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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5 章

    秦岭每日教导着文青山,严格的好像是要让他去夺个武状元似的,每日天不亮就起来,日落也不曾休息,最关键的是,秦岭也陪着,一向懒散偷睡的秦岭竟然也如此勤奋,别说文青山起疑心,常逾都觉得他有些反常了。

    秦岭在一旁内练打坐,虽然头不抬眼不挣,可文青山的任何一个动作都逃不过他的耳朵:“这一招,不能急于求成贪功冒进,要等对方先攻,若对方将力大于你,劈斩而下,你的速度又不够快,那么这招不但不会成为你的机会,还会让你身首异处!”

    常逾换了常服便匆匆而来,因为有了前几日的事,心中总是有些担心的:“青山这功夫在寻常人里已经算是佼佼者了!何必又如此为难呢?”

    秦岭调解内息后,从石头上跳下来凑到常逾身边:“可在你身边便不够保护你!”

    常逾:“我身边有你就够了!”

    秦岭无法告知他身上的狐毒无药可解,只有这一年多的光景,便随口编了个理由:“再过一年多我就要去医药谷解毒了,这来回一趟怎么也要半年多,且还不知道画蓉姑姑要如何解毒呢?你身边没个保护你的怎么成?”

    文青山一脸的苦瓜相将手中的竹骨还给秦岭:“那不是还有田伯呢吗?”

    秦岭举着七的手势说道:“田伯都快七十了!你可真忍心啊!再说了,我这不是日日都陪着你呢吗?有什么苦的啊!”

    文青山:“老秦,以前我觉得你是天资异禀,现在发现,你也是厚积薄发啊!”

    秦岭掐着腰,他的骄傲不仅仅是靠父母给的天赋,还有自己的努力:“不然呢?你以为我这一身功夫都是凭空来的啊!”

    田伯换完衣服也刚好过来:“二爷,门口有人找你,看样子像是江湖人!”

    秦岭狐疑,这个时候谁能来找他啊,一边收着竹骨一边问:“江湖人?找我?阿峪还是灵阳!?”

    田伯:“三爷他们我还不认识吗?我问了,他说他姓江,从什么江陵府来的!”

    秦岭一听江陵府,又听到姓江,心中笃定来的人一定是江一适,丢了竹骨,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我舅父来了?!”

    看见秦岭弃了剑,最开心的可谓是文青山了,虽然来的是秦岭的舅父,可对于文青山来说,这可是他的恩人啊:“救我的来了!”

    还没等常逾吩咐,文青山便抢着话道:“殿下放心,我一定安排好我舅父,不,你舅父,不,老秦的舅父!”

    在文青山的脑海里,认定了秦岭一定畏惧此人,否则也不能将竹骨剑丢了,可他不知道的是,真正让秦岭畏惧的人早就不在了,这这身在之物对于秦岭来说,远没有家里人重要,更何况以江一适的能耐,别说是竹骨剑了,就是十个竹骨也能造的出来。

    秦岭像是个孩子似的扑向了江一适,要不是江一适知道他这个性子,提前做了准备,这把老骨头还不让他装散架子了。

    秦岭:“舅舅怎么来了?阿峪可还好?岁桉呢?最近开不开心?您老身体怎么样?”

    秦岭一下子抛出诸多问题,让江一适想答也插不进去话,只好等他说完:“好好好,都好,妹妹妹夫都没你这皮,你这性子啊也不知是随了谁了!?”

    秦岭根本没觉得这话是在发牢骚,反倒是觉得这话是子啊夸他:“随我师公呗,他老人家您还不知道,比我还皮上些许呢!”

    秦岭和江一适勾胸搭背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舅舅和外甥,倒是像哥们,别说这是家人,就是陌生人秦岭都能自来熟!

    常逾恭敬的朝着江一适行着江湖礼,江一适也学着朝堂的规矩礼节,这样一来二去,反倒是两个人都别扭,还得是秦岭出来调节:“哎呀,都是一家人,行什么礼,再说了,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江一适:“只有萧王殿下愿意惯着你!”

    秦岭自吹自擂:“那还不是您外甥招人喜欢!”

    常逾也默认着笑道:“我这园子还算不错,阿恙,你且先带舅父四处逛逛,青山已经去准备席宴了,一会我们便出发!”

    江一适:“殿下客气了,我此行只是路过,不应太过张扬,若是殿下不嫌弃,便在贵府吃个便饭可否!”

    常逾:“还是舅父想的周到,我让赵婶去准备!”

    秦岭高喊:“阿逾,告诉赵婶我想吃肉包子!”

    常逾没应,却在心里记下了,江一适看着常逾离开,这才壮着胆子问:“殿下可是生气了?”

    秦岭觉得这话来的没道理:“生气?没有啊,那不是也挺开心的吗?”

    江一适眉间抽搐,脸都冷成那个模样了,还能开心?

    秦岭:“哎呀,舅父放心,阿逾就是长了张冰块脸,又不善言辞,实际上心里热着呢!您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江一适:“就算这样,你也别太放纵了,哪有人晚上吃肉包子的啊!”

    秦岭听了江一适的话,还真反思了一下自己,可结论随即而来:“过分吗?没有吧,我早上要吃烧鹅的时候他也会给我买的!”

    江一适眉间又是一顿抽搐,知道常逾宠他,可也不能这样不顾一切的宠着吧!

    秦岭拉着江一适往无忧院里走:“哎呀,您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别操心我了,快来,看看我的院子!上一次您来的时候阿逾还是郡王呢!现在他是亲王了,快看看哪里不一样!”

    江一适别的没看见,倒是先看到竹骨插在地上,秦岭一边憨笑一边将竹骨从地上拔出来收好。

    江一适:“我和你娘不一样,不会处处拔尖要强,不会训你的!”

    吃完饭,秦岭摆弄着江一适带来的这些物件,不愧是江湖第一家兵刃制造厂,这东西造的,每一件都出乎秦岭的意料。江一适帮他擦拭着竹骨,顺便看看可有什么损耗之处:“来之前我去看过阿峪和岁桉了,你放心!”

    秦岭看似漫不经心的答应着:“放心着呢!我不是那个揪着别人错处不放的人,岁桉也不是,他对岁桉的好,不能因为错了一次,便全然否定了!”

    江一适:“阿峪让我给你带了生辰礼来,他本来是想亲自来的,可现下黄河水患严重,两岸百姓流离失所,他实在是脱不开身,说等冷一点,便来看你!”

    秦岭看着自己的新鞋,赶紧丢了旧的,直接开心的穿上,江一适看着这样孩童心性的秦岭,更加觉得老天爷不公:“阿峪同我说了你的事,我也去医药谷问了,当真就没别的法子了?!”

    秦岭手上的动作慢了许多,他不想郑重其事的将此事说透,也不想让江一适觉得自己太过于没心没肺:“真是有劳舅父了,还特意去了医药谷一趟,人各有命吧,须臾了这近十年的光景,我为自己正了名,帮着阿峪完成了母亲的念想,放下了父亲的因为愧疚而产生了恩怨,也完成了兄嫂的所托,于我于家人,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江一适拍了拍秦岭的肩膀,手下如有千斤般重:“你是个顶好的孩子,若是当初不是一燕执拗……”

    秦岭将眼前的东西都放下,就像他自己说的,须臾这十年的光景,他从不后悔当初所做的任何一个决定,更是开心的如今能留在常逾身边,实现着常逾的抱负,也展现出了自己的大爱:“舅舅,这个世上没什么如果,现下才是最好的!”

    江一适点点头,这个年纪经历了这么多,对他来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江一适似乎也觉得这个话题太过于沉重,急忙转了话题:“上次你说那个软甲坏了,让我帮忙再制一个,这不,趁着路过正好给你送来!”

    秦岭拿起来左右端详着看了看,怎么也没看明白这件衣服应从何处穿:“舅舅,这玩意儿怎么穿啊!”

    江一适:“你又不穿,学这东西干嘛?去把你想送那人叫来吧!”

    秦岭不打自招的说道:“舅父怎么知道我是替阿逾要的?!”

    江一适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这金丝软甲,抵的是兵刃长枪,一般的小毛贼近不了你的身,你遇到的,都是绝世高手,那样骇人的内力,这金丝软甲对你来说也是无用!”

    秦岭也不掩饰,毕竟当初这东西就是替常逾要的,否则也不能让他按照常逾的尺寸制作,既然江一适已经猜到了,那么他也没道理在瞒着,反正在他心里,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

    秦岭朝着院子里大喊了一声救命,还没来得及喊第二句,赵婶田伯文青山常逾就一股脑的跑来了,前仆后继的慌乱,让秦岭瞬间萌生愧疚之意,倪孜虽离的选,身子也沉,自己不好过来,便派了绿玲过来。

    文青山:“怎么了怎么了?”

    秦岭一脸呆,没想到能来这么多人:“我就是懒得去叫阿逾,想喊一声!”

    田绛气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懊恼自己怎么又相信了他:“二爷啊,这玩笑开不得啊!”

    赵婶:“行了行了,没事就行,咱走吧!”

    几个人推推搡搡的出了秦岭的院子,赵婶瞧了常逾一眼,无奈的指着秦岭笑了笑,仿佛在说他调皮一般,随即也离开了。

    秦岭一把将常逾拽进屋内,看着他手中的长袍,随手丢在衣架上:“没来得及穿就不穿了,来试试!”

    秦岭拿着金丝软甲照着常逾的身材比量,摆弄的常逾不知所措,尤其是在江一适面前,瞬间有些耳红,常逾看着秦岭的动作,狐疑的问:“给我的?!”

    秦岭将金丝软甲拍在他身上:“废话,这么大,我又穿不进,以前都是你给我买衣服,这次看看我给你买的!”

    江一适:“大外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何时给过我工钱!”

    常逾一打眼就知道,这东西定是江一适带来的:“舅父要多少一会我去找青山报账!”

    说来说去,这钱还是要从常逾的口袋里出,不过江一适也不过是开个玩笑,没打算真的要钱,自秦岭在江湖上打出名堂,他星云阁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是跃居高位,虽然江一适并不想借助秦岭的江湖地位,可江一燕有一句话说的不错,一个门派能维持多久,都是靠互相依偎的!

    秦岭看着他穿着正合适,满意的不行,常逾看着这只耀武扬威的小狐狸,也忍不住笑着,当然也不忘谢谢江一适!

    江一适:“你还是谢谢他吧,从画图到材料再到制衣,他这信写的一封接一封的,我这个老头子都嫌他墨迹!”

    秦岭:“欸?舅舅,你信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江一适学着秦岭的样子:“信里看不见你,总是要客气客气的!”

    秦岭的脸皱的没人样,倒是拉进了江一适和常逾的关系。江一适此行也所有正事的,玩闹几句过了就过了:“正好殿下来了,我此行还有一件事与你们讲!”

    江一适拿出一张战车的图纸来,秦岭一眼就看出了这东西:“这不是打仗用的战车吗?”

    江一适:“不错,正是此物,可这材料你可看到了?!”

    常逾眉头紧锁:“榭沉木?!”

    江一适:“不错,正是榭沉木,此物耐高温不易燃,坚韧且不易断,最关键的是遇水不朽,一个月前,我收到了曾是我星云阁一位弟子的书信,向我求大量的榭沉木,我倒是没有多想,毕竟我星云阁弟子在外自创门户的不在少数,招揽些生意也是寻常,不过他这用量我星云阁还真没有,我便多嘴问了一句,他说有个神秘人给他下了这个单子,钱倒是没少给,东西也都要顶好的,甚至还要求他用水路将这些东西送过去!”

    常逾虽然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肃,可根据现在的局势来看,心里已经有了臆测:“舅父怀疑这些东西会用在战场上?!”

    江一适以为深沉的点点头:“都说江湖不与朝堂争,可这朝堂也从未远离过江湖,我星云阁虽不是什么圣地,却是这世上制造武器兵刃最好的地方,他没有选择我星云阁,却还想用我星云阁的技术,你说他在忌惮什么?!”

    秦岭再一次感受到了目光如炬:“舅舅怀疑他在忌惮我?!”

    江一适:“不错,你仔细看看,这战车是船身木辙,做工之难不是说说而已,这是要在要让它成为水路和陆路并存的战车!试问这天下,需要此物的地方不过只有东瀛一处!”

    秦岭看了常逾一眼:“所以舅舅的意思是,他没有用星云阁,是担心舅舅讲这个消息这个告诉我,却不曾想,这天下武器锻造局里都有星云阁的人!”

    江一适:“我粗略的计算过,这榭沉木所需的用量至少可造百余量这样的战车,不过我也只是推测,剩下的也是言尽于此,东瀛虽然不大,大齐攻打或许也是早晚的事,可若得了此物,拖上个三年五载,我不知这对战局有何影响,可我只担心边境的百姓多了这份无妄之灾!”

    秦岭和常逾相视一眼,此事的重要几乎影响着战局,或许在江一适的眼中,大齐国力昌盛,兵强马壮,可只有秦岭和常逾清楚的知晓,大齐国库空虚,官员镇守一方,却只顾自身,东瀛既然能倾国力之才打造百余量战车,这样的决绝是大齐说没有的,或许也是他们胜败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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