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

    翌日。

    顾归南趁芳菲还没醒时就起身离开,免得到时候尴尬。

    芳菲照旧自然醒,起身之后披上中衣打开屋门:“松枝。”

    门外的松枝见芳菲已经醒来,连忙上前:“夫人。”

    “嗯。”芳菲应下,又问:“殿下呢?”

    松枝拿着芳菲的头发对着镜子里比划,思考应该给芳菲梳怎样的发型:“半个时辰前殿下就去了后院练剑。”

    芳菲看松枝这纠结不定的样子,提议道:“就弄个最简单的新妇头吧,反正今天没什么正事。”

    成淳帝不重视顾归南,就把今日向皇上皇后敬茶的活动取消了。

    松枝花了小半个时辰给芳菲梳好后,又挑了件青绿色丝绒对襟裙:“夫人,您看。”

    芳菲看了眼没什么大问题便准备踏出房门,刚跨出一只脚后想起一个问题:“后院怎么走。”她转头看向松枝。

    “听闻夫人找我?”

    远处传来招摇的声音。

    循声望去,是顾归南。芳菲尴尬地笑道:“是。”毕竟下人这么多。

    “何事?”

    “想问问殿下是否有闲暇,妾身想与殿下商讨些事情。”芳菲其他称呼倒是换了,只不过依旧没改口称顾归南为夫君。还是因为尴尬,毕竟两人不是“正经”的夫妻关系。

    顾归南知晓她是要说造反的事,挥挥手让下人退下:“去书房?”

    芳菲没有异议,临走时忽的想起信还没拿:“烦请点下稍等,妾身拿个信物。”

    “要不你还是正常讲话吧,这样文邹邹的怪吓人的。”顾归南讲完后又小声地吐槽了句:“又不是没见过你算计人的样子。”

    芳菲听见了,脸上挂着的笑容僵了几分。为了维持自己“淑女”的形象,在心里默念:

    顾归南是皇子,顾归南是皇子。他是男的你打过,他是男的你打不过。不要气不要气……

    她从枕头下拿出信封:“可以了。”

    “走吧。”

    踏出房门时,她回头看了眼。她记得她昨天睡榻上的,但好像她近日是在床上醒的。

    算了,越想越乱。

    虽说顾归南不受宠,但铮园还是比崔府大一倍。芳菲跟着顾归南硬生生走势快十分钟才到书房。

    万恶的资本家。

    静颐院。

    顾归南也挥退书房周围的下人,亲自推开门,侧身对芳菲笑:“请,崔大小姐。”

    芳菲伸出的脚顿了下,随机平常的踏进屋子:“谢谢。”她是个有礼貌的人。

    顾归南把门关上,走到书柜前,像是在找什么。芳菲有眼色的背过身去,毕竟他俩现在的盟友关系还不是很稳固。

    顾归南迅速把信找到,邀芳菲与她面对面坐着。

    “早就听闻崔家嫡长女才思敏捷,不输男子。近日一见才知传闻怕是收敛了,对吧?”顾归南好像在与芳菲讨论今天的榴花开得怎样。

    芳菲接过顾归南递来的茶,闻了闻,是龙井。她放下没喝,而是反问道:“殿下不也与传闻的不同吗?”

    顾归南却好似没听见芳菲说的话似的,见她没喝:“怎的?不喜龙井?”

    “没什么喜不喜欢的。”芳菲喝不惯茶,所以一般让下人准备的都是果茶,再不济也是雨花茶,最好再加点桂花酱。反正她是吃不得苦的。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对顾归南讲了。

    顾归南揭过刚刚的话题:“我已经吩咐符息卫去办了,不过需要与你的人对接下,免得伤了友方。夫人意下如何?”

    “你还是别这样叫,怪别扭的。就叫我大名吧!”芳菲觉得自己这副身子才十七就被叫夫人挺受不了的。

    好在顾归南是个好说话的:“崔宜?不过听闻你还有个字?”

    芳菲没有否认:“不过殿下不觉唤我字太亲切了些吗?”

    “夫妻之间那倒不是这世上最亲切之人?”顾归南打趣。他还是觉得芳菲对他的态度过于疏离了。他不知道的是,芳菲随时做好失败的准备。多久失败,多久反水。所以她现在并没有相信顾归南。虽然这样想挺不道德的。

    “言归正传,你意下如何?”

    “我不如何。”芳菲并不想自己手下的人与顾归南的人有过多交涉,通过利益建立起来的关系虽然稳固,但也最易摧毁,“殿下放心,我的人认得殿下的,不会与符息卫发生冲突。”

    “看来夫人并不相信本宫。”顾归南阴阳怪气的时候喜欢用“夫人”称呼她,用“本宫”称呼自己。

    芳菲面上笑容不减:“毕竟谁知道殿下的人里是否有对妾身有意见的。”阴阳怪气是吧,谁不会?

    “这点我可以保证,符息卫对夫人绝无坏心。”顾归南晃着手里的茶杯,“就是不知夫人的人是否有异心了?”

    这人还倒打一耙。

    “殿下不妨直说,您的目的是什么?”芳菲不想与他扯这不必要的事情。

    “与夫人的目的一致。”顾归南像是听不懂她的意思,模棱两可的回答。

    芳菲面上笑得更友好了:“您想让我们配合你做什么?”

    顾归南看着芳菲“得体”的笑容问:“不是夫人的人是否可以在清河一片随意出走?”

    “你当我人是吃素的啊?”她最讨厌有人说她不行。

    “冒犯了。就是单纯想请您的人帮个忙,递个消息。”他现在被太子一种人盯得紧,做什么事情都要瞻前顾后的,免得他装了十几年的形象崩塌。

    “想不到殿下的人连这事儿都办不到?”芳菲没有回答。

    顾归南回讽:“可我有钱不是?”

    芳菲一噎:“五十两。”

    “你还捞油水。”顾归南知道最多不过三十两银可以搞定的事。

    “干不干?”

    他咬牙答应:“干!”顾归南月银两百两,再加上铺子每个月利润一百八十两。他这个月才过一半便只剩三十两了。这些钱本来完全够用,只可惜芳菲狮子大开口,这个月要了她三百五十两。

    芳菲惊讶于他的爽快,不过也疑惑到底是什么:让顾归南做事如此不爽利的。“明日我出宫一趟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要不还是后日回门时吧,明日专门出去有点打眼。”顾归南阻拦了她的提议。

    “也行。”左右不过一天时间。

    芳菲觉着有些口渴了,只好喝了口有些凉了的龙井。

    啧,顾归南怎么喝这么苦的茶!比她爹喝得还苦。

    顾归南见芳菲微微皱眉,问:“茶苦?”

    芳菲点点头,她想着估计还要聊挺久便问他:“有桂花酱吗?”

    “有。”顾归南对外面道:“荆离。”

    “殿下。”不多时外面走进位小厮着装的人对顾归南拱手道,“有何吩咐?”

    “去拿些桂花酱来。”顾归南说完就看向芳菲,“要不要吃些什么?你还没用早膳?”

    芳菲自己都没想起来,见还有人等着,迅速想好问:“海鲜粥和黄豆糕有吗?”

    荆离面向芳菲回:“有的。”

    “不要放虾。”顾归南嘱咐。他记得慕南调查时,发现芳菲年幼时因吃了虾而过敏。

    “诺。”荆离退下,关上房门后喃喃道,“殿下不是不允许食物进入书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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