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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江将军!江将军一切可好?”

    刘绎一手抹着额上的汗,一手让身边人扶着,才下车马车就急急忙忙朝江源小跑过来,见他毫发无损,才安下心来长吁一口气。

    “下官已经让人关了城门仔细搜查,连一只苍蝇都不准飞出去,必要将刺杀将军的恶贼捉拿归案!”

    他一觉睡醒,还没来得及洗漱就先得了个噩耗,马不停蹄就往府衙赶,生怕江源有个三长两短,否则甭管什么薛家莫家,他的乌纱帽第一个就保不住!

    江源瞅着刘绎着急忙慌的神情,倒不似作假,他取出自己截取的那支箭矢,问:“这箭大人可识得?”

    上一次射密信给他的那支是最为普通的木箭,这次却不同,用材考究,做工细致,箭翎上还染绘了赤色纹样,不像是一般人用得起的。

    “将军恕罪,下官对兵器不甚了解,这箭上可是有什么蹊跷?”刘绎是纯粹的文官,看不出什么门道,只能从外形上分辨:“瞧着是与我们官府用的不同,许是那些山贼水匪,他们各自成派,最爱在兵器上做标识。”

    江源却摇头。正所谓兵如其人,粗莽贼匪不会用这么精细的武器,尤其箭矢还是消耗品,鲜少有人会用这么花哨的。

    谁会在刺杀时用这么显眼的箭?

    刘绎见他目光在箭上反复打转,明白这便是要紧的证物,遂小心伸手:“将军不如将此箭交给下官,下官好令人去城中铁匠铺去问问。”

    江源却转手将东西交到自己随从手上,对面前人道:“大人既然对兵器不了解,此事就交给我来查吧,大人还得忙着搜寻反贼不是吗?”

    刘绎可不敢将这样的大事全权交给一个外人,劝说道:“本就是下官分内之事,怎敢劳烦大人……”

    “就这么定了。”江源压根没打算和他商量,忽地露出一个正直的笑容道:“大人也不必担心,虽说我没想到传说中大齐最为太平的江南,竟是这样的危机四伏,但我已让人快马加鞭传信回京城,待陛下得知江南情形,自会有一番定夺。”

    刘绎可半点笑不出来。

    按理,如此特征鲜明的箭矢,想要查出来源并不是难事,江源一番探查之下也确实得到了些线索,然而叫他不解的事,种种迹象都指向了薛家——铁匠铺的人说薛家有人不久前专程定制了一副弓箭,样子就与此相似;有人目睹到薛家公子于郊外骑射,听说还伤过人,不过花了点钱摆平了;甚至还有人说,薛家暗地里购置了大批武器,不知是做什么用途的。

    江源并非认为这些人说的都是假话,只是他相信自己的感觉,如果刺杀他的人与当初送信的是同一个,那这个人就不可能是薛家人,毕竟薛家不会知道赵长文和羌胡勾结,更不会好心到把这件事告诉自己。

    他想起了云兮楼。离开京城前,萧怀瑾曾告诉他,如若需要帮助,可去云兮楼找人,那里是可信的。但她似乎又不全然相信,否则,也不会让他顺道将云兮楼也探查一番。

    告别刘绎,他便打马往云兮楼去,江南的云兮楼位处闹市,许是与薛家合开的缘故,酒楼外表与京城的雅致不同,看上去尤为华丽,气派非凡。

    朝廷派来的大将军,在江南也算是赫赫有名了,故而他还没进门,掌柜的就已经亲自带人来接,江源没有推拒。

    扫眼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唯一叫他多留意了两眼的,也不过是柜台边一个正与小二说笑的黑衣女子。

    她身着绣有银色暗纹的轻便玄衣,领口袖口透出些红色里衣的边,长发随意绾了个髻,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不过腰间那把坠着赤色穗子的漂亮唐刀。

    此人举手投足像是行走江湖的,可看衣裳的质地和佩刀的做工,又有几分大家贵气,叫江源一时辨不清她的来头。

    许是察觉到他的注目,她蓦然偏过头,对上他的目光,随即挑起那双英气的眉,眼里勾着点若有似无的笑,对他轻轻点头。

    江源愣了一瞬,刚要回应,她已回过头继续与小二聊起天,似乎仅仅是个行事潇洒、与人为善的江湖儿女。

    他没有太过在意。

    而他遇刺的消息传回宫中时,萧怀瑾压根没怎么关心,一是此事她还所知甚少,二是眼下她有更要紧的事要忙。

    长乐宫内,刚批阅完奏折的萧怀瑾正跟着莫璟之学抚琴,不同于他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对音律一窍不通,连摸个琴弦都觉得新鲜。

    “陛下,薛家是不是已经察觉了?”他手上带着她拨弄琴弦,说出的话却满是担忧:“臣一连去了两封信,至今也没有回复。”

    一封询问他究竟吩咐了柳思衡做什么,一封告知他楚怀已死的消息。奇怪的是,过去积极传信给他的薛珩羽居然久久没有回音。事出反常,莫璟之不得不担心。

    萧怀瑾倒不甚在意:“听说他妹妹失踪了,许是在忙这件事。”

    她正玩到兴头上,高渊进来禀道:“陛下,几位太医到了。”

    没想到她传召的人来得还挺快,萧怀瑾拂衣起身,先将另外两个太医院首领晾在一边,独独宣了钱聪觐见。

    “钱院判,朕单独叫你进来,而把其他两位留在外面,你可晓得缘由?”

    钱聪额头抵地,没等到她唤平声,更不敢说什么,怕多说多错:“臣愚钝。”

    萧怀瑾靠在罗汉榻上,面色复杂问:“据柳医师所言,朕所中之毒出自太医院,就连先帝的病也是太医院所为,此话属实?”

    这可是要杀头的事,钱聪下意识想要否认,可转念一想,柳思衡不是薛家派进宫里的人吗?既是同伴,自己还应该否定他的说法吗?

    他悄悄用余光探看了一眼怡然的莫璟之,好像只要莫璟之在这里,他就还是安全的。

    可惜他并未能从莫璟之脸上寻到什么提示。

    见他支支吾吾欲言又止,萧怀瑾不知为何做出一副理解的神情,竟然对他宽和地叹息说:“朕知道你是有苦难言。”

    钱聪咽下口水,一个字也不敢说。

    “你一个人要如何与整个太医院对抗呢?朕不怪你,你别害怕。”她温声宽慰他,说着些他听不懂的话:“况且,若不是你提议从江南请名医,朕此时,恐怕还病着。”

    他隐隐察觉出她话中涵义,该不会她以为害她的人,是太医院其他人吧?

    正思索着,又听她说:“所以钱聪,朕再问你一次,柳医师说的,都是真的?”

    她语带悲戚,仿若泫然欲泣:“先帝她……果真是被太医院的人所害?”

    钱聪摸不清她的意图,辨不清这话的真假,只能去看莫璟之,偏对方此刻满眼都是萧怀瑾,连一点余光都不愿分给他。

    琢磨了片刻,他觉得既然是柳思衡说的话,大约也就代表了薛家的意思,他还是不要擅自违背的好。

    “陛下!臣有罪!”他猛然一个响亮的头磕在地上,煞有其事痛诉:“太医院的确是害死先帝的凶手。但陛下,小小一个太医院岂敢弑君?”

    萧怀瑾接下他未尽的话:“因为背后有指使之人。”

    钱聪愈发慷慨悲壮道:“臣早该将实情说出,却因为懦弱,包庇了杀人凶手,多年以来,臣每每思及先帝,总是痛心疾首,恨不能自我了结!臣无颜求陛下原谅,陛下还是赐臣死罪吧!”

    她摇摇头:“你算是救朕有功,朕要赏你才是。”

    钱聪还想再推拒一番,萧怀瑾却已经听不下去了,打断他说:“钱太医,待到时机成熟,朕对他们绝不轻饶,届时,你再来为朕作证吧,如此,也算将功折罪,你也不必再内疚下去了。”

    他这才消停了下来,萧怀瑾再度与他寒暄了几句,送客前,还不忘让他将还侯在门外的两人给叫进来。

    “两位不必多礼。”人一进门,她便换了一张冷峻的面孔,“辛苦二位帮朕骗钱聪了。”

    他们一直伪装成奉莫归鸿和江焘之命来协助他的伙伴,让钱聪以为,整个太医院都是和他是一伙的,让他敢放开手行动。

    两人一齐道:“为陛下分忧是我等荣幸。”

    “朕请两位过来,是有要事相商。”她面容严肃起来:“柳医师称先帝之死,是尔等下的毒手,方才朕问过钱聪,他也承认了。”

    院使忙驳道:“陛下,此等奸人满嘴谎话,信不得呀!”

    萧怀瑾正声:“朕当然不会信他,整个太医院一齐联手弑君,怎会有如此荒唐的事?”

    她笃定道:“想必他是为了挑拨离间。”

    底下两个人连连附和。

    她转而又惋惜轻叹:“可钱聪举荐了柳思衡,柳思衡又治好了朕的病,朕也轻易不能动他们。”

    “所以朕打算将计就计,”她说,“他以为得到了朕的信任,才会再次下手,届时即可治他一个欺君之罪,连同他背后的势力也一起挖出来。”

    两个人皆奉承道:“陛下英明。”

    她欣慰之余,也流露出几分关怀:“这期间可能还得继续委屈两位……”

    院使和院判迅速碰了碰视线,不约而同叩首道:“臣等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萧怀瑾满意颔首,又反复慰问了一番,才放两人离开。

    双重陷阱已设下,只待收网之时。萧怀瑾心情不错,正欲同莫璟之继续抚琴,享受一番惬意时光,高渊再次匆匆进来禀道:“陛下,莫大人求见。”

    莫归鸿这个时候来找她,是意料之外,但也算情理之中,萧怀瑾并不怪异。

    莫璟之觉得自己实在不能再继续待下去,遂主动提出回避:“陛下,那臣先……”

    她的手还握在他腕上,无意识地拉住他,他疑惑唤她,她猝然回神,怔了怔,才略显尴尬地松开手。

    她差点习惯得让他陪在身边。可刚刚让他在这里,是因为他是一种象征,代表着她宠信莫家,莫家也忠于她的象征。

    而接下来如果他继续留在这儿,那就只剩下痛苦了。

    望着他逐渐远去背影,萧怀瑾握紧空荡的手掌,突然间她发觉,自己其实也是个卑劣的人,远没有自己所说的那么了不起。

    她到底还是利用了莫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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