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之后的几天骆承炀推着祁优去了其他景点,每天精心照料,像养花一样呵护。也要感谢骆承炀的耐心照顾,坐上飞呼和浩特飞机时,祁优已经可以脱离轮椅了。

    “我们要去哪里?”祁优又一次忘记了目的地。

    “呼伦贝尔。”骆承炀第三次重复。

    邓瑶和其他几人早已对两人的腻歪见惯不惯了。

    包括林胜景都有些麻木了,林胜景不得不佩服骆承炀宣示主权的方式,起初他还想追求祁优,最后这个想法成功被扼杀在摇篮里。

    经过四个小时的飞行,几人到达民宿时正好赶上了落日。骆承炀从行李箱中找出厚外套,一脸无奈地给正着急和邓瑶拍照的祁优穿好衣服。

    “骆承炀,今天的落日真美。”祁优转过头,眼中含笑。

    骆承炀举着手机,“你挡住了,我拍不到。”话虽如此,拍下的却都是祁优的笑脸。

    祁优知道他的口嫌体正直,但笑不语。

    这边虽然没有拉萨的温度低,但夜晚温差大也需要裹上厚衣服。

    半夜祁优偷溜进骆承炀的房间时穿得并不多,若不是骆承炀一包板蓝根外加贴身取暖,祁优则会直接在来到内蒙古的第一天成功感冒。

    第二天一早几人便驱车开往景区,中午时到达了订好的蒙古包,是一家草原上的特色民宿。

    这家民宿很大,其他房间全部被预约,住在他们隔壁的是一队四人小型驴友团,两男两女,却不是情侣关系,只是单纯的拼团。

    祁优对此完全不care,但邓瑶却在见到那队人后瞬间变了脸色,祁优下意识便想到了那个故人,只得忍下来拖到没人时再问她。

    不仅她,骆承炀也微微变了脸色,虽然很快消失,但还是被祁优捕捉到了。

    傍晚时,不料隔壁来了人——

    祁优和邓瑶约好提前回来,正准备喝酒畅谈,外面便传来了一道男声,“祁优小姐在吗?”

    邓瑶把人摁回去,站起身开了门,门外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运动套装,头上是白色棒球帽,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语气谦润如玉,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邓瑶眯了眯眼,“我就是。”

    对方却缓缓摇了摇头,“我想,你不是。”

    一直坐在里面听着的祁优站起身,把门全部拉开,“你找我?”

    对方这次脸上露出微笑,伸出手,“我叫万九阳,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祁优没有伸出手,“你认识我?”她指的是万九阳认出邓瑶不是自己的事。

    “我们曾经见过,可能你不记得了,但我一直记得你。”万九阳收回手,面上并没有显出尴尬。

    “我不记得了,我们现在要谈事情,请你离开。”祁优第一眼就感觉这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面色冷下来。

    “如果你们在忙的话,我在外面等你们。”万九阳大有一副不要到祁优的联系方式不死休的决心。

    祁优被气得发笑,邓瑶二话不说,直接“咣”地一声将人关在了外面。

    两人丝毫没有顾忌,坐回沙发上便开始继续碰杯,这里的酒烈,她们两个被成功激起一尝究竟的欲望。

    刚刚喝下一杯酒,便隐约听到门外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响,祁优连忙推开门出去查看,却什么都没发现,刚刚的万九阳也消失在原地。

    再次坐回到沙发上后,祁优收到了骆承炀的消息:你们两个在聊天吗?我晚点回去。

    这正合了祁优的意,安心回去和邓瑶继续喝酒,“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两人碰完杯后不约而同地开始了双方好奇的话题。

    邓瑶迅速开口道:“你现在这情形,估计是心里已经犹豫了吧。”

    祁优抿了口酒,摇摇头,“我不觉得自己陷进去了,但可能心里有了那么一丢丢的犹豫吧。”祁优食指和拇指比出一道小缝隙,但邓瑶知道肯定不止那些。

    “那你说说,那一丢丢的犹豫是什么?”邓瑶眼神轻佻,等待祁优不打自招。

    “嗯……我可能心动了吧,”祁优抚了抚脖子,“但绝对不会影响我全身而退的。”

    “你全身而退这件事可以做到,但是你能不能在他之后淡然自若地和其他人在一起,这可就不一定了。”邓瑶感觉这小妮子是陷进去了,也不知道她这嘴硬的毛病是从哪里学来的。

    如果最后这小妮子真的无法自拔了,那模样一定十分可怜又可爱。

    “以后也不可能难过,我既然全身而退,就不可能再吃回头草。”祁优心脏狂跳,似乎是对她口嗨的反抗。

    “好,我等你难过的时候再来找我哭诉。”邓瑶端起酒杯,“叮——”酒杯再次碰上,话题成功转换到邓瑶身上。

    “那该你了,隔壁那队人出现的时候,我可是看到你花容失色了,刚才那个不是,那就只可能是那个一直冷脸的男人了。”祁优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她有预感,邓瑶的瓜比自己的要大。

    “那个就是你一直惦记着没给我看过的故人吧。”祁优并没错过邓瑶眼中一闪而过的神伤。

    此时没有第三个人在,邓瑶这才缓缓点头算是承认了,“我和他之间,多年的旧账了,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呢。”

    十七岁的邓瑶和他的恩怨纠葛发生时,祁优才九岁。

    “说一说嘛,我都被你给看透,你也让我看下你的内心嘛。”祁优眼中已经微微带了些迷离,晃着邓瑶的胳膊,撒娇道。

    邓瑶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嗤笑了一声,捏住她的脸蛋,“怪不得骆承炀那小子沦陷,你这样的小妖精,哪个顶得住啊。”

    “我们两个高中开始的,我是差生,他是家境优渥的好学生,我们之间的身份一直不对等,毕业的时候,他要出国进修,我怕耽误他,提出了分手。”邓瑶眼神中是对过往的回忆。

    “就这么简单?”祁优才不信。

    “嗯哼。”

    “你们后来,现在没再发生些什么?”

    “见过几面,但没说过话,可能对我们来说,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最好的,”邓瑶揉了揉发涩的眼角,“毕竟他那样清风霁月的人,我们这种市井小人怎么能与之相配呢。”

    祁优立刻拉下脸来,抱住邓瑶,“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你也是很优秀很好很好的人,怎么可能配不上,你配得上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

    邓瑶一直憋着的眼泪再也没忍住,簌簌地流了下来,滴进祁优的衣服,“谢谢你优优。”

    “你提出分手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这个?确定不是他劈腿什么的?”祁优的架势仿佛是邓瑶下一秒点头便能冲出去把对方暴打一顿的样子。

    “身份一系列的东西不对等就足以毁掉任何一段感情了,他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他起初想和我复合,我拒绝了。”

    “为什么?你现在已经十分优秀了,完全可以和他站在同一台阶啊。”祁优知道邓瑶还爱着他。

    “可能是我们不合适吧。”邓瑶很难准确地给出答案,他们之间有很多问题:家世成就不对等,他太偏执,她太渴望自由。

    在他们的这段感情中,她一直在冲破,一直在向外追求自由,而他则扮演的是追捕的身份。

    用一个可能不太恰当的比喻来讲就是,她是逃犯,他是穷追不舍的警察。她的目标是自由和自我,他的目标则是她。

    他甚至可以因为邓瑶的一句话放弃国外的学业,但他的离开反而是邓瑶这只飞蛾扑向自由那团火的最好时机,也是他们各自成长的最好时机。

    再次碰杯时地上已经空了两小坛酒,邓瑶看了眼时间,神色迷离地回自己房间,说着拨通了骆承炀的电话,“优优,我回去,让骆承炀那小子来陪你,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一开门,骆承炀便站在十米处的灯下,看了一眼他脚下的几个烟头,估计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我走了,你女朋友在里面呢,我就不跟你争功劳了。”说完拎着一坛酒往自己的房间走,她决定今晚把自己灌醉。

    骆承炀点点头,并没送她,因为她的房间就在转角处,直线距离不超过五十米。

    瞥了一眼他嘴角处的微红,又发现骆承炀的衣服十分凌乱,邓瑶调侃道:“呦,跟人打架了啊,不会是那个今天来找优优要微信的男人吧,什么时候你这么冲动了,不怕对方讹上你,让你倾家荡产啊。”

    骆承炀面不改色地整了整衣服,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狠戾和愤怒,“他再来纠缠祁优的话,我会打死他。”

    “好好好,勇猛,把你交给,呸,不对,把我们优优交给你我放心了,走了。”邓瑶心里虽然蹊跷他如此大的反应,但酒精的作用让她来不及深想,摆摆手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邓瑶摇摇晃晃地走到拐角时,黑暗里传来一道人声,低沉暗哑却好听,“耳朵。”

    听到声音的邓瑶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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