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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我们非要这样吗

    那道声音穿过八年的光阴与曾经重叠,再次听到时,邓瑶还是忍不住耳尖泛起了红。

    半晌,她侧身望过去,男士香烟的烟草气随着草原上清新的晚风吹来,只有一抹火光在黑暗中或隐或闪,借助月亮倾倒下来的光亮,她看到了隐在暗处的高大身影。

    他一如当年,狂狷得身影都带着洒脱气,而自己呢?

    邓瑶视线下坠至自己手里的酒坛上,自嘲的笑了笑,她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陈以舟手指间夹着烟,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高大的身型让即使站在光下的邓瑶也有些怯意。

    很久不见,他倒是练了一身肌肉。

    男人闻到她身上的酒气,并未嫌弃地皱起眉,只淡淡问道:“耳朵你还好吗?”

    不好,很不好。她想把自己多年来受过的所有苦痛一股脑全部倒出来,倒在这个男人面前。但嘴上仍硬,“很好,谢谢关心,还有,别再叫我耳朵。”

    说完,邓瑶怕自己刚刚忍下去的眼泪会再次夺眶而出,转身欲走。

    陈以舟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攥得很紧,眉头紧皱,声音也有些凉意,“耳朵,我们过得都不好。”

    “你过得不好是你自己的选择,无论怎样,都是你应该承受的。而我,我说过,我过得很好。”邓瑶打掉他的手,大步向前走。

    走出去没两步,身后的男人冲上来,扳过她的身子,捧住她的脸,重重地吻上她。

    烟头掉在地上,“啪”地一声,酒坛掉落,洇洇流出的酒熄灭了烟的火光,陈年老酒的香气瞬间在空气中炸裂开来,闯进两人的鼻息间,陈以舟也快醉倒在其中。

    他把她推到门边,继续加深自己的吻,疯狂地在她的唇舌间攻城略地,邓瑶死命挣扎着,即使咬破了这男人的嘴唇,也始终不松开。

    在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冲过来的那一刻,邓瑶的眼泪再也没能收住,从眼中滚落,熨烫着两人的心。

    不知是如何进入邓瑶的房间,也不知自己是如何热切的回应了陈以舟的想念与欲望,房间里始终没开灯,两人跌落在邓瑶还堆放着衣服的大床上。

    八年光阴酿出的想念与爱意是他们双方最好的催情剂,恍惚间,邓瑶便缴械投降,或许是,从一开始,她几乎没有设防。

    一室旖旎,一夜荒唐,床上堆着的衣服被扫在地上,被子也滚落在地,沙发上的抱枕被扔在角落里,满室凌乱足以见昨晚的情形。

    邓瑶宿醉后从不会断片,但尽管如此,在今早头痛欲裂地坐起来看着满室凌乱时也有一丝恍惚,她这是昨天参加某场国际战役了?!

    陈以舟感觉到邓瑶起身穿衣服的动作后也悠悠转醒,见他也醒了,邓瑶神色平淡地穿上了没来得及套进去的上衣。

    “你昨晚有措施吗?”邓瑶从角落里翻出钱包,数出一沓钱,放在陈以舟的身边。

    瞥了一眼身边静静躺着的毛爷爷,陈以舟气得发笑,“邓瑶,你在这找鸭呢?”

    “有就好,这民宿真人性化,以防……”邓瑶话未说完,便被陈以舟拽到床上,陈以舟捂住她的嘴唇,随手将那一沓钱扬了出去,红色的毛爷爷缓缓飘落在床边的地板上。

    邓瑶眼看着毛爷爷躺在地上,眼神中满满的惋惜,陈以舟一松开她,便骂出了声:“你他妈有病啊,跟钱过不去!”

    说完便要推开他下床捡钱,笑话,那都是她一分一分勤勤恳恳给别人进行心理治疗挣来的呢,怎么能被这个狗男人给糟蹋了。

    陈以舟这次彻底无奈了,“耳朵,你怎么……”

    邓瑶理直气壮,“对啊,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不爽滚。”一边说着一边趴在地上捡掉进床下的人民币。

    “以前没见过你这样,没想到,这么可爱。”陈以舟故意这样说,嘴角的笑意深深。

    “你有病吧,”邓瑶数了数钱,确认一分不少后重新递给陈以舟,“这钱你拿着,就当是买姐一夜高兴了,都是成年人了,咱们好聚好散。”

    陈以舟黑了脸,声音沉下来,“你就这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甚至用这种方式?”

    “当然,”邓瑶眼睛都不眨,“毕竟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关系,充其量也不过是前任,如果你想跟我做那什么友的话需要另外再谈。”

    “原来你喜欢这样,好,那不如当那什么友,我们各取所需,互不耽误。”陈以舟后槽牙紧紧咬着。

    邓瑶不甘示弱,思考了一下,和陈以舟做那什么友似乎没什么不好,他那方面的能力和他的事业一样成功,对她而言完全不亏。

    “好啊,那这钱我就收回去了,毕竟是那什么友。”说完邓瑶便走进了盥洗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几分钟后,邓瑶又拉开门,她嘴里叼着牙刷,眼圈微红,带着鼻音,“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回去吧,以后有需要再联系。”说完又一次关上了门。

    陈以舟穿好衣服,走到浴室外,伸出手触在玻璃内里面人的身影上,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忧伤,“耳朵,我们非要这样吗?”

    邓瑶似乎忘记了,浴室的玻璃是磨砂材质的,陈以舟刚刚透过玻璃清楚地看到了邓瑶蹲下肩膀微微抽动的身影,她在哭。

    里面没有回答,陈以舟再次叹了口气后才推门离开。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后,邓瑶眼眶里的眼泪才敢悄悄流出来,无声无息的。

    陈以舟回去后,万九阳正倚在床头柜上以一种别扭的姿势给自己的左肘处涂药。

    见他回来,万九阳打了声招呼,“你怎么一晚上都没回来?”

    陈以舟心头正烦躁,万九阳却来撞枪口,上下打量他一圈,“管好你自己,骆承炀打得你不够疼?”

    提到骆承炀的名字,万九阳抽了抽嘴角,“我录了音,只要我想,去做份验伤报告,再加上这份录音,他完全可以刑拘一段时间。”

    “呵,你以为你的把柄不在他手上,你最好不要招惹是非,否则最后鱼死网破,进去的不一定是他。”陈以舟对他的得意嗤之以鼻,这么多年,他的那些事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没人愿意搞他,否则一抓一个准。

    至于那份录音的内容,则要倒回昨天晚上祁优两人关上门后——

    万九阳刚刚被拒之门外,便被回来的骆承炀抓了个正着,他把人拽到角落里,掐住万九阳的脖子,“你他妈干什么去了!”

    “别这么紧张,我只不过想找祁优小朋友要个联系方式,没想到小丫头长大后这么好看了,你小子有艳福了。”万九阳被掐着脖子,说话有些艰难,眼镜也歪了。

    骆承炀的愤怒立刻直逼大脑,把人揪起来后狠狠地砸下一拳,只一拳,万九阳的鼻子便洇洇流出了鲜血。

    “你糟蹋她让她死了还不够,现在又打上祁优的主意!”骆承炀紧紧揪着万九阳的衣领,将他推倒在地,紧跟着又是一拳。

    万九阳的手肘被擦破,但对于身上其他部位的伤,完全是小巫见大巫,“我没有,没……”

    骆承炀踹了他一脚,“少他妈给我放屁,你最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要是让我知道你打她的主意,我真的会让你躺进棺材给死去的他们陪葬!”说到最后,他几乎是怒吼出声,就是这个人,让他曾经午夜时分想起便会生出杀意。

    不开玩笑,骆承炀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再有下次,他不惜搭上性命,也要送万九阳归西。

    而祁优和邓瑶听到的那声闷响,正是万九阳被骆承炀推倒在地时发出的声音。

    至于陈以舟所说的把柄,则由骆承炀掌握着,陈以舟是不屑于处理万九阳这种人的事情的,他这种人,陈以舟恶心还来不及。

    起初,陈以舟和骆承炀几人认为他可能只是单纯的虚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谁知他是不折不扣的渣滓。

    十年前的事,如果“论功行赏”的话,少不了万九阳的功劳。

    收回思绪,万九阳讪讪地笑了笑不再作声,他和骆承炀如今是在悬崖边上荡秋千,稍有一边偏移,两个人都会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在他还没有找到可以依靠的大树之前,他不打算鱼死网破。

    而陈以舟,如果是在十年前的话倒可能成为万九阳依傍的,但此时是十年后。

    他知道陈以舟恶心自己,但他对于陈以舟产业回国有着一定的利用价值,所以他才会忍下心来和自己应酬。

    这也正合他意,他既然与自己有短暂的利益纠葛,自己便能像阴暗地下的种子一样,拼命汲取养分向上爬,只待有一日能够破土而出接收到地上的阳光。

    目前来看,陈以舟和他身边的一切,包括资源、人脉、财力等都是自己的养分,他虽然不能翻出滔天巨浪,但一点一滴的小浪花,最后终能汇成另外的汪洋大海,不是吗?

    万九阳自己目前所处的地位便是他可以吸取到这些养分的基点,在被弃用之前,他也要努力寻找下一个养分。

    在某种程度上,女人,是一个不错的基点,就像当年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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