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我一怔,蓦然笑出声,偏头一边吻他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你怎么总是把我想的那么坏,我救过的人足以绕东京一圈,死后可是会上天堂的。”

    他紧紧扣住我的后脑,深入地吻我,仿佛明天是末日。

    留下孩子的原因当然不可能是我母性大爆发,从医院出来我转头就去了霞关,约了内阁大臣会面,将我怀孕一事托盘而出。

    咒术界、政府。

    是哪一方所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明面上政府站在我这边。

    我用尽毕生茶学,把所有锅都推给那几位我想除掉很久、但一直找不到借口的保守派身上,说我本来还想继续发光发热干多几年,但他们为了夺权尽使些肮脏手段,还勾结诅咒师暗杀我。我受点委屈是没关系,可他们此番行为分明是在打政府的脸面,说不定在暗戳戳闹独立,以后都不把政府放在眼里啦。

    最后,我笑吟吟地递上一张名单:“这是此次事件的关联者。”

    我相信,政府会成为我那把再锐利不过的刀。

    坂口吉太已经在楼下等着我,冥冥和风野也在车里,趴在车窗上探头探脑地往外看。我把风野赶去副驾驶座上,自己舒舒服服地靠在后座,抱着靠枕喟叹出声:“好累啊,什么时候可以休产假?”

    自从知道我怀孕以后,坂口吉太总是很担心:“这样真的好吗?”

    “为了证明我的诚意,也让政府放心,怀孕本就在我的计划里,现在不过是提前了而已。”垂眸看着自己的小腹,我轻声说,“这样也好。”

    坂口欲言又止,最终只轻叹一声,让我别把自己作死了。

    作死是当然不会作死的,我扭头看向车窗外,感慨:“当权者可真奇怪,总以为能用孩子将女人套牢。”

    坂口吉太回答:“因为当权者是男人。”

    “男人一哆嗦的事情,非得给我添上这么多麻烦。”我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余光扫到了嫩得跟大白菜一样的冥冥,突然担忧起来。

    “冥冥啊,”我忧愁得不行,“以后你找男人一定要擦亮眼睛,可别被骗了。”

    冥冥:???

    既然提起了这个话题,我给冥冥传授经验:“套套还是要戴的,但所有避孕方式都有风险,不做才是最好手段。不过我们女人也有生理需求,不做确实可以避免风险,却难免因噎废食。”

    坂口吉太一直在崩溃地叫嚷,说我不该对未成年的小姑娘传输这种错误观念。我让他闭嘴,这是女人的话题,轮不上他这些狗男人插嘴。

    “怀孕了也不用害怕,生下或者打掉都是你的自由,”说到这个,我目露凶光,虚空往自己脖子一划,“必要时刻可以去父留子。”

    “莉枝小姐,你到底在说什么……等等!冥冥你千万不要听她的话啊!”

    冥冥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神情。

    怀孕一事并没有特地张扬,但该知道的基本都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更是知道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最先找上门的是我的好闺蜜铃木朋子。这位财阀贵妇看起来几乎要爆炸,拧着我的耳朵,翻了八百年前的旧账把我从头到脚骂了一顿。

    我:“……”

    有没有人能救救我啊?!

    坂口吉太:没有。

    愚蠢的辅助监督给我递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放下茶杯后迅速跑路,还好心地替我关上门。

    朋子骂我骂得口干舌燥,一口闷了整杯茶水后跟换了新电池的机器人似的,比刚刚还有激情和活力,听得我头晕脑胀,干脆一头栽进她的怀里,哼哼唧唧蹭来蹭去撒着娇:“我知道错啦,原谅我吧,以后不会再犯了。”

    “干嘛!别以为装柔弱我就会放过你。”说是这么说,朋子还是换了个姿势,让我靠得更加舒服一些。

    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低声问我:“是意外还是蓄谋?”

    我并不准备瞒她:“避孕套被扎了洞。”

    她的神色瞬间变得阴沉,咬咬牙:“是他?”

    “谁知道呢,”我一顿,轻声说,“不重要了。”

    “你说说你,”她又在生气,“天天就只知道作,早晚有一天给作死了。”

    我也不恼,蹭过去挽着她的手臂笑:“好啦好啦,我心里有数。说好的你当孩子的干妈,也不知道是男孩女孩,男孩的话还能和绫子定娃娃亲。”

    “我才不要,”朋子是一贯的嘴硬心软,“等会像你一样烦人,我可不想被气死。”

    怀孕的日子和以往并没有什么区别,除了暴躁脾气略微见长以外,吃好喝好睡好,半点不良反应都没有。

    仅限于我。

    孕期的所有不良反应好像都转移到小田切敏郎身上,头痛、乏力、腰腹酸痛,普通家常菜的油烟味都能让他吐得不行,勉勉强强只能喝下一点果汁,不过半月时间消瘦了一圈。

    他本就生得高大,瘦下来之后稍高的颧骨看起来更是能割人,与红光满面珠圆玉润的我形成鲜明对比,以至于所有见到我们的人,都忍不住关心两句。

    坂口吉太小心翼翼问过我:“照顾孕妇是这么辛苦的一件事情吗,怎么小田切警官清瘦了这么多。等等不对,你不是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么?”

    松本清长私底下也劝小田切敏郎注意身体,实在照顾不过来可以请个家政,或者把乡下的老母亲薅过来,总归比我们两个啥也不懂的年轻人有经验。

    就连大臣秘书在与我对接公务时都委婉含蓄地劝解:“孕期情绪起伏大,我也理解您需要排解,但方式与对象有多种选择。”

    我很冤,是真的冤。

    家里本就有两位女佣小姐,朋子还把照顾她孕期的金牌保姆介绍给我,包揽了一切家务活与我的生活起居,完全没有需要用到小田切敏郎的地方,他真的只是单纯的孕吐而已。

    ……但没人相信。好吧,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一个大男人会孕吐。

    “说真的,要不你也一起休个产假?”半夜再次被他的动作惊醒,我揉了揉眼睛踩着室内鞋去卫生间找他,无奈地拍他的后背替他顺气,“不是,怀孕的是我,为什么吐的是你?”

    他趴在马桶上干呕,呕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力地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闻声赶来的住家保姆备好了毛巾和漱口杯候在一旁,我伸手接了过来,让她回去休息,这边我们自己处理就行。

    “好点了吗?”我看着他漱口擦脸,面容在深夜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憔悴。

    “你怀着身孕本就不容易,我难受总比你难受要好,”他疲惫地趴在我的肩上,轻轻搂住了我,“总是吵醒你也不好,我们分床睡吧。”

    也行,分床就分床。

    我对这些事情不是很在意,抱着枕头一个人也睡得很香。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孕中期的时候,小田切敏郎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在焦虑些什么,半夜总是跟做贼一样偷摸过来摸摸我的肚子,非得把胎儿颠醒才安心离开。

    ……顺带也把我给吵醒了。

    我这暴脾气哪里忍得住,气得揪住他把他痛骂一顿。在我的再三追问下,他总算告诉我,他们警视厅里有一位警员的妻子也怀有身孕,在一次检查中发现胎儿脐带绕颈,差点没能抢救回来。可能是出于警察的职业习惯,他总会把事情往坏处想,焦虑得不行,向同僚学习了很多育儿经验,其中一项就是通过胎动评判胎儿是否健康。

    我:“……可以的,挺称职,养育孩子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我现在也不吐了,”他搂着我,轻声说,“我搬回来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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