浴焚香?田伯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险些没笑出声来!

    明德似懂非懂,可理智告诉他常逾一定是在骗他:“小儿得了殿下厚爱,可下官担心小儿醉酒失仪……”

    常逾眼中雷动如钧:“欸?明大人这是觉得本王为人不够亲厚,还是对自己儿子没有信心呢?我记得明公子可是会试的前三甲啊!”

    明德:“下官并无此意!”

    常逾坐直了身姿:“那便是看不上本王,觉得本王请不得明公子了?!”

    明德不敢在说什么,只是跪下,看来今日要想从这里将自己的儿子带出去,是不可能了,可常逾要的不仅仅是明旭的口供,还有明德这个人证!

    香案燃了一根又一根,日晷上的石针也在太阳的督促下逐渐偏移了位置,有人焦躁,有人淡然。

    常逾瞟了底下的人,有人已经将所学之问跃然纸上,亦有人空荡其色,知道是时候该松一松了:“陈大人,让人给诸位小官人上些解暑的汤食来,现在咱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可别让众人中了这尾暑!”

    明德对着陈义递了眼色,陈义瞬间明了:“这院中阳烈,不如殿下入内,小憩半刻!”

    常逾怎么能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可既然是钓鱼,就不能将这线放的太紧,随即便同意了,即使搞些小动作,也视若无睹,如此一来,那些人便会越发的猖狂!

    小厮明面上端着解暑汤,可这托盘之下狸猫换太子的考卷,根本逃不过田绛的眼睛。

    小厮故意将考生的卷子泼湿:“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给您换一张···”

    这演技可是颇为拙劣,哪有考生在自己考卷打湿的情况下不发火的,这不是心虚还是什么,不过常逾只是装作被吸引的模样看了一眼,随即收回了目光,和几位监考官品茶。

    小厮将打湿的考卷团起来,准备丢出去,却被门口的田绛拦了下来。

    田绛:“这虽不是贡院,可这规矩难道你不知道吗?”

    小厮连忙点头:“明白明白,我就是害怕被责备,想着···”

    常逾:“想着把证据销毁,就没人知道了?吃里扒外还当本王是瞎的,这样的人不必留着,田伯,杖毙吧!”

    常逾说的漫不经心,甚至手中的茶水都不曾晃动一点,只是此话一出,不仅仅是小厮害怕,还有小厮身后的人。

    小厮吓得直接跪下来,哭着求着田绛,还意图直接冲出去,可这贡院早就被常逾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今日就算皇帝来,都得问问常逾愿不愿意放他离开。

    田绛将人拖到厅前,特意寻了个狼牙棒:“时间紧,我就不耽误你上路了!”

    小厮吓的嘶声力竭,这样的狼牙棒,不出几棒子,他哪里还有活头,大喊着冤枉。

    几个监考官连忙站出来替小厮说话,这倒是不打自招了,一个小厮的生死,能惊动三个朝堂大员,这里面的事不过是没有说破罢了。

    陈义:“殿下,这里是贡院,在这处置了怕是不妥吧!”

    宁远舟:“是啊,他也不过是打翻了汤水···”

    常逾也不是不听劝的人:“这人是你们贡院的人,诸位要想保,也成,写了替罪书来作保,本王大可以放过他!”

    常逾没有将路堵死,就是在等着他们身后的大鱼,此话一出,哪里有人敢作保?谁也不愿意用自己的官路去救一个小厮不是。

    常逾起身,对着所有考生说道:“今后诸位都是要一起进入朝堂的同僚,这样的画面不会少,提前看看也无妨!”

    见无人相救,小厮也不再嘴硬,指着几个考生和陈义:“是他,是他们给了我银子,要我偷换试卷的,还要我将打湿的试卷销毁,不留痕迹!”

    常逾嘴角上扬起难以察觉的弧度:“既然开了口,就别藏着掖着了!”

    田绛拖着人去往后院,毕竟不能真的吓着这帮小官人,常逾的话也不过是吓唬吓唬他们罢了!

    陈义慌乱的放下茶会,跪在常逾面前:“冤枉啊,殿下,您不能听这小厮的一面之词,就冤枉了我等啊!”

    常逾本以为只有他一个,可这句我等一出,常逾便知晓,眼前这三位监考官,没有一个是能摘出来的。

    常逾:“几位大人慌什么?几位是朝廷命官,就算处置,也轮不上我一个皇子不是?”

    田绛让人将那小厮收押,巧的是,秦岭正连拖带拽的将明旭出来,那手中的证词可比他的考卷都厚,明德看见自己的儿子满脸涨红,又带着水渍,口鼻都带着污秽,心疼的不行。

    明旭看见自己的亲爹,也抱着大腿,请他的亲爹相救!

    明德急切:“这难道就是殿下所说的待客之道?”

    秦岭:“明大人急什么?”

    秦岭从那些供词里仔细辨了辨,从中挑拣出一张,展露给大家:“本想借着重阳之尾,请明公子作诗一首,可这诗是做了,我是个粗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理解不了这词句里的深意,请大家帮着赏析一番!”

    秦岭清了清自己的嗓子高声道:“重阳之尾日更圆,燥热难耐寒盛全···”

    秦岭自己都读不下去,听着那些考生的笑声,继续说道:“一个多时辰的功夫,这四言绝句就写了两句,还都是些不堪之词···”

    明德赶紧出来解释:“那是我儿昨夜吃醉了酒未醒,再说了,诸位瞧瞧我儿这副模样,明显是被殴打了···”

    秦岭可不吃这套,从明旭怀里掏出一个绢帕来,顺便将他的上衣扒下来:“明大人也太着急给我定罪了,大家看看,明公子这身上究竟是伤痕还是欢愉之后的红晕啊?明大人要将脏水往我身上泼,也得看看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

    说着就将那绢帕丢给明大人,这绢帕上的香料呛的明德也打了几个喷嚏。

    秦岭刚要将明旭的证词交给常逾,田绛的人也将小厮的证词递了过来:“小厮是个胆小的,长了口之后便一吐为净了!”

    两份证词,纷纷揭露了本朝入仕的黑暗,求官之道本来是最残酷的选拔官员之路,却被这些人捷足先登,连根基都被这些蛀虫所侵蚀,这朝野哪里还有好地方呢?

    只是还没等常逾发话,田绛手下的人就过来传话,说左大学士左文夫来了,常逾还以为他不会来呢?现在看来,来的倒是时候,可也侧面证实了,这个人的势力也不容小觑,这样密不透风的围墙都能将消息送进他的耳朵,真的小看了他。

    常逾穿过院子,身边的学子们也都看着,这是常逾交给他们的第一课,学会独善其身,学会从善其流。

    常逾:“本王记得左大人因为时疾,辞去了主考官的职责!”

    左文夫恭敬的行礼,行事有度这四个字不仅仅可以形容常逾,左文夫亦是自幼被百官称赞,人人喜爱的孩子。

    左文夫:“王爷记性不错,只是圣上曾命下官编撰朝史,理藩院明大人一同监测,今日我等在宫内等了明大人半日也不见人,这编撰朝史是圣旨之命,马虎不得,听闻明大人在此···特意来请明大人的!”

    田绛刚要说自己派人给明德告了假,就被秦岭拦下了,这话对于左文夫根本没用,皇帝都没过问的人,他左文夫能通过吏部和自己的消息来到这,就绝对不是这样一句话就能拦下的。

    常逾也没有硬碰硬,毕竟左文夫并没有选择要走明旭,足以见得他是个极为清醒的人。

    常逾:“明大人能走,但明公子怕是走不了!”

    左文夫以退为进:“下官只管奉命行事,至于明公子如何?与下官无关,也无权过问!”

    常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人带走,好一句与他无关,无权过问,只是两句话,就将人摘的干净。

    明德前脚跟着左文夫出去,后脚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我儿···”

    左文夫赶紧喝住,他们还没走远,难不成身边还有常逾的人在监视:“现在这个形式,你还看不出来吗?齐逾这是要将买官卖官之事的证据坐实!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儿子还没供出你的名字,我们就有机会!”

    明德:“可是旭儿···”

    左文夫厉声,没了刚才的儒生之质:“他若真的供出你了,你以为齐逾能这么轻易的让我将你带走?只要我能将你带走,那些考生也得掂量掂量,要不要供出你!”

    回去的路上,常逾整个人向后靠着,脑子里飞速的转着,秦岭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下考卷,正是火烧贡院之前,他偷出来的,秦岭仔细的对比翻看着,将不一样的挑拣了出来。

    田绛翻看着这些考卷:“这差的也太多了吧!”

    秦岭也随即往后一瘫软:“这还没对比笔迹呢?”

    田绛:“直接换考卷?不能这么猖狂吧!”

    秦岭耸耸肩,都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将人带走,换张卷子,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了?

    秦岭:“咱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圣上不会不知,左文夫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出来呢?!”

    常逾坐直身子,看着那些考卷和证词,眉头深陷:常逾:“先帝之死由左相陪审,左相这是拿捏住了圣上的三寸,咱们的动作得快些了,要在左相威胁圣上之前,将此事尘埃落定!”

    秦岭懒得解释,这几天他可太困了,直接倒在马车里睡着了。

    田绛:“行,一会我就去审,该有的口供一定一分不少!”

    常逾:“光有口供还不够,左文夫颠倒黑白的本事,我们今天都见到了,必须找到他们之间的金钱往来,将物证坐实!”

    田绛拿着秦岭察觉出有问题的文章,连夜突审,就是为了能第一时间从这些人的口中得到有效的证词,可对于这些文人,不能用一点刑具,田绛审了一宿,也不过是得到了明德这个名字。

    常逾看着这些证词,神色越发的凝重:“陈义他们几个也没说吗?”

    田绛也是颇为无奈:“没有,像是哑巴似的,一个字都没说,估计是昨儿个左大学士将明德带走了,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不敢实言,就这份证词还是我在那些小官人那,半吓唬半忽悠得来的呢!”

    常逾知道田绛已经尽力了,昨日的情况,就是连常逾都要给左文夫一点面子,明德已经被左文夫保下,此事挑拨离间已经没有任何异议,要想撼动他们之间的壁垒,就得拿出让左相弃车保帅的证据来。

    秦岭看着考卷,暗戳戳的笑声,让常逾和倪孜等人看的有些错愕。

    秦岭也注意到了众人的目光,拿着手中的考卷给大家看,众人纷纷凑过来,那篇文章和之前的文章全然不同,通篇都是在骂常逾的,只是常逾还没生气,文青山倒是先炸了:“这人是谁啊!这么狂妄!?”

    秦岭被文青山的反应吓了一跳,跺脚的小碎步仿佛下一秒都要起飞了似的,常逾本来就没生气,看着秦岭被吓,竟笑出了声!

    秦岭撇撇嘴,故作震惊的整理着衣袖,嘴中不免嘟囔:“怎么每次出丑你都能看见!?传出去我这江湖上的名号还要不要了!?”

    赵婶端着新的茶点进来,也正巧看到,笑的合不拢嘴:“看得出来是真被吓着了,你这脚步声快赶上婶子剁馅的声音了!”

    秦岭还以为只有常逾看见了,合着除了文青山,大家都看见了,自顾自的坐在常逾的桌案上生着闷气!

    倪孜看着这试卷上的名字:“此人可是齐太傅幼孙?!”

    常逾又恢复到了万年不变的冰封脸,沉声应着。

    文青山:“他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秦岭这气生的快,散的也快,见话题急转,也转过身来参与其中:“可他骂的没错啊,我们将他们带到贡院,可不就是仗势欺人和威逼利诱嘛!为得明旭的证词,威胁明德,隐瞒皇帝,这不是欺上瞒下是什么?”

    倪孜很少有称赞外人的时候,但光凭借这篇文章,倪孜确实尤为肯定:“内容且先不说,这文笔倒是一绝!”

    田绛:“听闻会试他是第一名,看来是个有本事的!”

    倪孜:“左相竟然会让这前三甲的位置拱手相?”

    常逾:“枪打出头鸟,前三甲是最有可能被圣上问话的,以这些人的能耐,很难招架,倒不如只是让他们入围,有了这些官官相护的帮衬,难不成还愁今后的官运吗?而且这个齐江秋性子刚直,可不太适合在这样的官场啊!”

    田绛看着这些人的名字,感叹着:“可这也太多了,这几十人里,竟然有半数之多!”

    众人正愁眉不展的时候,小厮过来传话:“文公子,府外有人找!”

    文青山得了常逾的授意之后先行一步。

    倪孜也觉得他们现在仿佛陷入了泥泞,几件事拢在一起,互相牵制着,让他们分不得身,也难以出手。

    倪孜:“可咱们现在就这么等着了?咱们等的起,黄河那边的百姓未必等的起啊!不如在没拿到他们的实证之前,先解决朝堂上的这些老臣呢!他们贪污受贿的证据咱们可是热乎着呢!”

    常逾立刻否决了倪孜的想法,不是倪孜说的不对,只是眼下的局势,必须舍小保大:“不可,若是先解决了朝堂上的这些蛀虫,在我们没有实证的情况下,为保左相,圣上很容易取消殿试,让这些滥竽充数的学子都入朝为官,那个时候我们做的这些就都白费了,只有先解决秋围,再解决朝堂上的旧臣,那个时候朝堂上缺了人手,只能重开恩科,给那些被金钱当做拦路虎的学子们一个机会!没了贪吏,才能保住赈灾银用在刀刃上,所以这顺序决不能变!”

    倪孜也觉得自己刚刚的建议太过于冒进了,也可能是因为倪修独自一人在黄河水患附近,有些关心则乱了。

    田绛有些头疼,不仅仅是因为现在他们遇到了瓶颈期,还有门口那些找他们要人的朝臣,不看不知道,这些进入会试的小官人里,竟然有这么多朝臣之子:“那些士大夫们可来了许多次了!门口的守卫都要招架不住了!”

    常逾丝毫不畏:“实在挡不住,就让他们去找圣上要人!”

    倪孜:“殿下是觉得,圣上不言声,就等于默认了咱们的做法!左文夫明目张胆的保了明德,一定是左相手中有圣上忌惮的东西?”

    常逾:“他能控制朝堂这么就,一定不会是因为用秘密牵制,他一定有着自己的消息渠道,对于这件事,圣上是一定知晓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常逾不再称呼皇帝为父皇,而是圣上,或许从颖妃离世开始,他的父皇就不配做他的父亲了,若不是身在朝堂,或许常逾连这句圣上都不想作为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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