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上了马车,宁姝疼的睁不开眼,更无暇去管这乱成一团的头发,她被轻柔的放在马车座上,她翻了个身趴在上面,伸出只手指向后腰:“大夫帮我看看,这里还有这里伤的怎么样,大约是撞着骨头了。”

    马车摇晃起来,上路了。

    马车里有些沉默,宁姝皱着眉头感受着,大夫还是没有动静,宁姝心中疑惑这是去哪给他请了个哑巴大夫不成?

    “大夫?”

    她又叫了一声,声音透露着虚弱。

    一只手按在了伤处,宁姝立刻说:“就是这里,还有旁边一点那里也很痛。”

    上了马车,她便不再忍着,大夫的手按上去时,她疼的一激灵,当即哼出声。

    又摸到另一处,宁姝拼命忍耐着道:“就是这里,这两处疼的钻心。”

    陆远听两只手按在她的腰上,她的腰很细,他两只手放上去,几乎把她整个腰都圈住了,她很疼,疼的仰起头。

    久伤成医,他摁着手掌替她揉了揉,一处脊骨一处尾巴骨,受了撞击,皮下想必已经淤青,拿药酒大力替她揉一揉将淤血揉开,再修养修养就不成问题。

    宁姝咬着牙,他的手掌按的位置实在靠下,她疼痛中又带着羞涩,只好拼命忍耐着。

    陆远听替她揉着,揉着揉着,她在她掌下拼命扭动起来,他腾出一只手按住她的腰:“别动。”

    宁姝忍的脚趾头都蜷缩起来,这会已经不是疼了,她感受着这人的手覆盖在她的腰上,时不时还能碰到她的臀部,心里实在是觉得奇怪,虽然他的手法感觉上很专业,渐渐的她感觉不那么疼了,可是…

    可是,怎么有点痒夹杂在痛觉里,还掺合着点说不上来的感觉,宁姝本来就身子敏感,从前沐浴更衣什么的都不让人轻易的碰。

    这会子,她羞于启齿,控制不住的扭了起来。

    听见这人出声,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她心中感觉更奇怪了,原先她还以为是个老大夫,所以才不怎么说话,没想到竟是个年轻人。

    “不,不疼了,大夫不用按了。”

    陆远听没有收回手:“真的不疼了?”

    伴随着他说的越来越多,宁姝心里那股怪异终于找到点出口,这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她支起身子,抬手将脸上的头发拨开,朝后看去,正对上一双眼睛。

    他穿着深红色的官袍,头顶带着黑色的乌纱帽,一双剑眉下多情的桃花眼却如同淬了冷光的宝石般冷峻,鼻子坚挺而下是轻抿着的薄唇,整张脸看起来如同鬼斧神工造就。

    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连玉山都要为之倾倒的好颜色,而此刻他的双手还按在她的腰臀,一时间宁姝面色爆红,竟不知如何开口。

    多少有些尴尬。

    “回去后让翠云替你用药油将淤血揉开。”

    他将手收回,轻轻整理下袍。

    宁姝嗯了一声,过会子才问:“你怎么在这。”

    他道:“下朝途中得知有逃犯,于是赶来。”

    宁姝点点头,又问:“今日下朝这么晚吗?”

    “同皇后娘娘在宫中商议政事,所以回来的晚了。”

    一时无话,逼人的气氛如同潮湿攀附在宁姝身上,他端坐着,她趴伏着,实在是难以忍耐。

    宁姝撑着手要坐起来,他道:“既伤着了尾骨还是趴会好。”

    宁姝刚支起的手又放下去,又想起刚刚他的手按在…手掌用力替她揉着,熏红顿时爬满全身,她无力的趴在那,企图将头埋进柔软的坐垫中。

    “不闷吗?”

    “还…还好。”

    又是沉默。

    过了会,宁姝将脸朝向外边主动开口:“陆将军今日不忙吗?”

    “还好。”

    抓着衣角的手紧了紧,宁姝顶着尴尬又说:“这马车行的这么慢,怕会耽误将军的事,将军不如乘一匹快马先回去,也好过陪我在这耽误时间。”

    马车速度很缓慢,大约是怕颠着车内的人,在这尽是石子的山路上,宁姝也并没有感到不舒服。

    “不如我叫马车快点,看来宁小姐今天还有事忙。”

    他看过来,宁姝将实现飞速移向旁边的小几:“我不忙,我能忙什么…”

    “就这么慢慢的挺好的。”

    她将头又埋回去。

    两人进了马车就没出来,山水坐在车头赶马,想了想和旁边的翠云说:“我们公子很擅长这些跌打损伤,宁小姐这会想必没事的,你别不相信,我们公子从前摔了跌了都…”

    “我相信,我可相信陆将军了。”翠云揣着手,一脸的坚定。

    都、都不用请大夫的…山水把头扭正:“相信就好,相信就好…”

    他继续赶路。

    自从那日在她婚礼上,他遥遥见过她一面后,二人再没见过,此刻她就趴在自己旁边,裙踞碰着他的衣袍,静谧里还可以听见她的呼吸声。

    听起来,她的心并不是那么宁静。

    莫名的他又想到那天在书房,十九说的话。

    “我猜宁小姐或许是喜欢性子冷淡些,对她不那么热络的男子吧。”

    陆远听心中琢磨。

    宁姝心中也在琢磨,琢磨这路怎么这么漫长,怎么还没到啊!

    天已经黑透了,风偶尔卷起小窗户上的帘子,在她趴着的这个角度能看见三颗两颗的星星。

    她趴着…咦,这个马车这么大吗,她可以完全不碰着他还能这么伸展的趴着?

    她回头望去,他闭着眼靠在壁上不知道睡着了没,依稀中她这才发现,她几乎把他挤的靠在了墙边,那么大的个子,如今缩在那里坐的笔直。

    而他头顶的帽子也因为碍事被他摘下来放在了小几上。

    好不容易消散下去的热又烧起来,烧灼的她脸皮滚烫,她趴着不好行动,只好用脚踢了踢他。

    察觉到大腿上传来的触感,他睁开眼看过去,天色黑了,马车里更是昏黑一片,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你这样不舒服吧,我把腿翘起来,你坐过来些吧。”

    他想说不用,她已经勾起腿,身旁立刻空了大片,在她期盼的眼神中,他坐过去。

    或许是黑暗驱散了一些先前的不适,宁姝翘着腿,闲扯了几句家常。

    她说一句,他便答一句。

    而疲惫来的悄无声息,她迷蒙着睡过去,一双翘起的腿无力的垂下去砸在他的大腿上。

    轻轻的,溅起一片涟漪。

    陆远听猛的睁开眼,他垂头,宁姝的腿安静的放在他的大腿上,脚掌亲密的贴着他的小腹。

    黑暗中,他静静的盯着她的脚,穿着白色的束袜,看起来小小的一只。

    有点燥热,他想,于是将头转向了窗外,过了会又望回来,无法忽视。

    他皱眉轻轻动了一下,小脚非常敏锐贴他更近了,脚背贴着他轻轻的蹭。

    有什么东西在他脑子里炸开,随之而来的一种陌生的感觉,从下而上贯彻他的四肢百骸,让他觉得不自在极了。

    他不在动,以期望这双脚也老实。

    可它们更放肆了,脚趾循着缝隙往里钻,遇到阻力,她似乎梦里也察觉到,轻轻的哼了一声。

    钻的更起劲了。

    他猛的昂起头,双腿不由自主的将这双作乱的脚夹在腿缝里。

    老实了。

    他松口气,放松的靠在车壁上。

    他垂眼瞧着这双脚,忽而掀起袍子将它们盖住,盖在衣袍下,或许眼不见心不烦。

    可身体里这异样的感觉仍在,像蚂蚁一样吞噬着他的理智,四处都痒痒的,有一种不得疏解的难受。

    他头疼的看向这双脚,它们现在被他盖在衣服下,黑暗中看得见形状,难耐来自于它们,火种蔓延开,一发不可收拾,却又好像不关它们的事。

    他不由得又放轻了力道,衣服下聚集的热气随着他的动作轰散,他的心好像也裂开一个供以透气的缺口。

    鬼使神差的,他摸上这双脚,将它们拿着往更深处贴去。

    宁姝做了个梦,她梦见在齐家,周姨母使唤她天天洗衣做饭,她可是堂堂小夫人,明媒正娶的,谁敢使唤她?

    可是,很快她就屈服在刘婆子拿出的棍棒下,这棒槌打人可疼了,她挨打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她说话。

    她被押在长凳子上,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揍。

    揍完后她就端着盆老老实实去河边洗衣服,她把衣服摊开沾湿后,抹上皂角,开始在石头上揉搓,不知道是府里哪个汉子的衣服,深红色,好大一件,她拢成团,没搓两下手心就红痒的不行。

    她不想洗,可是没有办法,她只好想个办法,有啦!她站起来把鞋袜脱掉,站上去踩,这下力气够了,衣服上的污渍终于被浆洗出去。

    她心里不高兴,于是对着这团衣服撒气,它在她脚下被揉搓成各种形状,她心里好受多了,可是,这衣服怎么一直洗不干净啊,她一直踩,一直搓。

    直到她都累了,终于衣服洗好了,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忽然她发现,怎么到现在她的脚才湿了。

    烫烫的,忽然碰着她,激的她脚趾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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