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皊榷少司君夫人(一)

    九百年后,四大族之一皊榷族司君的嫡长孙,与风神嫡长女成婚还有三个月。

    仙界皊榷宫,皊榷少司君的寝殿外,紫奉喜眉眼笑,静静地站在那大荷花池的桥上喂着鱼。

    今日的她与往日略有所不同,一身的穿着都以容承最喜欢的颜色,梅子青色为主,头饰便以他在她及笄之年那年,赠予的一套铃兰花发冠、双簪与几根短的小流苏簪子为主。

    “紫奉。”容承在随身侍候的告知下,未处理完少司君公务便立刻前来此处。

    紫奉一见着他来,立即放下手中的鱼食,从桥上跑了下来,抓紧他的手往东厨的方向跑去:“容承,你随我来。”

    皊榷宫的东厨,离这里不远不近,两人聊着聊着近些日的趣事,便到了。

    她唤东厨内的二十七个仙娥们都一并退下,并打开了小冰窖里的冷饮——冰镇酸梅汤。

    在阿何未告知容承前,紫奉便带着乌梅、山楂、甘草、陈皮与冰糖这四样东西来到了皊榷宫,为的就是让他喝上一口自己亲手做的冷饮。

    先把原料清洗了好几遍,仔细检查了很干净,便装入一个大碗里,加入水泡着,直到一刻钟后,用滤袋将原料都一并装在一起,这样汤就不会有残渣了。然后,将水和原料一起倒入锅中,先用大火烧开,关小火慢慢熬半刻,这时,便把冰糖放进去一起熬。

    待熬完了后,关火放凉,放在小冰窖里冻一会儿加入冰块,就可以饮用了。

    “我听阿何讲过,你一整日忙这忙那的,很多时候都忘记喝水了,这样可不好的。”紫奉拿起一杯冰镇酸梅汤递给他,“我看书上说,冰镇酸梅汤,生津止渴,便做来给你喝。”

    容承接过她做的酸梅汤,品尝了一口:“很是不错。”

    “自然啦,也不看看我,紫奉是谁!”

    容承看着小冰窖里的冰镇酸梅汤,思考了一会,便道:“不过,熬的这些酸梅汤,我也喝不完,不妨,让皊榷宫的仙娥与侍候们都喝上一口,可好?”

    紫奉自然是什么都听他的,毫不犹豫就答应:“可以呀!那你可记住了,下次还想喝的话,记得叫我来。”

    话音刚落,容承示意阿何吩咐几个仙娥,将小冰窖剩余的冰镇酸梅汤带去了宫内正殿外,随即,仙娥与侍候们都一个个规矩的排着队领汤喝。

    “距离你我大婚,不多不少,仅剩三个月了。”紫奉道。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过得飞快,恍然间几千年就这么过去了,再过三个月,她就要出阁了,成为他的妻子。

    容承点了点头,表现出一副比她还着急的模样,感叹道:“太慢了!真的太慢了!这三个月我都不知如何煎熬下去,真想现在就把你娶回家。”

    他现在有点在责怪自己的感觉,紫奉当然察觉得到:“自六界创有仙界以来,婚姻仙条便表明,一旦确定了婚期,便不能改且不能提前,若被发现,两人婚书就此销毁,以后不能再结亲。倘若违反规定,再结亲,必上鞭刑台鞭刑伺候,鞭到灰飞烟灭为止。”

    她一度觉得这规定甚是荒缪,可无仙做出先例,自己又不太敢赌,只能熬这漫长的三个月了。

    紫奉在纤沅的提醒下,才记起这件事:“容承,这个时候爹爹应该已经研究出新的炖汤了,我先回去尝尝味道如何,若味道符合你的口味,我明日亲自炖,给你带过来。”

    身旁的侍候阿何见状,甚是羡慕,笑着道:“我们家少司君太有口福了。”

    容承看着紫奉踏出宫门,走得没了人影,瞬间变脸,才敢把那一口酸梅汤吐了出来,小声怒道:“闭嘴。”

    阿何四处张望,看无旁人,小心翼翼道:“主上,你既然不喜欢人家,娶了也是伤人家的心,何必呢!”

    容承不语,慢步走回寝殿,喝了一口茶,放下茶具才道:“你以为本君愿意娶她?别无选择罢了!不娶紫奉,紫亦便永远都痴愚。”

    阿何冒着被杖责的风险,奉劝道:“痴愚便痴愚吧!”

    容承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此话怎讲?”

    阿何即刻跪下:“属下该死。”

    容承看在他是自幼便跟着自己的侍候,自然不会迁怒于他:“无妨,说吧。”

    “外面谣言四起,想必主上因忙着照顾紫亦仙子,还未知道吧?”那些话难听到一个寻常神仙都接受不了,阿何本来是不想说出来的,可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幼就保护的主上,被一个紫亦给毁了,“他们都说,风神嫡出独女乃下嫁,皊榷少司君属为高攀,两人成婚,甚是不配,应销毁婚约,择选门当户对之女为妻。”

    这样的谣言,这样的内涵,容承一听就知道是谁传的,不屑道:“这意思,明摆着在说本君自年少时到现如今还似废物一般,未立过功,乃皊榷一族的奇耻大辱,就敢迎娶风神的嫡出独女。可是,光着造谣本君,却也不顺带了解了解风神嫡出独女,是个什么样。”

    下嫁、高攀,这四个字,于他而言真是可笑极了。

    “属下觉得紫奉仙子挺好的,与紫亦仙子一个天一个地,可谓是天差地别,无话可说。何况,紫奉仙子对您的那般好,是紫亦仙子没有的,这一点,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容承:“说下去。”

    “从前在勤学宫那件事,主上你可不要忘了,是谁对你不是打就是骂,语言中冷嘲热讽,尖酸刻薄,嘴比茅坑都臭。”当年的受害者不止容承一人,还有自己,直至至今,阿何对紫亦的印象依旧非常差,甚至都到了见人就到处破口大骂的那种地步。

    容承:“继续。”

    “属下疑惑,为何你还要顺从她,惯着她,任由她做什么都可以,甚至……”阿何讲到这里有点吞吞吐吐,“甚至帮她的兄长强娶,逼得那位仙子在大婚当日不得已了结此生,事后,你还用整个皊榷族威胁那位仙子的家属。”

    容承对于此事毫无愧疚感,觉得紫亦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属下觉得,这紫亦仙子对您的喜欢,也就表面满分,内心不知一分都有没有。”阿何根本不信他看不出来,“若不是有皊榷族少司君玉叶金柯的身份,凭她花神宫一朵不起眼的小花仙,凭她真身只是一朵金边瑞香,做您的侍妾,身份都不够格。”

    容承无论处理任何事情,向来细节决定成败,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只不过自欺欺人,不愿相信罢了。

    他从袖口拿出一副小象,感叹看着道:“等以后你有了心悦之人,就会懂了。”

    那年,容承已到了读书的年纪,皊榷司君提前知道,勤学宫的学生们不是殿下,一族的少司君,就是八大神某神的嫡出子女。因此,皊榷司君先是让嫡长子退少司君之位,后让嫡长孙做一族的少司君。

    皊榷司君此举,只不过是为了他在勤学宫能好好学习,多多结识新朋友,等将来归来时,统领一族,做仙界最年轻的司君。

    勤学宫的第一日开课,宫主得知他年纪小小就做一族的少司君,便把一大半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寄予厚望得很。

    岂料,他才学了三个月不到,就已心不在焉,功课多次都做的马马虎虎,严惩不贷也不改。这事以后,宫主因惧怕四大族,不敢上报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两个月后,花神嫡出独女带着十几个伴读前来勤学宫一同上课。

    一次的下课途中,伴读紫亦,似乎是心情不佳,看容承不爽,便将一旁的茶具打碎,捡起碎片刮破他的脸。

    容承年纪比她小很多,自然打不过她,只能回家与父母哭诉,可恰好就在那一天,母亲留下和离书,一声不吭就与别的男人远走高飞。自此,父亲开始对他冷漠不已,脸上的伤逐渐加重,也无人在意。

    紫亦等了一日都没等来他的援兵,就此觉得此人好欺负,便带了一堆人来以权欺压,把他和他的随身侍候阿何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他不敢反抗,因为他知道反抗是没用的,只会被揍得更惨罢了,一切已成定数,回去上药就好了。

    从此,他的性格逐渐从阳光变成胆小懦弱、不敢生事,而这一切,与他的家人都脱不了关系。

    后来,紫亦无意中从花神独女口中得知,他是仙界四大族之一皊榷族的少司君。

    这下可完了,紫亦慌了,绞尽脑汁做了一出戏,便是找人把他带到东厨里关起门来打一顿,这时,自己出来英雄救美,赶走了那群人,并发话:“他,只能由我来欺负,你们还不赶紧滚!”

    这话之后,便给他上药,并诚意致歉上次的事是自己认错人了,也打错人了。

    此后的每一天,紫亦每日都在他面前晃悠,吸引他的注意力,甚至有了一副心悦他的样子,还把自己的那份炖汤给他喝,所有美味的吃食皆都放在他床榻前。

    容承一清二楚那群揍自己的神仙是她找来的,这样细心且有耐心的致歉举动,他觉得她是真的想求原谅,没个几日便好了伤疤忘了疼。

    自这时起,他觉得得到了紫亦的倾慕,似乎已经全然忘记了与阿何被揍的有多惨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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