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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宜己身,而安天下

    几经曲折,走走停停,才停在一方宫殿前。沈宜安初初并不能确认,因这宫殿占地面积极小,粗略一看大概只有她真鸾宫的三分之一大,修的也极为简单,不见雕梁画栋,只一扇普普通通的红木门,上方一块牌匾写着未名宫三字,她心下安定,这是到了。

    宋清淮看出她的惊讶,没有说什么。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刚跨进殿门,就有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仆从,立刻把门关上,发出轻微一声。沈宜安顿住脚,心底有了计较,这仆从动作间训练有素,看来这里倒是不如表面一样简单。她深吸一口气,总感觉自己迈入了一处不得了的漩涡。

    进去之后,才发现内里别有洞天。小径两旁栽种着些许花,和几丛修竹,渐渐深入,眼前豁然开朗,假山奇石罗列,小瀑布蜿蜒,建着几座亭台楼阁,东西两面有两处小池塘,看着有几分巧趣,恍如入了无人之境。穿过曲折静幽的长廊,就进入了正殿。沈宜安看着宋清淮自然地坐于主位,他身体松弛靠在紫檀木雕花座椅上,手提着那神牌的红绳,将神牌悬于眼前,细细观摩着。

    沈宜安呼吸停顿,垂着头,不时眨眨眼睛,面上尽是不安,斟酌着开口:“有,可是有什么不对吗?”

    他神色晦暗不明,见她望过来轻笑出声:“你瞧,孤这里的处境可是不大好,落魄的紧,不过现如今你可是不能后悔的喔,往后也不许背叛孤,否则你不会想知道后果会是什么样的……”话语未尽,听着无限深意。这时,宋清淮的声音又陡然温和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沈宜安被他突然转开的话题弄得一怔,下意识地就回答出来:“沈宜安,我叫沈宜安。”

    话音刚落,她就暗暗感觉不妙,又毫无办法,只能独自懊恼,面上就带了点忿忿,神情看着多了几分天真稚气。

    “沈宜安?性宜己身,得安天下?这名字不错,你父母对你的期许可见一斑……不过你年龄看着不大,胆子倒是不小,不仅欺骗了孤,还冒充神,不怕犯了忌讳?”他凉凉开口,仿佛是真心实意地疑问。

    她心中一惊,扬起脸,望着上首,似是破罐子破摔泄气一般:“你既知晓我撒了谎,来历不明,刚刚怎会放过我,还纵我来到这里,你不怕,不怕我有什么危险吗?”

    宋清淮嗤笑着,慵懒几步,走到她的面前,钳住她的下巴,目光幽深,停在她眉心一点红痣上:“危险?就凭你?如果刺杀我的人都像你这个水平,那岂不是太看不起我了?至于留下你……”他眼里闪过兴味:“孤不知怎的,总会觉得你有大用,留下你也不妨事,且让孤看着你有何用吧!”

    一把松开她后,他清声开口:“来人,把她带下去,看紧了。”

    沈宜安眼前一花,面前出现一个黑衣男子,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甚是冷漠,她还未说什么,颈间一痛,便晕了过去。

    一股幽幽的奇异香味萦绕在屋内,沈宜安不安地蹙眉,猛地睁开眼,天光已大亮。

    守在床旁的侍女看她醒来,连忙扶起她,细致妥帖地在她背后垫了方枕,又及时送上一杯热茶。沈宜安目光飘散,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杯壁,她好似在发呆,又像是在细细思索着什么,杯中热茶升起袅袅热气氤氲了眉眼,更添一份朦胧的美感。

    她启唇,刚要说什么,那侍女一下子跪下,恭谨行礼:“奴婢青杏,受公子之命,特来侍奉姑娘,还请姑娘吩咐。”

    “好了,好了,青杏,你不必如此多礼。有事我自然不会见外,如今我只是初来这里多有不懂之处,还希望你能多多指点指点我,不要嫌弃我愚笨才好。”沈宜安见她行如此大礼,忙客气说道。

    “姑娘客气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沈宜安娓娓下床,将青杏扶起,突然才发现这婢女身形高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利落劲,情不自禁地念起了从前的婢女,分明二人并没有多少相似之处,心中不由得生起好感。

    她拉过青杏的手,拍两下,似是感慨:“青杏,我从前有一故人,和你相似,你说这是不是我们之间的缘分?我来这时日不多,内心多有惶恐,见你,倒是心下安定,就好似有了归宿一般。”

    青杏面容一僵,显然不适应这样的亲密,却没有挣脱开,只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宜安松了手,漫步走两下,低头摸摸身上的衣裳,急急转身,瞳孔亮晶晶的道:“是不是你给我换的衣服呀?这衣裳可真好看,青杏你真贴心!”她停顿一下,又叹口气,手轻轻锤了两下脖颈,眼睛滴溜溜地转:“真讨厌!我的后颈怎么这样酸痛?”尾音上扬,好似在含着蜜糖撒娇。

    她轻咬着唇,眼神灵动,四处瞟着,一副娇俏可爱的模样。满心满眼里都是想着如何从青杏的嘴里套出话来,全没有注意到,屋外竹叶飒飒,窗外黑影闪过,有人来了,而青杏与那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正是宋清淮。

    青杏镇定自若回复:“姑娘勿怪。公子昨日命人带你下去,有一侍卫手脚不知轻重,混乱间将你打晕过去,现在醒来才会如此酸痛。”

    “带我下去的话可以直接说嘛,做什么这样粗暴对我?”沈宜安娇哼一声,却突然像反应过来什么,眼眸猛地睁大,像是见到了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打晕?你们这里居然有致人晕眩的法子!”

    这下吃惊的变成青杏了,她面上不解却仍老实回道:“可能是那侍卫当时反应迟钝,一时慌乱才打晕了姑娘。关于致人晕眩的法子?姑娘说的是武功吧?姑娘以前可是从未听说过?”

    “武功?当真是大不一样!”沈宜安语气并没有多少坚定,踟蹰不前地犹豫发问“我问你,你们,可会信奉推崇神明?”

    “神明,平日倒是有人信几分,不过反对的也多,这几年天下不安定,祈神拜天的人少了许多。”

    沈宜安痴痴笑着,后退两步,撞到书案上,书笔俱散,整个人一下子软倒在地,她自言自语:“不信,你们居然不信?哈哈哈……这到底是没有神的!”又似有似无地喃喃道:“那我算什么,圣都又算什么?”语调极轻,没有人听到,很快消散在空气里。

    她见青杏呆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就摆摆手示意,自己想一个人待着,青杏迅速行了个礼,目不斜视地退至门前。

    半晌,有脚步声响起,沈宜安仰头一看,是宋清淮,穿着一身玄色金丝镶边长袍阔步走来。

    宋清淮停在她身侧,她伸手勾勾他的衣角,他一垂首,就见她眼中含着泪,眼睛乌黑油亮,鼻头红红,看着可怜又可爱,不由得心生怜惜,低声问:“何事?”

    沈宜安哑着嗓子,艰涩道:“宋公子,你是不是猜到了?”语未尽,大颗泪珠滚落:“和我讲讲这个世界的事情吧……多谢宋公子了。”

    她略一抬眼,是一方白色手帕。

    他似乎叹了口气,又好像没有,声音依旧冷淡,辨不出任何情绪:“擦擦吧,孤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让你了解这个世界,添几分归宿感。作为交换,你要如实告诉我关于你的事情。”他的身边向来是不能有一切不确定□□情的,他握紧手,留下半句疑问:“可好?”

    “今天下分九州,雍州,冀州,青州,扬州,梁州,兖州,徐州,豫州,荆州。九州各自为政,势力大小不同。其中最为强大的就是雍州,为了牵制其余各州,要求他们送来质子。我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他在荆州做公子时不得祖父宠爱重视,就被送到这里,成为质子。在这里他同一舞姬生了我,我长到十岁的时候,他独自回了荆州。”宋清淮看见沈宜安带着隐隐愧疚和不安的视线,低声笑着,伸出手,将她搀起,扶到床边。

    “你不必在意,我从不觉得这些是需要遮掩之事。……这个世界,天下动乱,战争频发,为了自保,从百姓到各州公子掌权之人,皆会学武,一身武术傍身是基本的。而求神拜佛之事,也不少见,就如我,一心期望见到神,赐下长生之术。”他缓缓道,眼里闪过一丝暗光。

    沈宜安微怔,情绪已然平静下来,沉吟片刻,粉唇微张,最终只说:“我可以学武么?”

    宋清淮弯弯眼:“大多人都从垂髫时学,不过你如今也不晚,但学的如何,全在乎你自己了。”他站起身,一甩袖,理理衣领,长身玉立,抛下一句:“你先好好休息,改日我们再谈。”她还来不及挽留,就见他几步出了内室。

    宋清淮行止殿门前,低声对着守在门口的青杏说:“那香熄了吧。”声音肃然而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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