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怨种

    “南桥不是索达吉。我没骗你。信不信由你。”秦暮雨低声回道,语气里颇有些不耐烦了,好似很是不愿意提及南桥这个人。

    可我根本就不相信秦暮雨说的这些话,因为直觉告诉我了,索达吉就是南桥,南桥就是索达吉。我决定自己去求证这个猜想,不再试图从秦暮雨嘴里问出真相。

    夜里,秦暮雨陪着我住在了病房里,为了方便照顾我,他将病房里的另一张病床并拢到了我的病床边,我稍微翻一下身,他都会听见,会询问我需不需要帮助,是口渴了,还是想上卫生间。

    他小心翼翼又百般体贴地照顾着我,对我几乎做到了寸步不离。

    清晨,秦暮雨带着我来到医生的办公室,看着医生给我拆下了眼睛上蒙着的纱布……

    “慢慢地轻轻地睁开眼睛,不要着急。”秦暮雨在我身旁紧张地轻声说道。

    我缓慢地睁开双眼,一睁眼就与秦暮雨满是泪水的深情眼眸对视上了。

    “能看见我吗?”秦暮雨紧紧盯着我的眼睛,惶恐不安地询问道。

    “我看不见……”我看着秦暮雨的脸,想撒谎骗骗他,好替自己教训他一下。

    “医生,怎么办?她看不见……”秦暮雨眼里瞬间溢满了泪水,他满脸愧疚,转脸慌张地看着一旁的医生问道。

    “呵呵,看看这是多么灵动的一双眼睛,这双眼睛已经出卖了它的主人……”一旁的医生苦笑着叹道。

    机智的秦暮雨瞬间就明白了医生的意思。

    “你要真看不见了,我就把我这双眼睛挖给你。”秦暮雨忧郁地看着我说道,说完我抬手做出一股要狠厉挖自己眼睛里气势。

    我明知道他是故意在逗我,却仍是被他这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得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一旁的医生笑着摇了摇头,埋头写起了病历本。

    出院回家以后,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时,秦暮雨给我拿出了一部新手机,看着我用新手机登录上了微信……

    刚登录上微信就看到了南桥发给我的未读消息,我点开信息,发现他是昨天晚上给我发的信息,他在微信上写道:秦暮雨不是活人,你千万别和他走得太近。我妈妈下个月月底要举行婚礼,我要回国参加妈妈的婚礼,到时候我一定要会一会秦暮雨。

    “把他删了。”一旁的秦暮雨冷冰冰地对我命道。

    “删了他有用吗?那样只会让他用极端的方式再次找到我。”我拿着手机,抬眼看着秦暮雨幽冷的眼睛,严声回道。

    秦暮雨遂抬起手来,快速地解开上衣的衣扣,冷着脸用狼一般的眼神盯着我威胁道:“等我的扣子都解开了,你还没删掉他,你看看我是怎么‘教训’你的……”

    我拿着手机眼睁睁看着秦暮雨快速地解开上衣,又开始解腰上的皮带……

    他在用无声却粗暴的表达方式,警告我,不听话的下场就是要挨他的“鞭打”。

    “删了!我删了!”我慌张地删掉了南桥的微信,仰面看着秦暮雨翻腾起狼欲的双眼,惊叫着说道。

    “太迟了,你犹豫的时间太长了,已经来不及了……”秦暮雨开始动情地吻我。

    我明白此时如果自己抗拒他,只会越发刺激他的占有欲,会适得其反。

    “暮雨,我眼睛疼……”我换了一种方式拒绝他,在他耳边痛苦地轻声喊道。

    听见我喊疼,他紧张地将头抬起来,盯着我的眼睛问:“眼睛很疼吗?”

    “嗯,好疼……”我黯然地看着他温柔的眉眼,轻声回道。

    秦暮雨坐起身来,低声说:“我盼着这副血肉之躯盼了太久了,所以最近欲望有点过重。这两天你不要去店里了,在家好好养眼睛里的伤。我去店里忙去了,你的手机通讯录和微信上都已经有我的联系方式了,想我了就用手机联系我。最好少用手机,那样你的眼睛能恢复得快一点。”

    说完,秦暮雨整理好着装,就离开了。

    我放下了手机,来到楼下大厅,看见刘姨在做花灯,看着桌上摆放的精美花灯,打心底佩服刘姨手艺精湛,欣然央求她带上我一起做花灯。

    “明天就是元宵节了,明天清早我就把小院和洋楼都用这些花灯好好装饰一番,多少年过去了,你和秦先生终于重逢了,借着明天的喜庆日子,我们要好好庆祝庆祝。”刘姨一脸暖笑,温声感慨道。

    可为什么我却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值得人高兴的事呢?知道得越多,我的心事反而越沉,就越难感受到快乐了……

    吃午饭的时候,秦暮雨并没有回来。刘姨给秦暮雨打电话问他是否回来吃午饭,秦暮雨告诉她,店里生意太忙了,他走不开,中午她和员工一起吃的员工餐,让我们不要等他了。

    下午的时间过得更快,我看了会儿沈月吟的旧日记,只感慨这女子实属爱得浓烈而深沉,可惜她的爱在当时秦家人的眼里,是卑贱且一文不值的。

    想到她被秦家人的杀手追杀,临死时肚子里还有两个月身孕,我就愤愤不平,气得想为这个女人好好痛打一顿罪魁祸首秦暮雨。

    可我怎么敢动手打秦暮雨呢?我连给他打个电话的勇气都没有。好怕自己招惹了他,会引来他的一顿“鞭打”,毕竟他重新拥有这副血肉之躯还没几天,他克制压抑已久的欲.火根本就没有完全释放出来。

    我看了看时间里秦暮雨的电话号码和微信头像,发现他的微信头像是一条黑色的眼镜蛇,看着这只眼镜蛇直挺挺立着蛇脑袋的进攻作态,我越发不敢招惹秦暮雨。

    我想联系他,又不敢。我等着他联系我,又有些害怕他联系我,想想自己这颗矛盾的心,只觉得好不可悲又可笑。

    就在我拿着手机在洋楼的走廊里漫无目的地晃悠时,手机铃声响了,有人给我打电话了……

    我接通了电话。

    “尘一,你怎么又把我儿子的联系方式删了啊?他现在闹着要我给他订机票回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虹姐在电话那头愤慨地质问道。

    “秦老板就是秦暮雨,你为什么要和秦先生窜通起来骗我?”我并没有理会虹姐的质问,而是反过来质问了她。

    “你疯了吧?!秦老板怎么可能是秦先生呢?秦先生的魂魄这两天被阴差押送去地府受训诫去了,他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被押送到阴间受训。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虹姐诧异地对我讽刺道,“我听你这意思,你难不成已经和秦老板睡到一起去了?你速度挺快啊!”

    虹姐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我挂掉了虹姐的电话,愣在走廊里,努力回想自己和秦老板见面和相处的每一个细节。

    我在心底笃定,秦老板就是秦暮雨,就是“死而复生”的秦先生。可虹姐在电话里对我说的那番话,一直在我脑海里回响,让我头皮发麻,心神不宁。

    手机铃声突然又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是南桥和秦暮雨同时给我打来了电话。

    担心南桥冲动之下会从英国逃学回来,我回到了卧室,关上了房门,选择接通了南桥的电话……

    “你又删我微信……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南桥在电话那头气恼又委屈地说道,“我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秦暮雨回来以后,在院子里养了一只灵兽,能和我通灵的白头乌鸦再也不敢飞进你们的小院了,他处处防备着我,恰恰说明他心虚。”

    “他真的是秦暮雨吗?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我努力保持平静,对电话那头的南墙低声问道。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他当然是秦暮雨,他化成灰我也认得他。除了他还有谁会这样处心积虑接近你控制你?!”南桥激动地回道。

    在虹姐和南桥之间,我当然选择相信南桥。

    “你不要回国,好好在英国念书,不用担心我。”我对着电话那头的南桥轻声劝道。

    “尘一,我最近经常做一个奇怪的梦……”南桥在电话那头轻声对我说道,“我梦见自己和秦暮雨决斗,我差点把他打死了。你说这个梦境有什么特殊含义吗?还是,只是因为我太恨他了,因此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哦?还有别的梦境吗?”我轻声追问道。

    “我还梦见自己快死了,有个女人在我身边哭。可梦境里我看不清她的脸……”南桥继续补充道,“我感觉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你。”

    突然从天花板上掉落下一条黑蛇,黑蛇不偏不倚落在了我拿手机的那只手上,这一次我没有之前那么恐慌了,因为我猜到这八成又是秦暮雨生气了,弄条黑蛇来吓唬我。

    我把这条黑蛇当成了秦暮雨,我把手机扔到了床上,用一只手直接抓住了蛇头,另一只手掐着黑蛇的七寸……

    “又来吓唬我!你以为我还会怕你吗?”我克制住内心对蛇的恐惧,对着被我用双手控制住的黑蛇怒声呵斥道。

    “我让你留在家里好好养伤,你却在这里和南桥煲电话粥,我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你怎么可以这么明目张胆地气我呢?”秦暮雨出现在卧室门口,他眼神阴冷而明亮,幽怨地看着我问道。

    说完,他就怒气冲冲地走进来,也不顾我双手正盘着一条黑蛇……

    他直接狠狠一把将我推倒在床上,用力扯开了我的脖子上的领口,吓得我本能地惊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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