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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还是普济

    京城那会,她外出最多的地方也就是和娘亲一起去的天宫寺,母亲每逢初一十五过年过节都要去给全家祈福,罗悠悠便也在寺里走动的多些。

    寺里有个小和尚,就住在西北角。小和尚看起来和罗悠悠差不多大,却总是皱着眉头苦大仇深的样子,靛蓝的眼睛里似乎有说不出的苦恼。

    是的,小和尚的眼瞳不同于常人,是靛蓝色,仔细看去,甚是妖异。

    因着那双靛蓝的眼睛,别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害怕,可罗悠悠喜欢极了,拿出娘亲给自己的平安玉对比了许久,颜色真的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罗悠悠直呼,竟有人天生就有两颗宝玉。

    每次去罗悠悠都要逗“宝玉”玩。

    “宝玉,我们东疆的草原可辽阔了,你去过吗?”

    “宝玉,你看我新学的挽剑花,你喜欢吗?”

    “宝玉,皇后娘娘赐我的铃铛,我好喜欢,你觉得好看吗?”

    “我不叫宝玉,我的法号叫普济。”

    “哈哈,好吧,普济,你在寺院拜什么佛?求什么愿?”

    “普济什么都不拜,普济没有什么愿望。”

    “竟然没有愿望吗?我娘亲就有很多愿望呢,每次都去拜观音,听说观音娘娘很灵呢。”

    小和尚总归是个孩子,时间久了有了小伙伴似乎也不在那么孤僻,对宝玉的称号也默认了,随着罗悠悠叫他宝玉。

    只是有一日,在罗悠悠身后轻轻的呢喃着“其实我也不叫普济,我本名刘生。”

    可惜这轻飘飘的一句“刘生”,随着一阵大风完全被淹没在“呜呜”的风声里。

    普济说,他从出生便是多灾多难,刚出生便差点被人溺死在水盆里。后来被送到一户人家又起了大火,那人家都被烧死了,他也受了些惊吓。到了天宫寺后,时不时还是会遭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天灾人祸,但幸好每次都能侥幸躲过。

    罗悠悠不禁感叹,怎会有人如此多灾多难。

    普济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自己这双妖异的蓝眼睛吧。而师傅告诉他这些,就是想要他知道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定要时刻小心。

    罗悠悠带着小和尚一路跑进观音娘娘座前,跪下虔诚的祈祷,希望宝玉一生平安。

    小和尚依旧倔强没有拜,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佛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想起宝玉,罗悠悠有些感叹,走的时候太着急都没有和他告别。

    当时罗悠悠拆了手串中的一颗金铃铛,又拿自己的平安玉结合在一起,给宝玉做了新的平安挂坠。

    希望他不要因为自己的眼睛时时难过,要相信那是如宝玉一般的存在,也希望自己的平安玉能保护这个小和尚。

    罗悠悠轻叹一声,也不知道宝玉收到自己的礼物没有。

    跟他爹在一块什么都好,就是命令下的急,说走立马就走,连行李都顾不上收拾。

    自己刚把礼物做好便要出发了,连再见一次宝玉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托人送过去,所以到现在也没个消息。

    可罗悠悠不知,此后,寺里的那位小和尚,无事便去拜观音。

    而此时,李清鹜和罗毅云大概已经明白了春好的意思,但还是对春好说到“你不要着急,慢慢说清楚。”

    春好缓了缓,说道“我们平日里都是和其他乞丐一起住在破庙里靠乞讨为生,但有时也能接点零活挣点铜板。就像帮人听消息,找人,甚至有时候就是对别人说几句话就能换几个大窝头。就上个月,我们就接到过一个找人的活,让找一家四口的外乡人,因为当时我在最外圈,没有听见太多,就记住了一个金铃铛,罗悠悠。

    罗毅云听完有些沉默,李清鹜立马追问,“见到这些人后,你们怎么传达消息。”

    春好也立马回答,“告诉我们乞丐里边的一个领头。”

    罗父的眼神紧紧盯着春好,像是要把她看穿。

    春好有些害怕,磕巴的说到,“大人,夫人,小姐,你们是我和日升的救命恩人,都是大人物,我是不会去告密的,请大人们放心,让我和日升留在你们身边,当牛做马也比乞讨的日子强。”说完使劲磕头,额头上开始渗血。

    李清鹜急忙将她扶了起来。

    听完罗悠悠好像也明白了些,有人在找他们的踪迹,而且很有可能来者不善。“爹”罗悠悠刚要说什么,就被罗毅云抬手打断了。

    “春好,你也累了,先去看看你弟弟吧。”罗毅云等春好离开后才对罗悠悠说,“悠悠别急,有些事爹会告诉你的,嗯,还记得你姥姥吗?”

    “嗯,不是,太记得”罗悠悠学着罗毅云的表情,有点尴尬的笑着回答。

    罗毅云摸了摸她她的脸蛋,笑了笑。转头看向李清鹜,问道“夫人,这个叫春好的小娘子,你觉得有问题吗?”

    李清鹜摇摇头,“看着就是一个很可怜的小娘子。”

    罗毅云喝了一口茶润着嗓子,也说到“她确实知道的不多,看起来也不像受过训练。再者,她的弟弟日升还需要我们去救治,应当不会在这个节口骗我们。”

    “需要我们救?我们夫妇俩都不是医师,最多我们只能出钱罢了,但若是需要钱,你也不会把她们带回来了吧。”李清鹜看着丈夫,不知他卖的什么关子。

    “夫人,这事还是有些为难你。”罗毅云此话刚出,李清鹜瞬间有些懂了,又想起刚才罗毅云对悠悠说起姥姥,也只能是叹息一声,“去吧,我们加快脚程,虽然又绕路了,但是应该耽误不了太多回京的日子。”

    罗毅云轻轻的握住妻子的手,李清鹜却反过来安慰他,“没事,这么多年了,娘的气早就应该消了,我是她唯一的女儿,她还当真不认我吗?况且那孩子也是一条人命,娘亲身为医者肯定不会阻

    罗毅云点了点头,“只是恐怕我们即刻就得出发了。今天春好认出了悠悠,难保不会有其他人也认出来了,立马走才是最安全的。”

    “夫君,我们可是密诏回京,知道的人只有年幼的武昭帝,张岭张大司马和陈百川陈丞相。而且,而且我们本就是绕路而行啊,一直从东疆绕至近南岭,再折返京城的!”

    “新帝年幼,才12岁,刚刚登基,我想定是不会这么做的。就怕是受人挑唆。胡太后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她现在是垂帘。尚京危机四伏啊!”

    “若真是张岭和陈百川弄权,定要让他们知道我东疆的兵也不是吃素的!”

    “唉,夫人莫急,魏皇后一族当年因被诬陷所以全被诛杀,只留有4岁的曾孙刘宣流落民间。而武帝驾崩前不仅亲自为魏皇后一族正了名更是恢复了曾孙刘宣的皇室身份。怕也是以后朝权旁落,好为东汶帝国留有一个机会。一切都不好说,也许是朝廷那边的人,也许是东疆那边的人,也有可能是日阪国的,我们还是万事小心的好。”

    “夫君,如此一说,我到想起一件事。此前我曾收到胡太后的密函,信中说她家中尚有一待嫁小妹,希望可以托付你照顾,我我,我当时,当时生气的紧,便回信说另择他人的好。会不会是我惹胡太后......”听完罗毅云分析后的李清鹜赶忙告诉自己的夫君之前发生的事。

    罗毅云宠溺的一笑,拉起李清鹜的手说“夫人,并未说错啊。”

    罗悠悠看着爹娘的样子,心里一阵嫌弃:说着说着怎么还撒起了狗粮,自己在这真真够多余的。

    罗悠悠听着二人的分析,只觉得乱七八糟。这事与刚刚登基的皇帝也有关系?明明是皇帝刚刚登基对东疆军务不甚了解要父亲回京述职的?等父亲到了京城自会去找他,又何必此时半路寻找。所以,应当,应当不是皇帝找他们吧。

    看见已经在收拾行囊的娘亲,她赶紧上前帮忙,李清鹜边收拾边和罗悠悠说,“路上娘亲再与你细说,对了悠悠,把你的金铃铛藏起来,莫再让别人瞧出来了。”

    罗悠悠点点头,将金铃铛摘下来放进了胸口的位置。

    算上车夫,一行七人刚进客栈没有一小时,补充好水和食物,便匆匆走了。

    为了路上能让两个小的睡的舒服些,李清鹜临走时还向客栈多要了一床被子。

    上车没多久,罗悠悠就八卦的追问李清鹜,:“娘亲,我姥姥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

    罗然和日升睡的正香,春好也开始摇摇晃晃打瞌睡,李清鹜轻声的说,“你姥姥啊,是八脉山德馨殿的一位医者,医术了的,尤其是对女人的妇科,尤为擅长。”

    李清鹜脸上有些隐隐的自豪“当年我走的时候,她的医阶已经是医家了,现在没有了我这操心的女儿,应当已经晋升大医家了吧。”

    听完,罗悠悠惊艳的神情是一点都藏不住了,她竟然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姥姥。大医家啊,传闻那可是只有朝廷的三公九卿才能见到的医师啊。

    罗悠悠转念一想,“不对啊,娘亲,你怎么一点医术也不会呢?”

    李清鹜被罗悠悠问的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咳了一下嗓子,说,“我,我,我是随你姥爷了呗,你姥爷又不是医者。”

    罗悠悠继续八卦道“姥爷是做什么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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